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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白日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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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吹厌玩弄着手上的碧影,这玩意真的比剑好用多了,他心念一动,碧影就像条小蛇一样在他手上自如游走。
坐在课室内,他恶作剧般的让碧影悄无声息地爬到弘于泽座位上,戳了戳弘于泽的屁股。
弘于泽挠挠屁股,反应过来后一把抓起碧影,回头“怒视”他。
段吹厌调皮地吐露舌尖笑笑。
君不器撑着脑袋:“所以你这法宝是哪里来的?”
段吹厌:“呃……”
他为难的表情让弘于泽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你这法宝,是那个采花贼给的吗?”
段吹厌埋头闷声:“嗯……”
君不器有些羡慕:“好像这样也不错。”
段吹厌抬头瞪大眼睛:“什么叫这样也不错?”
君不器:“你看,你说那人每晚最多不过亲亲你,就给了你这么贵重的好东西,那个养元膏应该也是他给的对吧?”
段吹厌一拍桌子:“又不是我想这样的!”
正值下课期间,班里零零散散的弟子听到动静看了过来。
弘于泽低声安抚:“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这又没什么不好的,你看好多富家弟子都羡慕你的神器呢。”
段吹厌气的沉闷,直到下课后一人转身走了。
君不器和弘于泽想叫他一块吃饭,但两人最后还是没好意思开口。
他跑到后山,蹲在河边发泄大哭。
毕竟他们又不是自己,也没遇到这样的事,很难感同身受。
他只能怪自己修为不足。
可每天被人这样那样已经够难捱的了,朋友也不理解他,师长还一直说他学习不专心……
他帮不了自己,甚至没有人能帮他。
来璃因宗才不过一月有余,他就被这些事情压的胸口憋闷。
抹了把眼泪,身后突然多出个倒影映在河面上。
段吹厌一回头,梁徊序便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语气温和:“可是又迷了方向?”
段吹厌哭的腿软,站不起来的他更慌乱了:“不……不是……”
后山那么大,师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又想起云平所说的,修为越是强大,五感越是敏锐。
那在师祖耳朵里,整个后山岂不是全是他哭哭啼啼的嚎叫?
“怎么又哭了?”梁徊序搀扶起他。
为什么要用“又”?
疑问一闪而过。
段吹厌擦擦眼泪,倚在梁徊序身上好不容易站直了:“没什么,就是想家了。”
梁徊序眸中的情绪好似比这河水还要深:“趁早断了吧。”
段吹厌:“啊?”
什么叫做断了?
梁徊序:“你已是修士,往后还会有更长的寿命,你的父母亲人都会老去,要是还有亲情纠缠,对修行不利。”
其实根本没有这一说法,修士同凡人在一起生活的例子并不是没有。
不过是梁徊序想要段吹厌断了对别人的念想胡诌的。
他不可能把志在必得的人给放跑了。
段吹厌有些诧异,他从来没想过要和家人断了感情。
村里的人待他很好,他只是不想过穷困潦倒的生活。
他想要出人头地,想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但面对梁徊序直勾勾的眼神,他快速偏头道:“是……”
对不起了,村长、大壮、二牛、虎子、翠翠、栓子,还有村口的旺财。
说谎。
梁徊序捕捉到他那一瞬心虚愧疚的表情,轻易得出了结论。
——
这回临入睡时,段吹厌在纸上写下了“你是谁”三个字,然后将其叠好。
他也明白采花贼不会大咧咧的透露自己的身份,但他现在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只能试一试。
脑袋开始昏沉,他趁着意识消散前,将纸条夹在唇瓣之间。
无意识的走到床边,栽倒下去。
房门被风推开,又合上。
梁徊序一手掐着他的下巴,从他嘴里取走纸条,打开。
冷笑一声,纸条瞬间化为飞灰。
殷红的唇瓣微微张开,窥探到一点舌尖。
梁徊序吻了上去。
真是怎么吃都吃不够本。
——
又是颓靡的一夜过去。
摸着红肿的唇,段吹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那人果然没回答他的问题。
他沾了点膏药,对着镜子,却发现镜中的窗户外,露出一抹黑色的衣角。
段吹厌毛骨悚然。
他是想知道那人是谁,可是要直面那男人,他还是没那胆量的。
只能假意没发现那人,颤抖着手,在嘴角一点点涂抹。
身后一道劲风吹过。
男人居然直接来到了他的背后。
他一手捂住了段吹厌上半张脸。
眼前的漆黑令段吹厌更害怕了。
男人另一只手在罐子中挖出脂膏。
轻轻揉在段吹厌唇上。
左手则感受着段吹厌的睫毛在他手心轻刷。
段吹厌深吸口气,大着胆子在男人的手掌上咬了一口。
结果反倒被人向后按着靠在一个硬邦邦的胸膛上。
男人俯身在他耳畔浓重的呼吸着。
仿佛在表达自己的怒意。
而后狠狠在他颈侧一咬。
段吹厌一阵窒息,他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被咬穿了。
“啊——”
镜子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男人的手从他眼上拿了下来。
可他还是看不见男人的样貌。
因为那人将他的脸按到床上,根本就不给他回头看的机会。
甚至还坐压在他后腿上,低头啃咬他的后颈。
现在可是白天!
他周围还是有其他弟子宿舍的。
思及此,段吹厌死死咬着被子一角,不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不能被人看到……
一个时辰后。
段吹厌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他朦朦胧胧的,有些记不清事,只知道自己后边好像是被吓晕了过去。
他无力地抬手,覆上后颈。
皮肉完好如初。
应当是那人又给他涂了药。
现在再去上课,肯定是要迟到了。
段吹厌更是越想越难过,埋在被子里呜呜咽咽啼哭不止。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差点把他心脏给吓破了。
段吹厌:“谁?”
梁徊序:“是我。”
“师祖……”
段吹厌擦擦眼角溢出的泪,慌忙穿上外衣,给梁徊序开门。
“你今日怎么没上学?”
梁徊序主动挤进门内,将门带上。
段吹厌怕他看到自己又哭过,耷拉着脑袋不敢与梁徊序对视:“我有些不舒服。”
“我知你不会无故旷课,已经在云仙君那儿替你遮掩了。”梁徊序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落到段吹厌头顶。
段吹厌:“如何……遮掩?”
梁徊序:“我同她说,今日我亲自教导你。”
他牵起段吹厌戴着碧影的那只手:“云仙君说你法宝使用的还不熟练,让我多教教你。”
梁徊序的手掌发热,应该是温暖的才对,可此时段吹厌却一阵心悸,好不舒服。
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抽回来。
不能给长辈留下这么不近人情的印象。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梁徊序的手掌,没有咬痕……
呸!他怎么能怀疑到师祖身上?真是魔怔了。
梁徊序将段吹厌垂落额前的发丝拨弄到脑后:“还未梳发?”
段吹厌不自在地下意识退后几步:“我现在就收拾,师祖请稍等一会儿。”
他以为这么说了,梁徊序应该明白这时候要出门回避了。
可他还站在门内盯着自己,完全没有要暂避的意思。
段吹厌只好硬着头皮,把弟子服和梳子拿上,躲到屏风后整理。
阳光正好,将段吹厌的身影清晰的勾勒在雪白的屏风上。
梁徊序坐下,倒了杯茶,大大方方的品味这段诱人身姿。
换衣服却不让人回避,可不就是给他看的吗?
从屏风出来后,段吹厌刚想说自己准备好了,门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
“吹厌。”
是君不器。
他刚要过去开门。就被梁徊序抓着手制止。
梁徊序对他轻轻摇头。
师祖这是不想再让别人知道他在这儿?
段吹厌只得隔着门同君不器对话:“怎么了?”
弘于泽:“我们是来给你道歉的。”
君不器:“昨天是我们不对,不应该对你说那种话,要不这几天我们蹲在你屋外守着吧?”
段吹厌不想连累他们,也不想让梁徊序知道这种事:“别这样,你们回去上课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大事,休息下就好了。”
弘于泽:“骗人,你都不愿意开门,今天你还没去上课。”
段吹厌想了想,既然师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给他“开小灶”的事,那云仙君那里应该也不会和其他弟子说什么。
于是他扯谎道:“不上课是因为我染了风寒,已经同云仙君请示过了,开门就传染给你们了。”
君不器:“没关系,传染吧,反正我也不想上课。”
弘于泽:“我也不想……”
段吹厌:“……”
他有气无力:“你们别想偷懒,快回去上课。”
“好吧,那你把我那十个点的好感度涨回来呗?”
君不器又说他听不懂的话了,段吹厌敷衍应允:“嗯嗯嗯。”
梁徊序眼神一黯。
好感度?他还能对其他人生出好感?
待两人走后,他问道:“发生了何事?”
段吹厌眼神躲闪:“没什么……”
心知肚明的罪魁祸首语气平静的令人发指:“随我走吧。”
段吹厌不自觉的身体一颤,赶忙跟上了梁徊序。
来到了两人第一次相遇的岸边。
之前段吹厌没怎么注意,原来此番地界是师祖住处的后宅。
梁徊序摸了摸段吹厌手上的碧影:“试着操控一下它。”
碧影自段吹厌手上解开,顺势缠上了梁徊序手臂。
梁徊序不痛不痒:“仅此而已?”
段吹厌脸上发红:“我只能操控到这个地步了。”
锁链突然暴虐般的勒紧,深深扎入梁徊序的皮肉,顷刻间血流如注。
段吹厌慌了神:“怎么回事!”
梁徊序将链条卸下,向段吹厌展示自己血肉翻飞的手臂:“我不过随意控制了下,若是连这种程度都做不到,实在是有些欠缺。”
段吹厌拧眉:“您不疼吗?”
梁徊序目不斜视:“疼,那你要怎么做呢?”
段吹厌握着梁徊序手掌,在他手臂上呼了呼,他娘说过,吹吹就不痛了。
吹的梁徊序心上也跟着发痒。
皮肉迅速愈合,看的段吹厌面色讶异。
梁徊序带着段吹厌的手,摸上他已经愈合的伤处:“有我陪你练习,你大可以心狠些,不用担心我会受伤。”
有了梁徊序的首肯,那他就放心了。
他的眼神逐渐冷下来。
碧影此刻在他的操纵下,暴起直刺向梁徊序的眼。
梁徊序偏头躲开。
碧影扑了个空后又钻了回来,直刺他后心。
招式纵然狠厉,实则攻击性不强。
梁徊序转身让碧影刺向自己胸膛,结果一撞上了,碧影便软了下去。
再次起来,却是被梁徊序接管了。
银链自段吹厌的小腿缠绕着往上爬,很快就绕至他腰间,双手被绑缚扣在腰后。
接着碧影猛一用力,他就被带到了梁徊序怀里。
梁徊序手掌覆在段吹厌蝴蝶骨中央,他卸下谦恭仪态:“绞、杀、缚、刺,还是缺乏了些诀窍,不过由我来教导你,倒是不用担心日后通不过考核。”
迟钝的段吹厌并未发觉两人的姿势多少有些不妥,满怀期待地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