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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足球]踢球为了养家糊口》第5章

网友：清辞打分：2 [2025-04-22 23:32:39] 来自吉林

在故事开始之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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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bgm：想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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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编乱造有，考据属于考了但是只有一半的状态因为相关全靠xhs但是时间线其实在09-10年
》回味了一下前两章感觉糖分超标啊（牙疼）真恐怖，我上次写这种纯糖主线感觉是上辈子的故事了（疑似被瑞安抢笔）
》绝望的文盲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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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隧道的穿堂风像把生锈的手术刀，剖开栗涟绕了三层的羊毛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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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冬天，她搓了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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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地铁的时候已经到了快停运的时候，白天被塞满的车厢现在变得空荡起来。栗涟缩在硬塑座椅上，膝盖上ipad里的课件被翻开到臂丛神经章节，铅笔画出的星状神经节在颠簸中好像扭曲成了求救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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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期末周。栗涟觉得自己现在的怨气大的可以吓退恶鬼。为什么不能直接快进到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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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车窗映出三张重叠的脸：左边带着琴盒女孩在翻看琴谱，右边的西装男士正在整理领带夹，栗涟被夹在两个人中间——刘海被图书馆暖气烘得油腻打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喝咖啡喝的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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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半天最后也没看进去几个字的栗涟决定放过自己的大脑，选择让皮层变得平滑，于是她又百无聊赖的玩起了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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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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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涟第十四次摸向右口袋，被触动的一串钥匙相互碰撞，发出轻响。钥匙没丢，隔壁一起躺在口袋的巧克力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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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纸包装棱角凸起的线条已经模糊，这块瑞安塞给她的黑巧克力被体温捂软，边缘融化成地图的等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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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急粮，”那条临出门遇见瑞安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男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这是我喜欢放在更衣室的那一款，低血糖会手抖，你别在图书馆学的忘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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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ker Str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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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女声惊醒困在脑干的倦意。栗涟踉跄起身——稍微有点腿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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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包带不知道被什么勾了一下，拉链上的熊猫挂件剧烈的晃动起来，黑玻璃眼珠映着车厢广告牌上"注意醉汉"的公益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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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动门闭合的刹那，栗涟听见隔壁车厢有啤酒罐从醉汉指间滚落。铝罐撞上铁制品的脆响让她想到上周实验室那个不小心被打碎的烧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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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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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数着月台编号疾走，试图把该死的专业课从脑子里甩出去，栗涟严重怀疑再这么想下去总有一天会梦到自己和蓝色生死恋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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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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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快要到圣诞假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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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蓝光照在栗涟疲倦的脸上，地图APP上那条陌生的捷径像静脉注射的生理盐水，诱惑着即将休克的夜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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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条她还没来得及尝试的路，比原定的那条近，但是在晚上又空旷了很多。只是她太累了，高速旋转了一天的脑子现在思考问题已然开始卡顿，似乎只能想到热水和温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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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休息，大脑是这样发出信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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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涟把围巾往上拽了拽，那块在口袋里呆了一段时间的巧克力最后还是完成了它的使命，没两下就顺着咽喉滑进了栗涟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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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忍不住了。她有些气馁的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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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回家再开始吃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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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被模糊的光打落在地上，栗涟迅速的穿行着陌生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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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路程之后施工围挡的塑料布在风里猎猎作响，像停尸房掀开一角的裹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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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带来的视觉限制总会让人觉得些许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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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涟开始数步数——这是她在恐怖片里学到的方法，说遇到鬼打墙就数质数，这样就能找到生路。不过现在在英国，这里没有“外国鬼”，也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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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涟又自娱自乐的把自己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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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三、五、七的节奏总被风声打乱，第十一步时，她抬头看见橱窗模特的假手正指向斜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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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什么东西摩挲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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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涟的后颈汗毛集体起立。她没回头的加快的脚步，试着摆脱这种让人窒息的困境，但是后面的东西也跟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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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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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三米处，垃圾桶后转出个佝偻的人形剪影，威士忌酸腐味比视觉信号早0.3秒抵达嗅觉中枢。那是种腐烂的味道，混着尿液发酵的气息，让她想起解剖课打开腹腔时涌出的甲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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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大脑短暂的空白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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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币…”沙哑的喉音像生锈的锯子锯开夜幕，“漂亮小姐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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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指甲缝里的黑垢在路灯下被照的一清二楚，连带着酒糟鼻上的毛细血管网。实验室里第一次触碰大体老师的记忆突然复活——同样是布满污渍的皮肤，同样是死亡与腐朽交织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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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了两秒后栗涟条件反射地默诵：“面部静脉无静脉瓣，感染易逆流入颅”好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用凶狠的目光盯着男人，在试图威慑的同时正在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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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两步拐过路口就是离公寓不远的便利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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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她终于挤出声音，下意识说的还是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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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浑浊的眼珠突然迸出凶光，酒瓶砸在墙面迸裂的玻璃碴像冻雨般袭来。当泛着油光的脏手猛然上前试图抓住围巾末梢的刹那，栗涟转身狂奔，下车时被打理的整洁的围巾被颠的开始松脱，熊猫挂件的眼睛在剧烈摇晃中折射出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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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薄荷糖从口袋倾泻而出——瑞安和巧克力一起给的，说困了就含一颗，至少这个的刺激程度比咖啡因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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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门铃的“叮咚”是天堂的竖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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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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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涟在便利店附近撞进某人的胸膛，青草与关东煮的香气绞碎身后恶魔的吐息。瑞安手里的金枪鱼饭团被捏成糨糊，蛋黄酱在他卫衣下摆晕开，像幅抽象派的创伤图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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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y the fuck 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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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胸腔爆出的怒吼好像带着赛场的回音。栗涟被瑞安拽到身后的瞬间，看清他后颈炸起的汗毛和鼓胀的斜方肌——昨天课上讲过的臂丛神经标本活过来了，此刻正缠绕在瑞安暴起的青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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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吼的声波震得栗涟耳膜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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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握拳的指节抵着她掌心在发抖，不知是谁的冷汗在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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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把她护到身后的动作太急，便利店塑料袋擦过她手背留下红痕。流浪汉醉醺醺地比划着下流手势，直到瑞安举起手机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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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店灯下，流浪汉的瞳孔缩成针尖，瑞安举着手机录像的手稳如点球前的守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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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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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往前踏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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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靠近我立刻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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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汉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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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醉汉骂咧咧退进暗巷，便利店暖光突然刺痛眼睛，栗涟感觉到有水滴到了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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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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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迅速转身，蓝色的眼睛里还带着没有消退的冷意，又在看见栗涟的那一秒软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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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涟小幅度的摇摇头，在瑞安看见之前把眼泪憋了回去。只是眼尾还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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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银员报警的电话拨到第三遍才接通。栗涟盯着瑞安运动鞋上未干的泥渍——是下午训练时留下的，还是方才冲出来时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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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电话里向警察描述刚刚发生的一切，看见栗涟在看他，还露出个安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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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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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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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安的影子笼罩着她，却不让人觉得慌张或是害怕，那双蓝眼睛带着些担忧的认真盯着她。小半个头的身高差让栗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此刻瑞安正以保护姿态勾住她的书包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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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的挂件再一次晃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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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正在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