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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红楼之贾家边缘人》第1章

作者评论打分：2 [2015-10-17 06:22:04]

对贾府的判决拖了一个多月才下来，当然不是因为案情复杂之类的，贾府原本就是一个筛子，什么罪行不能查个清楚明白。只是此时法律虽然规定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也明白规定了“同罪不同罚”。朝堂上的勋贵老亲，正依着这些律例，给贾府争取利益呢。
贾政挑拨了西平王和北静王，两位又是四王八公为代表的老亲中，最具影响力的，几乎拿出争取自己利益的劲头来为贾府开脱。事情只要开了口子，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出来了。皇帝也没有想到一个落寞的贾家有如此大的力量，虽然从轻发落了贾府，心中清理老臣的志向却越发坚定了。
贾府中人在牢里的一个多月，男犯这边安静、识趣，又有人在外面打点，狱卒也知他们未尝没有翻身的机会，因此对他们倒也客气。
吃糙米饭、烂白菜也就是前几天，熬过了下马威，外面人的能量就显现出来了，送进来的吃食，不说山珍海味，倒也能入口。
贾政这些天在牢里，预测的事情都一一实现了，威望也渐渐高了起来。所有人都相信，他之前是为了自保自污，连一开始愤恨不已的贾赦都不例外。
贾政早就和大家说了，“性命无忧，不可妄动”。等了一个多月大家快耐不住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处置的圣旨。
贾赦革除爵位，荣国府收归国有，贾政去官罢职，所有女眷的诰命都被取消了，西府的人全部被打为庶民。东府的贾珍被流放，贾蓉等小辈无事。
贾史氏早在抄家当天就去了，她身上还有超品公爵夫人的诰命，丧事是礼部主理的，停灵四十九天，贾府出狱的众人，刚好赶上了最后七天。
女眷那边除了贾王氏、王熙凤，并无人获罪。王熙凤把孩子托付给贾琏，不忍流放之苦，在牢中自尽了。贾王氏身体不好，出狱了就一直躺在病床上。
家中人在亲朋好友的资助下，在孝慈县租了一个小院子，给贾史氏守灵。礼部的官员做的都是不过不失的部分，没有亲人守孝，贾史氏的葬礼，冷清的可怕。
所有贾氏嫡支的人都跪在了贾史氏的灵前，旁支子弟树倒猢狲散，这些人，平日里靠着宁荣二府过活，却在两府获罪的第一时间，从新选了族长，把两府逐出了宗族。
这样的目光短浅，简直是帮了贾政的大忙，贾政本来就嫌弃那些不事生产的族人累赘，和平时期还好，如今生死攸关，能摆脱那些人，真是谢天谢地。
贾政来了一个多月，已经把武功拣了起来，身子好了不少，就是在连番的忙碌之下，也只显得有些憔悴，不想贾赦似的，佝偻的背都打不直了。
众人跪在贾史氏的灵前，贾政想了想，道：“事到如今，你们都有什么打算。”
大家相顾四望，呐呐不肯言。
“几个孩子先说吧，我们都一把老骨头了，能有多大的指望。”贾政自嘲到。
眼前的人文字辈的只有贾赦、贾政两兄弟，王字辈的贾琏、贾宝玉、贾环、贾琮，外加草字辈的贾蓉、贾蔷、贾兰，区区九人，这就是曾经赫赫扬扬的宁荣二府了。
现在是贾政当家，大家都指着贾政拿主意，贾蔷和贾政这编关系最远，心想二叔公是想不想再拉扯我等了吗？那我自己识趣点儿自己提出来，二叔公已经给了千两银票，够自己过活了。自己识趣，说不得还有厚赠。
贾蔷这样想，因此第一个开口到：“二叔公，我在京中也认识些三教九流的人，现在是庶民身份，经商、账房，总还能养活自己的。待老祖宗七七过了，我就投奔我的朋友去了。”
“嗯，不急，蓉儿你呢？”
“我……我……我还没想好，也许，我也去经商？”贾蓉迟疑道，世家公子哥，受过什么罪，现在更是茫然无措。
“兰儿，你呢？”
“科举！”贾兰倒是最坚定的那一个。
“琏儿、宝玉、环儿、琮儿，你们四个呢？”贾政一一问过来。
四兄弟相互看了看，平日里生活再荣国府，他们虽有兄弟之名，其实十天半月见不上一次，像大方的贾琮和贾宝玉，估计一年就见过一两回。如今大家落到了同样的境地，这嫡庶之间，倒是放下了些。
当初贾政秀技巧的时候贾宝玉并不在场，后面被科普了一头一脸，现在他在迷糊中。贾琏勉强还有个谱儿，想着自己人情练达，是不是去混个小吏或者去跑海商，或者走西域，也算发挥特长了。贾环和贾琮本就是被放养的，又知道些什么。
贾宝玉被打击得已经生了遁入空门的念头，只是碍于贾政的权威不敢说罢了。若是此时贾府能恢复世职，条件上来了，估计贾宝玉又要作着出家了。
“大哥，你呢？”贾政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行了，如今这种情况，还能有什么打算，老二，你有什么主意就说吧。”贾赦疲惫道。
“那就听我的吧，蔷儿也别说什么要走的话，你那算什么出路。先给老太太守孝吧，我自有主张。”
贾政这么说了，几只无头苍蝇也就这么听了。稍微机灵点儿的贾琏、贾蔷等还注意着贾政什么时候出门，结果发现，贾政是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还抽空关心他们在孝期饮食问题，一点儿不见着急，真是服了。
停灵完毕之后，贾政就带着人扶灵南下，把贾史氏葬回金陵祖坟。抄家，也是不涉祭田、祖坟的，嫡支和当初依附的旁支分宗之后，祭田肯定是没他们的份儿的，祖坟也只是看在同宗同源的份儿上帮照看着。
风尘仆仆赶路两个月，看着眼前杂草稀疏的坟茔，贾赦气得说不出话来，几个年纪小的也开始悄悄抹泪。祖宗坟茔，那是何等大事，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贾政。
“迁坟吧。”贾政淡淡道。
“阴宅选址何处，这牵扯道风水、地质种种复杂事宜，咱们应该没多少银子了吧？”万年纨绔终于知道问一下收入开支了。
“无妨，我心里有数儿。迁道九阴山吧。”贾政道。
“九阴山，那种好地方，有价无市的，你怎么买道的。”贾赦惊呼。
“既然有价，就没有买不到的。好了，琏儿，你去找风水先生和水陆道场来布置迁坟之事。大哥，我们去和这贾氏的新族长说清楚，立个文书字据，日后显达，我可不想再有什么暗地下黑手的所谓亲族了。”贾政道。
“自然。”贾赦经历的打击，在这两个月的成长，倒是比前二十年都多。
贾家的事情并没有瞒着人，在一场热闹的迁坟之后，贾家人就消失不见了。大家也没有放在心上，这样的落魄家族，该是找个小地方躲羞去了。
躲着是自然的，贾政生怕皇帝不要身份面子，直接派人暗杀，那他是有多少手段都试不出来。
贾政带着人到了沿海一代，买下了几片林子，把自己拐带来的先生和学徒，魏家贾家的几个小少爷，一起踢到了林子里。
贾家跟过来的女眷只有邢夫人、李纨和惜春和巧姐儿。王夫人原本在狱中就病重，在办完贾史氏的丧礼之后，也去了，贾政直接把她葬在了九阴山的祖坟里，王熙凤虽是自杀，但他还给贾家诞下了血脉，贾琏也不是狠毒之人，自然也让她安息祖坟。
其他人死的死，跑的跑，东府那边的女眷不说也罢，没等着旁支族人和抄家官兵，她们自己先把值钱的东西卷走了大部。
邢夫人和李纨只要一尊佛像，贾政是拦都拦不住的，她们就投入了佛教大业。惜春和巧姐儿年纪还小，性子执拗些，也不是不能板正的。贾政请了女先生来教，这些女先生，可不是教养嬷嬷，而是外洋来的贵族家庭教师、自己闯海路的女海盗、掌握家族产业经济的女强人，当然，后面两种人现在要请还难了一些，不过贾政可以带两个女孩儿去做客，听他们一言半句的指点，都受益无穷。贾政自己是男子，不明白女子在这个时代生活的苦楚。
贾赦十分不能适应南边的天气，一直恹恹的，贾政只好给他收罗了一批古董过来，贾赦才恢复了精神。贾赦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让他在学个什么也不现实，贾政就止呕拿“拯救文明瑰宝”这样的口号来忽悠他了。
可能贾赦也没有想到金石之道，还能高大上道这个程度，拍着胸脯要建一座贾政口中的“博物馆”，地大物博、馆藏天下，贾赦也被忽悠上路了。听到什么地方有稀世珍宝出现，就马不停蹄的赶过去，临了还拉着贾政的手，情深意切的叮嘱道：“快些把中原打下来，南边太潮湿了，不适合放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