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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脸有多大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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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非走出机场，司机早已等候多时。
看到自家的车，陈知非踩着好看的高跟鞋走过去，外貌姣好，仪态优雅，戴着口罩长发飘飘，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司机王叔上前接过陈知非的行李箱，“知非，戴姐今天心情不太好。”
王叔在陈家工作二十多年，和陈父关系匪浅，王叔在陈家不算普通的司机。陈知非坐在车内，轻轻地应了声，目光看向自己新做的美甲。
“谢谢王叔和我说。”
“和王叔客气什么？”王叔憨厚地笑着，“今天你的航班挺早的，是不是没有来得及吃东西，要不王叔给你去买你最爱吃的烧鹅？”
“不用了，飞机上有餐食，垫了垫肚子。”
车稳稳地停在陈家院子前，陈知非下车，王叔把车开到地下车库。坐在楼上阳台的陈知灵看到陈知非的身影，脸上露出笑意，蹦蹦跳跳地出来。
“姐姐！”陈知灵上前挽住陈知非的手臂，她第一时间注意到陈知非的美甲，“真好看！我也想弄一个，可惜妈妈不给。”
“你妈呢？”陈知非捏了捏陈知灵的脸颊。
陈知灵瞥了眼戴雅婷的房间方向，说：“在房间里抱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这样啊，你吃午饭了吗？”陈知非问，见陈知灵摇头，她接着说：“把弟弟喊上，姐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你不去和妈妈打声招呼吗？”
“不用。”
“好嘞，我这就去喊弟弟。”说着，陈知灵按下电梯，上楼不过五分钟的时间，领着一个小学生出来。
“姐姐。”弟弟陈知希怯生生地冲着陈知非打招呼，脸上的笑很腼腆，双眼水汪汪的，模样长得像极陈知非小时候。
“走，去吃东西！今天我请客，你们敞开肚子吃。”陈知非领着他们走到地面停车库，熟练地打开门，找到摩托车的钥匙，注意到车库内有两辆自行车，恰好符合陈知灵和陈知希身高。
她挑了下眉，“你们骑自行车？”
陈知灵答：“妈妈说知希的年龄还小，不能骑自行车出去外面大街上。”
“那弟弟跟我坐摩托车，陈知灵你骑自行车。能跟得上吗？”
“可以！”陈知灵点点头。
早就换过衣服的陈知非此时轻轻松松驾驭摩托车，工装裤与她心爱的摩托车十分搭配，给她增添几分不羁的飒爽。
“抱紧我，出发啦。”
骑着摩托车，为了照顾陈知灵，陈知非时不时减速看后视镜，等陈知灵跟上。陈知希带着小头盔紧紧抓着陈知非的衣服，“姐姐，你骑车好快啊。”
“怕快吗？”
“有点。”
“那姐姐放慢速度。”
而戴雅婷掐着时间，慢悠悠地从房间走出来，在二楼往下看客厅，没有看见陈知非的身影，倒看见王叔拉着陈知非的行李箱进来。
她眉间紧蹙，语气不悦：“陈知非呢？”
王叔听到声音，看见戴雅婷明显生气的样子，解释说：“知非今天赶飞机，没来及吃饭，现在出去外面吃饭。知灵和知希看见知非回来，像小尾巴一样要跟着知非，吃完他们应该就会回来了。”
她的手指本轻轻压在扶手上，指尖不由用力捏住扶手。戴雅婷听完，心里还是不痛快，“到家了都不和长辈说一声，这个陈知非越长大越没礼貌。”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戴雅婷听到陈知非赶飞机一整天没有怎么吃东西，心中一点怜惜都没有，只在乎对方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陈知非惦记她曾经就读的小学门口边上的关东煮已经很久，这次带着陈知灵和陈知希吃路边小摊，回去免不了被训斥。
当两个小孩吃得正开心时，陈知非微肃：“回去不要和爸妈说，今天我带你们来吃这些东西啊。”
这些东西，在长辈眼里，就是不卫生的垃圾食品。
两个小孩认真保证绝对不说漏嘴。
一顿饱饭过后，陈知非看了眼外面的天，正亮。
“时间有点早，我不想回去那么早。爸爸今天见客户。估计要到六七点才能到家。你们想去哪里？”陈知非不想单独面对戴雅婷。
没有陈父在场，她和戴雅婷说话不超过三句，必然吵架。
陈知灵和陈知希两人相视一下，似乎对上暗号，异口同声说出一个地方。
“电玩城！”
“电玩城！”
陈知灵说：“我想去夹娃娃，新学了一个百分百能夹上娃娃的手法，没机会实践。”
陈知希说：“我想去玩那个投篮，上次输给了我的同学，有点不服气。”
平时戴雅婷管两个孩子算是比较严的，这不给去那不给去，这不给玩那不给玩，身上的零花钱永远不会超过一顿饭钱，恰好够他们上学时买点东西填饱肚子，多余的钱一分也没有。
“去可以，但是吧——”陈知非故意欲言又止，看着两个小孩眼巴巴的神情，压住笑，“但是，这次假期九天，你们有九天的家庭作业，我的条件是明天一天之内把九天的作业写完。别让妈妈操心你们的作业，她顾不过来的。”
得到两个小孩的承诺，陈知非这才带他们去玩。
两个人玩的项目不同，为安全起见，陈知非多兑换游戏币，让他们都玩对方的项目，这样两个孩子都没有离开她的视线。
期间突然收到陆云相发来的消息，是一句普通的关怀的话，陈知非没有选择回复，而是陪着陈知灵和陈知希玩起来。
“知非。”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陈知非扭头看过去，竟是晏觉。
“好巧啊，你带你妹妹出来玩啊？”陈知非看了眼晏觉的妹妹，比陈知希小两岁。
晏觉妹妹双眼渴望地看着陈知希怀里满满当当的娃娃，抿了抿嘴角，歪着头看向晏觉，小声地说：“哥哥，我也想要娃娃。”
室内的音乐声很大，晏觉只看见妹妹的嘴巴一张一合，听不清楚她说什么。蹲下身子，正要问妹妹刚才说了什么，陈知希把一只看起来很可爱的小玩偶递给晏觉妹妹。
晏觉妹妹看着晏觉，似乎在等他的同意。见晏觉点头，妹妹才咧开嘴巴笑起来，甜甜地对陈知希说：“谢谢小哥哥。”
面对陈知希的大方，陈知非蛮欣慰的，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走吧，我们去投篮啦。”
“晏博，我们去玩别的东西啦。”说着，陈知非朝着晏觉摆摆手，还特意给晏觉妹妹也说了拜拜。
到篮球投篮的地方，陈知灵左右看看，没有发现晏觉的身影。她才靠近陈知非，问：“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你前男友？”
“哟！”陈知非姿势标准地投出一颗球，“这你都知道。”
“哼，那时候虽然我在上幼儿园，但是我有记忆，你们出去约会谈情说爱都不避着我，给我买薯条炸鸡就把我打发了。”
“当时也没想带着你啊，你老哭着要跟我。我有出门的动作，你就像开启雷达一样，瞬间蹦起来，像跟屁虫一样要跟着我。我不乐意，但偶尔拗不过你妈。”
陈知灵古灵精怪地笑了下，努了努嘴没有说话。
等他们把兑换的游戏币全部玩完时，已经下午六点零五分。陈知非牵着陈知灵的手走出电玩城，有些恍惚地看着外面的建筑。
眼前这片地方，像是有很大的改变，又像是没有太大改变。
远处那几栋高楼如雨后春笋冒出来，街道上的绿化水果树似乎让宽阔的街道变得狭窄起来。道路两边熟悉的小商店还在，那些属于她年少时的记忆也还在。
回到家，阿姨刚好把饭菜做好。
戴雅婷见陈知非他们才回来，“你没事把他们带出去混什么？”
听到这话，陈知非那潭如同死水的心微微晃动，密密麻麻疼痛地感觉裹着她的心。她无所谓地挤出一抹笑，“出门玩叫混啊？哪有你戴小姐一天天混，整天在家里班也不上，家务也不做，情绪价值也不提供，就知道捧着手机捣鼓你那些骗人的东西。”
“那是我的工作！”戴雅婷很不满意陈知非一回来就和她顶罪，“后天去参加阿浩的婚礼，婚礼礼金我们家要给两万八，钱你来出。”
“我没钱。”
“你工作好几年了，你怎么可能没钱？”
“钱很好挣吗？”陈知非站在戴雅婷面前，“你快二十年没工作，平时又不看新闻，看见别人家换车换豪宅，你是不是觉得你也可以了？”
戴雅婷怒气腾腾，“陈知非，你回来就这么气我是吗？”
“我没想过气你。”陈知非坐在餐桌上，接过陈知灵给她装好的汤碗。
见陈知非这个态度，戴雅婷不停地说服自己。吃上两口饭，戴雅婷忍不住说：“你一个人在A市，有没有祷告，全心依赖主？你要全心全意去依靠主，主才能——”
“妈！你吃这个烧鹅，很好吃。”陈知希夹起一块烧鹅放在戴雅婷的碗里，余光偷偷看见陈知非脸色难看。
他和陈知灵已经习惯戴雅婷天天絮絮叨叨的样子，但是陈知非似乎习惯不了。不过也对，陈知非小的时候不在戴雅婷身边长大，直至上初中时才跟着戴雅婷带，起初两人的关系还算可以，但随着戴雅婷控制欲的逐渐加强，两人的关系开始破裂。
“谢谢知希，知希给妈妈夹的菜都很好吃。”戴雅婷笑着说。
不过片刻，戴雅婷又开始说教陈知非。陈知非重重把筷子放在桌面上，“我吃饱了。”
撂下一句话，就要往楼上走去。
戴雅婷立刻说：“站住！我让你上楼了吗？”
“那你想怎样？”陈知非痞里痞气地看着戴雅婷，“戴女士想要管教我？”
“你在外面几年，愈发没有礼貌。在家里这么和长辈说话，你出去只会丢了我戴雅婷的脸。”
提到这句话，一下子把陈知非拉到十几年前。
那时候是戴雅婷刚把陈知非带在身边照顾，正是十一二岁的年纪，陈知非很喜欢吃辣，日常饭菜吃不到辣，她偷偷用零花钱去买辣口味的零食。
被戴雅婷发现，戴雅婷恶狠狠地对她说：“你吃那么多辣的东西，脸上长痘痘变丑了，走出门别说你是我戴雅婷的孩子。”
当时，戴雅婷的哥哥，也就是陈知非的舅舅，在这座小城里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戴雅婷跟着沾光，从H城回去后气势凌人。
陈知非嘲讽一笑，眼眉微垂，“戴女士，你觉得你的脸有多大？能让多少人认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