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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永远有多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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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年底，王斌才想起还有一次文体活动没有搞，为了不影响大家领纪念品，王斌决定晚上所有人留下打篮球。
在食堂吃过晚饭，冷露声和金闪闪一起在户籍室的玻璃门里往外看，冷露声是怕冷，金闪闪是怕被误伤，唐恬恬在篮球场边蹦地欢快。
金闪闪微微侧身向冷露声：“恬恬和林森好上了。”
冷露声满脸惊讶：“她跟你说的？”
金闪闪讳莫如深：“我看出来的。”
冷露声观察了一下，确实，唐恬恬虽然在给每一个人叫好加油，但是目光始终是追随着林森的。爱一个是会不由自主盯着他看的，爱过的人都知道。不过，金闪闪确实八卦天赋拉满，随时发现身边的八卦。
温知新和金闪闪的爱人并肩走进了派出所大院，两个男人都穿了黑色中长款大衣，金闪闪的爱人略矮胖一些，气场更强，温知新修长一点，虽然还是面容平和带笑，但也有了一点气势。
由于冷露声和金闪闪这两个目标过于显眼，两个男人一眼就能判断出他们的爱人不在篮球场边，于是一起往户籍室走。
金闪闪的爱人进门朝冷露声笑着点了点头，招呼金闪闪：“走吗？”
金闪闪看了看时间，说：“去球场那边转一圈就走吧。”
金闪闪的爱人马上给金闪闪穿上大衣，拿了她的包，跟温知新冷露声告了别。
温知新见夫妻二人走了，蹲下身去摸冷露声。不同于金闪闪怀孕体热，冷露声只是到了门边就穿上了羽绒服，只是没拉拉链而已，毯子也盖在腿上。温知新在冷露声身上到处摸了摸，虽然不热，好歹不冰，也还将就了。
冷露声不满意：“你刚从外面进来，手是热的还是冷的？就来摸我，欺负我没感觉。”
温知新握住冷露声微凉的手，冷露声把手顺着温知新的袖口插进去：“你怎么这么暖和。”
温知新解开大衣，让冷露声把手伸进他怀里，冷露声手不老实，在温知新怀里摸来摸去，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开丢进嘴里，打手语：“带你去看打篮球。”
温知新帮冷露声拉好羽绒服拉链，拉着玻璃门让他出门。看着冷露声往台阶那边去，温知新一把抓住了他，推着他走了坡道。
篮球场上的人只穿了短袖，头上还在冒着热气。裁判吹了哨，一个年轻民警抱着球跑来找冷露声：“学长，帮我们罚个球。”
这个民警只比冷露声低一级，他入学的时候冷露声还没去边境，正是在校篮球队大展雄威的时节，罚球十投九中，校际联赛中上篮后回眸一笑引得所有学校的女生倒戈。
冷露声笑得有些虚弱：“我好多年不打了。”
欧副所长在旁边大叫：“冷露声，你是我亲学弟，你不许帮他，让他自己罚。”
的确，欧副所长和冷露声是同校同专业的，只不过冷露声入学的时候欧副所长已经毕业了而已。冷露声于是坐着没动，只是安安静静看完了整场比赛。
人群渐渐散去，大家见温知新站在冷露声身边，也不再多管他。温知新见人走得差不多了，去门卫室拿了寄存的篮球，递给冷露声。
冷露声没接，只是看着温知新。温知新笑了一下，自己走到罚球线，跳投一记，篮球砸在篮筐上，弹开了。温知新跑去把篮球捡回来，递给冷露声。
冷露声板着脸：“你动作不对。”
温知新把篮球放在冷露声腿上，打手语：“你教我。”
冷露声转动轮圈，来到罚球线，摸了摸篮球，投了出去。篮球划了一道低低的抛物线，离篮筐还有很远。冷露声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再次递到面前的篮球，接了过来。
这次球进了，温知新轻轻鼓了掌，捡了球回来给冷露声。冷露声再次调整了坐姿，拉开了羽绒服拉链，拢了拢腿，试着单手推轮椅运球，上了个篮。球没进，但是也没什么，冷露声回头去看温知新，眉目间依稀是二十岁时的意气风发，只是这意气只保持了一瞬间，冷露声很快低下了头。
温知新赶紧上前，单膝跪在冷露声面前，把手放在冷露声腰身两侧，扬起笑脸。冷露声看着温知新：“回家吧。”
温知新陪冷露声去洗了手，给他导尿。冷露声转过脸，咬着下唇，不看自己颓败的下半身。温知新摸了摸冷露声的手，冷露声看向温知新：“我从前不是这样的。”你没见过那时的我，不是颓废衰败，不是无能为力，不是烟视媚行，不是矫揉造作。我曾经是芸芸众生中最耀眼的那个，我在全校检阅中是标兵，我捧起过全省大学生篮球赛的奖杯，我得到过国家级的奖学金，我本应轻易地做到禁毒大队大队长、缉毒局局长……
温知新拔了冷露声的导尿管，再次洗了手，从冷露声包里找到一管护手霜，挤在冷露声手上，握着冷露声的手里里外外涂着。冷露声的手心已经因为握轮圈而生出了一层薄薄的茧，温知新轻轻吻在冷露声的手心，对冷露声笑。
冷露声落下泪来：“你怎么会，这么爱我？”人人都爱美丽、明媚、优秀、强大的冷露声，只有温知新，爱那个脆弱、阴骘、丑陋、发疯的冷露声，只有你温知新，爱我，只因为我是冷露声。
温知新打手语：“不要怕，我永远都在。”
永远有多远？你怎么敢许下“永远”的誓言？
或许是在篮球场上受了凉，半夜，冷露声发起烧来。温知新被热醒，马上给冷露声灌了退烧药，把人打包去了医院。
病中的冷露声坐不住轮椅，温知新直接把他放到了急诊的轮床上。急诊二十四小时都人满为患，护士刚想上来阻拦，见是温知新，连忙掏手机发语音给他。
医院工作节奏快，多数人又带着口罩，同事们找到了了新的和温知新交流的方式，他们发语音给温知新，温知新用语音转文字。
温知新打字简单说了情况，护士看到“我爱人”三个字，会心地笑了一下，发语音：“就诊卡号发给我，你直接带他去留观室，我给你叫二线来。”
冷露声身体情况复杂，他又立过功，本来就可以享受特殊待遇，直接叫二线也不算过分。温知新点头，比了“谢谢”的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