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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共犯的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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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的瞬间，林星淑的指尖掐进垂辰孟的肩膀。男人咬破的纹身处火辣辣地疼，却有种奇异的解脱感——仿佛那道枷锁终于被另一种疼痛取代。
垂辰孟松开他时，唇上还沾着血珠。他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擦去，然后将染血的手指按在林星淑的唇上："咽下去。"
威士忌的醇香突然灌入口腔。林星淑呛得咳嗽，喉结滚动间，尝到了铁锈味与烈酒混合的灼烧感。垂辰孟盯着他吞咽的动作，忽然将酒杯砸向赌桌。
玻璃碎裂声惊醒了角落的白猫。
"赌徒守则第一条。"垂辰孟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把银色手枪，拍在铁盒旁，"永远留一颗子弹给自己。"
林星淑看着那把枪——和教堂轮盘赌时用的是同一把。他伸手去够，却被垂辰孟扣住手腕。
"不是现在。"男人将枪滑到桌对面，"先教你认牌。"
扑克牌在垂辰孟指间翻飞，像被驯服的蝴蝶。林星淑盯着他小指上的蛇形尾戒，突然发现那枚红宝石眼睛会随着角度变换颜色——就像垂辰孟此刻晦暗不明的眼神。
"黑桃A代表死亡。"一张牌被推到他面前，"红心皇后代表..."
"谎言。"林星淑打断他，指尖点上那张红心皇后，"孤儿院的护工总拿这张牌哄孩子。"
垂辰孟笑了。他忽然掀开所有底牌，二十张红心皇后在绿绒桌面上绽开血色的花："现在它是你了。"
窗外暴雨渐歇，霓虹灯在水洼里扭曲成迷离的色块。林星淑摸到铁盒里的镀金袖扣——内侧刻着"13"，和垂辰孟腰侧纹身上的数字一样。
"明天带你去见个人。"垂辰孟收走枪，指尖在他纹身结痂处流连，"穿我送你的那套西装。"
次日的葬礼阴沉得不像初夏。
林星淑站在墓园角落，看着垂辰孟将一束白玫瑰放在无名碑前。墓碑上没有名字，只有一组数字：2009.06.13。
"我父亲。"垂辰孟点燃一支烟插在土里，"死在他最爱的赌桌上。"
风掠过林星淑的西装下摆。他认出这是那套曾被自己藏过餐刀的礼服，如今内衬却缝着垂辰孟的家族徽章——两条蛇缠绕着权杖，和他锁骨下的纹身如出一辙。
穿黑袍的律师递来文件时，林星淑看清了标题：《辰孟集团股权让渡书》。
"签名。"垂辰孟将钢笔塞进他手里，"或者撕掉。"
文件末尾已经有一个签名——龙飞凤舞的"垂辰孟"，墨迹新鲜得像未干的血。林星淑的视线扫过条款，瞳孔骤缩：49%的股份，五家赌场的地契，以及...孤儿院的所有权。
钢笔在纸上悬停出墨点。
"这也是试探？"林星淑声音发紧。
垂辰孟抬手抚过他颈侧的淤青——那是昨晚在VIP厅被仇家偷袭时留下的。
"是契约。"男人俯身，唇几乎贴上他耳垂，"我的共犯该有匹配的身份。"
林星淑签下名字时，听见远处乌鸦的啼叫。律师退下后，垂辰孟突然从墓碑后取出一个皮箱。
箱子里是那把左轮手枪，和六颗镀金子弹。
"现在教你..."垂辰孟将子弹一颗颗填入弹巢，"怎么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