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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开膛手杰克·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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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号里的那位老人的尸体呢?”安乐问于忧。
“让泽言先放在解剖室,等着您亲自光临呢。”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安乐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容“走吧,于队。”
……
…
解剖室。
推开门,阴冷的风吹的安乐一个寒战。于忧在前面,最终在走廊的深处停下。
“你们这么喜欢把尸体放最后一间房吗?”安乐挑了挑眉。
“师哥,你忌讳这个?”于忧轻笑一声。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安乐淡淡勾唇“没听过?”
推开门,那位老人的尸体被放在解剖台上,“他”闭着眼睛,若不是脖子上那道勒痕,几乎分不清,是睡着了,还是早就没气了。
“目前来看,脖子上的勒痕是致命伤。当然,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安乐戴上手套,轻轻抬死者的下巴。
“这么重口?”于忧笑着打趣“早说啊师哥。”
安乐没好气瞪了于忧一眼,随即解释道:“这里的勒痕,是用细线勒死的。而且,死者在遭受毒手时,应该和凶手打斗过。”
“我们刚刚提取了一下死者指甲里的剩余皮肤组织,如果按照目前案件来看,是那个女人的丈夫。”
“那和我在‘17’号里交手的就是他。”
“于队,乐哥,伊莎贝拉·安妮的丈夫抓到了。”泽言推门进入。
“嗯,辛苦,那我先走了。”于忧转身离开。
……
…
解剖室外。
二人向询问室走去,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受害者的丈夫现在怎么说?”
“认了。”
“认了?”于忧不自觉提高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人在自己恐惧的事物面前,如果没有收到过专业的心里素质训练,否定是第一本能。更何况那是一个学历只有初中的人。
“作案过程呢?交代了吗?”
“嫌疑人在我们审问的过程中表现的及其配合,感觉他比我们还想更早抓住凶手。”泽言耸了耸肩,露出一个‘我也不知道,别问我’的神情。
“这件事在社会舆论上激起的水花太大了,所有人的眼睛都在警局身上。一些媒体,不会轻易买账的。”于忧说着。
“按照您的推断和安法医的证词,这个人应该就是其中的一个犯人,但是嘛,他死都不承认。”泽言无奈的摊了摊手。
“算了,总而言之,我亲自去问问他。”
审问室。
“M. Turbo, je l'ai admis, c'était mon idée, et qu'est - ce qui ne peut pas être certain?”
「Turbo先生,我已经承认了,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还有什么不能确定的?」
于忧人还没完全坐下,面前的男人就已经开始了“长篇大论”。
“Ce vieux mot perdu de dents, je ne savais pas combien de fois je l'avais vu dans les dessins animés quand j'étais enfant”
「这种老掉牙的说词,我小时候不知道在动画片里看了多少遍了。」
“Monsieur, je suis vraiment seul,Y compris à la morgue aussi”
「先生,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包括在太平间里也是。」
眼前人的话看起来是那么一回事,但是只停留在“看起来”。
要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正在微弱的颤抖,说话时眼神也下意识的回避
“Nom et prénom?”「姓名?」
于忧压根没给眼前的人再继续编下去的机会,直接出声打断他。
“Lucas Moreau”「卢卡斯·莫罗」
“。Vous avez dit que vous n'aviez qu'un seul homme, alors vous avez tué votre femme d'abord à la maison, vous êtes allé tuer le vieil homme au numéro 17, vous avez pendu son corps sur la poutre de la chambre et blessé un médecin légiste en passant?”
「你说你只有一个人,那你先在家杀了你妻子,又去“17”号里杀了那个老人,还把他的尸体挂在房梁上,顺便还打伤一个法医?」
“?tes - vous le flash?”「你是闪电侠吗?」
于忧一口气说了大段话,喉咙发干,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静静看着面前的人还怎么狡辩。
“M. Turbo, ce que vous dites, je ne reconnais que ce qui s'est passé dans le "17". Quant à ce que vous dites, tuer ma femme, je ne sais pas.”
「Turbo先生,你说的这些,我只承认在“17”号里发生的事。至于你说的,杀了我的妻子,我并不知道。」
于忧有点被面前人不要脸的程度震惊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Et la motivation? Pourquoi?”「动机呢?为什么?」
警察问话的时候,最忌惮的就是被嫌疑人牵着鼻子走,何况面前的这个人还是个亲口承认自己袭警、摆弄尸体的“杀人犯”
“……”卢卡斯·莫罗显然有什么难言之隐。
“C'est votre seule chance d'expliquer, et sans dire que je suppose que tout cela, y compris la mort de votre femme, vous l'avez fait aussi.
Si tu veux tuer une femme dont le nom est célèbre”
「这可是你唯一解释的机会,不说我就默认这一切包括你妻子的死也是你干的,如果你想要“杀妻之名”臭名远扬的话。」
卢卡斯·莫罗的左手不自觉的动了动,这一幕清晰的落在于忧眼中。
见面前的人动摇,乘胜追击:“Le plan de cette fois n'est pas votre cerveau, il doit y avoir quelqu'un d'autre dans les coulisses, et vous n'êtes qu'un innocent utilisé, n'est - ce pas? Morrow”
「这次的计划你不是主谋,你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无辜的人,对吗?莫罗」
于忧摆出一副“全心全意为他着想”的样子,如果不是自己刚在心中骂完这个人,他自己差点就信了。
那人下意识的点头,似乎意识到什么,又马上摇头。
“S'il vous pla?t donnez - moi un peu de temps.”「请给我点时间。」
于忧点头,利落的起身,顺便把桌子上的水一同拿走:“泽言,看着点。”
休息室
“我刚刚大概看了一下尸体的情况,是被勒死的,但是尸体后脑有被撞击的痕迹。你那边呢?”安乐
“卢卡斯一口咬死自己就是凶手,但是时间根本对不上。套话出了有帮凶也不肯说,犟种一个。”于忧长出了一口气。
“曼陀罗花,你觉得会是什么寓意?”于忧被安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话问懵了,奈何安乐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道:
“从面前来看,曼陀罗花对于凶手似乎有什么特别的寓意,有三种可能。
一,和凶手的自身经历有关,比如说一个人在经历颠覆三观的事时,大脑会开启自我保护机制,通常会忘记事情的全貌。但是不会根本遗忘,他会记住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东西——曼陀罗花。
二,和凶手目前经历的事有关,他或许正在加入一个组织,而这个组织的代表也许就是曼陀罗花。如果他所做的事和现在的只字不提只是组织给他下达的命令,那么曼陀罗花就相当于挑衅信上的火漆。
三,曼陀罗花在他心里是神圣的象征,于是在干完一些忤逆道德但是又不得不做的事时,曼陀罗花可能是对于死者的惭愧。但是惭愧一般只会在现场留下一朵花,而不是纹在尸体的身上。所以基本排除,当然,也不否定,万一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于忧下意识钻进拳头“师哥,当年法国闹饥荒,有过‘人吃人’的现象,会不会……”
二人的脑海浮现出伊莎贝拉家的冰箱,都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