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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公园 ...


  •   王韵祺风风火火地把宋以辞带回了自己家位于市郊的别墅。
      陈医生早已在布置温馨的医疗室里等候,看到宋以辞,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之前也给宋以辞做过几次心理疏导,深知这孩子心结深重,但看到眼前这惨状,还是感到一阵揪心,他是看着王韵祺、宋以辞、郑予这三个孩子长大的,自然也是心疼的不行
      “小辞啊…”陈医生一边处理,一边听着王韵祺在旁边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地讲述事情经过。听完后,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无奈,“小姐,这种情况,我能做的,主要还是开药,稳定小辞的情绪,防止他再伤害自己。手上的伤要按时换药,别碰水。至于根源…”他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意思不言而喻——心病还需心药医,太难了。
      王韵祺听完,一股怒火直冲心尖,她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红木小桌上。
      别的人,别的事,她王大小姐有千百种办法解决,可偏偏那个人是宋以辞的父亲!她比谁都清楚宋家那烂摊子——从爷爷奶奶辈开始,婚姻就是一地鸡毛,争吵、冷战、互相怨怼是常态。她父母作为世交,也曾苦口婆心劝过,结果呢?毫无用处,反而让关系更僵。
      她只能紧紧握住宋以辞的左手,声音带着愤怒:“阿北,别怕!大不了我养你!我爸妈早把你当半个儿子了,他们巴不得!咱们收拾东西,明天就走,去南边,去国外都行!找个你爹那混蛋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天高皇帝远,我看他能怎么样!”
      宋以辞被她这带着孩子气却又无比真挚的豪言壮语逗得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苦笑:“好,好,好,知道你最 好了,王大老板。”
      陈医生开好了抗抑郁、稳定情绪的药,又仔细叮嘱了用药时间和注意事项。临走前,他像是想起什么,随口问道:“小予呢?今天怎么没跟着一起过来?” 他印象里郑予和宋以辞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王韵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宋以辞,见他脸上并无太大波澜,才努了努嘴,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别提那混小子了!前些天,天天泡在酒吧买醉,喝得五迷三道的。结果跟邻座的人因为屁大点事吵起来,他倒好,直接把人给揍进医院了!最后还是我去收拾的烂摊子,赔钱道歉一条龙!这事不知怎么又捅到他爹那儿了。本来他爹就因为他翘课、不务正业窝着火,训他的时候,这小子脑子一抽,把他对阿北表白被拒这事儿也给秃噜出来了!这下可好,直接把他爹点炸了!骂他不学好还带坏阿北,家法伺候。跪了三天祠堂,昨天上午直接打包扔去枫叶国(加拿大)了!塞钱找了个大学,让他滚过去好好改造!”
      宋以辞有些意外地抬眼:“去国外了?”
      “嗯,”王韵祺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找了个排名还不错的大学,砸钱塞进去了。那边环境单纯,够他冷静冷静了。我之前没敢告诉你,就怕你知道了又添堵。放心吧,他死不了,保镖保姆都安排妥当了,走的时候在机场抱着柱子哭得那叫一个惨,活该!”
      她撇撇嘴,随即拉起宋以辞,“走,不说那糟心玩意儿了。现在傍晚,天气正好,我带你到附近公园透透气,散散心,总比闷在屋子里强。”
      陈医生又再三嘱咐宋以辞按时吃药、伤口别沾水、注意休息,才忧心忡忡地告辞离开。

      暮色四合,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粉色。王家别墅后面有一个环境清幽的社区公园,人不多,只有三三两两散步的老人和玩耍的孩子。
      王韵祺紧紧挽着宋以辞的胳膊,两人慢慢地沿着鹅卵石小径走着。晚风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拂面而来,稍稍驱散了宋以辞心头的阴霾。
      王韵祺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挑着轻松有趣的话题跟他聊,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吐槽她们系里奇葩的教授,分享最近看的好笑段子,憧憬着等宋以辞好了要一起去哪里大吃一顿。
      走到一处开阔的草坪,王韵祺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宋以辞。她收起玩笑的表情,漂亮的杏眼里盛满了认真和恳求。她拉起宋以辞完好的左手,用自己的小拇指强硬地勾住他的小拇指,用力晃了晃:
      “阿北,你看着我!你得跟我保证!保证好好的!保证不再伤害自己!保证按时吃药!保证难受了第一时间告诉我!或者告诉张时安岩都行!就是不许再一个人憋着,更不许再…再那样!” 她看了一眼他裹着纱布的右手,眼圈又有点红,“你答应我!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话要算话!”
      宋以辞心头涌起一阵暖流。他垂下眼睫,看着两人勾在一起的小拇指,那指尖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如此真实。
      “嗯。我保证。拉钩。”
      王韵祺这才松了口气,用力回握了一下他的手,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这还差不多!走,再往前溜达溜达,那边有片小树林,傍晚可漂亮了。”
      然而,走了没多远,宋以辞就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感。药物开始发挥作用,加上情绪的巨大波动和手上的疼痛,让他感觉脚步越来越沉,眼皮也像灌了铅一样重。他轻轻拉了拉王韵祺的手,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我有点累了,想坐会儿。”
      “啊?哦哦,好!马上!”王韵祺立刻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一条僻静的林荫小道上,正好有一张干净的长椅掩映在几棵高大的梧桐树下,夕阳的余晖透过枝叶缝隙,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点。“那边有椅子,走走走!”
      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宋以辞走过去坐下。长椅有些凉意,但宋以辞此刻也顾不上了。他几乎是瘫靠在椅背上,吁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王韵祺挨着他坐下,看着他苍白疲倦的侧脸,也安静了下来,只是依旧紧紧握着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哼着他最喜欢的泰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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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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