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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装病退妾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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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再傻的人和萧知微相处这么久也会觉得奇怪。
  为什么她表面上柔弱,却可以每次都想出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为什么却能够知道沈溯礼只能再活三年。
  “我是一个谨慎的人,如果我想瞒住你,一年内你不会怀疑我丝毫。
  而我现在就和你说我不是柳青儿,是因为我想救你沈溯礼。”
  萧知微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一脸平静。
  她不怕沈溯礼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也有信心他不会伤害自己。
  她只想做有把握的事。
  沈溯礼的态度也很明朗,他一副早就知道什么的样子,坐在她对面,思索着。
  “嗯,我很开心你能告诉我,我就猜到你对我还是有几分感情在的。”
  “……”好像倒也不是这样。
  算了,随他怎么认为吧。
  “至于我的真实身份,你若想查就去查,不想查也可以,但我能保证我不会伤你分毫。”
  沈溯礼对她的真实身份原是有几分兴趣的,但想了想,还是决定顺其自然,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晓。
  “你还有什么要知道的吗?”
  萧知微其实也想知道沈溯礼到底是不是她少时救过的人,但她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知道一旦确定了彼此,他们羁绊就太过深了,这样就很容易有深度的利益捆绑。
  有着深度的利益捆绑,做事就很难无拘无束,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沈溯礼此时却和她想的不同。
  “想知道你的小字。”
  “?”
  他总是能问出萧知微认知意外的问题。
  鉴于她抱着“有问必答的心态”,萧知微还是选择告诉她:
  “小字皎皎,皎皎河汉女的皎字。”
  沈溯礼流露出一副餍足的表情,郑重地点头:
  “皎皎,很好听的小字。”
  萧知微终于反应过来话题好像歪了,她今天告诉沈溯礼她不是柳青儿是为了他的病。
  “那我再说一下,我进沈府有我的目的,目前看来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有机会出府的话我会帮你寻找治病的法子。”
  沈溯礼知道这个毒极为少见,所以就且当做萧知微在哄他,给他希望而已。
  目前他们实现了对彼此的信任,至于这种信任能维持多久,萧知微不清楚。
  到现在为止她知道的太少,如同被关进金笼子里的鸟雀,只是在无脑地扑棱着翅膀,没有任何用处。
  沈溯礼没忘记院子里还有白露和韩霜两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人,再次和萧知微商量起具体事宜。
  白露和韩霜来的第三天,沈溯礼发起了高烧,经大夫彻夜救治才好转过来,沈府的其他人也知晓他身体不好,所以并未过多关注。
  第四天,萧知微也发起了高烧,并且已经“病重”到口吐白沫,扁豆不止,吓坏了来救治的大夫,沈溯礼的病还未痊愈便急火攻心走病倒了。
  第五天,二人不再发高烧,只是神色恹恹,浑身无力,并且晌午过后竟然浑身发青,像是要死了一样。
  沈府的上上下下都看到大夫来来回回好几次,再也按耐不住好奇心,一个个的跟着大夫的脚步走进沈溯礼的院子。
  他和萧知微一同平躺在榻上,头上裹着头巾,屋子房门紧闭,偶尔传出咳嗽声。
  大夫推门而入,后面的婶婶嫂嫂也鱼贯而入,她们探着头,看这二人到底怎样了。
  “啊!!!”
  先看到的二婶经不住吓,这二人的病症属实奇怪,她这辈子也没见过,所以一声尖叫过后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都要摔碎了。
  其他人皆是一阵唏嘘。
  “哎呦,这不前几天才好好的吗,二媳妇进门这几天我看二少爷身体也康健着呢,怎么这几天就跟中了邪似的。”
  “可不嘛,你别说这也是奇怪了……”
  二人把这件事闹得不大不小,刚刚能传进孙氏的耳朵里,孙氏为了面子上过得去也得带着东西来看看他们。
  “溯礼,青儿,你们这是怎么了?”
  孙氏隔着床帘坐在远处的椅子上,手里还攥着手帕。
  她可不想被染上这种病。
  大夫把完脉,开了几服药,但还是摇摇头:
  “孙夫人,这个病老身也不知是什么,可能是我学识浅薄,暂且只能开几服药尝试去抑制。”
  孙氏拧眉,她也没给沈溯礼下过会得这种病的毒,难不成还有别人?
  “溯礼,你可记得第一次发病前,你都干了什么?”
  她其实巴不得沈溯礼赶紧死,但表现得太过明显就会遭人怀疑。
  沈溯礼甚至没有力气起身,他望着天花板,一句一咳嗽:
  “儿子前几日像往常一样去上朝,回来同青儿一起吃饭,咳咳……又去裁缝店给青儿订了一件衣裳,母亲不是给我纳了两个妾室呢?晚上我去了她们那里。”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一旁的姑母平时最爱看些什么风水八字,她立马就想到了沈溯礼和萧知微特殊的命格。
  “哎呀,该不是他们二人和那两个妾室的八字对冲了?我看他们这模样就像中了邪似的。”
  萧知微很感谢沈府有着各种脾气秉性不同的亲眷,都不用她说话刻意引导,他们就上钩了。
  “这……”
  孙氏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当初她以为萧知微嫁给沈溯礼那便好了,没想到真真有八字对冲。
  不行,她得找个有名望的先生仔仔细细地看一遍。
  她赔着笑,不断安抚二人:
  “你们好生修养着,我这就寻先生给你们做个法。”
  孙氏没见过真正的中邪是什么样,也信了姑母的话,让张嬷嬷搀扶着她,一溜烟似的跑没影了。
  剩下的人也散了,他们怕沈溯礼得的是什么会传染的病,各个都是贪生怕死的人,好生说几句场面话就打道回府。
  所有人走后,房间又一次陷入寂静,萧知微等听不见她们谈话声后终于挺身做起来。
  她顺便也把沈溯礼的被子掀起来,让他透透气。
  “等明天大师来,孙氏如果知道他也无计可施,这回总能放弃这条路。”
  萧知微推开半扇窗,阳光照射进来,驱散室内的冷意。
  “你知道僵尸吗?就是那种四肢僵硬,浑身发青色的死人。”
  “略有耳闻。”
  萧知微很想说他们现在就很像僵尸。
  他们脸上有许多像是呈块状的淤青,远看近看都十分可怖。
  沈溯礼至今为止还没有照镜子,眼下终于清净些,他走下床,坐到铜镜前。
  萧知微还以为他怕自己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也跟着跳下床,拍着他的肩膀安慰:
  “放心,有我在,等白露韩霜走之后我保你三天内恢复如初。”
  “就算,一万中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你也是最俊美的僵尸。”
  她可不是过分吹捧沈溯礼,按照她的审美来看,整个燕京没有谁能比得上沈溯礼的容貌。
  “……那谢谢你了。”
  沈溯礼感觉有被安慰到。
  ——
  次日。
  孙氏一大早上便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大师,据说姓钱。
  二人确认过眼神后,知道这是他们买通的大师之一。
  “这是我重金聘用的钱大师,我让他来给你们看看,估计很快就能让你们恢复康健。”
  沈溯礼和萧知微其实身上还有力气,但他们为了装的像一点,干脆也不起来,张着虚弱苍白的唇,目光向孙氏表达“感激”  :
  “多谢母亲。”
  孙氏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然后简单地和钱大师交流一番后退出房门。
  钱大师身穿明黄色道服,臂膀夹着拂尘,留着八字眉,一脸正气。
  钱大师和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开始自顾自的施法。
  围着屋子绕三圈,又念一些他们听不懂的咒语。
  接着右手凭空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上。
  半个时辰过后,钱大师缓缓退出房门,像孙氏抱拳行礼:
  “夫人,沈二少爷和二夫人的病,有的治。”
  孙氏不情不愿的问:
  “敢问大师,怎么治?”
  钱大师捋捋胡须,然然道:
  “其实二人的八字是极为特殊的,想必你们也知道,二人彼此守护,互不分离,但有个极为致命的一点是,任何一方都不能再与其他八字普通的人接触,无论这个人是亲人还是仆从。
  换句话来说,是府中有人和他们二人八字对冲,并且离他们很近,若要破此法也很简单,只需让这第三人远离他们即可。”
  孙氏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真的是天生一对,并且外力也不可分割。
  她怎么甘心,气的脸色发青,手里抓着的手帕都因手指用力变了形。
  她缓一会,还是拍着胸脯答谢钱大师:
  “多谢大师,我已经知道是谁了,这一趟真是辛苦您了,张嬷嬷,送客。”
  孙氏恐怕再待下去她就要犯心绞痛。
  她和钱大师交流的时候,沈府的亲眷们也在场。
  得知真的是类似风水问题,她们松了一口气。
  有的还忍不住多看孙氏几眼。
  毕竟她大费周章找来了白露和韩霜,却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留下。
  有的人甚至开始私底下议论起来。
  屋内的二人听见他们的谈话,笑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