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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入狱(下) ...
舍库数着墙上的坑洼,她算不清时间,从这间牢房的小窗户里往外瞧,什么时候天色都是一样的。
珍妮看过她一次后,再没了有人来看她的动静。
今天的饭还没放,舍库也不怎么饿,她其实鲜少有这样静下来的时刻,很多的时候她疲于奔命,在夹缝中寻找活下去的机会,和报仇。
烟花上次在舞会上说的话其实对她而言不全是冒犯,只不过是说中了她一直不想提及的真相罢了。
来到这个世上的每个人都有一个能够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或是理想信念或是爱,但她生来就像浮萍,无所依存,无根无往。
舍库扣了扣自己的手心,指甲留下几道白痕。
该何去何从,她不禁想到了这个问题。
“打开门。”一个守卫手里握着一根鞭子,敲了敲舍库的监狱门。
“带她过去。”
他话音刚落,从身后走进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拉扯住舍库的手。
“带我去哪?”舍库挣了挣,挣不脱,而且面前这人也不是昨天那位例行闻讯的人。
“带你去尝尝鲜。”说话的人习惯性地将那软鞭缠在手上,鞭子尖端一点一点地敲着他的皮靴。
“她马上就要被转走了,你们没必要这样干。”舍库刚被拉出门,她旁边的一个小监狱里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们停下了脚步。
舍库眯着眼才将角落里的女人看清,她已经瘦到脱了相,整个人的皮肤泛着青白,像是不见天日地被关了好几年。
守卫走过去,阴恻恻地看了那皮包骨的女人一眼,“关你屁事,还是说你也想尝尝鲜?”
女人没说话,但她闭嘴的样子又好像惹到了守卫。
守卫觉得对方是在瞧不起她,他烦躁地甩了甩鞭子,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他拧着眉,示意手下将女人拉出来。
女人出来走到光下面,舍库才看到她的半张脸都是伤痕,像是被烫伤的模样,而且比她刚才看到的还要瘦,形销骨立地站在门口,眼睛却是不多见的清明。
她克制地瞥了舍库一眼,很快收回眼神。
“你认识这个杀人犯?”守卫用鞭子抬起女人的下巴。
女人和舍库对视了一眼,“不认识。”
“你知道她是谁吗?”守卫又问。
女人点头,“略有耳闻。”
她也是听守卫们闲聊的时候才知道她旁边关的是谁的。
毕竟自从前一阵子新法案出来后,监狱里的人换了一大波。
大部分的人都被送上了断头台。
守卫沉沉地笑了一声,“那你知道她惹了谁吗?”
女人眯了眯眼,“这个还真是不清楚。”
守卫哼笑道,“利尔德亲王,这名号你可听过?”
舍库皱了皱眉,这个人她怎么也没听过,什么时候惹的?
“所以外面有人要她吃点苦头。”守卫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的舍库,他略有些不满。
只能把气重新撒回来,“别以为你交了保释金,我就不敢打你,你凑这点钱凑了有些日子了吧。”
“文件马上下来,你还真没有权利打我。”女人丝毫不害怕他手里的鞭子。
“权利?我打你不需要权利。”守卫猛地踹出一脚,女人虽然形容孱弱,但是身手灵活,微微一躲,就让那个仗势欺人的守卫一脚踩空,崩掉了自己的裤子。
女人笑出了声,她看着舍库,“姑娘,你看着很面熟啊,叫什么名字?”
舍库防备地看着这个女人,没说话。
女人没在意这一点,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说也行,我叫贝基·利尔德,你竟然能惹了我那个畜生哥哥,倒是有些本事。”
她是那个什么亲王的妹妹!
舍库躲开她的手,怎么会在监狱里关着。
守卫丑态百出,他捂着屁股,指着舍库和女人,“将她们全部都带过去!”
舍库看着明明可以不用吃苦受罪的女人,此刻也被带到了这间屋子。
这个屋子没有床没有木桶,但在正中央有一个不算小的铁架子,一个硕大的漏斗挂在上面,除此之外就是皮质绑带,还有供人躺着的地方。
“这是什么?”舍库说。
贝基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小把戏罢了。”
“给她灌下去。”守卫阴森森地对拉着贝基的人说道,“上面灌不进去,就从下面灌。”
舍库被人拉扯到一旁,看着贝基被上来的四五双手摁住,强行绑在面前的那台铁疙瘩上。
不一会儿有人端着一碗,被打碎搅成糊糊状的“饭”放在一旁,散发着一股难言的味道,颜色也是难以言喻的深绿色。
“你就先看着,不听话的下场就是这样。”守卫示意将漏斗戳进贝基的喉咙里。
贝基盯着舍库,含糊不清地说,“他们惯会折磨人,你不能屈服,一次都不能。”
贝基看着舍库那张神似的脸,喉咙里呛出那些难言的“饭”,眼眶中蓄满了生理性泪水,舍库不知道为何她要主动站出来受罪,但是毫无疑问面前这个人重新点起了她心中将要熄灭的那团火。
一次都不能屈服,屈服一次就会屈服无数次。
舍库撞开身旁扯着她的人,冲到那个铁疙瘩面前,将漏斗从贝基嘴里取出来,她目光灼灼,“你透过我在看谁?”
贝基红着眼眶,她吐出嘴里的残羹,“我的恋人......”
守卫一甩长鞭,眼看就要往舍库身上招呼。
舍库:“我要见库勒,出去通传吧。”
守卫一鞭子没有落下去,他钳住舍库的下巴,恶狠狠道,“别想诓我,就是他派人让我好好‘招待’你的。”
“我是她的教女,即使惩罚又能惩罚个什么呢,顶多口头教育一下,我认个错就好,但你呢,今天在这里打了我,明天还能保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吗?”
守卫咬牙,“你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做人留一寸,明日好相见。”舍库挣开他的手,“我会来带她走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守卫摸了摸下巴,不屑道,“你或许还能出去,她就不一定了,而且我凭什么答应你?你也是个随时就能被人扔掉的杀人犯,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舍库看着他眼中的精光,“双倍,外面人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三倍。”守卫讨价还价。
舍库垂下眼睛,“好,那你得告诉我,什么时候将我换地方。”
守卫示意手下将贝基松绑,闻言对舍库说,“先交定金。”
“没问题,”舍库说,“昨天来看我的两位,明天会给我拿钱来......”
“让她们现在就来,明天一早你就得走。”
“为什么?不是说在这里要待三天吗?”舍库眯了眯眼。
守卫摇头,“不知道,这是圣侍长安排的,应该要带你去个地方,今晚,钱。”
舍库看着一旁的贝基,“我想和她单独待一会儿。”
守卫哼了一声,“那就关进一个牢房里吧。”
舍库扶着贝基进入自己的房子,她觑着贝基的神态,试探地问道,“我有一个问题。”
贝基抚上她的手,慢悠悠地说,“你不用惊讶,我认识你的母亲而已,你和她......长得很像。”贝基说完抽了抽鼻翼。
舍库怔住。
母亲......
这是个很遥远的词汇,她小时候无数次看着养母畅想着自己的母亲会是什么样,也是整日系着破烂的围裙在锅炉旁边打转吗?也是每天忙得昏天黑地到了晚上倒头就睡,第二日又早早地起床为家人准备早餐吗?
还是看着孩子被打只能在一旁哭泣的她,又或是夜半无人的时候挨打的她。
还是每个月的癸水到来之时,即使肚子已经疼到要爆炸了,还是要干很重的农活,要洗全家人的衣服,更甚还要被家里的男人嫌弃身上有味道。
舍库觉得如果她的母亲也是这样的生活的话扔掉她这个累赘,倒也说得通。
她不想让母亲大冬天冷水洗衣服的时候还要照顾不断哭泣的她,也不想看到因为生了一个女儿被瞧不起依旧挨打的母亲。
如果这样的话,她宁愿自己一开始就被弃置荒野,即使从未见到过这个世界,她也不想看到那样的母亲。
“她过得好吗?”舍库看着贝基的表情,补了一句,“生前。”
贝基泫然,她咧开干裂到起皮的嘴唇,“你不问问她是谁吗?”
舍库替她揩去眼角的泪珠,淡淡地说,“这个不重要,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
贝基攥着舍库的手,摸着她的侧脸,她还记得十岁的时候她和莉莉安约定好长大要做彼此的恋人。
这个承诺她记了半生,但显然莉莉安失约了。
不过......她不怪她。
她不住地点头,“她生前过得很富裕,没有受过一天的寒冷和饥饿,她离开前的一天还为迎接你的到来感到开心和幸福。”
舍库没问为什么自己会被丢弃,也没问自己的父亲是谁,于她而言,只遗憾于她与母亲的那短暂一面竟然在二十年后才被提及。
“你和她长得很像,你和她的母亲,也就是你的祖母也很像。”贝基从自己领子里掏出一块怀表,她打开。
里面是一张边缘有些皱巴,但很干净的两指宽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有着一头黑色的卷发,她像是有些不自在,微微斜着身子面对着镜头,低头的瞬间被人留下了这一刻。
舍库看着相片上的女人,她不太记得清自己的长相了,但是看到这个人的一瞬间,一滴泪不知所觉地从她眼睑垂落。
她曾被人无条件地爱过。
那个人是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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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暂定周一到周五更(12点左右),周六日休息 南来北往的亲亲们点个收藏吧或者评论也好鸭,感谢~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