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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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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乔走出来跟他一起进去，“还好现在里面人不多，西提斯也不在，钟磬在，快，就趁现在。”
庄姜点点头，门开了，所有人视线投过来，他无处遁行，南乔引他走到主位的老人身边。
“校长，这是我同届的同学，庄姜，他在帝国理工大学任教。”
庄姜给自己倒上满杯酒，“校长——多谢您的教诲，祝您健康。”
校长面目鹰一样精干，落在庄姜脸上，片刻后慢吞吞道，“庄姜，这名字有点眼熟。”
庄姜端着酒杯，南乔正要说话，旁边已经有人接上，“这是大法官的‘那个’儿子。”
“哦——”校长想想，一字一字道，“你是帝国军事大学的学生，和南秘书一届？”
庄姜点头，“是的，校长，我能力有限，愧对您的栽培。”
校长的眼珠已经昏黄，转起来仿佛有声音，他的话也很慢，在寂静无比的包间中地震一样颤动。
他回头看向身侧的钟磬，露出脖子粗糙的皮肤和褶皱，“你第一次独立指挥的努曼让战役，就是这位庄教授和你一起罢。”
钟磬点头，并不说话。
庄姜背后的汗都冷成冰，端着的酒杯也不能动，他低头，“我年少无知，劳您包容。”
校长点点头，眯起眼睛，花白的眉毛挤成一团，老年斑被不住扯动，“两个大二的小子私自跑去参军，还赢了战役回来，不错，不错。”
庄姜被他笑的头皮发麻，整个人崩成一串拉的过紧的珍珠项链，再加一分力，就要碎落满地。
校长似乎仍有话要问，“你在帝国理工任教？”
庄姜点头。
“屈才啊。”
“不敢，我才疏学浅。”
庄姜无比焦灼，本以为校长会把他当任何一个趋炎附势的普通学生一样放过去，没想到却是一来一回的聊天，要是庄岳和西提斯回来撞上，简直无法可想。
他低头，视线游离，手微微发抖，突然撞上一双深潭一样的眼睛。
钟磬一手支颔，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庄姜眨了下眼睛，移开目光。
又上刑一样被来回两句，钟磬终于决定发话。
“南乔、我、庄姜、还有西提斯，都经由您栽培指教，您桃李满天下，今天是好日子，我们一起敬您一杯。”
南乔立刻上前给钟磬和自己都满上一杯，又给校长浅浅倒上一点，插话道，“您以后还得多教导我们，可不能因为退休就偷懒躲闲啊。”
校长哈哈直笑，端起酒杯沾沾唇，算是给他们这个面子。
庄姜一杯酒干完，顺利退出包间，如获新生。
这满满一杯自然让庄姜抱着台子又吐一场，南乔发消息让他等着，他们一起回，前面已经有人陆续告辞，庄姜也和主任告请，对方后半程就没见到他人，以为又是避酒去了，教训两句，让他先走。
庄姜看看四周，“林老师呢？”
主任没好气，又带着酒，“你哪儿管得着人家，人家的路早就铺好了，哪里像你，一天混混沌沌，醉生梦死！”
他很少说的这样直白，庄姜仍是道谢，又被教训一顿才能走。
南乔上车就把隔板拉上，先骂两句脏话发泄脾气，看什么都不顺眼。
庄姜给他拧开水瓶，“喝多没，喝点水。”
南乔接过喝一口，又骂庄姜，“给我找麻烦，本来天天上班就烦！”
南乔来自西部行省，毫无背景，一路走到行政部第一秘书，极为不易，行政部工作风格又和南乔性格冲突，天天戴着面具上班，十分辛苦。
庄姜任他骂完，也不还口，南乔更怒，话也说不出，喘两声后躺在座位上倒气。
庄姜等他冷静一会，捏着他手腕摸脉，“你应酬最近很多？”
南乔哼一声，“下半年恨不得捆在酒瓶子上。”
庄姜叹口气，“你得注意身体，我给你熬的药不爱喝？”
“苦的一批倒灶，谁要喝那鬼东西。”
庄姜琢磨着改良药方，南乔睁开眼睛，“我要是干不下去，我们去找我爸妈算了，这日子真他妈不是人过的。”
庄姜很同意，“好啊，我攒钱。”
南乔拍他脑袋，“没出息。”
庄姜笑笑，南乔又问，“钟磬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找你麻烦？”
“不算找麻烦吧，这是学生本分，我确实做的不好。”
南乔闻言，二话不说，恶狠狠的拍他头，几乎拍的咣咣作响，“你脑子里，是、不、是、有、水、是不是、有水！”
庄姜任他打了两下，而后就躲，他说的是实话，但南乔对钟磬有根深蒂固的恶感，一言不合就要发作。
南乔提高声音，指头戳上庄姜额头，“他一群贱人一起打赌骗你感情，耍了你整整一年多，偷偷和别人订婚，订婚仪式还是你做的策划！明明知道你和西提斯不睦，还要你去敬酒，这不是找麻烦？不算找麻烦？你有没有脑子！”
陈年旧事公说婆有理，庄姜心里想着药，“我再给你换一副方子，这次应该不会这么难喝。”
所幸南乔脾气来去如风，见庄姜不接话，也就换了话题，“哪儿这么容易，凑不到就算了。”庄姜笑，二人又说点琐事，车停了，庄姜拉开车门，想想道，“谢谢你替我照顾父亲。”
他被南乔一脚踹下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