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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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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二楼的门板咣当一下，林昼跑出来，喊道：“快叫医生，救护车，快！”
燃烧了一半的烟头被总裁按在烟灰缸里，滋滋冒着白色的烟雾。
总裁已经冲出去几米远了，虽然小说里说父子关系不睦，但是也不是一点温情都没有。
顾江站起来，来回踱了两步，愁眉苦脸地坐会躺椅上，他怕他爹见了他，原本就命悬一线，一冲动就嘎嘣了。
总裁半跪在顾老爷子的病床前，昏黄的眼珠往外凸起，脸上是岁月沧桑的痕迹。
他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小野，爷爷快不行了。我知道你恨我，怪我给你安排这门婚事。可是爷爷也有自己的苦衷，爷爷怕你被人骗，小林是个不错的好孩子。”
“爷爷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你和昼昼迈入婚姻的殿堂，年纪大了，就像看点喜庆的。”顾老爷子眼睛闪烁，声音逐渐地涌上来一股力气，恰似回光返照抬起胳膊摸了摸总裁的脑袋瓜。
云屿笔直地站在总裁的身后，看着旁若生离死别的一幕，小说里顾老爷爷确实活到了大结局，可是如今气色这样衰败，实在不像能吊着一口气的样子。
顾老爷子接着说：“倘若我死了，你也不用照着我的想法去做，年轻人就该闯一闯。”
话音刚落，摸着总裁脑袋的那只手就猝然摔在床铺上，没有任何反应，静静的躺着。
总裁面色如常，如果不是紧紧握住顾老爷子的双手在细微地颤抖，看不出有多大的悲伤。
谁都知道斯人已逝，但是没有人开口提醒。
许久，总裁抽出他的手，将顾老爷子的手塞进温软的被窝，就仿佛他还没有去世。
“云秘书，准备后事，买一口上好的棺材。打电话给各个家族，通知一声哀悼时间......”总裁井井有条地吩咐着后事，站直身体望向昏暗的窗外。
黑压压的乌云压着苍穹，北风呜呼，苗圃越发地灰败不堪，不远处的石阶蜿蜒而上通往顾家老宅的阁楼。
云屿在手机栏搜索了‘殡葬一条龙’，点了页面弹出来的第一个推荐。
第一家店铺主要是黑白色为主，看得他心里发慌，他没做亏心事，不代表他怕鬼啊。
正中间写着四个大字‘镇店之宝’。
云屿点了进去，是一个楠木棺材。大标题用三号黑体加粗字写着‘北斗昆仑·福寿长生’，再下一行是‘何为长生？此物最长生！’
‘用千年木，采易经五行精髓，聚田地万物之精髓。’
他往下看了看价格，1699。
还行。
嘶，他漏了一个计量单位，是特么的1699万！！！
北京两套房！
活人躺下去都得舍不得入土的价格。
云屿点开了店铺的合格证和商品专有证书之类的，虽然总裁说买个好点的，可这也太贵了吧？！
顾北野的云秘书：「你好，请问这个棺材能不能便宜一点，我们总裁比较穷。」
客服：「先生，这个价格是经过诸位专家共同探讨的，这个棺材值得这么多钱。要是这次破了规矩，下次也就没人敢买了。」
云屿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可是这也太贵了吧？
顾北野的云秘书：「那店铺有没有什么活动优惠，或者是抽奖活动？如果有的话，可以考虑入了这一款棺材。」
客服正在输入中........
客服：「我刚才问了下老板，老板说，如果一次性付清。店铺可以额外赠送一个楠木的骨灰盒，价值100万。」
顾北野的云秘书：「好好好。既然这样，就先留着，我给财务拨个电话号码。」
客服：「谢谢购买，欢迎再次光临。」
云屿：额........希望永远不要‘再次光临’。
云屿从手机上抬起头，发现总裁依旧保持着原来那个姿势站在窗外，这次显然不是前两次那样故作忧伤，他骨头的缝隙里都能窥见伤心和脆弱。
云屿的爹性熊熊燃起，凑上去安慰道：“总裁，我刚才定了一个豪华楠木棺材，顾老爷爷肯定会满意的。”
顾老先生也算是老死的，一声顺风顺水，临死的时候也不见有多少遗憾，年纪大了可能就看开想开了。
总裁没有任何反应。
云屿坚持不懈说：“店铺顺便赠送了一个价值100万的骨灰盒，楠木的呢。”
总裁这次赏了他一个冷眼，夸赞道：“云秘书果然能干，骨灰盒自己留着吧，等那一天我嫌你废话多了，就把你送去火葬场，封到骨灰盒里。”
云屿不安慰了，还是他家林昼可爱。
嘶，林昼，林昼现在在哪儿？
他还没动，总裁的上本身动了，他像是目睹了什么，身体前倾，瞳孔不由自主地缩小。他陡然转身，带起顾老爷子躺着的那张床的床单翻飞，面色难看地夺门而出。
云屿摸不着头脑，两三步走到窗户前，把头往外一探。
不得了了，白随之摊倒在血泊上，林昼站在高阶上茫然地望着自己摊开的手！
靠，就算是推人了，也不用这么明显地摊开手，这不明显就是凶手吗？
更何况在小说里，林昼根本就没有推白随之，是白随之拉着林昼的手强制推的，这得给林昼多大的心理创伤。
对了，还有总裁，靠，他得赶快拉住失去理智的总裁！
总裁窜了出去，临走到浑身是血的白随之身边，他放慢了脚步。他缓缓地跪了下去，双手颤抖着抚摸白随之苍白的侧脸，他的心像是被烈火灼烧，痛到几乎窒息。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个一个都离我而去？”总裁低声低喃，声音沙哑而破碎。
他僵硬地抬起头，望向台阶上的呆若木鸡的林昼。
他缓缓抬起身，眼神冰冷地盯着林昼，声音冰凉得似乎来自地狱：“是你对不对？你就是嫉妒我对白随之的偏爱，平日里装得毫不在意，你就是心里怨恨着随之是不是？”
“他无父无母，没有朋友，你就不能让让他？”总裁将白随之的脑袋按在怀里，破音喊道。
林昼仿佛这时候才醒过神，连滚带爬地跑下石阶，站在血泊外面。
云屿气喘吁吁赶到时，看到有一串晶莹的眼泪划过白随之的侧脸，一把推搡开破防的总裁，喊道：“可能还能抢救一下。”
云屿探了探白随之的呼吸，停了。不死心地解开他的衣服开始做心肺复苏，十分钟后，救护车呜呜呜地赶来，白随之被送进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本来都没气了，医生做完了所有的急救工作，白随之依旧没有一点反应。
他们打算送到医院停尸房，总裁不答应，坚持要放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见了没有办法，只得照干。
原本拉顾老爷爷的救护车，送走了白随之。
人心惶惶的老宅，死气沉沉地运转着。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冲刷着石板上的血水，顾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可能是跟在装顾老爷子的那辆救护车后面。
林昼站在老宅外面，滂沱的大雨打在他直挺的脊梁骨上，像是证明给谁看他的清白。
老宅里面没了人气，云屿站在总裁身后，总裁突然对空气说了声：“林昼那个贱人装给谁看啊，杀了人就是杀了人，杀了人还是这幅宁死不认的样子，让人想吐。”
云屿一声不吭，总裁也觉得没劲儿，用力将茶几上的烟灰缸摔在原木色地板上，烟灰撒了一地。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说了几句不知名的暗语。
总裁：「林昼，后天晚上，送走。」
滴滴滴——手机被总裁挂掉了，他没有去医院，反而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地爬上楼梯。他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雨过天晴了呢，说不定今天就是一场噩梦。
可不管怎么样，杀人犯总是要接受正义的审判。
云屿望着总裁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他抽出一把黑色雨伞，打开老宅的木门，看到笔直地跪在地上的林昼。
他瘦削的身体在风雨中摇晃，脸色苍白没有血丝，一双眼睛依旧无神，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梦魇中挣脱。
云屿的雨伞偏向他，他没有感受到雨滴的重力，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云屿，一瞬间，所有的情感都爆炸在胸腔。
他委屈地说：“哥，我真得没有推他，是他牵着我的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倒了下去。”
云屿深深地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何他刚才站在总裁身后，莫名地想到了系统告诉他的话，林昼可是被隔壁《雨夜电锯杀人狂》变态影响的角色。
要是真得是林昼一时被那变态操纵心智，要是白月光真得是被谋杀？
他要怎么办？
索性林昼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欣喜和得意的神情，肢体动作都是无措少年该有的。
看来他还是多疑了，林昼是无辜的，虽然不能肯定他不是杀人法，但是也不能肯定他是杀人犯。
云屿温声说：“哥，相信你。”
“但是总裁不相信你，他现在很冲动，你如今的状况很危险，”云屿心里很乱，没有任何的思绪。
‘送走’到底是送林昼进监狱，还是送林昼灌水泥？
林昼没有跟总裁小三——白随之成为HE的CP，虽然一方死了，但是感情线薄弱得BE的CP都捞不着。
他的主线任务算是彻底失败了，是回档重来，是灵魂消散，还是其他？他一概不知，系统也联系不上一点。
林昼低垂着眼睛点了点头，眼睛聚焦在弯曲的膝盖上，小声说：“只要哥信我就行，其他的我不在乎。”
云屿扶起林昼，他的小臂冰凉刺骨，云屿脱下衣服搭在林昼的肩膀上，说：“后天前，你想干的事情都干了，现在就去。”
既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既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那就就着咸菜喝掉。
林昼的路本来就是他自己走出来的，倘若他再擅作主张，剧情偏差可能更大，就比如顾老爷子意外去世。
而他就静待恋爱脑系统上机，不怕他不上线，问就是已经投诉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