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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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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怨气冲天又火气冲天，庄姜还是把那份文件很认真的评估完毕，写了一份二百页的审核报告，把整个逻辑和细节都详细陈述在里面，需要注意和复查的地方也写的清清楚楚。
他把报告放在钟磬办公桌上，钟磬翻翻，本来有些无谓的眼神逐渐认真起来，他一页一页看，庄姜就在对面等，直到钟磬看完，他的神情变成一种没办法形容的复杂神色，唇角勾起，摇摇头。
“辛苦。”
庄姜点头，解脱感溢满全身，钟磬又道，“手？”
庄姜的手缠着绷带，“摔了一跤。”
钟磬似笑非笑，“你知道这份评估报告是军部内部提交的吗？”
“不太知道。”
钟磬仰在椅子上，“文件里有名字。”
庄姜回忆一下，“不记得有看到。”
“你对军部内部的报告全权否认，措辞激烈。”
庄姜道，“也许我的见解有局限，但句句属实，毫无矫饰。”
钟磬撑着额角看他，“你的意思是，军部内部对我句句虚言，满纸矫饰？”
这话没法接，庄姜不说话。
钟磬笑，“那这份评估报告，需要署上你的名字吗？”
庄姜疑惑，“我没有参与军部事务的资格吧。”
钟磬不知在想什么，沉默一会，又笑，“嗯——还没跟你签保密协议呢，你会泄露吗。”
庄姜眨眼，“您随时可以补签。”
钟磬上下打量他，挥挥手，低声说了句什么。
庄姜觉得自己任务完成，看钟磬仍是边翻边笑，不像是不满意的样子，就行告辞，钟磬本来还笑吟吟的脸立刻沉下去，布满乌云。
庄姜知道他面无表情才是正常态度，并不担心，等了一会，果然钟磬道，“嗯。”
庄姜坐牢解放，回到学校，大睡特睡。
经过这场坐牢，庄姜觉得学校的教研工作是无比轻松，适应一下正常的上下班，腾出时间去赴林清迟的约。
庄姜欣然同意，林清迟这次吸取经验，既不开车，也没选高档餐厅，而是去家郊区的烤肉店。
铁板上烤肉滋滋，蘸上鲜红的辣椒面和生菜，热气腾腾，庄姜吃的很开心满足，林清迟被辣的哈气，小狗一样吐舌头。
庄姜给他递水，他接过，咕咚咕咚喝完，甩甩头。
庄姜忍不住低头直笑，又给他夹菜，“不蘸辣椒也可以吃。”
二人这一晚吃的尽兴，喝了两壶烧酒，庄姜喝的多些，毫无醉意。
林清迟很惊讶，“你之前喝半杯红酒就吐！”
庄姜笑着摇杯子，看里面的透明液体，“我不是酒量差。”
林清迟反而满脸通红，庄姜让他别再喝，“外头冷，风一吹要上头。”
林清迟结账，和庄姜一起走路醒酒，这天没下雪，天上弯月，几缕云彩，没有星星，格外清透。
林清迟说话喘出许多白烟，“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庄姜让他继续说。
“就是，丰收节嘛——”
身后传来凄厉的刹车声和人群尖叫声，庄姜回头，车灯明亮，直对他而来，电光火石间，林清迟扯他一下，自己却滑倒坠下去，庄姜瞳孔一缩，反手抱着他打个滚。
庄姜护住他后脑勺，自己磕在地上，车子划过二人，“砰”一声撞上路边石柱。
从旁边不知什么地方窜出两辆黑车，把那辆已经在冒烟的车团团围住，一群人涌下车，十分暴力的把司机从车上拽下来。
庄姜躺在地上，头晕眼花，两耳嗡鸣，一句话都说不出。
立刻有人上来把二人围起来，各式各样的说话声塞满耳朵，他觉得天旋地转，等那股劲过去，慢慢在人的搀扶下坐起来。
林清迟瞳孔放大，有些发懵，庄姜看到血从他额头流下，顿时无比不安。
他摸着林清迟的眼睛数他脉搏，不敢动他，只撑着他身体，扶着他脖子，“清迟？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救护车呼啸而来，庄姜站起身，晃一晃，帮助医护人员把林清迟送上担架。
他正要上车跟着去医院，一辆黑色轿车从救护车旁经过，放慢速度，降下车窗。
钟磬露出一双眼睛，隔着一片兵荒马乱，看了庄姜一眼。
庄姜爬上救护车，林清迟吐了一场，还没缓过神，对庄姜眨眨眼睛。
庄姜替林清迟挂号，等他的检查结果，缴费，上上下下跑，还要做笔录。
庄姜实话实说，对方态度很客气，只说有结果会通知他们，庄姜思索片刻，拒绝报案。
以他来看，这事不会再有后续。
回到医院，检查结果已经出了，不严重，轻微脑震荡，有些擦伤。
庄姜去看他时，他基本上已经清醒，除开头上有绷带面色有些苍白，与常人无异。
庄姜坐在他身边，“要不要打电话通知你家？”
林清迟立刻摇头，摇的猛又头晕，“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
庄姜失笑，叫来医生问问，也说可以出院，但最好有人看着。
庄姜叹口气，“你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是不是也不能回家？”
林清迟可怜兮兮的点头。
庄姜笑笑，“那你在我宿舍住一晚上吧，跟你家里说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