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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哥哪怕只是呼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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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是年思佳必须要渡的一场劫，所以妄图置她于死地。
老年带着手机备忘录去报警，却被派出所民警以没有证据为由劝了回去。
老年只能整天以泪洗面，寸步不离地守着年思佳，等待奇迹发生。
湛鹤早就猜到了报警没用，当地的派出所和医院都会有利益的勾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何况，只有一个备忘录说明不了什么。
报警第二天，湛鹤和于晓然去到医院，遇上了新闻媒体人蜂拥而上。他们跟在医院领导层的后面，气势磅礴，声势浩大。
湛鹤一眼就看到了走在最前面正和领导交谈的陈方驰。
他哥那么地高挑，那么地帅气，就连头发丝儿都闪闪发光，夺走了他全部的目光。
只可惜，他的眼神都钉在他哥身上了，他哥都没回头看他一眼，只顾着和秃顶老头聊天，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于晓然忧心忡忡：“方驰哥说，今天医院要针对年思佳留下来的那份备忘录，召开一场澄清声明。”
湛鹤眼睁睁看着他哥消失在医院大门后面，终于舍得把眼神分给别人：“澄清声明？”
“是啊，备忘录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现在网上有些自媒体已经在转发这份霸凌记录了，范围不广，但是也引起了医学生的共鸣，有人就跑去医院官网骂人，慢慢地越来越多人出声，所以医院才紧急露面进行公关。”
公关啊，医院第一时间不是安抚年思佳家属的情绪，也不是关心年思佳的治疗状况，而是公关以维护名誉。
真是个心眼子比皮蛋还黑的医院。
湛鹤想了想：“晓然姐，你也是记者，你能想个办法带我混进去听听吗？”
于晓然无奈：“这场发布会只邀请了各知名新闻媒体人，方驰哥是其中一个，但我不是，我也没资格进去。”
湛鹤从口袋里摸出一条身份牌：“你是说，有这个就能进去？”
于晓然瞪大眼睛一看：“这不是方驰哥的名牌吗！怎么在你手上！”
湛鹤眨眨眼睛，笑着说：“天机不可泄露。”
他才不会说这是陈方驰落在桌上，被他顺手拿过来的。
这场发布会，更像是医院提前准备的一场舆论战役，而不是简单的澄清声明。
医院领导层严肃表明，备忘录上有关医院对实习生的针对和侮辱都是无稽之谈，他们市中心医院具有良好的口碑，竟被一个实习生以死相逼，对他们医院诽谤诋毁，现已报警，等待警方处理。后续，也会向法院起诉，让实习生承担相应后果。
整场发布会下来，都是在把问题往年思佳身上扣，说她心理脆弱，不会自我调节，因此才这么不珍惜生命。
发布会结束，于晓然气得攥拳头，边骂边退场：“他们就这么把自己的责任摘出去！这么说年思佳！谁想轻易跳楼，谁想不珍惜生命！这个秃头老头自己跳楼试试看！佳佳明明那么疼……那么难受……”
于晓然情绪失控，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泣不成声，湛鹤连忙安慰她。
没多久，记者从会议室里出来，湛鹤精准地捕捉到了陈方驰的身影，跟着他走到了停车场。
陈方驰的手扣住车门要打开，湛鹤眼疾手快过去摁住了车门不让他开：“哥。”
陈方驰收回了手，避开和湛鹤的接触，他转过身靠在车门上，冷冷地看着湛鹤。
湛鹤问他：“哥，你真的要把医院今天的声明报道出去吗？你在新闻界里这么出名，你要是发了，他们肯定都会相信你说的。”
陈方驰答非所问：“我只认同官方的话。”
“可是官方的也不一定是对的！你肯定也看过了，那些实习生跳楼前写在备忘录上的事情，就算医院不是全责，也应该负责任！可是他们现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实习生上！她现在还躺在急症监护室里没醒来！”
陈方驰冷笑：“你又怎么知道那个实习生说的就是真的？就凭一个手机上的备忘录，没有任何其他证据？”
“可是……”
“湛鹤，就算她说的是真的，我也会把医院的声明发出去。我只关心，这篇报道会给我带来什么，而不是真相。”陈方驰打开后车车门，坐上去，“你就是因为太蠢，所以才会上耿连的当，替他坐了十年牢。”
“什么？”
陈方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冷眼看着他：“湛鹤，你不是最会演戏了吗，演好儿子，演好弟弟，现在，还要演一个义愤填膺的好人？”
“湛鹤，你没有任何证据，就算你为了公道跟着一起跳楼，别人也只会觉得你蠢到无药可救。”
湛鹤无法反驳，眼看着车窗缓缓上升，遮住了陈方驰的脸，也关上了剩下的话。
于晓然追上来，看他傻楞楞地站在原地，着急地问他：“你怎么了，和方驰哥说什么了？他同意撤稿吗？”
湛鹤沉默地看着地面，静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口头：“晓然姐。”
“啊、嗯？”
他看着于晓然：“你知道《看不见的客人》吗？”
“......知道，一位母亲为了找到凶手杀害自己儿子的真相，扮演凶手律师为他辩护的电影。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位母亲，明明知道这个人是凶手，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靠近凶手，扮演凶手的辩护律师？”
于晓然想了想：“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既没有事实，凶手也不肯承认，而只有扮演辩护律师，和凶手拉进关系，凶手才会亲口把罪证说出来。”
于晓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犹豫着问：“你......”
片刻，湛鹤抬起头，笑了：“我们也来做看不见的客人吧？”
如果法律无法主持公道，那就他们来吧，让他们来做公道的天平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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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驰的名气果然大，一经他账号发布的新闻，不到半天转载量就过十万。
虽然仍然有一些质疑医院的声音，但风向已经逐渐开始变化，之前还骂骂咧咧说医院是畜生的人，已经不少开始怀疑年思佳是否有被害妄想症。
工作压力大家都会有，而他们没有设身处地过，所以不知他人甜苦，只能“我觉得”“我认为”“我猜测”。
越来越多人关注这件事情，原本不过万的关注量，短短三天就已超过百万。
这些湛鹤都不知道，是于晓然给他看的，她还很伤心，说没想到方驰哥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站在黑心医院那边。
湛鹤没有回答，看见不远处走过来有个花臂大哥四处张望找人，连忙招招手：“孙哥！这里！”
孙哥听见喊声，往他们这边定眼看了会才走过来，这仗势把于晓然吓了一大跳，连忙使劲拽他的衣服：“湛鹤，他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他是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啊！”
湛鹤安慰她：“没事的晓然姐，孙哥是来帮我们的。”
于晓然懵了：“啊？”
孙哥走到他们面前，握住湛鹤肩膀狠狠撞了一下，他力气大，嗓门也大：“湛鹤！一年不见，怎么有事才想到找我！”
湛鹤被撞得肩膀都疼，自知理亏只能“嘿嘿”转移话题：“孙哥，事情都办好了吗？”
“交给我的事儿，绝对靠谱，不过这也是看在你在里边救过我的份上啊，别人找我可没这么快！”孙哥把证件交给湛鹤，“这是给你办的医院实习生证，上边照片够帅吧，给你挑的近照。医院系统上也黑进去了你的信息，一查就有。”
湛鹤一看实习证上的照片，呦，是挺帅！
“多少钱孙哥，我转你。”
孙哥大力拍拍湛鹤后背，非常不满：“钱？谈啥钱！你我之间谈什么钱！如果没有兄弟你，我早就走黄泉路上了，就这样！回头一起出来吃饭叙旧！走了！哥还有事儿！”
湛鹤疼得眼泪都飞出来了，目送着孙哥离开，才揉揉后背缓解酸疼。
于晓然听得糊里糊涂：“湛鹤，你办实习证干什么？”
湛鹤简单说：“我借用实习生的身份进去搜集内部霸凌的证据，晓然姐你就假扮患者，打听他们的事情，如果能打听到什么最好。他们当着患者的面不会避讳太多，很多事情都能从他们的聊天里边听到。”
于晓然不太放心：“你一个人进去吗，被发现了怎么办，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晓然姐，放心吧，他们不会对我一个男人做什么的。佳佳不是在备忘录里说过吗，他们喜欢讨好男实习生，对男实习生很纵容，我查起监控来也方便很多。如果你去了，可能会很危险。”湛鹤解释，“而且，只有一方面的证据不够，也要多方面的。”
于晓然沉默半晌，再怎么担心也只能说好。
“方驰哥他......如果知道了，会很生气吧？”
湛鹤笑笑，他哥什么时候对他不生气，一直都是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现在连生气都懒得对他生。
他哥不会关心他怎么样，肯定还会在心里期许，巴不得他再次犯事，赶紧从自己面前消失。
最后，于晓然还是想问：“那个孙哥......刚才说的，‘在里面’，是指哪里？”
“......”
如果告诉她，是在牢房里面，肯定会把她吓一跳吧。
算了，还是不吓她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