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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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鸿影听完却有些幸灾乐祸，他上前去勾搭宋以昂的脖子，神神秘秘道：“你们好学生也会因为这种事情难过啊？”
宋以昂不想说话，想把对方的胳膊撇开，孙鸿影穷追不舍，“今晚逃课去吃火锅怎么样？”
本来心情就五味杂陈，他不想答应的，可耐不住对方的苦苦哀求，最终宋以昂还是答应了。
逃课这种事确实挺离经叛道的，但宋以昂从来没以好学生自居过，况且就算成了别人眼里的好学生又有什么用呢？又没人会在意。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也该出去透透风了。
两人正商量着要去哪里，吃完还要不要回来住，俞子然回来了。
他显然也是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放下包裹朝窗户这边走来。
他直勾勾地盯着哥，问道：“哥，你们在聊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以昂并没回答，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弟。
明明上午刚和弟说开了，可他看到刚才那副场面心里却酸的很。
他唾弃这样的自己，先前还说什么把人家当亲弟弟，可见到弟被别人关心就难受成这样。
感情这种事骗不了人，瞒不过自己，宋以昂想，他还是适合孤零零一个人。
孙鸿影小声道：“我们商量着要偷偷出去吃火锅呢，弟弟你要不要去？”
俞子然问：“哥希望我去吗？”
宋以昂能感觉到弟灼人的视线从没在自己身上移开，他强装着云淡风轻的样子，却不敢和弟对视，“你想去就去。”
他私心是不想对方去的，可这样说弟绝对会察觉出什么。
时间过去了几秒钟，却像是过了很久。俞子然没回应，孙鸿影眼神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但说不出个所以然。
俞子然道：“知道了，我晚上还有卷子要刷，就不去了吧。”
这话听起来平常，是他一贯平淡的语气。
宋以昂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在弟面前总感觉有点不自在，他需要一点单独的时间来调整。
上课铃响了，俞子然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宋以昂一直往窗外看的视线终于可以收回来了。
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向弟的方向望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弟可能有点不太开心。
可他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没办法解决，因此也更不可能像之前一样去安慰。
他听不进老师说的任何一个字，脑子里乱糟糟的，中途他还被老师叫起来过一次，幸好他反应快答上了被提问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老师有没有发现他走思了。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孙鸿影知道他有小电车停在校外，可他却不知道孙鸿影要怎么带他溜出去，门卫大爷的鹰眼可不是白叫的。
孙鸿影叫他只管跟着走就好了，他自有妙计。
可真知道了孙鸿影口中的妙计，宋以昂只觉得无语。
宋以昂笑了，是被气笑的，“孙鸿影，你说的妙计就是钻狗洞啊？”
“不是狗洞！”孙鸿影着急为自己辩解，声音不小心大了些，他又像做贼一样四处看了看，降低声音，“这是我自己挖的，怎么样，厉害吧？”
宋以昂想踹眼前人的屁股，这什么朋友，也太损了。
可他又从对方嘴里得知班长也跟他钻过这个洞，心里的气一下子消了。
想到班长那么古董的人偷偷摸摸干这样的事，也挺滑稽反差的。
宋以昂道：“行，原谅你了，赶紧的吧，时间不早了。”
两人也没耽搁，孙鸿影钻过许多次，娴熟的不行，宋以昂也不拉胯，很轻松地就钻过去了。
孙鸿影嬉皮笑脸道：“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项技能呢？”
宋以昂笑骂：“滚。”
孙鸿影还有些遗憾，“就是没见到弟弟钻洞会是什么样子，想想就好玩。”
宋以昂不想跟他过多地聊这个话题，他快走几步去停小电驴的位置，“你坐不坐？”
“来了。”孙鸿影跟上去，目光却被前面车篮的两个头盔吸引了，他拿起那个兔子的，噗嗤一下笑出来，“宋以昂，没想到你还怪骚包的，戴这么可爱的呢？”
宋以昂给了他一个微笑，什么含义叫他自己体会。
孙鸿影是大少爷，哪里会骑电动车，他自然而然的坐到后座，他学着电视剧里浪漫爱情故事的主人公，要环着宋以昂的腰。
宋以昂毫不留情，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去，“坐好，待会摔了。”
多亏了这句话，特别有震慑力，孙鸿影一路上也没动，真就乖乖吹风。
火锅店离学校不算很远，就二十分钟的路程。
这顿饭虽然是孙鸿影叫他来吃的，但宋以昂要请客，也算是从某种方面报答对方了。
夜里凉了，火锅上来后热气氤氲，点的鸳鸯锅，里面的底料沸腾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香味也蔓延开来，如果抛去逃课的前提的话真称得上惬意了。
而在这种温馨的氛围下，最适合敞开心扉探讨人生。
孙鸿影也进入了所谓的贤者时间，他感慨到如果不是当初两人见的那几面，说不定他就真的不会选择上学，就等着在家里坐吃山空了。
虽然他现在也不学习，但起码父亲会以为他有上进的心思，也欣慰不少。
说着，孙鸿影满心愧疚，他觉得有些对不起父亲的期许。他自嘲道，他就是这样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
宋以昂充当着最完美的倾听者，经历这许多许多年，他早已不会倾诉，也失去了倾诉的欲望。
他习惯性地把所有心事都憋着，直至伤口自我愈合，或是痛到麻木。
本来是出来透风的，可最后却与两人最开始的想法背道而驰了。
总之气氛有些不对劲，但幸亏对方是自己的朋友，也可以毫无顾虑的把内心剖开来。
寂静中，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平衡。
宋以昂拿起手机一看，是宋父打来的。他心里疑惑好端端的对方大半夜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按下接听键后便是对方怒吼的声音，“死东西！你不在学校跑哪去了！！！”
这声音大到不用按免提就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不知道为什么，宋以昂听到之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好像本来就该这样。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挂断，任由对面人的辱骂和咆哮，直到最后那句，“赶紧滚回学校。”对方把电话挂断。
宋以昂习惯这些，可孙鸿影哪里见过这幅场面，他是窝里横，在自己老爹面前是一副样子，在朋友的长辈面前又是一副样子。
他哆哆嗦嗦筷子都拿不稳了，“我……我们要不回去吧。”
好巧不巧的，他手机也响了，他有点不想点开，可手机屏幕自己亮了起来，下一秒就是打款到账的声音。
消息弹到主页，是他母亲发来的：学习累了就休息会儿，我让你爸给你打了笔钱，别累着了，乖宝。
这消息来的及时又不及时，若平常孙鸿影见到了可能还没什么感觉，可宋以昂例子在前，他根本不敢让对方看见。
他急忙关上手机。
“没事，”宋以昂故作轻松，“你吃饱了？吃饱了我们再走，钱都花了可不能浪费。”
孙鸿影哪里有心情吃的下去，宋以昂也不强求，结完账仍是骑着小电驴原路返回。
天全黑了，今天月亮都没有，只有零星几个路灯勉强照着路。有时能模模糊糊看到学校的轮廓，毕竟在暗处，那里会更黑。
晚上降温降的厉害，风一吹像小刀在割肉，接着整个胳膊都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宋以昂觉得身子热热的、不冷了。
到了学校门口，两旁的灯刺的人眼疼，他一眼就看到了父亲的车。
他们这次没有钻先前那个洞，毕竟都被发现了，也没什么隐藏的必要了。
迎接他的是清脆的一巴掌。
“你tm还有脸回来？你知道你自己是学生吗？多大人了在这给我丢人显眼的？”
老师没想到还能有家长能这么下狠手，赶紧上去拉架。
宋以昂被打的头一歪，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他擦去嘴角的血，没吭声。
他就是逃课了，违纪了，没什么好辩解的。
孙鸿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种场面，他顶多和他爹吵架，哪里会动手。
即使这样，他反应极快，立马把人护在身后，强应道：“叔叔，你这就不对了吧？哪有不分皂白上来就打人的？”
“老师，这主意是我出的，他人也是我撺掇的，要怪就怪我。”
宋以昂上前一步，去拽他的手臂，“不用替我解释，你不用一个人都担着。”
老师本来也是想叫家长来劝告一下，虽然只请来了一位，但并不想把事情弄的这么僵。
教导主任陪笑道：“以昂爸爸，这样，让以昂跟你回去反省一周，小惩大诫给大家长个记性就行，孩子年纪还小，偶尔犯错也正常……”
“没有这样的儿子！懒得管他，爱滚去哪去哪。”
宋以昂听着只觉得好笑，这样也好，本来家人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行，爸，那你以后别管我了，我自己是死是活也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宋父还想上手，幸好被拦下了，“以昂，赶紧跟你爸道歉，这孩子哈哈……”
“老师，这话我想很久了，今天您也做个见证。”
宋以昂盯着宋父，一字一句，“爸，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宋父被他气的开车就走，教导主任本来想批评他，可见到他这样叛逆的孩子最终也是没辙，只能放行，孙鸿影觉得自责，宋以昂心里轻松了不少，告诉对方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即使这样，该有的惩罚还是有的，教导主任让他今晚在宿舍收拾一下行李，第二天白天就走人，好好反思一下再回来。
总归刚考完试，也耽误不了什么课，宋以昂也没有很难受。
孙鸿影一边走一边反思，刚开始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怎么办，他可把人害惨了。后来就开始愤恨，明明他瞒的这么好，究竟是谁打小报告，还捅到教导主任那里了。
看他情绪变化的这么快，宋以昂终于不用担心对方万一自责出心理疾病了怎么办。
回到宿舍，还给他们留了灯，宿舍里静悄悄的，俞子然真就像下午说的那样在宿舍里也一直在刷题，班长坐在他对面，整个世界只剩下笔划在直面上的沙沙声。
俞子然最先注意到他们回来。
自然也最先注意到哥脸上通红的巴掌印。
“哥……”
他不知道要怎么问才好。
宋以昂突然有些后悔这么快回到宿舍了，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都觉得没什么，可当着弟的面他却说不出一句话，好像又变成了哑巴。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情感，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他不说我说，”孙鸿影道，“内鬼是谁，我不用多说了吧，那个人自己心里也清楚，背着我们偷偷像打小报告还是个人吗？”
这话有点太冲了，语气里的火药味都要溢出来了，宋以昂制止道：“鸿影。”
孙鸿影偏要说，“弟弟，你要是心疼你哥，就去找那个偷偷背后向老师举报我们的人，就在咱们身边。”
俞子然低下头，思考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哥，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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