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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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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环境意想不到的恶劣，好像白天的隐忍只为晚上一口气发泄出来，屋外雷电交加，树枝被风吹得狠狠打向窗户，发出的异响轻而易举吵醒浅眠的人。
闪电过后就是炸雷，江澜害怕膨胀的气球、点燃后不知什么时候炸开的鞭炮，以及打雷。
但怕也没用，在大人眼里，作为男生怕这怕那就是没出息，况且江河海从来不在乎他的死活，他只在乎雷雨天会不会影响麻将馆开门。
屋外的雷声还在继续，江澜躲在被子里死死捂着耳朵，眼睛睁的大大的，像小孩子一样蜷缩成团，心想今天可能睡不着了。
被子里能看到闪电带来的光线，不幸的是连着几道雷声音都很大，最近的一道炸雷劈地姜文羽直接从床上弹射坐起，头发炸开眼神呆滞，好几分钟才捡起大脑组装回去。
他被雷劈醒了。
拉开窗帘，瓢泼大雨炮弹似的打在窗户上，正好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劈下来，给姜文羽吓一激灵，整个人精神不少。
他睡不下去，想到江澜连鞭炮都怕，姜文羽拿着床上的小熊抱枕和正在充电的手机敲响了隔壁卧室的门。
好几下，没人回。
都是男的又不用回避，姜文羽左牵黄右擎苍打开门一下扑到江澜被子里，江澜捂着耳朵额头全是汗，看到姜文羽似乎没反应过来。
“我睡不着。”他毫不奇怪江澜的反应，晃了晃手机：“咱俩来看电影吧。”
江澜把目光从他脸上转移到手机上，姜文羽密码解锁，解释说：“后桌李杰的，让我带回来给他充电。”
床很大，江澜给他让了一大块位置，姜文羽盖上被子摆弄手机，问：“看不看恐怖片，大雨看恐怖片正好，你怕不怕？”
江澜摇头，他觉得雷比恐怖片可怕多了。
姜文羽挑了部评分不错的津津有味看起来，江澜静静躺在枕头上，时明时暗的灯光从他脸上闪过。
屋外有雨做气氛组，代入感提升好几个档次，姜文羽恨不得来点瓜子，看到江澜还躺着，问：“你不看吗？”
江澜说：“我听声音就好。”
莫非还是怕？
姜文羽心理素质可以，碰到不合理的剧情吐槽几句，被子里暖烘烘的氛围格外让人安心。
困意上来，江澜双手做枕头放在脸颊边，看到姜文羽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声音闷闷的夹杂明显困顿。
他问：“文羽，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昂？”
姜文羽看看他，发现他闭眼已经快睡着了，调低声音，随口说：“肯定啊，咱俩都是家人了，还能让你一个人？”
身边传来低低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姜文羽没听清在说什么，外面雷声不知从什么时候消失了，安静的小被子里除了手机发出的惊悚背景音就剩江澜均匀的呼吸声。
困意渐渐传染到姜文羽身上，他觉得眼皮好像有千斤重，往被子里缩了点，抱着小熊抱枕靠着江澜睡着了。
这一觉江澜睡的格外安心，往常雷雨夜都要提心吊胆度过，醒来时感受到额头温暖的体温，才发现两人挨的很近，头靠着头，呼吸交融。
这个角度看姜文羽，总觉得他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没了往日的傻劲，整个人恬静乖巧，靠近时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炽热的温度，是个人形火炉。
窗外天光大亮，江澜生物钟一向稳定，哪怕遇到不合理的天气依然觉得时间还早，慢吞吞离开被子开始洗漱穿衣。
等到煮早餐时，卧室突然传来尖叫，姜文羽拿着闹钟火急火燎跑出来，头发上翘衣衫不整，看到江澜还淡定拿着锅铲在厨房，不可置信地再看一眼时间，声音更大了：
“十点了！十点了！！！我靠怎么睡这么晚？！”
“十点？”江澜到现在才看时间。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姜文羽一边刷牙一边穿衣服，急的不知道要做什么好，江澜看他忙的找不着北，淡定把早餐端上桌。
“请假吧，先吃饭。”
“我们两个人请真行吗，要让妈知道咱俩因为看电影睡过了肯定要说了！”
“没关系的。”
江澜出面，假条又轻轻松松拿到手，姜文羽边吃饭边感叹学霸就是好，打开门，鹅绒大雪开始飘下来。
今年不知道什么情况，寒潮来的又早又急，没多久路就走不了了，姜文羽每天艰难上学，冻得手指关节通红，深知再这么下去肯定得长冻疮，放学就虔诚祈祷一定要把学校水管冻爆。
也许是心诚则灵，姜文羽在同一个楼梯平台摔了八次后，终于得到学校设备冻坏提早放假的消息，当即兴奋过头，收拾东西回家时又摔了一次，江澜靠着墙拉都没拉住，无奈叮嘱他别跑的这么急。
“太高兴了没注意。”姜文羽捡起书包拍了拍，说：“这个天气在家正好，现在回去还能一起过个元旦。”
说起这事他还有些不高兴：“之前圣诞都是在家过的，这次在学校过，圣诞老人都没给我送礼物呢！”
“圣诞？”
江澜没怎么关注，毕竟节日不放假，只知道每到这时候街上就会布置的很漂亮，橙色调的暖光从玻璃窗内透出，照在人们幸福的脸上。
这个日子同样跟学校没关系，小卖部倒是会热闹些，进了丝带彩灯之类的，用礼盒包装的苹果独占一排格子。
“就是我上次给你买苹果那次，那个叫平安夜，平安夜和圣诞节连着的。”
说着，姜文羽脸上带着肉疼：“一个苹果十块钱，怎么不去抢！”
“过节溢价是正常的。”江澜安慰他：“其他时间买就行了。”
“那不行，这是有寓意的，平安夜吃苹果平安！”
“对了，你元旦想要什么礼物可以写着，爸说元旦补咱们礼物，第二天早上就能收到了！”
两人顺着放假的大部队走向校门，江澜认真思考他的话，说：“我想要——”
“等等等等！”姜文羽适时打断：“说出来就不灵了，得写在纸上！”
江澜似懂非懂点头。
元旦前一天晚上，姜文羽撺掇江澜来写礼物，两人各占桌子一边，姜文羽洋洋洒洒写了整张纸的愿望，反观江澜早早写完了。
“你愿望就这么点吗？”
姜文羽咬笔头悄悄去瞄他的内容，可惜什么都没见着。
“你写什么愿望爸妈都会实现的，难得的好日子不多许几个愿？”
江澜摇头：“本来就没什么想要的。”
“你物欲好低啊！不过算了！”姜文羽说：“大不了你之后有想要的找我，我给你买！”
江澜笑了声，问：“你还有钱吗？”
姜文羽：“......”
不说他都忘了江澜还存了钱在他口袋里，姜文羽尴尬想到自己比脸还干净的余额，嘴犟：“你要我肯定有钱的，小问题小问题！”
他满意看了看自己的清单，把它叠好放进袜子里，又问江澜要不要共享礼物，吃的玩的对半分。
可是他的愿望的这么少，共享肯定不划算。
江澜说：“你会吃亏的。”
“没事啊！能吃多大亏？”
他哪是要共享，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看看江澜到底许了什么愿望，探究的心思像火焰烧起来了，烧的姜文羽抓耳挠腮。
晚上，他把袜子挂在床边沉沉睡去，窗外有雪粒飘上窗户的声音，寒风呼啸卷过，和暖洋洋的房间形成反差。
夜深了，门悄悄打开一条缝，灯光顺着缝隙偷溜进来，床头挂着的袜子消失不见，小洋楼一层客厅亮着灯，宋秀冬关上门，看到从江澜卧室出来的姜士平。
“拿到了？”她轻声问：“孩子许的什么愿？”
姜士平老脸动容，把纸条拿给她看，上面就短短一行。
——爸爸妈妈还有文羽，我们一直在一起。
对比姜文羽写的零食玩具什么的简直不要太省心，宋秀冬感动归感动，但送什么礼物倒犯了难。
宋秀冬说：“这孩子心好，我估摸也是之前苦日子过怕了，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两孩子明天起来肯定要收到东西的，不然文羽有小澜没有，多伤心。”
姜士平觉得是小事：“男孩子喜欢的不就那几样，你看文羽要什么双份买回来就行了。”
“这哪一样，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爱好，不说不代表咱们不给！”
“我们也不知道小澜喜欢什么啊，要不都买点？”
“多买点吧，看他俩回来都没收拾太多衣服，新年不得置办几套？明早出发应该来得及，正好去市里带肯德基回来。”
“听媳妇的！”
“......”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远去，一层的灯随着摇晃的树枝熄灭了，整个家陷入凌晨的寂静，雪面反射明亮的月光，房间家具轮廓清晰可见，地板铺上银霜。
江澜缩在毛绒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半天，他磨蹭着把脸埋在枕头上，等眼皮到感受不到湿润后才默默转过来，抱着被子睡着了。
很温暖，哪怕天气异常冷，江澜依旧感觉很温暖。
姜文羽睡得早醒的晚，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床边自己心心念念的礼物，翻看一番后，满意拖着袋子敲江澜的门，看他开门时还穿着睡衣，顺带嘲笑了下他今天起得居然比自己晚。
厨房飘来热气，宋秀冬把一盘盘热菜端上桌，喊他们两个：“快点洗漱了准备吃饭！”
江澜应了声，回头看姜文羽已经进卧室开始翻看他的礼物了。
“我们的礼物居然一模一样？”
他没有丝毫怀疑，以为是两人独有的默契，说：“我觉得咱们应该去申请吉尼斯纪录。”
这下好了，礼物也不用共享了，姜文羽拖着礼物准备出去吃饭，嘴上嚷嚷让他快点洗漱吃了饭去镇上玩，还没说完就被一双手抱住了，力道让他不自主后退两步。
两人睡衣都是同款的，宋秀冬眼光毒辣买东西有保障，所以姜文羽只感觉浑身被一团人形毛茸包围，皮肤触碰到的布料温暖舒适。
炽热的吐息打在脖子周围的皮肤上，姜文羽不适地缩了缩，但也没挣开。
他虽然智商不咋地，但共情能力挺强，前有给路边假乞丐送钱发现对方卷钱跑路善举，后有扶路边老奶被讹后不死心再扶再被讹的案例，所以在对方什么话都没说的情况下，姜文羽依然理解江澜的心情，拍拍他的后背，深沉地说出一句：
“有我！”
柔软的发丝在脸颊边蹭来蹭去，江澜把脸埋在他肩颈，低声问：“以后每个新年我们都一起过好不好？”
“那肯定！”
“你保证。”
“哎哟我保证！”
姜文羽从小到大最擅长说保证了，对宋秀冬的保证能有山高，这玩意对他就跟喝水一样简单，张口就来：“我保证每年咱们全家人一起过新年，谁骗人谁小狗。”
江澜满意地松开他，说：“我去洗漱了。”
“okok，吃了饭我们去街上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