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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记忆当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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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陈欣语坐在电脑前，屏幕蓝光映照着她苍白的脸。她已经连续尝试了七个小时，依然无法突破周氏集团内网的防火墙。
"该死！"她一拳砸在键盘上。重生后虽然保留了不少前世记忆，但黑客技术显然不是玄门必修课。距离与秦轩襄约定的西山之行只剩两天，她必须在此之前查清周氏集团与青铜棺的关联。
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一条加密信息：
「记忆当铺，典当回忆，兑换所需。——午夜巷44号」
陈欣语眯起眼睛。前世她曾听说过这种地方——游离于阴阳两界的灰色地带，用记忆交易情报、能力甚至寿命。危险，但有效。
窗外雨势渐大，陈欣语披上黑色雨衣，将青铜匣和几张符咒塞进背包。临出门前，她瞥见左腕内侧那朵小小的玫瑰纹身——那是前世傅沉舟送她去医院时，为掩盖伤口临时画的。重生后，这个印记莫名出现在相同位置。
午夜巷隐藏在城南贫民区深处，巷口一盏忽明忽暗的路灯是唯一光源。陈欣语数着门牌号，在44号前停下——那是一家挂着"忘忧典当行"招牌的破旧店铺，橱窗里摆着各式怀表，指针全部停在11:59。
推门时，门铃发出诡异的呜咽声。店内空间比外观大得多，无数木抽屉从地板延伸到天花板，每个抽屉上都贴着标签：「初恋之吻」「毕业典礼」「车祸瞬间」...
"欢迎光临记忆当铺。"柜台后传来沙哑的声音。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老妇人缓缓现身，镜片后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乳白，"陈小姐，我等你很久了。"
陈欣语浑身紧绷："你认识我？"
"我只认识来这里的每个人最珍贵的记忆。"老妇人微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比如你手腕上那个小记号关联的...啊，多么甜美的痛苦。"
陈欣语下意识捂住左腕："我需要周氏集团内网的量子密钥。"
老妇人咯咯笑起来，声音像指甲刮擦玻璃："胃口不小。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你准备用什么交换？"
"钱不是问题。"
"亲爱的，我们这里只交易记忆。"老妇人从柜台下取出一个青铜天平，一端放着羽毛，"比如...『傅沉舟送你去医院的那天』？"
陈欣语如遭雷击。那是她前世为数不多的温暖记忆——她在任务中受伤，傅沉舟冒雨背她跑了三公里。高烧迷糊间，她记得他在急诊室外守了一整夜。
"你怎么会知道..."
"选择权在你。"老妇人推了推眼镜，"密钥，或者保留这段回忆。"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得很远。陈欣语盯着天平上的羽毛，它轻得几乎看不见，却又重若千钧。半晌，她缓缓伸出左手："成交。"
老妇人笑容扩大。她取出一根银针，刺向陈欣语的玫瑰纹身。针尖接触皮肤的瞬间，陈欣语眼前闪过无数画面——雨中的体温，消毒水的气味，傅沉舟说"别睡"的声音...这些画面被抽丝剥茧般从脑海中剥离，化作一缕缕银光吸入银针。
剧痛过后，陈欣语喘息着看向手腕——玫瑰纹身褪色了大半，变得若隐若现。而老妇人手中的银针已变成一枚数据芯片。
"量子密钥。"老妇人将芯片递给她，"附带赠品——你可能会在兑换的记忆碎片里发现...惊喜。"
回到公寓，陈欣语将芯片插入特制读卡器。屏幕闪烁，周氏集团的防火墙如潮水般退去。与此同时，她导入老妇人说的"赠品"——一段加密记忆文件。
破解后，全息投影仪在空中展开画面。陈欣语期待看到傅沉舟的影像，但出现的却是...停尸房？
阴冷的房间里，她的尸体静静躺在不锈钢台上。准确地说，是前世的她——胸口有个触目惊心的血洞。画面晃动，有人走近，手指轻抚过她惨白的脸。
陈欣语呼吸停滞。那是傅沉舟，但与她记忆中截然不同——眼神阴鸷，嘴角带着诡异的笑。他俯身，在她毫无血色的唇上落下一吻，然后...
画面戛然而止。
"这不可能..."陈欣语踉跄后退，撞翻了椅子。傅沉舟明明是她最信任的人，怎么会...而且那个吻，不像告别，倒像某种仪式。
她冲向洗手间干呕，抬头时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左腕纹身又淡了些，对应记忆越发模糊。她拼命回想医院那天的细节，却只能捕捉到零碎片段——雨很大，她很疼，有人背着她...是谁来着？
"该死！"她一拳砸在镜子上，裂纹中映出无数个破碎的自己。
两小时后，陈欣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那段陌生记忆是真是假，眼下首要任务是查清周氏集团的秘密。凭借量子密钥，她很快突破了内网核心。
屏幕上的资料令她毛骨悚然——周氏集团表面是跨国企业，实则暗中资助多支盗墓团伙，专门搜寻带有特殊符文的古物。而所有线索都指向西山古墓中的那具青铜棺。
"果然如此..."陈欣语快速下载资料。其中一份加密文件引起了她的注意——「永生计划：灵魂容器」。破解后，里面竟是青铜棺的3D扫描图，棺内壁刻满了玄门最高秘法「夺舍转生术」！
"他们想用青铜棺做什么..."陈欣语喃喃自语。就在这时，公寓灯光突然熄灭，电脑屏幕闪烁几下，跳出一行血红色文字：
「记忆小偷要付出代价」
陈欣语瞬间抽出符纸，同时听到窗外传来细微的摩擦声——有人在外墙爬行！她屏住呼吸，无声地移动到阴影处。
玻璃被轻轻撬开，一个黑影翻入室内。借着月光，陈欣语看到来人戴着夜视镜，手持某种注射器。就在对方转身的刹那，她暴起发难，一记手刀劈向对方颈部。
袭击者反应极快，侧身避开同时针管刺来。陈欣语旋身踢飞注射器，两人在黑暗中缠斗数招。对方招式狠辣，明显是职业杀手，但陈欣语凭借前世武学记忆逐渐占据上风。
"谁派你来的？"她将杀手压制在地，扯下其面罩——是个陌生面孔，但颈后有周氏集团的芯片植入痕迹。
杀手突然狞笑，牙齿咬破某物。陈欣语急忙后撤，却见对方七窍流血，转眼气绝身亡。
"死士..."她皱眉检查尸体，在鞋底发现微型追踪器，仍在发送信号。陈欣语果断收拾必需品，将杀手尸体拖到浴室，用化尸符处理。淡绿色烟雾中，尸体迅速溶解，只剩一滩无害液体冲入下水道。
离开前，她最后看了眼公寓。电脑屏幕又亮起来，血字变成了：「西山见，记忆小偷」。
雨又下了起来。陈欣语站在天桥下，翻看从杀手身上搜出的手机。最近联系人只有一个代号"Z"，最后一条信息是：「取回记忆芯片，清除目标」。
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她压低帽檐混入人群。周氏集团已经发现内网被入侵，必须尽快与徐世襄会合。但那段陌生记忆仍萦绕在心头——傅沉舟到底是谁？他亲吻她尸体的画面是真实记忆，还是记忆当铺的陷阱？
路过一家纹身店，陈欣语驻足片刻，推门而入。
"能修复这个吗？"她亮出左腕几乎消失的玫瑰纹身。
纹身师是个满臂刺青的姑娘，仔细检查后摇头："这不是普通褪色...像是从内部消散的。你确定这是纹身？"
陈欣语收回手："算了。"
"等等。"纹身师突然叫住她，"我虽然修复不了，但可以给你加点东西...比如荆棘？玫瑰有刺才完整。"
一小时后，陈欣语看着左腕新添的荆棘环绕残存玫瑰，嘴角微扬。记忆或许会褪色，但疼痛永远鲜明。
手机震动，秦轩襄发来坐标：「明日午时，西山南麓集合。带上青铜匣和你的...记忆。」
陈欣语瞳孔骤缩。他怎么会知道记忆当铺的事？除非...老妇人也是他的人。整件事从开始就是精心设计的局。
她握紧青铜匣，感受到其中不安分的能量。无论徐世襄还是周氏集团，都在寻找青铜棺。而她，或许才是那把真正的钥匙。
夜色渐深，陈欣语在废弃教堂找到临时落脚点。她点燃三根蜡烛摆成防护阵，开始整理装备：符咒、匕首、青铜匣、记忆芯片...还有手腕上那个半真半假的回忆。
窗外雷声轰鸣，她恍惚又看到停尸房里那一幕——傅沉舟的唇贴上她尸体的冰冷。这一次，她注意到他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玄门掌门印戒！"陈欣语猛地坐直。前世她从未见傅沉舟戴过，那是只有杀害掌门才能夺取的信物！
无数碎片突然串联起来——傅沉舟的背叛、青铜棺的转生术、周氏集团的"永生计划"...还有她莫名其妙的重生。
陈欣语颤抖着抚摸左腕纹身。如果最珍贵的记忆都是谎言，还有什么值得相信？或许答案就在西山那具青铜棺中。
雨拍打着彩绘玻璃，映出光怪陆离的影子。陈欣语取出青铜匣放在掌心，轻声念诵前世学过的口诀。匣子上的兽面纹渐渐发亮，投射出一幅立体地图——西山古墓的完整结构，而棺椁所在位置闪烁着血红光芒。
"明天一切就会揭晓。"她吹灭蜡烛，在黑暗中握紧匕首。无论面对的是徐世襄、周氏集团，还是...傅沉舟，这一次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手腕上的荆棘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什么。半梦半醒间，陈欣语又听见记忆当铺老妇人的声音："你可能会发现...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