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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其实可以直接问我 ...

  •   自从那次近乎摊牌的谈话之后,犬饲猛和月本静之间的关系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犬饲猛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只知道往图书馆跑,但他心里那片酸涩的海域并未完全平静,只是被月本静那句意味不明的“特殊样本”注入了一种名为“期待”的复杂情绪,搅得他更加心神不宁。

      而月本静,似乎也没什么改变。他依旧冷静、理智,偶尔毒舌,在图书馆会议时依旧会用学术探讨般的语气分析剑道,偶尔夹杂着让犬饲面红耳赤的触碰和调侃。

      但有一点,悄然不同了。

      几乎每天下午,当剑道部的练习进行到后半段,成员们都有些疲惫时,那个熟悉的身影总会准时出现在道场门口。

      月本静总是挎着他的贝斯包,像是刚下课或者结束乐队练习顺路经过。他会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目光平静地扫过道场,最后总是落在那个最显眼的大型犬兽人身上。

      起初,没人注意。但次数多了,连最迟钝的部员都察觉到了。

      “喂,看,月本君又来了。”
      “他最近怎么老是来我们剑道部?”
      “等部长吗?但他们不是不同系,课程对不上吧?”
      “总感觉…他好像在盯着犬饲前辈看?”

      窃窃私语声在道场里低低蔓延。

      犬饲猛当然知道月本静来了。几乎在对方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他全身的感官就像被无形的线牵引了过去。他的耳朵会不自觉地转向门口的方向,尾巴尖开始难以抑制地小幅度晃动。

      然后,他就会开始紧张。

      原本流畅的素振(空挥)动作会突然变得僵硬;对练时,明明看穿了对手的破绽,却会因为眼角余光瞥见门口的身影而动作慢半拍,错失良机;甚至有时候,只是月本静一个随意的目光扫过来,就能让他瞬间同手同脚,脸颊发烫。

      “猛!注意力集中!”部长铃木健吾不得不经常出声提醒他,语气带着无奈。

      犬饲猛也知道自己不该分心,但他控制不住。月本静的每一次出现,都像在他心里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扰乱他所有的节奏。他既期待那抹身影的出现,又害怕自己会在对方面前出丑,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训练时的表现时好时坏。

      虽然…在月本静那种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注视下,他确实憋着一股劲,不想表现得太过差劲。他的基础动作在无人察觉的时候,变得更加扎实稳定,发力也更加精准。只是这一切进步,在月本静出现时,总会大打折扣。

      这天,月本静照例出现在门口。犬饲猛正在进行连续击面练习,听到门口轻微的动静,手下动作一滞,竹剑挥出的轨迹明显歪了。

      “啧。”他听到自己咂了下嘴,耳朵因为懊恼而向后撇了撇。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月本静的视线似乎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他甚至不敢回头确认,只能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重新摆好姿势。

      练习结束的哨声响起,部员们纷纷散开休息、收拾器材。月本静这才慢悠悠地走进道场,径直朝着正在擦汗的铃木健吾走去——表面上是这样。

      犬饲猛一边假装整理护具,一边竖起耳朵偷听。

      “哟,月本,又来‘顺路’?”铃木部长接过月本随手递过来的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你这‘路’顺得可真够勤快的,几乎天天不落啊。音乐部最近很闲?”

      月本静面不改色,语气平淡:“嗯,刚好下课。”

      “哦?是吗?”铃木健吾拖长了语调,视线意有所指地瞟向旁边正笨手笨脚、差点把自己缠进护具带子里的犬饲猛,“我还以为你是专门来看某个人的训练成果呢。毕竟,‘辅导’了那么久,关心一下进度也很正常,对吧?”

      犬饲猛的动作瞬间僵住,脸颊“唰”地一下全红了,连脖子都漫上粉色。他能感觉到月本静的目光随着部长的话,轻飘飘地落在了自己身上。他的尾巴下意识地想摇动,又被他死死按住,纠结地缠在腿间。

      月本静收回目光,看向一脸看好戏表情的铃木,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你想多了。只是觉得这里的汗味比音乐部的烟味好闻一点而已。”

      铃木健吾:“……”这什么破理由!

      月本静没再理会部长的无语,视线再次转向犬饲猛。这次,他直接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犬饲耳朵里:

      “刚才的连续击面,第三下的发力又回到以前的错误习惯了。手腕太僵硬。”

      犬饲猛猛地抬起头,对上月本静平静的目光。他…他居然看得那么仔细?连第几下出错都注意到了?

      “我…”犬饲猛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却因为这份过于精准的“关注”而泛起一丝隐秘的甜意,冲淡了之前的酸涩。

      月本静说完,也没等犬饲回应,像是真的只是随口一提,便对铃木点了点头:“走了。”

      他转身离开,背影干脆利落。

      铃木健吾看着月本静离开,又看看旁边盯着门口方向、耳朵尖还在微微抖动、一脸恍惚的大型犬,忍不住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犬饲猛的肩膀:

      “喂,猛。”

      “啊?是!部长!”犬饲猛猛地回神。

      铃木凑近他,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促狭的笑:“那小子嘴硬得很。不过,”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我可从没见他‘顺路’顺得这么勤快过。对那四个‘前任’,好像也没这么‘关心’过训练进度。”

      犬饲猛的瞳孔微微放大,耳朵“唰”地一下竖得笔直。

      部、部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是特别的吗?

      比那四个“前任”…还要特别?

      这个念头像一道强光,瞬间劈开了他心中所有的迷雾和酸涩,带来一阵剧烈的心悸和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滚烫的期待。他的尾巴再也控制不住,在身后小幅度地、飞快地摇晃起来,像个巨大的毛掸子。

      铃木看着他那副瞬间被点亮的样子,好笑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开了。

      犬饲猛却还站在原地,手里无意识地攥着护具带子,心跳快得像是刚进行完一场激烈比赛,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部长的话和月本静刚才那双平静却锐利的眼睛。

      所以…月本君每天过来…
      真的是…为了看他吗?

      月本静每天“顺路”来看练习,以及部长铃木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注入了犬饲猛那颗被醋意泡得发酸的心脏里。

      那股酸涩感渐渐被一种更汹涌、更滚烫的情绪所取代——一种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月本君教他剑道理论,帮他改道服,还(可能)是专门来看他练习…他不能总是这样被动地接受,他也想为月本君做点什么!

      那个女生送曲奇的画面再次闪过脑海,但这次带来的不再是纯粹的酸意,反而有点…启发?

      对!送点心!月本君看起来并不排斥甜食(毕竟他亲手做了青提蛋糕还喂给了自己),而且送亲手做的点心,既能表达感谢,又显得很有诚意!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迅速在犬饲猛简单直接的大脑里扎根壮大。他仿佛已经看到月本静收到他做的点心时,那双平静的眼睛里可能会流露出的一丝惊讶或…开心?

      说干就干!但首先,他得知道月本君喜欢吃什么。

      于是,剑道部最单纯的大型犬兽人,开始了他笨拙而隐秘的“月本静喜好大调查”。

      他首先找到了最靠谱的消息来源——部长铃木健吾。

      “部长!请问月本君喜欢吃什么点心?”训练休息时,犬饲猛凑到铃木身边,压低声音,表情严肃得像是在讨论战略部署。

      铃木被问得一愣,摸着下巴想了想:“月本那小子?嗯…好像没什么特别偏好的吧?非要说的话… maybe 黑咖啡?那不算点心吧?”

      黑咖啡?那么苦的东西?犬饲猛的耳朵失望地垂了下来。这和他想象的甜甜的点心不一样。

      他不死心,又找到了月本静的同学,也是剑道部的前辈。

      “月本?他好像挺喜欢便利店那个牌子的酸奶布丁,经常买。”同学给出了一个答案。

      酸奶布丁?听起来好像还不错?犬饲猛默默记下。

      在音乐室外“偶遇”月本乐队的主唱时,犬饲猛又鼓起勇气上前搭话。

      “月本前辈?啊,他好像挺喜欢和果子,特别是练完琴休息的时候,会配玄米茶吃那种不太甜的馅衣饼。”主唱小姐姐笑着回答。

      和果子?馅衣饼?犬饲猛有点懵,这听起来很高级,很难做的样子。

      他甚至偷偷跑去问了一次那个曾经送曲奇的女生(对方被他巨大的身形和直接的问题吓得够呛)。

      “月、月本君?我…我不知道他具体喜欢什么…只是觉得曲奇比较不容易出错…”女生红着脸小声说。

      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门,完全不同,甚至彼此矛盾!犬饲猛彻底迷茫了,脑袋上的耳朵都困惑地歪向一边。

      黑咖啡?酸奶布丁?和果子?馅衣饼?普通曲奇?

      月本君喜欢的点心…到底是什么啊?!为什么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难道月本君对每个人表现出来的喜好都不同吗?这个想法让犬饲心里有点闷闷的。

      他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尾巴无精打采地扫着地面。调查行动彻底失败。他根本搞不清月本静真正喜欢什么。

      难道要像那个女生一样,做普通的曲奇?可是那样就显得太没诚意了,而且月本君当时收下得也很平淡。

      就在他苦恼万分,几乎想要放弃时,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青提蛋糕!

      月本君自己做的那个青提蛋糕!虽然他嘴上说是“失败品”,但味道明明那么好!而且他选择了做那个,是不是说明…他至少是不讨厌的?甚至可能是喜欢的?

      更重要的是,那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一个带着调侃和一点点微妙默契的回忆。

      这个念头让犬饲猛的耳朵“唰”地一下竖了起来,尾巴也重新开始摇晃。

      对!就做青提蛋糕!

      虽然他对烘焙一窍不通,家政课成绩也只是勉强及格,但为了月本君,他愿意挑战这个看起来比剑道还难的项目!

      犬饲猛瞬间充满了斗志,眼睛闪闪发亮,大步流星地朝着超市方向走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需要购买的材料了。他仿佛已经看到月本静收到蛋糕时,那双平静的眼睛里可能会闪过的、一丝真正的笑意。

      至于能不能做成功…那就是另一个需要巨大勇气去面对的挑战了。

      * * *

      下定决心要做青提蛋糕后,犬饲猛立刻化身为一台充满斗志却毫无方向感的烘焙机器,一头扎进了超市的烘焙材料区。

      面对琳琅满目的面粉、糖粉、奶油、吉利丁片…他巨大的身形显得格外茫然和无措。耳朵困惑地转动着,尾巴小心地避让着货架,手里拿着一张从网上抄下来的、字迹歪歪扭扭的“青提蛋糕简易教程”,眼神里充满了面对强大对手时的凝重(虽然对手只是一堆食材)。

      “低筋面粉…高筋面粉…这是什么?有什么区别吗?”他拿起一袋面粉,凑近了仔细看说明,毛茸茸的耳朵几乎要贴到包装袋上,“泡打粉…又是什么?战斗用的粉末吗?”(他显然和“发泡”这个词不熟)

      最终,他凭借着一股蛮勇,几乎是闭着眼抓取了一堆看起来可能需要的材料,又精心挑选了一盒最大最漂亮的青提,然后提着一个塞得满满当当、几乎要爆开的购物袋,雄赳赳气昂昂地(更像是视死如归地)冲向宿舍楼的家政教室——幸好是周末,人不多。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家政教室仿佛变成了剑道部的另类训练场,只是“对手”从竹剑变成了面粉和鸡蛋。

      “砰!”——是不知轻重打蛋时,蛋壳掉进碗里的声音。
      “哗啦!”——是牛奶倒得太猛溅出来的声音。
      “哐当!”——是钢盆被打翻在地的声音。

      犬饲猛手忙脚乱,巨大的手掌操作起那些精细的工具显得格外笨拙。脸上、围裙上甚至耳朵尖都沾上了斑斑点点的面粉和蛋液。尾巴因为紧张和专注而紧紧夹着,但偶尔成功完成一步(比如把蛋白勉强打发)时,又会忍不住小幅度地快速摇晃几下,扫起一地面粉。

      “150度…预热…烤30分钟…”他盯着教程,眉头紧锁,像是在破解什么绝世武功秘籍。小心翼翼地把那盆看起来还算像样的面糊放进烤箱后,他几乎要虚脱地坐在地上,耳朵耷拉着,长长呼了一口气。

      等待的时间无比煎熬。他像一尊望夫石(?)一样守在烤箱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慢慢膨胀、变得金黄的蛋糕体,鼻子不停地嗅着空气中弥漫的甜香,尾巴焦虑地轻轻拍打地面。

      “叮!”

      烤箱提示音响起的那一刻,犬饲猛几乎是从地上一跃而起。他戴上厚厚的防烫手套,无比郑重地取出烤盘。蛋糕看起来…好像成功了?颜色金黄,蓬松度似乎也不错?

      他小心翼翼地脱模、冷却,然后开始挑战最难的环节——打发奶油和裱花。

      这绝对比连续击中一千次面还要难!奶油不是打不发就是打过头变成豆腐渣,裱花袋在他手里像个不听话的武器,挤出的奶油歪歪扭扭,毫无美感可言。他急得额头冒汗,最后几乎是凭着一种“只要堆上去就好吃”的信念,将打发的奶油粗暴又真诚地抹满了蛋糕胚,然后把自己精心洗净的青提一颗颗、毫无章法地摁了上去。

      成品…嗯,很抽象。蛋糕体一侧有点塌陷,奶油涂抹得凹凸不平,青提堆得像个小小的违章建筑。但看起来…莫名地很有活力,很“犬饲猛”风格。

      他找来一个干净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倾注了他全部心血(和厨房灾难)的蛋糕装进去,笨拙地系上一个蝴蝶结。

      * * *

      周一下午,剑道部练习结束。犬饲猛的心跳从半小时前就开始加速。他快速冲了个澡,把皮毛梳理得蓬松顺滑,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然后抱着那个珍贵的蛋糕盒子,像抱着什么易爆品一样,紧张地等在剑道部门口,尾巴不安地卷着。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月本静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他今天似乎有些疲惫,看到守在门口的犬饲猛时,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月、月本君!”犬饲猛立刻站直身体,声音洪亮得有点破音,耳朵因为紧张而微微抖动。

      “嗯。”月本静走近,目光落在他怀里那个显眼的盒子上,挑了挑眉,“这是什么?”

      犬饲猛的脸瞬间红透,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进行最庄严的致辞,双手将盒子递到月本静面前,九十度鞠躬:

      “这、这个!是谢礼!非常感谢月本君一直以来的指导!请、请你收下!”

      月本静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要把盒子怼到自己胸口的大型犬,又看了看他那副紧张到快要同手同脚、耳朵红得滴血的模样,沉默了几秒。

      他接过盒子,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掂量了一下,语气平淡:“指导?我好像没指导什么需要用到这种谢礼的东西。”

      “有的!”犬饲猛急切地抬头,“剑道理论!还有…还有…”还有你每天来看我练习——这句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月本静瞥了他一眼,终于动手拆开了盒子上的蝴蝶结。

      当那个造型狂野、充满生命力的青提蛋糕暴露在空气中时,空气安静了一瞬。

      月本静的目光在蛋糕上停留了足足十秒钟。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没有惊讶,没有嫌弃,也没有笑意。只是静静地看着。

      犬饲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尾巴紧张地蜷在腿间,几乎不敢呼吸。完了…月本君是不是觉得太丑了?不喜欢?他果然应该做更普通的曲奇…

      就在犬饲猛快要被自己的忐忑淹没时,月本静终于抬起头,看向他,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青提蛋糕?”

      “是、是的!”犬饲猛连忙点头,“因为…因为上次月本君做的那个…很好吃…所以我想…”

      月本静打断了他,目光重新落回蛋糕上,忽然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犬饲。”

      “是!”

      “你知道,”月本静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蛋糕上那坨格外显眼的奶油“违章建筑”,语气依旧平淡,“狗其实不能吃太多巧克力、葡萄之类的东西,对吧?”

      犬饲猛懵了,耳朵困惑地歪向一边:“…诶?我知道…可是…这是青提…”

      月本静抬起眼,那双平静的眸子直视着犬饲猛茫然的眼睛,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其细微、却让犬饲猛心脏骤停的弧度:

      “所以,这是专门做给我的?”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意味不明的调侃。

      “不是给‘狗’的?”

      犬饲猛的脸“轰”地一下炸开一片滚烫,瞳孔地震。月本君…他又在调侃自己!用他自己说过的话!

      “当、当然是给月本君的!”他慌得舌头打结,尾巴在身后疯狂而无措地摆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月本静看着他那副恨不得把舌头咬掉的样子,终于低低地笑了一声,合上了蛋糕盒子。

      “知道了。”他语气平淡,却拿着盒子的手并没有松开,“谢礼,我收下了。”

      他顿了顿,目光在犬饲猛通红的脸上转了一圈,补充道:

      “虽然卖相很有…冲击力。下次如果想答谢我,”

      他转身离开,走出两步,才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

      “直接来问我喜欢什么就好。不用到处打听,还搞得厨房像被袭击过一样。”

      犬饲猛彻底僵在原地,脸上的热度久久不退。

      月、月本君怎么知道他到处打听?还知道厨房像被袭击过?!他难道有千里眼吗?!

      但是…他说“下次”?

      他说…“下次”!

      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喜悦瞬间冲垮了所有的尴尬和紧张,犬饲猛的尾巴再也抑制不住,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像个螺旋桨一样欢快地、大幅度地摇晃起来!

      月本君收下了!
      而且…还有“下次”!

      至于蛋糕到底好不好吃…
      那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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