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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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弟子吗？圆圆这么亲近他？”
“挡着脸，怕是面容可憎不敢见人。”
“我没从他身上感知一丝灵力，他是不是还没引气入体？”
“等等，你们说，他是不是沈师伯的……”
一下子，我成为所有人的焦点，我咬住下唇，有些不适应低下头，之前不喜的帷帽倒是让我生出不少安心感。
从前几天无法出门、无人与我交流后，我便有些畏惧别人打量的目光。
我犹豫几分，终是定在原地，毕竟猫还在我手里。
“好了，今天课就到这里。”师玄珩对下面学子说。
转眼，书斋仅剩我和他，我心中轻松不少。
圆圆无知无觉在我怀里趴着，甚至又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慢慢闭上眼睛。
刚刚听见其他人说话声，我知道这是师玄珩的猫，但是在主人面前公然跑到另外一个陌生人的怀里，想来师玄珩怎么也不大高兴。
一时之间我双手都无处安放，我很想告诉他，我真的没有偷猫的心思，请他不要误会。
师玄珩还是没能如我所愿，他目不斜视从台上走下来，步伐不疾不徐，像是催命的倒计时。
我观他一直盯着我发顶，心中不住疑惑，因为我头发上既没有圆圆，也无其他小动物。
我悄悄抱着圆圆起身，不弄出一点动静，再轻手轻脚往师玄珩那边走，他仍是盯着原处，目光没有丝毫偏移。
师玄珩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
这下我可以肯定了，原来剑宗掌门师玄珩是个瞎子。
得到这个消息，我便无所顾忌了。
我在旁边仔细观察他的眼睛，是朦胧的灰色，不过缺少些神采，难怪刚刚他一直看着一个地方。
“圆圆？”师玄珩好像感知到我的动静，转头看我。
师玄珩手一挥，我整个人都被吸到他的怀里，触碰之间帷帽掉落在地。
不知是师玄珩修为过高带来的威压，还是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法力吓到了，我在他怀里身子僵硬，无法动弹。
圆圆在我俩中间被挤得不成猫样，它向我俩发出被打扰的哼叫，站起身子，像水一样从中间滑走，我转动眼珠，看它迈着猫步跳到窗台，回头朝我俩的方向“喵”了一声，师玄珩这时也不像刚刚那样着急了，他连看都没看跑走的圆圆，那双灰眸仍盯着我。
圆圆没有收到什么反馈，无聊跳出窗台转而消失不见。
“嗯？”师玄珩睁着他那双无神的眼，有些疑惑，他微凉的手摸上我的脸，他摸得很慢，像滑腻的蛇在蜿蜒爬行。
这种冰凉的触感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想赶紧离开，却被师玄珩抱个满怀，他又不经意滑过我的耳垂，掠过红色的坠子，给我还未好全的伤口带来阵阵刺痛，“凡人？是要和沈澹宁结契的凡人？”
我心跳狂跳不止，大意了，即使是眼瞎的修士，五感也要比自己这样一个凡人强，更何况他还是已步入大乘的师玄珩。
“掌门……”我一愣，转瞬反应过来，是师玄珩解了对我的禁制，“我是前来学习的。”
“嗯，我知道。”师玄珩拉开与我的距离，垂手放在两侧，眼睛仍盯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回掌门，我名为白玉棠。”
“白玉棠？好名字。”师玄珩声音缱绻，像是把我名字在嘴里绕了一圈，他看着我轻轻笑了一下，不知为何，明明知道他并不能看见我，我心中却难以抑制发毛。
我弯腰想捡起地上掉落的帷帽，好隔绝师玄珩不带感情的视线，他却像洞察我的意图，直接捏住我的手腕，止住我下一步的动作。
“你与沈澹宁结契，作为掌门，我合该给你见面礼。”师玄珩给我套上一个墨绿镯子，他的声音缥缈，“第一次见面，也没能给你什么，等你们结契，我再好好备一份。”
骗子，明明是第二次见面。
“多谢掌门。”我垂下眼睫向他道谢。
“之后若课上有什么不懂，或是生活遇到的无法解决的难题，也可来找我。”师玄珩撂下这句话，便去寻他的猫。
*
趁着时间还早，我让墨玉带我去找青玉，今天出发前，我特地将他之前借我的书捎上。
“……”墨玉听到我的要求，脸色难掩犹豫，他摇摇头，又给我写字，“公子，我可以帮你还给他。”
我只是为之后做打算，本就不是为了还书。
若要在上学途中逃走，总得清楚剑宗无涯峰的布局。
可墨玉这人固执的很，说什么也不让我去。
“墨玉，不去找青玉，我们把书放下就走可以吗？”我的声音难免带了哀求的意味，“不会耽误很长时间的。”
毕竟今天是很难得的出门机会，我不知道明天沈澹宁是否又要变卦，不让我出门？
墨玉看了我一眼，又快速垂下头，万般不愿意似地点头。
“谢谢你，墨玉。”
墨玉又突然停下，一本正经转头看我，我心跳被他这动作吓得快停了。
我都要以为他发现我的真实目的时，墨玉在我的手上认真地写：“不用谢。”
为什么突然搞得这样严肃？吓死人了。
我告诉墨玉，我不想瞬移，因为头会晕，墨玉也应了。
应该是离得不远的缘故，墨玉直接在前面为我引路。
中间经过演武堂，穿着青绿色衣衫的修士站成一排排正在操练，他们重复着如一的动作，上方有一人坐镇，时不时指点其他修士的动作问题。
遥遥看去，上方那人，似乎是今天刚认识的裴竞思。
他扫了一眼便接着拉底下弟子训练了，应该并不在意我们。
青玉休息的地方很偏僻，墨玉带我走了很久，在一排有些破败的小屋子停下，他向我指了指其中一间，在我手心写下青玉两个字。
原来青玉换到了这里。
沈澹宁所说青玉有其他事情需要做就是在这里做吗？我心里疑问，转念这疑问又被自己的处境而打散。
一直被墨玉监视着，我心中难免焦急，我得找个由头自行去附近看看。
但沈澹宁看我看得很紧，墨玉又极为听从他的吩咐，寻常理由墨玉一定不愿意让我去。
福至灵心，我想到一个。
修士不食五谷，自然没有凡人这样的需求，墨玉他不了解，想来会让我去的。
只是对我来说有些难以启齿。
我有些不好意思，凑到墨玉耳边：“墨玉，我想小解。”
说完我便低着头，第一次用这样的借口，我脸上都烧了起来，这下我倒是庆幸有帷帽挡着，墨玉他应是看不出我在撒谎。
但墨玉半天没理我，我抬头看他，他扭头没看我，我只能看见他脖颈处红了一片。
奇怪，他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我熟能生巧，我又凑近墨玉，在他耳旁说：“墨玉，我要小解。”
这下墨玉终于像反应过来，他身子一弹，忙不迭点头。
终于找到机会出来，我绕着刚刚的路走了一遍，确保自己已经将路线记下，才开始小跑往墨玉那边走。
“哎，你等等。”
我没在意这声呼喊，径直往前走，我出来太久了，我怕墨玉或者说是沈澹宁会看出什么来。
“喂，站住。”
有人拦在我面前，我着实没空搭理他，便往右侧了侧身子绕过他，他却也往右一移，挡住我的去路。
我这才看了看对方的面容，是我不认识的人。
想来是他弄错了。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问他，见他没理我便又往右走了一步。
这下不止他一个人在我面前，我的身旁又围上陌生的一男一女，阻止我的去路。
我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向他们。
“别紧张，我们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其中一人说，“我还从未见过凡人呢。”
我皱皱眉，有些烦恼，我只是一个凡人，他们有什么好和我交朋友的？况且用这样方式交朋友会不会太过仗势欺人了？
我没有说话，暗自盘算，不知道这几人的法力如何，若是他们想伤我，沈澹宁赠我的簪子，不知是否能够挡住他们的攻击。
“怎么不说话，是看不起我们？”一人就要上手，打掉我的帷帽。
“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看出他的意图，往后撤了一步，我不太想让人看到我这副模样，尤其是我耳朵上还有一个不伦不类的坠子。
另外一人直接上前：“一个凡人，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掀了他的帽子不就好了。”
避也避不开，我心里一紧，右手不动声色伸向头上的簪子。
“你们在干什么？”师玄珩不知从哪里出现，怀里还抱着猫。
“掌门！”围在我身边的几人立马诚惶诚恐跪下来。
我慢慢收回手，犹豫了一下没跪，只随他们一起喊师玄珩。
“还有你。”师玄珩手一挥，从旁边树上落下一人。
我以为师玄珩在说我，便抬眼看去，裴竞思跌落在地，喊了一声，“掌门。”
原来刚刚他也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