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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梅花干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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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清也收到了凌故舟送的咖啡银戒，感动地直拍照，听到凌故舟说是江帷准备的还快步上前抱了抱江帷。
前夫出轨被发现以后，她就再也没戴过戒指了。
凌故舟给她戴在右手的食指上，银戒闪着偏光，在日光下，咖啡的图案耀眼而美好。
冰箱的容量有限，这也导致房东能存放的食物对四个人过七天还是有些困难的，更别提其中有一天还要吃丰盛的年夜饭。
今早他们就起了一大早出去赶集，为晚上的年夜饭做准备。
买了不少坚果炒货、蜜饯果脯，还订购了三箱砂糖橘、两个烟花筒、一串鞭炮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烟火制品，可以说把“过年”二字实践得非常充分。
今天他们都穿的红衣服，但也不是完全一样的红色。
凌清和江庆国穿的暗红毛衣，外面搭配黑色大衣，凌清下半身穿着黑纱长裙配短靴，江庆国则是万年不变的牛仔裤，但也配套地穿了棕色短靴。
凌故舟挑了上次的酒红色冲锋衣，下身黑色工装裤，江帷看到的第一眼就笑他穿得像是要自己一个人偷偷去爬明月山。
江帷穿的是亮眼的红色棒球服，像个活力满满的运动风学长。
他两不枉多让，倒是能组团爬山。
这颜色走在路上很吸睛，但并不影响人均提三大包散货的狼狈。
拎着大包小包进门的时候，娇生惯养的江帷就直呼手酸手疼。
江庆国本要过去看看，但见凌故舟已经自然地蹲在他旁边，替他捏起手臂，就转身整理年货去了。
路上有不少寓意吉祥的贴纸都被买了下来，等江帷手好得差不多了便被吩咐去贴这些。江庆国左走右走忙着摆盘各种瓜果零嘴，凌清和凌故舟在为年夜饭做准备。
电视从进门便被江庆国打开了，央视主持人的声音响彻整个别墅，各种春晚节目预告与采访成了他们忙活的背景音。
一个普通人家的过年场面他们过得异常隆重。
厨房油烟机效果很好，但也阻挡不了香味扑鼻，正在扫地的江帷被勾地往厨房飘过去，看到了锅中汤汁浓郁的菜。
“土豆牛腩！”他眼睛放光。
凌清笑了一下，往里撒了把盐，又盖上锅盖：“再闷会，还没烂透。”
凌故舟在和面，为晚上的包饺子做准备。
江庆国在一旁剁饺子馅料。
厨房的烟雾都被吸走了，但江帷还是觉得眼前起了雾。
他找到了江庆国的相机，对着厨房的众人咔咔拍了两张，然后又以自拍的形式把自己也框了进去，这样的照片里他大概率变形了，会很丑，不过这不重要。
江帷又调出视频模式，模仿主持人充当记者。
他卷了张纸当话筒，先把相机放在岛台上，半蹲着，用标准的主持人音开始。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下午好，我是主持人小帏，接下来我们将看到的是江家父子和凌家母子为除夕夜做的准备，让我们一起走近看看吧。”
江帷拿起相机，先采访了离门最近正在和面的凌故舟：“这位先生，请问你在做什么？”
明知故问，江庆国抬头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但为了他的主持事业，没插话。
“和面。”凌故舟头都没抬。
“为什么和面呢？”
“为了包饺子。”
“嗯？可是我听说南方人春节不吃饺子呀？”
凌故舟抬头，透过相机看他：“你吃吗？”
江帷点头：“我爱吃。”
“那就要包。”
这话听起来兄友弟恭的，但两人这个身份，怎么听怎么甜，江帷心里泛着甜味，乐滋滋地笑着，还把镜头对准了那一团白面和凌故舟反复按压的手。
江庆国和凌清倒是有点尴尬地咳了几声，心道这两人也不知收敛点，可怜他两还要装傻子一样假装看不出来。
拍了两分钟的和面，江帷转向下一个看起来闲一点的人——江庆国。
“这位先生，请问你在干什么？”
“剁肉。”
“什么肉？”
“猪肉。”
“这肉是做什么用的呢？”
“包饺子。”
“饺子要做什么馅的？”
“生姜牛肉。”
江帷立马丢失身为主持人的职业素养：“我不吃生姜！老江你怎么回事？”
江庆国坏笑了一下，眼里带着狡黠。
江帷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凌清也忍不住出戏，笑着说：“牛肉在锅里炖着呢。”
“掐掉掐掉，怎么可以戏弄记者。”江帷起范地站在中间对着三人指指点点，镜头随着他的移动打转，转到每个“罪人”的脸上，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最后一个转到的是他自己，他指着镜头说：“不可以乱做，要做玉米猪肉的，听到了吗？”
然后他又把镜头对准江庆国：“听到了吗小江？”
江庆国指着厨房外桌子上那一袋冰冻甜玉米，提醒道：“主持人采访完记得剥一下玉米。”
江帷把手伸到镜头前比了个ok，又把镜头对向凌清：“这位优秀的女士，请问您在做什么？”
凌清装模作样理了理本就整洁的衣领，微笑看镜头：“在炒八宝菜。”
江帷探头看锅里的菜：“嗯？八宝菜是什么？”
“八位辅菜加一位主菜，很下饭很好吃。”凌清努力找出能给一个不会做饭的人解释的语言。
“唔……”好在江帷也不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纠结，直接转移话题，“请问女士，您觉得幸福是什么呢？”
凌清一手拿锅勺一手托着下巴，细想后笑对镜头，认真地说：“煮好这锅土豆牛腩吧。”
她接着说：“让我们的小记者心满意足就是我的幸福了。”
江帷怔愣在原地，在这个小小的厨房里，他好像被烟火气包裹了，从中流露出每一丝每一缕的爱意和幸福都让他感到醉意。
江庆国见他这样，摸了一把凌故舟那边的面粉，沾到江帷脸上，笑道：“想写感悟请去书房，吃饭的时候给大家朗诵一下。”
江帷对着江庆国耸了下鼻子，往外走的时候顺手把手上粘上的面粉抹在凌故舟脸上，然后反举相机：“除夕夜前传就到这里，大家拜拜。”
认真挥手后江帷按下关闭键放在一旁，拿了个碗和刨刀坐下安静地刨玉米了。
玉米解冻得差不多了，但拿在手上还有些冰，不过这冰凉对他而言完全不在话下，他的心里涌出暖意，整个身体像是火炉一般旺盛。
这一天的晚饭吃得很早，大概在下午四点就开始吃了，重头戏在晚上的年夜饭。
但是因为有土豆牛腩，并且凌清的手艺真的十分顶，顶到江帷这次不再矜持，“好吃”两个字从头说到尾，并且干了两碗饭。
凌清自谦：“喜欢就好，我还是第一次做这道菜，小舟以前不喜欢吃土豆。”
居然有人不喜欢土豆，江帷奇怪地看向凌故舟。
凌故舟本来夹向另一道菜的筷子转了个方向，夹起一块土豆往嘴里塞：“以后喜欢了。”
江帷满意点头。
欢迎加入土豆门。
这顿饭可以说吃得又丰盛又迅速的，但因为吃得太早了，除了江帷以外的人都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两口就当结束了。
吃完饭也才五点多，天边黄澄澄的一片，暮色暗沉。
据说晚上七点小镇会有烟花秀，放完小镇的烟火各家各户就会开始放自家爆竹了，虽然今天爆竹声从早到晚可以说没停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走在哪都觉得在消灾祈福。
江庆国搬了条长椅和凌清两个人坐外边看日暮，看小孩嬉戏而过，感叹时间的流逝，祈祷长久的祝福。
客厅里始终播放着央视频道，热闹非凡。
凌故舟神神秘秘地把江帷拉去自己的房间。
“怎么了，要亲亲吗？”江帷凑过去亲了他嘴角一下。
凌故舟把人按在凳子上，俯身反客为主，亲了个够才直起身，说：“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要看看吗？”
江帷缺氧脑袋晕，理解了好一会才懂他的意思，立马表示要看，他咧嘴笑地很明朗，显得窗外的暮色更为暗淡。
凌故舟捏捏他的耳垂，倾身上前，作势又要亲的样子。
江帷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过年嘛，总得满足男朋友各种要求。
但亲吻没等到，凌故舟似是越过了他，将他以环抱的姿势箍在怀中，翻找挂在椅背上的书包。
凌故舟从中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本子擦过江帷的脸庞时他闻到了一股极淡极轻的味道，很熟悉，但太轻淡了他很难分辨出是什么。
凌故舟把本子递给他，江帷翻开，就闻到更清晰的味道，是梅花香。
这个只是个书本壳子的盒子，里面是空心的，但塞满了一张张小纸片，纸片上是一朵梅花的干花，什么颜色的都有，但因为是干花，所以比长在树上的梅花又要色淡一些。
江帷一个个拿起来看，满腔的情绪难以言表。
看完后，这满腔情愫才化为一句：“什么时候做的？”
“一月，今年梅花开的很好。”
一月份，他们两都没回过西利湾，凌故舟一直待在学校里。
江帷：“灵中有梅花树吗？”
凌故舟摇摇头：“周末有半天假，我多请了半天，去灵海梅花园摘的，那里种了各种各样的梅花，我就把每个种类的都捡了一朵带回去。”
像是回忆起梅花园的场景，凌故舟看着江帷说：“梅花很香。”
梅花园距离灵中大概有一百多公里的距离，开车都要两个小时起步。
在一月份的某个周日，凌故舟顶着寒冬大风，颠簸两个多小时采取这些梅花，又抱着梅花颠簸回去。
想到这些，江帷便觉得心口麻麻的，他把盒子合上放桌子上。
江帷站起来，把凌故舟按到椅子上，然后双膝打开跪在凌故舟两侧，好叫两人面对面。他顺势坐在凌故舟大腿上，抱着他的脖子，把头埋进瘦削的肩颈中。
“你怎么想到这些的？”
“这些？”
“姜饼人和梅花干花。”
凌故舟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江帷的背脊：“因为你值得。”
“不是因为你喜欢我？”
“是。”然后凌故舟又反驳自己，“也不是。”
他捏着江帷的后劲把人提起来，捧着江帷的脸蛋，啄了一口：“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值得，但就算没有我的喜欢，你也值得这些。”
“这些都不是什么昂贵的，只是点需要花上一些时间的东西，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把这些送到你面前，不是姜饼干花也会是其他的。”
江帷也学着捧着凌故舟的脸：“可我以前并没有收到过这些。”
“那我很幸运，送到了你没有收到过的礼物。”凌故舟笑了一下，“你记得所有你收到过的礼物，所以你值得。”
外边响起烟花窜天而起的声音，彩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
窗外江庆国大声喊叫他们的名字，断断续续被隐蔽在烟花的“砰砰”声中。
江帷牵着凌故舟走到窗边欣赏了一会烟花秀，江庆国和凌清在楼下坐着，看到他两在窗口便没再叫。
大约持续了十分钟，这场属于小镇所有人的烟花秀才正式结束，这里尾声落，那边各家各户便响了，停不了的鞭炮声，一连串的窜天猴，天空都亮了几分。
凌故舟通过江帷的眼睛看到了绚丽的烟火，他突然开口：“马上新年了，我可以提前许个新年愿望吗？”
江帷收回看烟花的目光，面前这个曾经无欲无求的人居然有愿望这事让他很是好奇。
“当然，你男朋友我可是万能的，想要星星我都能想办法给你摘下来。”江帷脸不红心不跳地吹嘘装大款。
“明年可以多向我索求一些吗？”
“嗯？”
“和别人一样的相处方式，我不想要。”凌故舟缓缓道来，“可以的话，请对我要的多一点，多依赖我一点，就像你和江叔叔那样。”
“或许我现在只是学生并不能帮你做什么，但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去学，我学东西很快的。”
凌故舟头垂下来，看起来很失落：“你有时工作完看起来很累，但不会和我说任何关于工作的事，到了别墅你却会和江叔叔说，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又抬头，盯着江帷的眼睛：“新的一年希望可以多多要求我。”
江帷怀疑他的嘴是租来的，今天居然说了这么多话，还都是好话。
江帷摸着下巴沉思。
窗外突然蹿了个亮光在空中飞旋，甩着银花。
是江庆国在玩他们买回来的烟花。
凌清对着他们挥手：“小舟！小帏！快下来啊！”
江帷回了个ok的手势，拉着凌故舟往楼梯走。
凌故舟看起来兴致不高。
“我答应你。”江帷挠挠凌故舟下巴，“当然不是现在，等你高考完吧，怎么样？什么阶段就做什么阶段的事嘛，术业有专攻呢。”
“今后我遇到做不到的事会找你的，同理你也要找我。”
“所以，下去玩吗？”
虽然是问句，但江帷已经拿起一旁的围巾给凌故舟围上了。
凌故舟眼瞳清亮，声音埋在围巾里，但却坚定又清透。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