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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寻常日子里的暖
      凌晨一点的写字楼电梯间,如常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指尖还残留着打印机油墨的淡味。
      连续一周的项目冲刺,让他连轴转得像上紧了发条的钟,此刻走出电梯,晚风吹在脸上,才觉出几分疲惫。
      街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过24小时便利店时,玻璃门上的倒影里,他看见自己眼底的红血丝,忍不住扯了扯领带,又想起林晚总说他系领带的手法太紧绷。
      推开家门的瞬间,暖黄的光从客厅漫出来,裹住了满身寒气。
      如常下意识放轻脚步,玄关的鞋柜上,他的拖鞋被摆得整整齐齐,鞋边还放着块干净的擦鞋布——
      林晚总说他跑工地回来鞋上沾灰,每次都悄悄擦干净。
      往里走,就看见沙发上那个蜷缩的身影,林晚侧趴在柔软的抱枕上,长发散落在米色沙发巾上,几缕碎发贴在泛红的脸颊旁。
      她手里还攥着本教案,书页被夜风轻轻吹得微卷,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红色批注,连犄角旮旯的小空隙里,都记着“明天要给晨阳补语法”“抽查晨读背诵”的小字。
      茶几上的玻璃杯里,牛奶还冒着极淡的热气,杯壁凝着细小的水珠,显然是刚温过不久。
      如常走过去,指尖先碰了碰杯壁,温度刚好能焐热手心,他想起林晚总说“睡前喝热牛奶睡得香”,原来她等自己的时候,连这点都记着。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想把教案从她手里抽出来,刚碰到书页,林晚就迷迷糊糊地动了动,睫毛颤了颤,像只刚睡醒的小猫。
      “你回来啦?”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却先往茶几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牛奶还热着,我半小时前又温了一次,怕你回来凉了。”
      如常的心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
      他伸手拂开她脸上的碎发,指腹碰到她微凉的脸颊,轻声说:
      “怎么不回房间睡?沙发上凉。”
      说着,他小心地将她打横抱起来,林晚的头轻轻靠在他肩头,呼吸间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是她常用的护发素味道。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更轻了:
      “等你呀,你不回来,我总惦记着。”
      如常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唇瓣碰到她温热的皮肤时,他清晰地感觉到,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以后不用等我,”他的声音放得极柔,
      “我有钥匙,你早点睡,别熬坏了身子。”林晚没再说话,只是环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脸颊蹭了蹭他的衬衫,像是在回应。
      第二天清晨,如常是被面包的香气唤醒的。
      他睁开眼,窗外的阳光透过白色纱帘,在被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耳边传来煎蛋的滋滋声。
      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就看见林晚系着粉色围裙,正踮着脚从橱柜里拿盘子,晨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醒啦?”林晚回头看见他,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做了你爱吃的火腿煎蛋,面包是刚烤的,还热乎着呢。”
      餐桌上,牛奶冒着袅袅热气,吐司片上抹了一层薄薄的草莓酱,旁边摆着一小碟切好的圣女果,连叉子都按他的习惯,叉齿朝左放着。
      如常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着她发间的香气,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
      他想起前阵子自己总纠结“像样的工作”——
      觉得跑工地不够体面,觉得赚的钱不够多,甚至因为客户的刁难偷偷沮丧过。
      可此刻看着眼前的早餐,看着林晚转身时眼底的笑意,他突然明白,所谓“像样”,从来不是别人眼里的标准。
      能靠自己的双手,让爱人不用为生计发愁;能在疲惫归家时,有一盏灯为自己亮着;能在清晨醒来时,闻到熟悉的烟火气——
      这些简单到寻常的瞬间,才是最踏实的幸福。
      就像莫先生当初劝他时说的:
      “路要一步步走,别总盯着远处的山,忘了脚下的花。”
      现在他才懂,每一次跑工地的奔波,每一次熬夜改方案的坚持,都是在为这样的日子铺路。
      林晚把煎蛋端上桌,看见他盯着餐桌发呆,笑着推了推他的胳膊:
      “发什么愣呀?快吃,不然牛奶该凉了。”
      如常回过神,拿起叉子,咬了一口温热的吐司,草莓酱的甜意混着面包的麦香在嘴里散开,他看着林晚的笑脸,突然觉得,往后的日子,就算再平凡,只要有她在,就足够温暖。

      镜中的头纱
      林晚站在试衣镜前,指尖轻轻捏着抹胸婚纱的蕾丝边,有点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如常:
      “会不会太露了?我平时都穿得很保守。”
      镜子里的婚纱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裙摆上的碎钻在暖光下闪着细弱的光,像撒了把星星。
      如常刚从店员手里接过头纱,闻言脚步顿了顿,认真打量了几秒才开口:
      “不会,很好看。你本来就瘦,这样显得肩线很顺。”
      他走近时带了点外面的凉风,林晚下意识往他身边靠了靠,看着他笨拙地展开头纱——白色的薄纱上绣着细碎的珍珠,他捏着纱边的手指有些发紧,生怕扯坏了。
      “我妈说,头纱得让新郎帮着戴才吉利。”
      林晚轻声说,抬手把头发往耳后拢了拢,方便他操作。
      如常“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她的发顶,慢慢把纱巾铺在她的头发上,珍珠落在发间,轻轻蹭过她的耳垂。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碰到她的头皮,林晚忍不住笑出声:
      “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怕弄疼你。”
      如常的声音有点低,目光落在镜中两人身上——
      他穿着平时见客户的深灰色衬衫,袖口卷到小臂,而林晚穿着洁白的婚纱,头纱垂在肩头,明明是临时搭配的画面,却莫名透着说不出的契合。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带林晚去看新房的那天,她站在阳台指着远处的公园说
      “以后要在这里种盆月季”,那时他就想着,一定要让这个姑娘住进满是烟火气的家里,让她每天都能笑。
      “对了,”林晚突然转头,眼睛弯成月牙,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穿的就是这件衬衫,袖口还沾了点房源表的油墨印,当时我还偷偷想,这个销售怎么这么不注意形象。”
      如常愣了愣,随即笑起来:
      “那你还愿意跟我第二次见面?”
      “因为你说话实在啊,”林晚伸手帮他理了理衬衫领口,
      “你跟我讲你怎么攒首付,说每个月要存多少钱,说以后想把爸妈接来住,一点都不装。”
      头纱终于戴好,如常后退半步,看着镜中的林晚,喉结轻轻滚了滚:
      “真好看。”林晚被他看得有点脸红,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
      “那……就定这件?”
      “听你的。”
      如常点头,伸手握住她放在身侧的手,指尖碰到她无名指上的银戒指——
      那是他攒够房子首付后,用第一个月提成买的,不算贵重,却是他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
      店员在旁边笑着说:
      “两位真是般配,先生看太太的眼神,满是在意。”
      林晚低头笑,手指轻轻扣住如常的掌心,抬头时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镜中的光落在他眼底,像盛着温柔的水,和当初在新房阳台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
      “等婚礼结束,我们就把婚纱挂在主卧的衣柜里。”如常忽然说,
      “以后咱们女儿要是问起,我就跟她说,这是你妈妈当年最漂亮的样子。”
      林晚的眼睛瞬间亮了,用力点了点头,头纱上的珍珠跟着轻轻晃动,落在镜中,成了最温柔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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