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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6.无声娃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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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褚离这句话出来后办公室内又是一阵沉默。
秦尤冷静地抬眸，扫过所有人，说：“周湄明天中午就能来警局做笔录，由我和郭叔负责，晓棠继续追查学校定制气体罐的账单，陈阔去和网络追查部门对接，找出赵加明现在所处位置，带回来。”
“明白。”
组内的第二次会议顺利结束，秦尤的视线落在郁褚离的脸上，“收拾一下，我陪你搬家。”
郁褚离明显愣了瞬，随即反应过来秦尤的意思，他开口拒绝道：“不用——”
话还没说完，秦尤就拿上车钥匙走了过来，面带不耐地催促：“别磨蹭。”
“……”郁褚离沉默了会，在秦尤越发不耐的目光下只得妥协道：“麻烦你了。”
他自己开车来的，便让秦尤开车跟在后边，回小区先拿行李。
回到小区，郁褚离按下指纹打开门，他先走进去，回头提醒道：“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吧。”
他说完去到卧室，拿出一个行李箱装了些换洗衣服进去。
秦尤把门拉上，站在客厅里大致看了一圈。
“你一个人住？”他问。
“这不是很明显吗？”郁褚离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把行李箱提起来放正。
秦尤走去各个角落查看，郁褚离也不管他，去到浴室拿上洗漱用品。
“为什么没装监控。”秦尤走过来问。
“我不喜欢监控，而且一个大男人住，没那么多讲究。”郁褚离淡淡道。
秦尤挑眉，视线扫过郁褚离房间里单独出来的衣帽间，“这不是很讲究吗？”
郁褚离轻啧一声，有些不耐烦道：“不是还要回去开会吗？快走吧。”
“嗯。”秦尤自然地接过郁褚离手中的行李箱，推着走在前面。
郁褚离也没想抢过行李箱，有人愿意出力，他乐意享受一下秦队的服务。
喻言的家在市中心的一处小区内，她提前打过招呼，小区大门的保安给放了行。
车停入地下车库，两个人走进电梯，随着红色数字的攀升，在“叮”的一声后电梯门打开。
喻言接到消息早早就等在门口，见电梯门打开后迎上来。
“小郁。”喻言裹紧身上的披肩，她的目光转向一旁的男人：“这位是？”
“我同事，顺路来送我。”郁褚离替他回答道。
秦尤见两人还在寒暄，便将手中的行李箱递给郁褚离，走之前嘱咐一句：“有突发情况记得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能接到。”
男人留下一句话就乘坐电梯又离开，喻言玩味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游走着。
郁褚离一回头就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他叹道：“就是同事而已。”
“行，先进去吧，外边还挺冷的。”喻言也没多说什么。
屋内开着暖气，喻言带着他到了客房里，她将灯打开，说：“房间我让阿姨刚刚收拾过。”
“好，这段时间麻烦你了。”郁褚离说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过来打扰你。”
喻言佯装嗔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什么呢！我也算是你姐姐了，这房子平常就我一个人住，巴不得你过来陪我说说话。”
“嗯。”郁褚离应了声，把行李箱拖到衣柜前。
喻言见时间也很晚了，她就嘱咐了几句后就带上门离开房间。
郁褚离收拾好行李，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傍晚的霞光洒进来。
他眯起眼睛，微微低头看向下边花坛旁的男人。
秦尤还没走，喻言的房子楼层不高，这个距离郁褚离能大致看清秦尤在抽烟。
前边走来遛狗的人，他看见秦尤把烟用手捏灭，抬手在面前挥了挥烟雾，动身离开。
“真是个矛盾的人......”郁褚离收回视线，他从兜里拿出手机，点进组内群聊找到黑色头像的联系人，按下申请好友的发送键。
意外地对方很快就给了通过，郁褚离望着系统自带的“你们已经是好友了，开始聊天吧”这句话，撇撇嘴把手机丢在床上，拿上换洗衣服进去浴室。
刚刚坐进车的秦尤等了会，见对方没发来信息，便放下手机，启动车子开走。
第二日，郁褚离照旧在闹钟响起前醒来，匆匆洗漱后打开卧室门出去。
奇怪的是今天的喻言也起了个大早，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在听见声音后抬起头看过来，“厨房有早餐，还没和阿姨商量好时间，今天就将就一下吧，我的手艺也不算差。”
郁褚离走近，看着喻言眼底下明显的青黑，他随口道：“昨晚没休息好吗？”
“啊......”喻言张了张嘴，愣了会后笑道：“有些失眠，老毛病了。”
“工作很忙吗？”郁褚离拿手机看了眼时间，离上班还很早，不急，他就走过去坐在另外一边问道。
喻言沉默了会后才说：“还好，只是过段时间要去国外，最近在办手续。”
郁褚离只知道喻言是做艺术设计类工作的，经常往返几国参加展览或是对接客户，他瞧着喻言明显的疲惫，宽慰道：“忙完这阵给自己放个小长假吧，刚好能在国外旅旅游。”
喻言听后勉强地笑笑，转移话题道：“你快去上班吧。”
“好。”郁褚离也不能多说些什么，起身去厨房拿上热着的早餐离开小区。
从市中心开车去往市局的路上总会堵车，尤其是七八点之间的交通高峰期，路上堵车的情况已经让郁褚离在一停一动的情况下吃完了早餐。
喻言准备的是简单的三明治，他拿起手机拍了张吃完的包装袋照片给喻言发去，顺便道谢。
或许是在忙工作，对方没有立刻回复，郁褚离放下手机，跟着终于挪动的车潮离开。
到办公室时恰好踩到点上，郁褚离推开门进去，路过秦尤的办公桌时顿了顿脚步，喊了声“秦队。”
“嗯。”秦尤头也不抬地回了句，郁褚离继续往前走，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的秦尤说道：“下次早点，队内迟到一秒钟也是迟到。”
郁褚离彻底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低着头的人，“好，还有其他要求吗？”
秦尤抬起头来，视线扫过郁褚离的脚，那里是一双简单的运动鞋，他收回视线，看向郁褚离说道：“没有，张局找你。”
“ok。”郁褚离还没坐下，就又离开办公室去找张局。
市局五楼，张局办公室的门没关，他走过去，敲了两下，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抬起头来，“小郁来了，快进来。”
“嗯。”郁褚离应了声，进门时把门带上。
他走去办公桌前坐下，开门见山道：“张局，我想让您出面申请，重启我父母的案卷。”
“这……”张局面露难色，“当年案卷经高层调查后早已封存，没有足够的线索链，很难啊……”
郁褚离当然知道，但他仍然是想争取一下，尤其是在这件事情发生后。
“当年父母出事时我才刚上大学，您告诉我这事属机密无法告知，但一有进展就会告诉我，那时我便听您的前往国外留学，可是那么多年过去了，父母的往事被封存，留给我的只剩墓园里一块冰冷的碑。”郁褚离缓缓道，微掩的眸子里藏着流转的光芒。
张局看着郁褚离眼中流露的复杂情绪，深深叹了口气，“当年的事我知道的也并不多，但是这次的事情我会向上级上报，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郁褚离知道这事不可能一次就成，但是就张局这么一句话就够了，他回国了，当年的真相，他等得起。
“麻烦您了，张叔。”
郁褚离一句亲切的张叔让张局心里暖了暖，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家附近已经安插人员进行蹲守，最近要不就先住到小秦家去？他一直是一个人住。”
“不了。”郁褚离拒绝掉，解释道：“市内有朋友，昨天晚上秦队已经陪着我搬过去了。”
“奥，他还没和我说这事。”张局轻松地笑了笑，“他就是这样，不会讲话，但是做事很细心。”
“嗯，秦队确实是个好队长。”郁褚离笑着回应。
从张局的办公室离开，郁褚离收到陈阔的信息，问能不能麻烦帮他在一楼拿一下外卖。
郁褚离想着自己现在也没有急事，便回复了后乘电梯下去。
在大厅和值班的警员打了声招呼，他找到陈阔的外卖提在手里，便转身往电梯走去。
“我警告你们搞快点，我下午还要赶飞机去旅游，真是的，麻烦死了。”刚刚走进拐角处，一道骄横的声音就从大厅外传来。
郁褚离站在电梯前，循着声音看过去，来人正不耐烦地抬手撩头发，手腕一动，挎包上那个精致的布偶猫吊坠猛地晃入他的眼睛。
一条由小珠子串成的细链，尾端吊着一个布偶猫。
可能是他的视线有些过于直白，招来女孩的不满，她瞪着眼睛，“看什么看？”
郁褚离收回视线，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
“哼。”电梯门刚好打开，女孩在身后两名民警的陪同下进去，郁褚离等他们进去后才跟过去，站在电梯按键旁。
女孩看见这人进去后没按楼层，便试探性问道：“秦警官？”
“嗯？”郁褚离回头看她，轻笑一声，“你觉得我是吗？”
周湄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最后给出结论：“应该不是你这么骚包的人，哪个警察上班还穿着风衣，还喷香水？”她说着嫌弃似地皱皱鼻子。
郁褚离见她说完便低下头去捣鼓手机，他转过头来抬起胳膊闻了闻，奇怪的是，他今天没喷香水。
或许是先前粘在衣服上的还没散去，他放下手，抬头看向跳动的数字停在3楼。
“叮！”
电梯门打开，民警带着周湄往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郁褚离后他们一步出电梯，走到审讯室另一扇门，他推开门，看见陈阔早已坐在审讯室里。
他过去把外卖放在陈阔面前，收获了一个泪眼汪汪的小狗陈阔。
郁褚离温和地笑笑，示意他小声点，然后去拿起耳麦，听审讯室内的情况。
“姓名？”
“周湄。”
“案发当天你在外地旅游，有谁可以为你证明？”秦尤问道。
周湄无语地撇撇嘴，“和我出去的所有朋友都能为我作证，拜托警官，可不可以抓重点问，我下午还要赶飞机。”
秦尤冷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不管她的话，继续照旧问设计好的问题，“班上同学都说你和叶舒晴关系不好，说是因为你的前男友出轨了她你才恼羞成怒的。”
“哈？”周湄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们警察办事也信八卦吗？但是有一点还真说对了，我确实和叶舒晴关系不好。”
“原因。”
周湄翻了个白眼，“能有什么原因，就是不喜欢她而已，和赵加明那个死渣男没关系就是了。”
她说着，突然往前坐了些，双手撑在桌上，目光直直地望向秦尤的眼睛，意味不明道：“不过......我觉得你们可以好好查查赵加明。”
秦尤皱起眉，沉声追问：“什么意思？”
周湄说完又恢复了先前一切都无所谓的表情，她摊摊手：“都说了，你们自己查。”
审讯过程说不上顺利，但好在周湄还算配合，问什么答什么，除了中间的一段小插曲。
郁褚离听完审讯，他放下耳麦，和陈阔打了声招呼后推门出去。
周湄由一开始的两名警员陪护离开，郁褚离在走廊上和她碰面，周湄显然是看见他了，一张漂亮的小脸瞬间臭了下去。
郁褚离插兜站在走廊边，在周湄经过自己后轻声问道：“你包上的吊坠很好看，可以方便告诉我在哪买的吗？”
周湄的动作明显怔了一瞬，郁褚离望着她僵硬的背影，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反应，问：“不能说吗？”
好久，周湄才冷冷回道：“无可奉告。”
她说完，在警员的陪同下继续往前走，最后拐入走廊的拐角。
等周湄的身影彻底消失，郁褚离收回视线，低头在手机上打开购物界面，不论是用什么词条搜索，都无法找到周湄包上的吊坠。
周湄的包是私人品牌的定制款，托喻言的帮助，那位设计师他在留学期间见过，机缘巧合下他还帮助查获过一起奢侈品盗窃案。
郁褚离见搜索无果，他把手机放下，不禁疑惑道：一个名贵的包上只是单纯的挂一个甚至查不到购买渠道的吊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