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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明玥x徐渐洲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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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玥办起事来向来雷厉风行,不过两天光景,婚礼的一应事宜就全打点妥当,洞穴里挂满了大红的绸缎,石桌上都摆了凡间样式的喜糖。
大婚前一天夜里,明玥又拉着徐渐洲胡闹到了深夜。
大多时候,他自己餍足了便不管徐渐洲了。
这回也不例外,明玥自己玩够了也不管徐渐洲还没消下去的火,很快便趴在徐渐洲胸膛上睡过去。
徐渐洲被捆着手脚,动弹不得。他看着明玥那张还泛着潮红的睡脸,心想妖怪果真是没良心。
第二日天刚亮,徐渐洲就被两个妖仆架着起身,强行换上了一身大红的喜服。那绸缎料子极好,却裹得他浑身不自在,还没等他缓过神,就被推搡着往外走,说是要去拜天地。
明玥竟穿了凡间女子出嫁的凤冠霞帔,大红的盖头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徐渐洲被两个妖仆按着头。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刚拜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群身着白衣的人就闯了进来。
“师父!”徐渐洲激动不已,挣扎着想要上前,却被妖仆死死按住。
清风长老看到他安然无恙,悬了数月的心总算放下,随即目光一冷,看向明玥:“你这狐妖,不仅吸食凡人精气,还掳走我天师派的弟子强行逼婚!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妖孽!”
“替天行道?”明玥缓缓掀开红盖头,眼底的柔情化作刺骨的寒意,“糟老头子,竟敢在我大喜的日子坏我好事,你当我青丘的狐狸是好欺负的?”
话音未落,明玥周身就涌起浓郁的妖气,九条雪白的狐尾在身后展开,而清风长老带来的弟子们也纷纷掏出法器。
一时间,人妖双方剑拔弩张,没过多久,就激烈地打了起来,洞穴里的红绸被剑气划破,喜糖撒了一地,喜庆的氛围瞬间被硝烟取代。
混乱中,徐渐洲余光突然瞥见人群里有人张弓搭箭,箭尖泛着天师派特制的除妖金光,直直对准明玥后背。
他心猛地一揪,来不及多想,脱口喊出“小心”,便踉跄着扑了过去。
“噗嗤!”
利箭穿透皮肉,徐渐洲只觉心口一阵剧痛,温热的血液瞬间浸透了大红的婚服。他低头看着插在胸口的箭,眼前阵阵发黑。
明玥挥爪的动作猛地一顿,余光扫到徐渐洲倒下的身影,瞳孔骤然一缩,却很快又被戾气覆盖,反手拧断身边弟子的手腕,继续厮杀。
“师兄!”一名天师派弟子冲过来扶住徐渐洲,语气又急又不解,“你为何要替那妖怪挡箭?”
徐渐洲靠在师弟怀里,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染红了对方的白衣。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满是腥甜。是啊,他为什么要为一个妖怪挡箭?
恍惚间,他想起初见明玥的那天。
那时他奉命奉师父之命去青丘查探吸食凡人精气的狐妖异动。尽管那只狐妖吸食的都是些欺压百姓、搜刮民脂的贪官污吏。但在天师派的规矩里,妖就是妖,只要伤了人,就该被收伏。
他背着法器在林子里寻了半日,最后在一条清溪边停住了脚步,溪边的青石上,坐着个穿青衫的男子。
男子墨发用根素色发带松松挽着,正捏着片嫩绿的柳叶逗溪里的小鱼。上扬的眼角轻轻一弯,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徐渐洲当时就失了神,差点忘了自己前来的目的。他躲在树后,偷偷看了很久。
那时他并不知道,师父让他来收伏的,就是这只狐妖。
“唔!”又一阵剧痛袭来,徐渐洲看到明玥杀红了眼,九条狐尾沾满了血,却在瞥见他的瞬间,动作猛地顿住。
明玥终于摆脱了缠斗,几步冲到徐渐洲身边,一把将他抱起,转身就往内殿冲。
殿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厮杀,他将徐渐洲放在榻上,指尖凝聚起法力,源源不断地渡进对方体内,可那箭上的除妖金光不断吞噬着妖力,伤口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
“没用的……”徐渐洲虚弱地抓住明玥的手,“这是天师门的除妖箭……妖怪中了会修为尽散……凡人……凡人中了必死无疑……”
明玥闻言一愣。
徐渐洲看着对方身上还没换下的凤冠霞帔,大红的衣料衬得明玥肌肤胜雪,今日他还特意涂了胭脂,浅红的色泽晕在颊边,顺着眼角往下扫了点,让那双本就勾人的眼睛添了几分娇憨的艳。
徐渐洲恍惚间真有种眼前人是他娘子的感觉。不对,他们已经拜过天地了,从方才起,明玥就是他的娘子了。
意识一点点抽离,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他最后看到的,是明玥那双清凌凌的眼睛。
真漂亮啊,徐渐洲恍惚地想。
明玥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徐渐洲的呼吸渐渐停止,胸腔的起伏越来越弱,最后彻底归于平静。他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平静得吓人。
直到殿门外传来妖仆的声音:“主上,清风长老带着几个天师派弟子冲破了防线,往山下跑了,是否要追?”
“追。”明玥冷冷道,“见一个,杀一个。”
门外的脚步声很快远去,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明玥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徐渐洲脸上。他抬手擦去对方嘴角的血迹,又一点点抚过他苍白的脸颊,妖力所及之处,徐渐洲脸上的死气渐渐褪去,重新恢复了几分鲜活,看起来就像只是睡过去了。
做完这一切,他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这样也好。”
他抬手顺着衣襟往下扯,大红的霞帔滑落肩头,露出底下白皙的肌肤。他跨坐在徐渐洲身上,躯体贴上对方逐渐失温的身体,双眼渐渐迷离。
“夫君别怕。”他低头,唇瓣轻轻蹭过徐渐洲的嘴唇,妖力源源不断地渡进对方体内,“我会用法术保夫君的身体永远不腐不烂。我说过的,要你这辈子都被关在这儿,不分昼夜地伺候我,哪儿也去不了,自然要说到做到。”
做完这一切,他微微仰头,眼尾原本淡粉的胭脂颜色变得更深。
“唔……夫君……不行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