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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综英美]改造基地建设中》第24章

网友：巨人王保护协会7% 打分：0 [2020-01-30 13:03:55]

我又有了一个大胆至极的想法……（狗头保命）
ooc预警
脑洞大开的狱警

[1楼] 网友：巨人王保护协会7% [2020-01-30 13:11:26]

我从床上起来。
单人床的木头床板嘎吱作响，有时候我会怀疑它是不是马上就会被压成两节，尖锐的木刺暴露在昏黄的灯光里，碎屑和灰尘一起在光下飞舞，变成亮晶晶的小白点。
但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床是典狱长拨钱买的，所以虽然它嘎吱作响，但质量肯定过关，绝对不会在我们扑在上面的那一刻断成几节，把我们包围在碎木板和木屑组成的圈子里。
典狱长总是对的。
我们都知道这一点。
24号略带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因为我在他走到床边前就已经起来让出了那片空间，好使他不用走到床边还要再等我爬起来站好才能上床，而是可以直接扑倒在木板上。
24号真的这么做了，我想其他狱警也是这么做的，因为我听到了床板痛苦的呻吟和重物砸在床板子上的咚的一声——可能期间还有铁床腿和地面摩擦的声音——连绵不绝。
24号上半身趴在床上，下半身跪在地上，他的头歪向一边露出沾着皮屑的黑色油腻的短发，帽子底朝上翻倒在皱皱巴巴的床单上。
他可能想着翻上去躺好，但他没成功，甚至可能还让自己又往下出溜了点。
我犹豫一下，还是动手把他搬到床上放平——就像对待任何一具尸体一样——然后把他的帽子放在枕边，希望晚上我回来的时候他也可以这么对我……如果我也躺成刚刚他那个样子的话。
我和其他狱警一起涌出休息室。
然后分散……我觉得这个过程有些想把支流汇入干流的过程反过来——河是越流越宽的，但我们是越走越分散。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起了一副画面：冰封的河流上坑坑洼洼的，有点像橘皮凹凸不平表面，灰白的海鸥争抢着冰面上半死不活的泥鳅，太阳又小又远的挂在天空，苍白的日光透过一层薄云落在骨粉般颜色的地上，远处的河岸边上生着已经掉光叶子活似铅笔画的树，高楼在雾霭中露出灰蒙蒙的剪影。
我不太理解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但很快的我又想起昨晚似乎做了一个梦，好像还是个好梦，可惜忘了。
我咂嘴，把这些事情连同那条河的画面一起抛在脑后。
我们站在了岗位上……或者我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岗位，我们只是在餐厅的边缘巡视着时刻准备开枪而已。
8号死了。
15号告诉了我这个消息。
我听后稍微的有些伤感，8号，是与我有过一次对话的狱警，我记得在这里第三个月时他问过我在这里待了多久，并且鼓励我努力工作。
我猜8号是想继续待下去的。
那些伤感一闪而逝，我们都知道8号会回来的，虽然样貌可能不一样，但8号总会是8号的。
而且8号的抚恤金会发到他亲人的手上的，虽然我没有听过8号，乃至任何一个狱警谈起家人之类的话题。
我延续着心如止水——嗯？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吧——的状态，我相信其它狱警也是这样的，包括在面对绿油油的餐盘时我们也会是这个心态。新来没多久的囚犯吃了一段时间的绿叶菜住了一段时间的大通铺，有的在今天早晨暴动了。
心理素质堪忧，对吧？
我们熟练的用枪把那些小家伙变成瘫在地上的东西。几个囚犯争着插起他的盘子里沾了血沫脑浆还有不知名□□——也许是脑脊液——的绿叶菜，咧着嘴起来，用发黄的牙齿咀嚼，白色的吐沫染的粉红沾在牙缝上。之前倒在桌面上的小家伙在争抢中被推到地上，暗红的血液在地上蔓延活像有人打破了番茄酱罐子，柔软的脑浆泼了一地渗进砖缝里，真菌在繁茂的生长。
我撇了争抢绿叶菜的囚犯们一眼，没有管他们。
——老实说，就算是他们趴在地上啃新来小家伙，我们都会当做看不见的，这不是狱警的工作，该叫心理医生来处理。
……我们是不是还没有心理医生？
我看了眼表，等到八点，我们就会把他们通通赶进浴室里（有时候真不明白为什么新来的囚犯第一次听“浴室”的时候瑟瑟发抖，我们这可是正经浴室）听着里面的人因为那层青苔和没过脚踝的积水摔倒在地上。
在这里镇压暴动可比食堂和拘留牢房容易多了。
15号和19号有时候会打赌，赌今天有多少个人摔倒，但据我所知，一直没有结果，可能是因为摔倒的人实在太多，数到最后他们两个已经懒得数了。
不过青苔和积水也不归我们管，我们只需要把脑子都要摔出来的囚犯送到医务室里就好，那里有一位医生，医术高超而且24小时候命……虽然他看起来摇摇欲坠，但他的医术真的好到没话说，然后我们再叫来清洁工……
……我们好像没有清洁工。
感谢典狱长，感谢上帝，我们还有一个医生。
其实这一天都很平常的，三餐、放风（和一群肉乎乎的东西挤在一起弄皱漂亮的警服）、暴动、镇压暴动……产生至少一具尸体或者一个重伤员……
唯一不一样的大概是我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找到了一条小青虫，我想了想，决定叫他51号，他（或者她？）会是一条好虫子的，我希望将来他长大了可以成为蛾子界的狱警，为此我愿意和它分享我的绿叶菜。
16号对我的梦想报以消极的态度，他更愿意带走51号架在蜡烛上加餐，我会防着他的，就像防备你的猫被郊狼叼走一样防着他。
我们都没有提厨师先生，仅有的一位厨师先生就和医生一样摇摇欲坠，他实在是没有足够的眼力把多余的蛋白质挑出来了。
其实我真的很希望事情可以像往常一样的，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总是留下几个伤员一具尸体（而且不是狱警）什么的。
但今天没有。
就在晚餐的时候，我倒在了地上。
好吧，没事，无所谓的……反正我的抚恤金会被交给亲属的。
囚犯用藏起来的小刀划破了我的肚子，然后他又捅了好几下，我依旧觉得自己像个巨大的番茄酱罐子——好吧，我还挺喜欢番茄酱的——被人碰倒在地面上摔破了，真菌繁茂的生长。
然后他的脑袋就裂开了，和我一样倒在地上。
‘没关系，我的抚恤金会送到家人手上的。’我再次告诉自己这件事。
唯一让我不太放心的就是51号，没有我的庇护，它要怎么逃离16号的牙齿呢？如果不是实在做不到，我都想亲自爬起来去把24号摇醒，再把51号托付给他。
可惜24号实在不怎么靠谱，我害怕他把51号压死了。
我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途了，我不太认为我能撑到看见那个摇摇欲坠的医生……早知道这样我今天就该去见他，直说他的黑眼圈快拖到地上了。
我挺想跟他们说“这里这么黑，为什么不开灯呢”或者“天黑了，把蜡烛点上吧”这类的话，我不喜欢到这个地步还要被人称作没有幽默感……如果还能开口的话，我会的。
……不过我有亲属吗？
我猛然间想到这个问题，但很快它就被另一段画面占领，灰白的海鸥们扑棱棱的飞起冲进远方的雾霭里，我看到身上军绿色外衣的一角，嘴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那是烟吗？
然后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没关系，我会回来的。
我们所有人都会回来的。
我这样告诉自己。
就像8号总会是8号一样，13号也总会是13号的。
我这么模模糊糊的想着，向下沉进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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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网友：霍普斯99% [2020-01-30 14:04:07]

姐妹这写的也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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