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再见肥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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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的时候，钓鱼回来的江庆国和凌清把江帷叫醒了，凌故舟已经写了会作业。
江帷睡眼惺忪，揉着眼睛抱怨：“爸，你钓鱼怎么不叫我去！”
江庆国把钓来的小鱼丢进池塘里，桶里还有一只大鱼，目测长一米二，这条他准备骑一辆电瓶车带着出去溜一圈，然后晚上吃掉。
“你睡太死了，我敲了你门，没回应。”
江庆国确实敲了门，不过敲的是楼下的大门。不是他不爱江帷，他是不爱和江帷去钓鱼，江帷就像鱼神一样，有他在的鱼塘，鱼都争先恐后地往他钩上咬，每次满载而归的他身后总跟着桶里只有虾米水草的江庆国。
钓鱼佬面前没有亲情可言。
“敢抛下我，诅咒你下次空军。”江帷平淡无波地说出世间最恶毒的话语。
江庆国脸瞬间白了，撒鱼饲料的力度都重了些，嘴硬道：“你就是嫉妒我，正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做人。”
凌故舟作业写完了，倒了杯热水，走到江帷旁边，和他一起看池塘里的鱼，时不时喝两口水。
看他像小老头一样地喝热水，江帷笑了出来：“你这个年纪不该是只喝冰的吗，你怎么喝热水？”
“好喝。”凌故舟言简意赅。
江庆国正把鱼桶搬上电瓶车，闻言附和：“你也少喝点冰的，比人小舟大了三岁还没人会生活。”
大鱼的大尾巴漏在鱼桶外，时不时抽搐扑打两下。
这大冷天的，也就江庆国有这个闲心思骑着电瓶车出去绕圈了，光是看着江帷都觉得冷，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做出些不养生的行为。
“爸，你围巾手套头盔都戴好，别冻到了。”
江庆国比了个OK的手势就走了。
凌清煮了点面给他们填肚子，吃着面时，凌故舟突然说他明天就要去学校了。
高三生的假期总是很少，江帷心里隐隐有些失落，虽然他并没有对元旦的三天假期做安排，但没想过凌故舟不能在家待三天。
“那我明天送你回去，我也刚好回去。”江帷说。
凌清疑惑：“小帏，江庆国说你有三天假呢，就要回去了吗？”
“嗯，有个朋友后天过生日，去庆祝一下。”
柏泗是江帷高中认识到现在的好友，本来只打算后天晚上去一下，既然要送凌故舟，就干脆早点过去了。
“什么朋友？”凌故舟突然开口。
江帷回想了一下，给出比较贴合的词：“高中校友，叫柏泗。”
“校友？怎么认识的？”
“唔……”没想到他还会追问，江帷愣了一下，才说，“高一元旦晚会吧，女主持那天突然身体不舒服进医院了，现场其他有主持功底的女生都有节目要准备，他们就找到我了。”
想到什么，他突然咧嘴笑了：“说来也是离谱，那群人找我去讲女主持的词就算了，还慌不择路地想让我穿裙子戴假发。”
说完他自顾自大笑起来，凌清也忍俊不禁。
凌故舟没什么表情，扯了下嘴角就当笑了：“所以你就和他一起主持了？”
“对，本来只是工作，熟起来倒是因为那天结束安排了团体的双人舞舞蹈环节，本来是柏泗和原先女主持人一起的，后面让我一个不会跳舞的去跳女位，我们两左脚踩右脚，踩了一整首歌。”
“结束后，他还要来找我算账，说我把他大拇指踩肿了，还说我跟他跳舞戴手套是不尊重他，就这样认识到了现在。”
凌故舟眼帘低垂，心想，是很独特的回忆，当时的他还在小学的班级里看小学生涂个大红脸表演。
凌清在一旁听着，突然说：“那你和他解释戴手套的原因了吗？”
江帷：“没，我就是不想碰到他，说是不尊重好像也无法反驳。”
想到昨晚两人相握的手心，凌故舟心情又美好了起来，起码他们现在没有隔着任何东西牵过手了。
江庆国绕了五个小时电瓶车没电了才回来，骑向他们的时候凌故舟好似幻视了小学里的大红脸。
“早知道让你戴个口罩了，冷成这样也不知道早点回来。”凌清往车库走去。
江庆国两个脸蛋通红，微胖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像年画娃娃。
他牙齿打着颤，说不出话，喝了热水后长舒一口气，喜滋滋地乐呵：“现在西利湾没人不知道我钓到大鱼了。”
西利湾所有人都认识的大鱼就在今天晚上被刮去鳞片，洗干净上烤架了。
江庆国把吃烤鱼的地点定在了池塘旁，说这样可以对池塘里的鱼起到震慑作用。
江帷怀疑他想取代他鱼王的身份。
接收到怀疑眼神的江庆国急赤白脸地反驳人类从没有资格做鱼王。
凌清在调制酱料，凌故舟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铁架，看他们从拌嘴到比赛钓鱼，至于地点嘛，就定在家里的池塘里了。
这下不仅起到了震慑作用，还加餐了。
没一会，江帷就钓了几条，而江庆国那边一条都没影子。
江帷满意收手，对凌故舟眨了下眼：“我没说错吧，我抓鱼很厉害的。”
调皮自夸的神色太过自然，凌故舟一时忘记转铁架，他的心跳很快，脑子里闪过许多东西。
这句话是意味着喝酒后的事他都记得的吧，所以经过昨晚他和江帷之间确实更亲近了，并没有醒来就回到原点。
凌故舟点头，没把喜悦表现出来，但吃鱼的时候猛猛吃了，不仅吃了大鱼的鱼肉，还吃了两条后来钓的小鱼。
“小舟喜欢吃烤鱼吗？”凌清讶然，“我记得你以前很讨厌吃鱼。”
凌故舟五岁的时候被鱼刺卡过，所以对鱼类向来敬而远之，从那之后凌清就再没买过鱼回家，就连今晚她都特意做了别的菜，给凌故舟准备着。
凌故舟乖乖回应：“感觉还不错。”
江庆国立马拍胸脯：“跟着叔叔保证你天天有鱼吃。”
江帷嘲笑：“水草做的鱼。”
江帷挑了块刺少的，用夹子撕下来放到凌故舟碗里：“跟着哥哥，保管你想吃鱼就吃鱼。”
凌故舟应了一声低头吃肉。
看他这么好说话，江帷倒是得寸进尺起来：“叫声哥哥听听。”
“哥哥。”
“……”
这么轻易就听到了，江帷反倒觉得不适应了，摸了摸鼻头安静地坐回原位。
路旁有暖黄的小灯，时不时能听到池塘里小鱼划过的声音，江庆国忙着喂他的狗儿子，凌清已经吃饱了，把移动KTV拿出来唱歌给他们听。她干过酒吧驻唱，嗓音就像清泉一样流过人的心间，江帷听着听着，时不时和一句，后面拿起另一个话筒和她合唱起来，凌故舟勤劳地收拾战场。
庭外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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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泗喜欢游戏，江帷提前预约了最新款的游戏机给他当做生日礼物。
清醉是本市新开的酒吧，柏泗在其中有股份，根据他的朋友圈，可以看出这一周他都混迹在里面，不出所料的是生日地点也选在了这。
江帷很讨厌酒吧这种无法避免和人接触的地方，所以喜欢热闹的柏泗特意将地点从卡座移到独立的包厢内。
但他到的时候还是被聚集在这的人吓到了，卡座上坐满了人，除此之外舞池和过道上都站满了人，躲过几个刻意往他身上扑的，又扶住了几个好像要晕倒的人，江帷才安全护着礼物走到了包厢。
“来了啊小少爷。”正在人群中间的柏泗就像闻到味一样精准锁定了刚进门的江帷。
江帷把手中的礼盒递给他：“生日快乐。”
柏泗笑着接过礼盒，迫不及待地拆开：“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哇靠，这个我都没抢到！”
“我太爱你了，来亲一个小帏帏。”柏泗作势就要嘟着嘴扑上来。
江帷把人推开：“少来。”然后他又问柏泗：“今天为什么这么多人？”
“新店开业搞活动呗，充一百送两百，什么人都来了。”柏泗鼓捣手中的游戏机，满不在乎地说：“出去走一圈能被八百个猥琐男摸屁股，我前两天在外面被摸了好几次，揍了不下十个人。”
他突然抬眼，求夸地说：“不过你放心，你来的时候我找人盯着的，不会有人能成功在你身上揩油的。”
想到那些扑倒他身上的人，江帷觉得这句话可信度非常低。
没一会，蛋糕就被推上来了，大家围着圈给柏泗唱了生日歌，有人第一次见江帷，内心不免蠢蠢欲动。
江帷低头吃蛋糕的时候感到有一片阴影洒在他面前，抬头看到一个面容较好的女生。
女生红着脸：“你……你好，请问你有对象吗？”
柏泗坐他旁边，看好戏一样地说：“没见我们小少爷谈过恋爱呢。”
女生眼睛亮起来：“那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江帷轻锤了一下柏泗的腿，对着女生礼貌微笑：“不好意思啊，我有喜欢的人了。”
女生微笑得体地走开了，真正反应大的是旁边的柏泗，他呛咳不止，满脸通红，但还是把脸凑到江帷眼前，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有喜欢的人了？是谁？怎么不告诉我？我不是正宫吗？新时代纳妾不需要正宫同意了？”
江帷面无表情地把他推开：“新时代禁止三妻四妾，所以你早就被休了。”
“谁啊？是你公司的吗？”柏泗蛋糕都不吃了，边上人叫他喝酒也拒绝了，“我认识吗？”
他从高中认识江帷以来，就觉得这人是个事业脑，上学爱学习，上班爱工作的那种，别说见到什么异性在他身边了，就连新的同性他都没见过。
等等，同性，柏泗对上江帷看狗都深情的眼睛，大惊失色后又有些扭捏：“你喜欢我啊，不是兄弟不能答应，只是有点突然，兄弟毕竟是个直男，需要点时间。”
听出他话里意思的江帷歪歪脑袋，缓缓启唇，吐出一个清晰标准的“滚”。
演完上一出，柏泗无缝衔接下一出戏，他拉上江帷的手臂，来回摇晃：“告诉我嘛江总，是哪个小妖精勾了你的心魂，才让你冷落我这么久的。”
江帷审判了一下柏泗的人品，觉得他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便将凌故舟以及他两的关系告诉了他。
柏泗听完一脸悲痛：“江帷你个畜生，那可是你弟。”
江帷纠正：“凌清阿姨和我爸可没领证，他和我既没血缘关系，也不具有法律效应，算哪门子的弟。”
“那人家也只是个纯情男高。”柏泗暗自琢磨，“男高中生最无法抵抗的就是你这种人面兽心的成功人士了，所以是你哄骗了他，可怜的小凌啊。”
“是我单方面喜欢，他不知道。”江帷再次纠正。
听到他这句话，柏泗幸灾乐祸：“我们灵中最优秀的男神居然玩起了暗恋，对象还是男的。”
江帷吃完最后一口蛋糕：“不会暗恋多久的，他也喜欢我。”
柏泗激动，对着他指指点点：“你还说没哄骗，都要把人骗的爱上你了。”
他表现的相当痛心疾首，好像江帷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一样。
江帷不服，撸起袖子还想和他掰扯，举出他觉得凌故舟也喜欢他的例子。但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门外一声巨大的重物落地声，随后是各种玻璃制品碎裂的声音。
热闹的包厢霎时安静了，只有几个酒鬼划拳的声音，感受到周边的安静，他们还迷迷糊糊地询问发生了什么。
“又有人闹事打架了。”柏泗皱眉起身往外走。
还没等他拉开门，就见一个男服务员跌跌撞撞地推门进来，见到柏泗就像羔羊看见领头羊。
“柏……柏少。”
“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有人在后巷子里把一个酒鬼打了一顿，然后把那个酒鬼丢进来了，酒鬼现在躺地上不省人事。”
男服务员把他们领到现场，透过一片血肉模糊，江帷通过体型和五官勉强认出了人，他的瞳孔缩小。
居然是那个在商场的肥猪人渣——刘黑。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再见肥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