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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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序。
奥布里署长说道：“苏大人，这批物资当中有一些涉及到军方，可元帅大人三个月前批下的新装备标准已经到期了。我们这边要落实的话，还需要元帅大人批复才行。”
苏言看着对方那似笑非笑的嘴角，并未生气，只是分了一些心思思考，奥布里为何忽然之间态度转变如此巨大。
奥布里曾任资源采购署副署长，因贪污被苏言查办，权力被一撸到底，后又从底层做起，迅速升到资源管理署署长。
资源管理署也隶属于内阁管理，奥布里上位之后，对苏言批下的项目一向尽心尽力，甚至大开绿灯到有些谄媚。
这个人是有些能力在的，又未再犯下大错被苏言查到，因此便一直在资源管理署署长的位置上待到现在。
军方对荒星开发装备标准条例每三个月更新一次，虽然是需要元帅批复，但几乎都只是走个过场，默认视为同意。
现在奥布里突然之间开始对装备标准到期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纠缠，很明显是故意给苏言找麻烦。
奥布里：“要是没有元帅大人亲自签字的新装备标准文件，我们这事情可办不了啊。”
他微微抬起下巴。
元帅最近都已经不和苏言同朝了，又怎么可能亲自给苏言签字。
两年前，苏言还只是内阁大臣。他被苏言免职后，在狱中接受调查，心有不忿，于是调动在外面的势力，找了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要直接除掉苏言。
“吃饭了。”
一道冷酷的声音响起，饭菜被放到门内。
奥布里虽然蓬头垢面，在狱中吃糠咽菜，可想到苏言马上就要死了，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胃口也是大开。
他把饭盒拖过来，余光扫见远去的狱警。
饭盒盖子打开的一刹那，血腥味扑面而来。
奥布里惨叫一声，瞬间倒爬数步，离那盒子远远的，可接着又爬回去，眼睛死死盯着盒中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头，尽管上面布满鲜血，可他还是能看出那人的五官。正是他派去刺杀苏言的那个星际雇佣兵。
脑海中闪过刚离去的狱警。他刚刚看见，那狱警的鞋裤似乎和平常不一样。
那不是狱警，是元帅凌禁的部下。
奥布里的手剧烈颤抖起来。他知道，他没有机会找苏言报仇了。
可现在，凌禁和苏言彻底决裂了。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
苏言却没有如他预料之中露出哪怕一点不一样的表情，就连愤怒也没有。
“奥布里，你难道不知道，以灵泉星为中心的新星域相关开发，可以特事特办？”
奥布里脸色一变。
苏言平静道：“资源管理署署长，要是连特殊条文的优先性都不知道，只怕也做到头了。”
奥布里脸色瞬间涨得通红，随后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下头来，又迅速抬起脸露出谄媚的笑容。
“苏大人，荒星资源马上到位，我一时糊涂，您别在意。”
苏言没给他多一个眼神。
“散会。”
众多非政界名流齐聚在高档空中酒楼。
自由行星联邦文化使节来访，帝国举办慈善募捐会兼文化交流会。出席的宾客多是些高级官僚的家眷或皇室远亲、富有的大商人，以及名声显赫的艺术大家等。
为表皇帝陛下的重视，苏言也出席交流会，陪同使节。
一行人从布置高雅的会场走过，苏言与联邦文化使节相谈甚欢，从来自帝国的名流们附近走过。
所过之处，谈话的人们顿时安静，为他们让开道路。
数道目光从苏言身上扫过，既惊叹于他惊人的容貌，又藏着些看不见的小心思。
大厅一角的纱制屏风后，漂亮的青年男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又隐约形成一个小圈子。
等苏言和使节走开后，才有一道俏丽的声音迫不及待地问：“玛丽夫人，苏大人和白先生的事情是真的吗？”
她是内阁官员的爱女，全然用好奇的语气来问，并不含任何恶意，但却像按下了一个神奇的开关。
听见这句话，周围喝酒的少爷小姐们都围上来，“是啊，苏大人可是连续几年荣获大家最想结婚的伴侣呢！”
玛丽一身华丽衣裙，闻言抬起蕾丝折扇，遮住嘴轻笑。
不能进出皇宫的富家少爷连忙追问道：“玛丽夫人，你出入皇庭，他们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玛丽夫人似笑非笑：“上次灵泉星开发庆功宴，他们行为亲密，两人避开其他人进入休息室，出来的时候，苏大人衣衫不整，还披着白先生的外套呢。”
她声音拉长，“也不知是在遮掩什么。”
大部分人只是听闻庆功宴的事情，并没有亲眼见过，有少数人还是第一次听到庆功宴的事情，闻言惊奇：“还有这种事情。”
青年商人和白景珩有点交集，说道：“白先生在生意上可是从来不吃亏的。天狐一族曾经以床上政治乱国，白先生这样的人能对他死心塌地，你猜他们能没有几分关系？”
“当时去房间里必然就是行苟且之事，只不过被元帅大人打断了。”
这话正中玛丽夫人下怀，她对几位低声道：“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话音刚落，忽然吹来一阵风，纱制屏风晃动，屏风后露出苏言半张脸，美得那刚说话的青年商人倒吸一口冷气，随后又猛然反应过来。
“苏、苏大人！”
苏言从屏风后走出，面色平静，甚至眼带笑意：“诸位刚才说什么？要不要再说一遍，让我也听听。”
刚才还说话的人们瞬间闭嘴。他们敢背后议论苏言，把这种大人物的故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却不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只希望自己刚才没长嘴。
玛丽眼神闪动，笑道：“苏大人，我们只是闲聊罢了。最近对您的讨论可是不少，您要是心中没鬼的话，何必在意呢？”
话里行间不忘暗示苏言和白景珩钱色交易，要是苏言发难，反倒是像承认了自己和白景珩关系似的。
苏言看向这位贵族家眷中有名的舆论家，笑道：“玛丽夫人，我并非要管你的闲聊，只是来调查你在边境星的走私线。”
“什么！？”玛丽夫人声音瞬间变得尖细高亢，斗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强撑辩解道：“苏大人，你在说什么？我们家怎么会走私？”
那可是她家族赖以生存的巨大利益！要是被查封，后果不堪设想！
苏言轻笑：“要是没有，你急什么？”
玛丽夫人瞬间哑口。
刚才那一瞬间，她似乎回到了一年前那冷汗浸透脊背的一刻。
现在的苏言只是口头威胁，可一年前凌禁却曾真的拿出她走私的证据。
原因是玛丽夫人提交了血统法提案，首先要求在政界清除天狐一族。
苏言当时掌握人事任免与调动之权，又节节高升，众多被他查办过的大臣心生不满，支持玛丽夫人做血统法提案。
还没等上内阁议事会投票，提案提交当夜，玛丽夫人回到家中，一道锋锐的利刃瞬间擦着她的耳边飞过，直直插入墙上高挂的家族族徽。
黑金的秃鹫那血红的眼睛被一根军刺插穿，几张纸被钉在下方。
玛丽夫人汗毛倒竖，惊惶地四下查看，没看见任何人影，而安保系统已经瘫痪。
她提着繁重的裙子快步上前，伸手去拔那把军刺，可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撼动。
而那几张纸被风吹起，上面写着她贸易走私的铁证。
当夜，血统法提案被撤回，未能上内阁议事会投票。
走私！该死的走私！
玛丽夫人从骇人的回忆中惊醒过来。
凌禁曾经用走私威胁她，现在凌禁和苏言决裂，苏言却又拿着这东西来对付她！可恶！她走私的证据该不会被凌禁送到苏言手里了吧！
不，苏言一定只是随口吓唬她，恰好蒙中了！
她干巴巴笑道：“苏大人，你也知道我平时就爱聊这些风流韵事，实在是抱歉。”语气模棱两可。
所谓的风流韵事，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苏言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慢步走向玛丽夫人，手指将旁边桌上的酒杯推了一转，酒杯咕噜噜转动又平稳落在桌上，酒水没有洒出一滴。
而那转动的声音却让玛丽额头又出了一层薄汗。
苏言这么沉默的时候，往往有人要倒霉了。
“听说你弟弟在资源开发司矿产部任职？”
玛丽手中的酒猛然泼倒在地。“苏大人，我全都是胡说八道的！我那些玩笑话，没人会信的。”
就算私底下再看不起苏言，认为他靠床上政治上位，可他毕竟掌握官员任免、财政调度等关键权力。
玛丽夫人捏住手帕。苏言应该没有她走私的证据，否则也不会拿弟弟来威胁自己。
苏言一笑，眸中闪过一丝冷光：“玛丽夫人，玩笑可不能乱开。”
他知道，谣言已经甚嚣尘上。有人故意为之，处置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
“是，我知道了。”玛丽夫人陪着笑。心中却道，苏言，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往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