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心海失重（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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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水铺子二层小楼静悄悄的，路远热已经睡了，客厅留了盏夜灯。
他们俩窝在一楼狭窄的小浴室里给辛勤打了三天工的路拿铁洗澡。
三四个月大的猫崽子正是非常调皮的时候，两人四只手都按不太住，拿铁的小脑袋甩得水珠子四处飞溅。
洗着洗着墨不染手里的花洒就倾斜了个方向，朝着路远寒喷了过去——
顷刻路远寒身上那件白T恤湿了个透，半透明状紧贴着皮肤浮出一层线条清晰的肌肉轮廓，在浴霸暖黄色灯光下，简直比裸着都要诱人。
“校草，湿/身/诱/惑啊？”墨不染眸光勾在他腰腹处，花洒顺势一喷。
“诱到你没有？”路远寒单边眉梢挑起，不甘示弱地从拿铁澡盆里捞起一捧水朝他泼了过去还以颜色。
白色泡沫溅了墨不染满身满脸：“你完了！”
他扔下花洒抄起水勺在澡盆里舀了满满一勺泡沫，抬腿跨过木桶就要往路远寒头上倒。
“别闹别闹！”路远寒边笑边后退躲避，“地上很滑你别摔了！”
空间狭窄得够呛，根本没多少距离可躲，满地都是拿铁甩出来的水滴，混着打闹间融化的泡沫，瓷砖湿滑无比。
“等死吧你——”墨不染报仇心切，脚下一滑径直扑倒了蹲着快退到门边的路远寒，手中那勺泡沫全数扣到了他脑袋上。
路校草第二次为他的小野猫白了头。
“......”路远寒擦了下眼睛，随手从头上抓下一把泡沫伸到墨不染脸旁弹了两下，轻笑着逗他，“不老实待着，摔了吧？”
墨不染骑在他腰上，侧过脸抓住那只手拉到唇边张嘴就咬——
“哎哎！”路远寒立刻抽回来，飞快在他腿侧拍了一巴掌，“赶紧起来去洗澡，拿铁再不吹干要着凉了。”
——浑身湿漉漉滴着水的路拿铁扒着木桶边缘滴溜溜转着两只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们看。
卫生间不到三平米，窄小空间里用两块雾面玻璃隔出一小片淋浴区，墨不染蜷在里面洗澡。
路远寒抱起拿铁搁在盥洗台上吹毛，吹风机开了最大档位。
他心不在焉地吹着怀里的猫，眼睛却盯着雾面玻璃上缓缓流下的水珠和那个朦朦胧胧的轮廓出神。
神思游荡间，手里吹风机不受控制地移了位，拿铁被烫到，嗷呜一声窜到了地上。
路远寒骤然回神，捞起地上的猫崽重新安抚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吹干，打开条门缝放它出去。
他魂不守舍地反手关上门，脱掉上衣扔进洗衣机里，一转头墨不染已经从雾面玻璃后擦着头发走出来了。
他只穿了条运动短裤，甚至没系腰绳，本就偏肥的裤子此刻松松垮垮挂在跨上，露出大片平坦紧致的小腹和一枚竖直的肚脐。
路远寒眸光流连两秒，鼻腔登时温热一片，立刻偏开视线盯着洗衣机盖脑海里自动播放宫崎骏大师的治愈风动漫。
墨不染顺手将毛巾丢进洗衣机，探脸在盥洗台镜前盯了两秒，问：“有剃须刀吗？”
“......有。”路远寒拉开壁柜手忙脚乱翻找，碰倒了一堆东西才摸出把手动剃须刀，偏着视线递给他，“给。”
“你干嘛？”墨不染皱眉疑惑地看着他后脑勺，“研究洗衣机的运作原理？”
“没。”路远寒指节蹭了蹭鼻尖，侧过身来，“洗完了？那我去洗。”
“等下，没有电动的吗？”墨不染晃了晃手里那把简陋的剃须刀，“这我不会用。”
“没有。”路远寒狭眸幽深，低声问，“我帮你刮？”
“嗯。”墨不染后腰抵着盥洗台边缘，微微仰起下巴，“过来。”
路远寒微微一愣，掩耳盗铃般轻咳了两声，伸手在他背后的挂钩上取了块干净毛巾。
距离贴得很近，墨不染几乎能感觉到两人上半身裸露皮肤散发出的温度，彼此交叠烧灼着对方。
路远寒擦干净他下半张脸，掌心挤了坨剃须泡沫，一手捏着他下颚固定，一手轻轻地沿着侧颊轮廓打圈揉按。
刚洗过的头发散发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大颗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在路远寒指节上。
墨不染眸光垂着，没有焦点的在身前那片冷白的皮肤上游移，时不时上挑，无可避免地撞上那双幽深的桃花眼零点几秒，又仿佛被他认真专注的眼神烫到，很快错开。
“......闭眼。”他抬腿碰了下路远寒膝盖，喉结一滚，声音带点颤，跟撒娇似的，“不准盯着我看。”
“不看你刮破了怎么办？”锋利的刀片贴在皮肤上，沿着侧脸泡沫一点点刮下来，路远寒俯低，凑得很近很近，呼吸落在墨不染鼻端，“别乱动。”
墨不染心跳在两人纠缠的气息里急速紊乱，反手撑住台沿，被他这股近在咫尺的压迫感逼得浑身发软，有些头晕目眩。
“好了。”路远寒搁下剃须刀，打湿毛巾仔细给他擦拭干净，抬起指腹蹭了蹭，很光滑，“奇怪，都没有体毛怎么会有胡茬？”
“不长胡子不成太监了。”墨不染按着盥洗台起身，手指搭在门把上，“我先去睡了。”
“等下。”路远寒长臂捞住他的腰箍向自己，“头发那么湿，不吹干睡觉会头疼。”
“你别......！”墨不染飞快抬起小臂撑在他肩下想推远些，却使不出什么力气，只能扬着脑袋后撤，“别靠那么近。”
“给你吹头发。”路远寒拿过吹风机，开了慢档举高，像吹拿铁一样，长指搭在他脑后，陷入发丝灵活地揉着。
墨不染迷迷糊糊地想着，吹头发也没必要把他圈在怀里吹吧？而且他好像听不懂人话，不是都告诉他别靠那么近了吗？
某种隐晦的情绪和冲动占据上风，抢夺了身体操纵权，原本仅是搭在路远寒腰侧的手臂一寸寸绕到腰后环紧。
墨不染在擂鼓般的心跳声里将额头抵在了他肩上。
“......染崽。”路远寒感受到他的主动，眸光沉下，关掉吹风机，低头鼻尖埋入他头发里嗅着。
墨不染轻微战栗地抱着他，意识朦胧间感觉，路远寒好像在......亲他的头发！
他下意识要躲，搭在后颈的手臂却骤然箍紧，将他深深地揽进怀中，皮肤温度相贴，心跳连成一片，交错震动。
墨不染从头发丝麻到脚趾尖，尤其是当路远寒温热的薄唇落在了他耳廓上轻吻。
“......别碰！”他背脊窜上一股诡异的酥麻，极力偏着脑袋拉开距离，“很痒，别碰耳朵。”
“不能碰？”路远寒追吻，薄唇贴着他耳垂问，“不是你先抱上来的？”
“我没有。”墨不染抿唇否认，从脸颊到颈间再到锁骨往下，整片瓷白的皮肤被绯红浸透，推抵着动作凌乱地拽住门把挣扎，“放开我，我要去睡觉了。”
“晚安。”路远寒忍不住亲了一下他头发才松手，“明天早上自己去晨练，别喊我，我起不来。”
墨不染没回答，推开浴室门落荒遁逃。
路远寒唇角勾着的那点笑始终没散，脱干净衣服，旋开花洒，闭上眼睛在水流里静静地回味那股把人抱在怀里后血液沸腾的感觉。
他垂眸看了眼手指，渐渐地，加入回味阵营。
一场白色烟花逆水流方向放肆绽放。
漫长空白后，路远寒靠在墙上轻轻喘息。
那晚他没有失眠，入睡很快，轻飘飘地沉醉在梦境里，直到梦里的声音和现实重叠——
“路远寒！”
墨不染一脚踢开储物间的房门，跨进屋里被冻得瑟缩了下：“起床陪我晨跑。”
单人床上一人一猫躺在枕头上脑袋拱着脑袋睡得又香又沉。
墨不染坏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眸光掠过被子锁定某处，扯开边缘快速探进去一只手，目标明确地要逮老鼠。
然而他没想到路远寒被子下面全真空，没穿睡裤就算了，连条小短裤都没有。
手指猛地擦进大腿间抓住，吓得他立刻抽了出来，整个人僵在了床边，如同石化，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路远寒倏地睁眼——
瞬间将那床棉被掀起来兜头罩在了墨不染脑袋上。
等墨不染回神扯开，路远寒已经穿好睡裤站在他面前了。
“我——”墨不染刚开口说出一个字，顷刻就被拽着胳膊反拧，以一个擒拿的姿势掼在门板上，赤裸的胸膛从背后压迫而来。
没用多少力道，他也不觉得疼，只是屈辱：“你做什么！”
“有没有跟你说过早上不准来烦我？”路远寒仿佛一只被侵犯领地的狼，一脸没睡够的危险，声音森冷，“出去，别找事！”
墨不染被撞得有些发懵，他来曲水亭街作威作福了三天路远寒的态度始终是非常耐心忍让的，所以稍微冲他发点脾气就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就被路远寒抵着肩膀拉开门推了出去。
然后砰地一声关门落锁。
墨不染甚至都能听到他重新摔回床上拉过被子的动作。
他站在狭窄不足两米的过道里短暂地愣神了几秒，胸口蓦地窜起一股躁郁，抬腿踹了那个放在角落的猫砂盆一脚。
没发泄够，又对着储物间的门补了一脚，骂骂咧咧地下楼，信誓旦旦地决定再也不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心海失重（3）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