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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镀金子弹的赌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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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子弹落入弹巢的脆响在墓园回荡。垂辰孟的手指修长苍白，每一颗子弹在他掌心翻转时，都折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林星淑注意到，每颗弹壳底部都刻着细小的字母——"L"、"C"、"W"、"Q"、"S"，以及最后一颗......"CM"。
"认识这些缩写吗？"垂辰孟将弹巢"咔嗒"一声合上，枪口朝自己，递给林星淑。
林星淑接过枪的瞬间，认出"C"是城北孤儿院院长陈德海的姓氏缩写。他的指尖微微发颤——那把餐刀还藏在他靴筒里，但此刻却像烙铁般滚烫。
"规则很简单。"垂辰孟从风衣口袋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五个男人的合影，"每颗子弹对应一个人。你开枪，我告诉你他们的故事。"
照片被钉在墓碑上。林星淑认出最右侧的男人——刀疤脸，昨天教堂赌场里提议玩俄罗斯轮盘的那个。
"第一枪。"垂辰孟握住他持枪的手，引导枪口对准照片，"赌你的仇恨。"
林星淑扣动扳机。
"咔。"
空弹。
"陈德海。"垂辰孟的拇指擦过弹巢，"孤儿院的'爸爸'，喜欢用皮带教孩子规矩。"他的指尖点上照片中央的胖子，"三年前死于酒精中毒——我往他酒柜里换了工业酒精。"
乌鸦在枯树上发出刺耳的啼叫。林星淑的呼吸凝滞，他记得那个夜晚——院长惨叫的声音穿透孤儿院走廊，而他蜷缩在储物柜里，捂着耳朵数到天亮。
"第二枪。"垂辰孟将枪口转向下一个目标，"赌你的恐惧。"
这次子弹击发了。
枪声惊飞鸦群，子弹穿透照片中刀疤脸的眉心，深深嵌入后方橡树。垂辰孟轻笑："李莽，专门贩卖孤儿给地下赌场。今早被发现淹死在自家浴缸——"他凑近林星淑耳畔，"浴缸里放的是你父亲欠债的那家赌场的红酒。"
林星淑的瞳孔收缩。他突然意识到这些不是随机目标，而是一份精心策划的复仇名单。
"第三枪。"垂辰孟突然将枪口转向自己的太阳穴，"赌我的命。"
林星淑猛地夺回手枪，后坐力让他踉跄后退。子弹擦过垂辰孟的耳廓，在他身后的花岗岩上迸出火星。鲜血顺着男人的耳垂滴落，染红银制耳钉。
"为什么？"林星淑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垂辰孟舔去耳垂的血，眼神愉悦得像捕获猎物的蛇："因为最后两颗子弹......"他掰开弹巢，露出刻着"LS"和"CM"的两颗，"属于你父亲，和我。"
风卷起照片残片，林星淑看清了"LS"——林暗的缩写。
"现在你知道了。"垂辰孟将染血的手指按在他锁骨纹身处，"这不是馈赠，是邀请。"他俯身拾起枪，将刻着"CM"的子弹塞进林星淑掌心，"陪我下完这局棋。"
子弹沉甸甸的，像一颗浓缩的黑暗。林星淑望向无名碑上的日期——2009年6月13日，正是他被父亲扔在孤儿院门口的那天。
远处传来引擎轰鸣，一辆黑色轿车驶入墓园。垂辰孟将枪插回腰间，突然将林星淑推向墓碑后方："游戏开始了。"
轿车里走出三个男人，为首的正是照片上未被击中的"Q"。他手中的□□在阳光下泛着蓝光，声音洪亮如钟："垂辰孟！十年前你父亲欠的债，该清算了！"
林星淑蜷缩在墓碑后，摸到靴筒里的餐刀。垂辰孟背对着他，西装下摆被风吹起，露出腰侧的手枪。
"邱老板。"垂辰孟的声音带着笑意，"您儿子在澳门赌场输掉的三千万，还上了吗？"
□□上膛的声响惊飞鸟群。林星淑的指尖触到子弹上"CM"的刻痕，突然明白这场赌局真正的筹码是什么。
他握紧餐刀冲出去的瞬间，垂辰孟腰间的枪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