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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主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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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个充满暧昧气息的傍晚之后，宋以辞避开了所有可能与连绍独处的时刻：游戏邀请被婉拒，连绍精心准备的饭菜，他会按市场价精确地转账过去，对话框里只剩下冷冰冰的金额数字；即便是必要的交流，也只剩下嗯、好、谢谢您这样简短的的回应。两人的关系，竟比最初相识时还要疏离几分。
这可苦了连氏集团J市分公司的全体员工。
总裁办公室这几天笼罩在北极寒流之中，连绍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每个进去汇报工作的人都战战兢兢。与前几周那个偶尔会对着手机屏幕露出笑意、甚至只要加班就大手笔发放五倍加班费的老板判若两人。
连卓望古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少爷，都只敢在门口探头探脑，最后选择迂回战术，通过给宋以辞分配工作任务的邮件，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小宋啊，报表做得真棒！最近……和连总相处还愉快吧？”
卓望古看着宋以辞反馈回来的、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完美报表，一边在心里疯狂点赞其工作能力，一边恨不得仰天长啸：为什么除了工作相关，其他信息一点也没回啊！小宋同学，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眼看着连绍那张英俊的脸庞一天比一天阴沉，眼底的寒意几乎能冻死人，卓望古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他连夜伪造了一份《关于优化员工协作效率、实行集中办公》的通知，趁着连绍晚上回家，偷偷溜进总裁办公室，拿起那枚象征权威的鲜红印章，“咚”地一声盖了上去！
造孽啊！卓望古看着新鲜出炉、盖着大红印章的“红头文件”，内心泪流成河。早知道会沦落到当红娘还兼伪造公文的份上，当初打死他也不跟着连绍来J市开拓什么劳什子市场了！在A市当他的纨绔小霸王，纸醉金迷，它不香吗？！现在倒好，为了兄弟那点单方面躁动的春心，他简直是上刀山、下火海、勇闯龙潭虎穴。
他把这份报告郑重其事地发给了宋以辞。很快，收到了宋以辞简洁的回复：”收到，明白。”
卓望古对着手机屏幕，又狠狠地在心里扇了自己两巴掌：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北山府的公寓里。
宋以辞对着那份通知，眉头微蹙，心里泛起了难。连氏集团总部在城市另一端，一个他从未踏足过的、据说全是摩天大楼的CBD区域。人生地不熟，早高峰的交通更是噩梦，万一迷路或者堵车迟到。嘶，他刚入职不久，可不想因为这种原因被扣工资甚至留下坏印象。
问问连绍能不能搭个顺风车？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灭了。这段时间自己对他避之不及，态度冷淡得像块冰，现在有事相求就贴上去？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也怕给对方添麻烦。
纠结、犹豫、反复掂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宋以辞在房间里踱了好几圈，终于鼓起勇气，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走到连绍的卧室门口。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指关节在门板上极其轻微地敲了两下
“进。” 门内传来连绍沉稳的嗓音。
宋以辞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只探进去一个脑袋。暖黄的灯光下，连绍正坐在宽大的书桌后处理文件，侧脸在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神情专注。
听到动静，连绍抬起头。当他的目光落在门口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上时，微微一怔。
只见宋以辞穿着一身柔软的家居服，头发因为刚才的纠结显得有些蓬松凌乱，几缕碎发不听话地垂在光洁的额前。他皮肤本就白皙，此刻在灯光下更显剔透，嘴唇微微抿着，脸上透着一股子难以掩饰的紧张，根本藏不住。
连绍看着他那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纠结万分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好笑又无奈的弧度。他放下手中的钢笔，身体靠向椅背，声音放得柔和：“怎么了？”
宋以辞被那带着笑意的目光看得更加窘迫，纤长的睫毛快速眨动了几下，试探着小声开口：“可以拜托您明天早上让我蹭个车去公司吗？我怕找不到路会迟到。” 说完，他有些忐忑地看着连绍。
连绍疑惑地“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当然可以。” 他顿了顿，带着询问，“怎么突然想去公司了？” 他记得宋以辞一直居家办公得很好。
宋以辞愣了愣，眸子里闪过一丝茫然：“不是您发通知给我说，以后要到公司上班吗？”他拿出手机，调出那份盖着红章的通知。
连绍扫了一眼屏幕，瞬间了然，又是卓望古那个天才的点子！他面上不动声色，顺着话头道：“哦，是。通知刚下。” 他看着宋以辞松了口气的样子，顺势提出，“以后上下班都坐我的车吧，省得你折腾，也省了交通费。” 他目光落在宋以辞身上那因为探身而露出的一小节锁骨，补充道，“至于早晚饭，也不用再给我转账了，直接从你工资里扣餐费，怎么样？方便些。”
这个提议既解决了他的交通问题，又免去了转账的尴尬，还显得公事公办。宋以辞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好的！谢谢您！”
得到肯定答复，宋以辞像完成了重大任务，立刻缩回脑袋，轻轻带上门，脚步轻快地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声，连绍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卓望古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震耳欲聋的酒吧音乐和喧闹的人声瞬间冲了出来。背景音里还混杂着卓望古含糊不清的“喝！继续喝！”的嚷嚷。
连绍无奈地将手机拿远了些：“卓望古，你又给宋以辞出了什么好点子？”
卓望古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稍微安静点的角落，声音带着醉意却难掩得意：“喂？连大总裁！怎么样？哥们儿这招够绝吧？小宋同学主动找你了吧？哈哈！” 他用力拍了拍胸脯，“靠不靠谱？你就说靠不靠谱！哥们儿我这红娘当得，简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跟你说，等你俩真成了，吃喜酒的时候，我必须坐主桌！坐台上都行！” 他越说越兴奋。
连绍刚想说话，卓望古那边又传来一阵更大的喧哗和酒杯碰撞声。
“哎哟，不跟你说了！哥几个正high着呢！挂了啊！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卓望古嚷嚷完，也不等连绍回应，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连绍失笑地摇了摇头，翻了翻桌上的日历，心下有了个好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