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淘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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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联邦中历史最为悠久的贵族之一，珀恩家族世代显赫，其族谱上镌刻着无数改写联邦历史的名字。自幼浸润在如此深厚的家学渊源中，法岚的一言一行都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族教养。
这一晚，路析安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一点，法岚夸了他一晚上，情感充沛又真挚，辞藻华美而不重复，让他几乎要怀疑对方是否随时会即兴吟诵起十四行诗来。
充电一整晚，路析安心情超级好。
依依不舍地与爱人告别，路析安又偷偷摸摸地回到了实战演习的报道处。
路析安是联邦军校毕业，也曾参加过类似的演习，只不过这一次的比他之前经历的难度更大一些。
为了保障安全，路析安他们这些“编外”人员都被单独拎了出来，名字、身份、性别和等级也都完全公开。
众人看到排行榜上的0197是个编外，还只是军校的老师，无不震惊。原本还有不少想在实战演习中找对方切磋的Alpha，也都歇了心思。
实战演习中，队伍将分成五人一组，同时有一名正式军官陪同，随行军官的工作是保护大家的安全，不得干预考核。
路析安所在的小组少了一人，则又多了一名正式军官，并且级别很高，一名A级、一名S级Alpha，除了自我介绍外二人就没再说话，只是在路析安看过去的时候行了军礼，路析安便知道是谁的安排了。
看来某人很不放心嘛，路析安微笑着回了礼。
与路析安同组的还有一名Beta，是联邦军校机甲设计学院二年级的学生，性格活泼外向，主动过来找路析安问好。
另外两名组员都是Alpha，一名B级，一名C级，他们来自其他星球的军校，目前三年级，计划在次年正式入编，这次主动来接受训练，算是提前体验，积累经验。
大家短暂交流后，实战演习就开始了。
真实的战场十分残酷，因此新兵需要先通过训练场中的多轮模拟训练，考核通过后，有了足够坚定的心智才会被委派任务。
这次训练场中需要关注的，是投放的几只最近抓到的星兽，综合评估都在B至A级，数量不多，位置分散。还有一些弱小的星兽分布在各处作为添头，整体风险中等。
除了真实的星兽，还有模拟星兽。模拟星兽会被机关触发，只有把机关关闭才算结束，否则就是缠斗，非常浪费武器。模拟星兽虽然不会造成真实伤害，但只要触碰到衣服，就会带来损伤值，损伤值过高就会判定死亡出局。
真实星兽考察的是战斗与合作的能力，模拟星兽主要考察观察和反应的能力。
模拟训练一共五天，他们的武器已经被编号，击杀星兽会自动获得积分，以最后获得的积分数排名。若是中途因主观或者客观原因放弃或是被判定死亡，会扣相应的分数。
每个人手上都有地图，但无法看到星兽的具体位置，不过他们拿到了星兽的清单，可以通过星兽的习惯判断可能出现的位置。是主动出击，还是埋伏、坐等，又或者保守地保证活命，风险与收益并存，都要看每个小队的目标了。
路析安思索片刻，见大家都不说话，率先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我建议去岩坑区，灰浦兽精神力差，不敏锐，且移动速度慢，打不过我们还可以跑。虽然皮厚，但打死一只的积分不低，性价比很高，适合我们这种组合。”
路析安注意到，当他说完这句话，两名Alpha的表情都很不好看，果然，短暂的沉默后，那名B级Alpha开了口，“博士，可能您对Alpha战斗力的认知还存在缺陷，不需要如此保守的，我们可以挑战其他星兽。”
“况且灰浦兽皮厚肉厚，需要消耗非常多的弹药，我更建议我们先去捕捉其他星兽，如果确实难以攻克，再选择灰浦兽。”
“同意，博士，您太保守了。”那名C级Alpha接话道。
在Alpha中，精神力等级相差一级，差别是巨大的。
比如法岚，3S精神力强大到能够实质化，可以作为攻击的武器，也可以作为防守的护盾，浩瀚至极，在战斗中就是一个人形兵器。
当初在精神力被药物干扰、被虐打的情况下法岚还能一举杀死六个训练有素的A级和S级Alpha军官。在菲里克进攻虫母的时候，对方操纵机甲的同时，还用精神力护住了路析安他们驾驶的军舰，没让他们在那种强度的攻击下直接化成灰。
而面前的B级Alpha，甚至无法成为机甲战士，是进入作战队伍的最低等级，至于C级，一般都是后勤。
路析安知道，他不应该这样随便地评价一个人，更不应该什么都拿来和法岚比，因为他的爱人是最优秀的。但基于经验，他还是很想说，在这里或许没有比灰浦兽更合适的星兽了。
他先入为主，以自己的经验和角度制定方案，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个场合的特殊性。这只是一场模拟训练，没必要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他只要确保自己的分数就可以了。
“你们说的也有道理，那你们觉得去哪里比较好？”
听路析安这么说，两名Alpha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路析安是个Beta，但从一见面，他们就发觉对方身上散发着十分浓郁的信息素。不知道对方的Alpha是什么等级，又是如何在一个Beta身上留下如此浓重的记号的，仅仅是身上沾染的、来自高等级Alpha的压制就让他们喘不过气来，刚刚出言反驳对方就消耗了不少力气。
“我建议去击杀紫晶水母。”
闻言，路析安立刻皱起眉，“紫晶水母的精神力都在A级以上，你无法抵抗。”
“紫晶水母除了精神力，其他方面都很弱，只要不让它发现，一枪就可以灭掉它！”
“太天真了吧，你见过星兽吗？你知道A级精神力代表什么吗？”一直没说话的Beta队友说着说着都笑了，“你们学校都不教吗？真是人菜瘾大，一点儿没数。”
“你——”
“好了，先不要争吵，我会将岩坑区设置为我们的最终目的地，距离比较远，我们尽力赶过去抢到灰浦兽。”路析安打开地图进行标记，“紫晶水母依赖水源，我们会经过深水区，到时候你们自己过去打，如何？”
“可以。”
“我没有意见，谢谢博士。”
路析安又看向了那个C级Alpha，对方似乎十分不满地哼了一声。
“出发吧。”
四人连同两位陪同军官立刻启程向着目的地前进。路析安打头，后面跟着Beta，C级Alpha，那名B级Alpha垫后。
“前面植物密度提高了，大概率会有模拟星兽。”路析安提示道，“大家每一步都要走稳，不要随便乱碰，小心一些。”
“Beta都这么怂么？”C级Alpha阴阳怪气道，“我们都有精神力，如果有问题会提前感知到，你们不用紧张。”
路析安还没说话，Beta队友没压住脾气，“维尔博士是我们的老师，也只是好意提醒，你说话能不能客气一点儿？不过就是个C级，好意思阴阳怪气么？！”
“C级怎么了？！你就是个没用的Beta！”
自从到了主星，无论是联邦军校还是研究院都帮路析安筛选了能够遇到的人，他遇到过傲慢的Alpha和Omega，但这些人都有可以傲慢的资本，在相处中，言谈举止也控制得足够得体，至少不会像眼前这位，在言语上就非常惹人厌烦。
而且，又是个C级Alpha。
做为Alpha中的最底层，恐怕只能用欺负弱小来取乐了。
“用的着这么大声么？我知道你是C级，真可怜，连机甲都驾驶不了。”说完，Beta看向了路析安，态度十分认真，仿佛真的在请教问题，“博士，依您看，脑机接口还有可能升级么？这些C级Alpha怪可怜的。”
“计划中，但如果C级Alpha都这样，我就不准备往这个方向升级了。”
那名C级Alpha恼羞成怒，刚想反驳就对上了路析安的眼睛，信息素的压制扑面而来，仿佛还有数不清的细针扎入精神海，疼痛难忍。
后面的路程终于安静了。
他们运气不错，半天走下来，既没有遇到真实星兽，也没有遇到模拟星兽。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速度，他们大概明天就能到达深水区。
“这里有好多果子。”那名C级的Alpha突然向不远处指了一下，“我们要不要摘一些？不然发的食物可能不够。”
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有一片红彤彤的果子，十分诱人。
路析安逐一看过，勾唇一笑，“这里面有模拟星兽的机关，别乱碰。”
“博士，您也太，”话说到一半，那名C级的Alpha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谨慎了。”
路程枯燥无味，给别人添添堵，岂不是很有乐趣？路析安微微一下，“这一路上，你说话不是夹枪带棒就是阴阳怪气，听着很不舒服，我很不喜欢听你说话。”
被直接挑明，那名C级Alpha的脸立刻涨红，有几分难堪。
“你看不起Beta，也不愿意看到我这样的人在队伍中占据领导地位，估计也不想再听我说话，我们赌一把怎么样？”
“怎么赌？”
“如果这里有模拟星兽，你后面再也别说话了，如果没有，我就不再说话了。”
“好。”
路析安看向了Beta，“你一会儿跟紧我。”
“嗯。”
看好了逃生路线之后，路析安掏出了光能枪。
“砰——”
一枚果子骤然破碎，随后上空响起了尖锐的啸鸣，一群鸟兽俯冲而来。
路析安已经看好了路线，在鸟兽锁定他们之前就飞快奔跑起来，借由树木的阻挡与鸟兽拉开了距离，避开了它们的攻击范围，随后利索地爬上了一棵树。
“砰砰砰”又是几枪，果子碎裂，模拟鸟兽便消失了。
不幸的是，那名C级Alpha因为过于自信，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在鸟兽出现时彻底乱了手脚，躲得太慢，被系统判定为死亡，直接淘汰了。
唉，确实不用说话了，少了个乐子。
路析安跳下了树，招呼着另一名Beta，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名B级Alpha也躲闪得十分狼狈，有了损伤值，此时还没从刚刚的袭击中回神，最后也是什么都没说，追了上去。
C级Alpha失去了继续比赛的资格，留在原地等待。
自这个位置开始，模拟星兽和小型星兽的数量逐渐增多，路析安一路走下来，发现这里的关卡都设计得非常巧妙，于是将刚刚的事情抛诸脑后，开始沉浸式解谜。
比如刚刚那片果子中有五颗与周围的颜色、质地不同，若是不小心碰了一个，模拟星兽就会被触发，而大家条件反射就是分散逃跑，慌乱中很难想到，要把其他四个果子击碎才能破解，这个局大概率会让一个小队团灭。
比如还有石头做的机关。大家长途跋涉，寻找休息的地方时，若看到被阳光晒得干燥温暖的大石头，或许就想倚靠，但一靠上去，模拟星兽就会被触发，想要破解，需要按一下石头表面的一个机关，而惊慌之下，大家更习惯于将石头击碎。
还有的地方需要观察植物的长势，那些明显违背生长逻辑的，都是模拟星兽的触发器，这类模拟星兽想要关闭则更加麻烦。
除了这种古怪的，也有相对明显的、正常的。这些机关用于锻炼五感，从而达到提升精神力的目的，另一方面也是锻炼临危不乱的心性。
同行的两个军官已经看麻了，他们被上面安排来保护路析安，但看到对方的一系列操作，觉得没有必要，路析安根本不需要他们保护。
一路玩下来，路析安身上有了不少损伤值，当然也有了不少积分。天也已经黑了，他们就挑选了一块儿平整的区域准备过夜。
“我们轮流守夜，我第一个，顺时针。”
“我来守夜就可以了，你们休息吧。”B级Alpha主动说道。
“保存体力是必须的，你不用照顾我们。”
说完，路析安没有再关注那名Alpha的反应，继续和旁边的学生讨论起机甲设计相关的专业内容，直到二人准备休息，那名Alpha才犹犹豫豫地开了口，叫住了路析安。
“维尔博士，您认为第二性别的意义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
路析安抬头看向天空，“有人跟我说过，你这个人有什么意义，才是最重要的。”
“早点儿休息吧。”
说了这句话，路析安又想起了法岚。白天赶路，勉强还能克制，到了晚上，思念就将他淹没，恐怕又很难睡着了，虽然以他现在的精神力几天不睡也没太大影响。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黏人，训练场中有信号屏蔽，他不好公然违纪用光脑联系对方，只能翻看着光脑中的照片，然后揉搓精神海里的小豹子。
训练场中的夜晚非常安静，两个小时转瞬即逝，坐在路析安旁边的Beta醒来换班，路析安也没客气，开始闭目养神。
“你怎么这么调皮？跟你的主人一点儿也不像。”
法岚留在他精神海中的精神体只是对方精神体的一部分，虽然路析安之前说不再精神标记法岚，但有些时候他控制不住，还是会到法岚的精神海里去看看，对方的精神体威风凛凛，十分高冷，不像自己精神海里的这只，活泼得过分。
“怎么还生气啦？我不说啦。”
“不生气了，好不好？过来，摸摸头。”
两只精神体玩得正开心，昏暗的精神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分扎眼的光球。
路析安立刻警惕起来，不过他没在光球身上感受到危险，于是按兵不动。然后就看到光球突然在空中疯狂摇摆，“嘤嘤嘤”地喊着什么，好像已经崩溃。
“怎么不管我什么时候来你们都已经在一起了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路析安琢磨着这两句话，光球所说的“你们”，是指他和法岚么？
他们俩当然要在一起，这有什么为什么？
“不对不对，现在还早，那件事还没出现，也许还有转折，我还没输！”
“让我看看。”
“已经开始了，很好，这次我不一定会输！”
说完，光球碎裂，化成一片流萤般的光点，慢慢消散在黑暗之中。
“你听到那个东西刚刚说的话了么？”路析安揉了揉小豹子，目光沉沉。
他仔细琢磨着刚才那个小垃圾说的话，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他已经自动补全了故事，有了诸多推测，越想越不高兴。
不知是不是被强烈的负面情绪影响了，第二天一早准备继续赶路时，路析安觉得心脏刺痛，胸口十分憋闷。
“博士，您的脸色很不好，哪里不舒服么？”那名Beta问道。
“我没事，你们自己注意安全，不用担心我。”
之前和法岚有过约定，所以路析安不想主动放弃，但直觉告诉他，他需要尽快离开这里，然后见到法岚。
不过还没来得及发送退出请求，路析安就听到了远处激烈的交火声，一串凌乱的脚步声正在飞快向他们靠近。
“快跑——”
跑过来的几人已经看到了他们，为首者大声朝他们喊着，路析安三人也已经看到了追赶这群人的星兽，没有犹豫，掉头就跑。
一个巨大的半透明物体正缓缓地在空中飘着，它的外形类似传统水母，但直径至少有几十米，通体呈现出晶莹的紫色，内部似乎有液体在流淌。无数细长的触须在空中优雅舞动，每一次摆动都带起微弱的紫色光晕，如梦似幻，十分美丽。
正是A级星兽，紫晶水母。
路析安已经用精神力设下屏障保护自己，Beta没有精神力，不受紫晶水母影响，他想到了同组的Alpha，正要出声提醒，就见对方踉跄了一下，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正在靠近的另一小队也是如此，他们虽然还在用力奔跑，但似乎都陷入了恍惚的状态，有人带着诡异的微笑，有人则是低声啜泣，还有人满脸恐惧。他们都在抵抗着紫晶水母精神力所带来的幻境，逃跑的速度也因此越来越慢。
紫晶水母逐渐靠近，它的中央部分在膨胀，触须伸展开来，每一条都开始发出更强烈的紫光，似乎进入了兴奋的状态。
他想要尽快离开这里，就需要尽快解决这个东西。于是路析安转身朝紫晶水母所在的位置跑去，同时掏出光能枪接连射击。
紫晶水母身体上出现了无数个破洞，紫色的液体喷涌而出，在空中迅速凝结成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晶体，仿佛一颗颗紫色的水晶。
刚刚的几枪吸引了紫晶水母的注意力，所有触须都向着路析安的方向飞来，路析安灵活地躲避着。若非如此，他说什么也要构建一颗更漂亮的“紫水晶”带给法岚。
路析安很喜欢听法岚讲故事。
而法岚也很惯着他，经常会给他讲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学习生活，还是执行任务中遇到的事情。虽然路析安已经从各处的记载中了解到法岚的大多数经历还有参与的任务，但对方亲口讲述，总归是不一样的。
从这些故事中，路析安觉得自己了解了更完整的法岚。
他看到了法岚的勇敢与锋芒，也触及了对方深藏的脆弱和柔软，他为那些趣闻轶事会心一笑，更为法岚曾经受过的伤而心疼担忧。
也因此，此时此刻，当他独自面对星兽的时候，并不会觉得害怕，仿佛法岚就在他的身边。
因为他之前说对星兽感兴趣，所以有一段时间，法岚都在讲击杀星兽的故事。不过法岚的作战风格属于残忍血腥的类型，多数时候也不用什么战术，而是直接进行武力碾压，以最快的速度了结星兽。不过也有一些难缠的，需要仔细地观察。
“和人一样，每一只星兽都有弱点。”
“上将也有弱点么？”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法岚的弱点是什么他自然知道，至于紫晶水母的弱点，那些紫色的液体涌动在体内，但无一不流向一枚隐藏在深处的圆润内核。
脚步一顿，一根触须缠在了路析安的腰上将他举到了空中。损伤值持续升高，衣服上的检测系统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路析安举起光能枪瞄准了紫晶水母的内核，在系统判定死亡的前一秒开枪。
“砰——”
紫晶水母轰然碎裂，路析安也掉到了地上，系统宣布他已经出局。
过了一会儿，那些被紫晶水母干扰的Alpha才终于回神，想到刚刚看到的精彩战斗，都十分钦佩地看向了路析安。
而路析安专注地挑选着掉落在地上的“紫水晶”，终于找到了结构相对完美的一颗。
这是他第一次独立杀死星兽的纪念品，他要带去给法岚。
“维尔博士，谢谢你。”
“不客气，你们后面注意安全。”
被淘汰出局的人需要在原地等待，军部会派人来接，那名S级Alpha军官陪路析安留在原地，很快就坐上了返程的军舰。
打开光脑，路析安就点进了与法岚的聊天界面，这两天对方发了许多消息，但看着看着，路析安就皱起眉来，心中的不安也越强烈。
路析安：任务还顺利么？
路析安：我这边已经结束，随时联系
然而直至回到军部，路析安都没有收到法岚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