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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第 110 章 ...

  •   自从那晚向程子焱摊牌后,迟煦一直借住在迟雨那里,不敢回去面对程子焱受伤的眼神。直到程子焱已经离开一个星期后,他才在深夜里第一次回到了别墅。
      不想惊动任何人,他一个人静悄悄来到了位于二楼的卧室。
      他站在门口,脑中幻想着自己走进房间时,程子焱正躺在床上生他的气,他会走过去跪在床边,向他解释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从未背叛过他,他心里一直深爱着他。他幻想着程子焱会微笑着原谅他,温柔地抱住他,他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快乐,永远都没有烦恼来打扰。
      迟煦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打开房门。
      房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没留下一丝程子焱曾在这里居住过的痕迹。迟煦来到床边,呆呆地望着没有褶皱的床单,程子焱熟睡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们曾在这张床上度过了数不清的甜蜜时光,那些令人沉醉的美好全都深深刻在回忆里,每分每秒刺得他痛不欲生。
      此时此刻,他与他最爱的人已是相隔千里,可他连偷偷去机场送他都不敢,怕被人跟踪,怕前功尽弃。他只能坐在办公室里,盯着陈放送机时发回的照片泪流不止。他好后悔那天当程子焱最后一次抱他时,他没有把他紧紧拥入怀中,也许余生都再也没有机会了。
      迟煦动作缓慢地躺到床上,眼中的疲惫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他把脸埋进程子焱的枕头,忍不住失声痛哭。
      ……
      程子焱抵达墨城后,为了不被人轻易查到行踪,没有入住连锁酒店,而是选择了一间位于偏远地区的民宿。民宿坐落于一个农场之上,房子本身不算很大,但附带的设施非常齐全,有露天spa和网球场,后面的山坡上种植着花圃和一小片果园,旁边还有一个带喷泉的小池塘,让他每天不需要离开农场就能看到绝美的风景。这个季节农场主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这里,整座农场都属于他一个人。
      距离农场最近的小镇只有十多分钟的车程,镇上超市医院加油站一应俱全,让程子焱既有充足的生活保障又可以享有极致的宁静。
      这是程子焱曾经幻想过的完美生活,远离人世纷扰,看日升日落,陪树木枯荣,回归到生命的最本质。阳光明媚的日子,他会给自己泡上一杯咖啡,坐在二楼的露台上遥望着广阔无垠的天地。四周一片安静,只有风摇动树枝的声响,和鸟儿略过天空时的鸣唱。他时常会这样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直到日落西山,暮色四合,晚霞烧红了整个天边,仿佛一切都要融化在这夕阳里。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不自觉看向身边,想象着那个他最想与之分享这一切的人就在身边。当回应他的只有清冷的空气时,他总觉得胸口处空空荡荡的,好像那里面缺了一大块。
      他无比思念那个已经被时光带走的迟煦,想看血色夕阳染进那双令他痴迷的眸子,想看他露出比阳光更温暖的笑容。他必须时刻提醒自己,那个迟煦已经不存在了。可想念却不肯停歇,过往的每一点微小细节都在疯狂占据他的思绪,让他每日在思念中入睡,又在寂寞中醒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开始变得无聊,人烟稀少的小镇也安静到令人心慌。作为一个曾经在逼仄的禁闭室都能想办法自得其乐的人,如今的程子焱却在这片广阔的天地间孤独到无所适从。
      他实在是无法继续忍受这样的日子,决心要搬到人口密度稍微大一些的城市郊区去,同时要找点事做来让自己忙起来。他开始一边在网上找房子,一边学习相关资料,为考取当地的心理咨询师执照做准备。
      这天程子焱正坐在门前回廊的长椅上看着资料,通往民宿的砂石路上隐隐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他从电脑上抬起头,只见一辆陌生的黑色越野车正远远朝着他驶来。
      程子焱顿时紧张起来,心中一阵没来由的慌乱。他站起身,本能地向自己的车望去,然后忽然想起车钥匙被他放在了楼上。他身体僵硬地站在回廊上,默默祈祷着不会有灾祸降临。
      越野车越来越近,最后在不远处停下。当程子焱看清楚司机的面容时,不禁狠狠松了口气。他放下电脑朝着车子走去,但才走出几步忽然又停下来,脸上是期待和恐惧交织的神色。
      车门打开,陈放从车上下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不等他开口,就一把紧紧抱住了他。“对不起,我来晚了,办签证花了些时间。”
      程子焱不自在地被他抱着,同时悄悄偏过头,看向车的方向。
      陈放看出了他的心思,放开他用安抚的语气说道:“别担心,只有我一个人,除了我,没人知道你在这里。”
      “你怎么会来?”程子焱问。
      “当然是不放心你,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想通过伤害你去报复迟煦?那天把你送走之后,我就打电话给迟煦向他辞了职,然后立刻着手办签证来找你。”
      “那迟煦他有没有为难你?”程子焱问。
      陈放摇摇头:“没有,再怎么说我也帮过他救过他那么多回,他虽然很混蛋,但还不至于忘恩负义到找人对付我。”
      程子焱放心地点点头:“那就好……”
      两个人相对而立,陷入一阵沉默。程子焱其实非常开心陈放的到来,在孤独的异国他乡能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庞,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安慰。可不知为何,他的心底却弥漫着酸涩的失落,刚才在看清开车的司机是陈放时,有那么一瞬间,他无比希望那辆车后座上坐着迟煦。事到如今,他还在抱着可笑的幻想,期盼那个他炽烈爱过的人还能回来。
      陈放打破了沉默,指了指程子焱身后说道:“可以让我进去喝杯水吗?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身上有点乏。”
      程子焱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把陈放让进屋,到冰箱里给他取了瓶水。
      陈放接过水,边喝边打量着这栋内部装潢稍显老旧的房子。“这里挺不错的,就是位置有点儿太偏了,我从机场过来开了三个多小时。”
      程子焱在他对面坐下:“嗯,我最开始选这里,就是看中它的偏僻,我也害怕之前那些想要对我动手的人没有善罢甘休,想着躲到这偏远地区深居简出,就很难被人找到。但是我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这里实在是人烟太稀少了,万一我在这儿被人杀了埋了,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所以我已经在网上找好了房子,下个月就可以搬进去了。”
      “你新找的房子也有这么大吗?”陈放问。
      “没有,我在墨城郊区找了一套紧凑型的独栋小别墅,一层是客厅加厨房,二楼有两间卧室加卫浴,房子后面带一个小院儿。院子左右都有邻居,如果发生什么事,我呼救也有人能听到。而独门独院的隐私性又比住公寓要好一些,对于我目前的情况来说是最适合的户型。”
      陈放点头道:“嗯,听起来很不错……程医生,你看你这里的房子这么大,新家也有两间卧室,你有没有考虑过招个室友啊?”他说着故意挑了挑眉。
      程子焱笑道:“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呢?我要是说我不想要室友,你打算怎么办?”
      陈放耸耸肩:“那我就去弄个房车,每天停在你家门口,守护你的安全。你要是能看在我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时不时借我用一下浴室,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程子焱无奈地轻笑道:“行了,把你自己说的那么可怜,我都要内疚了。反正多出来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就给你住好了。”
      陈放笑起来:“那太好了,你放心,我绝对不白住,我不光交房租,还能负责做饭和打扫卫生,保姆保安保洁,我一人全部拿下。”
      程子焱说道:“那可不行,你千里迢迢来保护我,我已经够过意不去了,怎么还能让你做这些?”
      陈放笑笑:“你就让我做吧,我就是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照顾你,毕竟我能力有限,能为你做的不多。”
      程子焱摇摇头:“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了,多到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陈放耸耸肩:“还不清那就不用还了,正好可以让我好好自我感动一下。”
      程子焱望着他淡淡笑了笑,恍然间想起自己也曾为爱做过许多自我感动的事。他们每个人都在人世间苦苦追寻难以得到的东西,仿佛不经历些磨难,便对不起来人间走这一遭。
      傍晚时,陈放顾不上长途旅行的疲惫,执意下厨为程子焱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他的厨艺虽然没有经过专业厨师的指点,比迟煦稍逊一筹,但比程子焱自己做的饭要好多了。到墨城这么久,程子焱第一次吃上了顺心可口的饭菜。席间陈放一直在寻找轻松的话题,让整顿饭都在愉悦的气氛中进行。程子焱数度想要开口询问迟煦的近况,最终都把话给咽了回去。
      到了晚上,陈放就在程子焱的隔壁房间住下。
      陈放的到来给程子焱增添了许多安全感,但与此同时也让他的心底泛起难以言表的酸涩,仿佛在提醒他,他所抱着的那个幻想永远都不会实现了。
      程子焱睡到后半夜时,突然从梦中惊醒,然后就怎么都睡不着了。他索性起床,来到二楼的露台上吹风。今晚的夜空分外晴朗,一弯新月挂在星幕之上,银河在头顶闪耀,绵延到远方的山脊。白日里百花争艳绿草如茵的花园此刻正沉睡在静谧的黑暗里,朦胧的星光在池塘上轻轻跳跃。
      身后传来脚步声,陈放拿着张毯子走过来披到他身上,温柔地说道:“披着点儿,小心着凉。”
      “我吵醒你了?”程子焱转头问。
      陈放摇摇头:“我要是说,我终于可以和你做室友了,兴奋得睡不着,你会不会鄙视我?”
      程子焱轻笑了下:“那倒不会,只是会觉得你的回答稍显油腻。”
      陈放笑起来,望着程子焱那双被月光点亮的双眸,忽然有种想要亲吻他的冲动。
      程子焱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有点尴尬地别过脸。
      陈放十分自觉地向旁边撤了撤,柔声说道:“你放心,我不是迟煦,我不会做任何违背你意愿的事。”
      程子焱抬起头认真看着他:“我相信你,你是我见过的最绅士的人。”
      陈放淡淡笑了下,眼神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我不是没有想法,我也是男人,面对着我喜欢的人,我也会有本能的冲动。只是我这一路看着你走过来,知道你最痛恨什么。每个人爱人的方式都不一样,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开心。”
      ……
      夜场豪华VIP包房里,音乐声和嬉笑声交杂在一起,昏暗的灯光下到处上演着露骨的暧昧。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和香水味,在一片浑浊里滋生着放纵与空虚。
      迟煦枕着女人柔软的大腿,躺在沙发的正中央,享受着头部按摩带来的舒爽。他的脚搭在一名长相清秀的男模身上,让男模为自己放松着小腿肌肉。
      过去这几年里,朋友们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有好几个人都结婚了,但这丝毫不耽误他们出来花天酒地。尤其是现在迟煦重返江湖了,他们更加有理由抛下家中妻儿,打着维系友情的名义出来夜夜笙歌。
      来晚了的曹浚搂着最近新泡到的网红美女进了门,和几个哥们儿打过招呼后,对着躺在沙发上的迟煦夸张地感叹道:“我靠,我终于又看到这幅熟悉的画面了,我都要感动哭了!迟煦,恭喜你终于找回自我了!”
      迟煦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少他妈在那儿说风凉话,老子上当受骗的时候,你们都在干嘛呢?这会儿跟我表演感动来了?”
      曹浚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天地良心!当初我可是最反对你和那个姓程的在一起的,你为了他跟你爸进行绝食抗议那会儿,只有我冒着被你打的风险去向你揭露那人的真面目。当时刘巡他们还都劝我,让我别去惹姓程的,不要跟你对着干,可我就不甘心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被人摆布,哪怕是得罪你我也想把你给叫醒。可结果呢,不管我怎么苦口婆心地劝,您老人家就愣是不信,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迟煦轻轻摇摇头,不堪回首地说道:“老子那时候真的是被猪油蒙了心了,一个心眼儿把他当成好人,真他妈的……”
      曹浚安慰他道:“这也不怪你,姓程的可是玩心理学的,还是个博士,给人洗脑的道行深着呢。也就我们其他几个人是直的,他无处下手,要不然这事儿搁我们身上,估计谁都逃不了。”
      迟煦深深叹了口气:“行了你就别安慰我了,这事儿说到底还是我太笨了,当年刘巡就提醒过我要小心他,可我不光没听,还被他给迷得找不着北,对他言听计从的。幸好我和梁瑾订婚那事儿让我看清了他,果断跟他分了。可没想到我后来居然出车祸了,那家伙趁着我失忆又卷土重来,把我骗得更惨了,害得我为了他和我爸闹得不可开交。这要不是我突然恢复记忆了,还不知道要被他继续骗到什么时候。”
      曹浚问道:“哎我好奇一下啊,他知道你恢复记忆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迟煦轻蔑地说道:“还能什么反应,就使劲儿狡辩,想方设法继续给我洗脑呗。跟我说什么都是为了我着想,把我改造成一个比以前更好的人……我呸!老子用得着他改造?他就是想控制我,让我当一个什么都听他的傻子!”
      “那他现在人呢?”曹浚问。
      迟煦吊儿郎当地说:“被我暴揍了一顿,跑了。听说好像连夜逃到国外去了,怕我报复他。”
      曹浚不忿道:“草,这也太便宜他了!他把你坑得这么惨,你就打算这么放过他了?”
      迟煦大度地挥挥手:“算了,他之前又是蹲局子,又是差点儿被人捅挂了的,就当是老天爷看不下去,替我给他报应了,我懒得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还是你心软,要搁我,这事儿肯定没完。”曹浚说着朝包房内打量了一圈,问道:“哎对了,陈放呢?怎么没陪你一起来?”
      迟煦懒洋洋地说道:“他帮着那个姓程的说话,被我给辞了。”
      “啊?不会他也被那人给洗脑了吧?要我说,你还是对姓程的太仁慈了,你就不该这么放过他……”
      曹浚还没说完,迟煦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行行了,别他妈逼逼了,我现在不想费脑子想这事儿,以后再说。”
      曹浚见迟煦又拿出了过去迟二少的跋扈劲儿,便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巧妙地转换了话题:“也是,你现在这么忙,又是跟你姐一起管理集团,又要操心跟陆小姐结婚的事儿,哪儿有工夫去理会那些闲杂人等。”
      迟煦嗤笑了下:“呦,你消息还挺灵通。”
      曹浚调侃道:“这还用得着灵通吗?要知道你的婚事可是影响着隽州商业版图的大事儿,你爸寿宴还没结束的时候,小道消息就已经传开了,现在但凡在隽州有点头脸的,都在等着你们两家的动静呢。要我说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先是梁家悔婚为了给你们赔罪和你们搞了好几个大项目,现在又乘风找到了陆家这么好的保护伞,你这是抽的一手什么好牌啊?”
      迟煦满不在乎地说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全是我爸搞的,和谁结对我来说都一样。”
      曹浚心想,对我们这些等着沾光的可不一样。他嬉笑着半开玩笑地说道:“哥们儿,就看在我当初冒死劝你离开程子焱的份儿上,将来你要是从陆家那边儿听到一些政策上的事儿,可别忘了跟兄弟我分享一下。”
      迟煦淡淡笑了下:“放心,忘不了你。”
      时间接近午夜,一屋子的衣冠禽兽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渐现出原形。被拿来当做玩物的男人女人几乎已经快要衣不遮体,被践踏的尊严掩藏在讨好的笑容里。
      迟煦从沙发上坐起身,随便整理了下头发,女人见状赶忙去拿桌上的酒杯,却被另一边的男模眼疾手快抢先了一步。
      男模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微微扬着下巴展示着清晰的下颌线,凑到迟煦身边双手把酒杯递到他面前。
      迟煦接过酒杯,一边晃动着琥珀色的液体,一边捏住男人的下巴玩味地打量着,在确定男人和程子焱毫无相似之处后满意地笑笑:“跟我走吧。”
      他转身给女人扫了小费,然后带着男模在保镖的陪伴下大摇大摆地往包房外走。
      刘巡见他要带人离开,故意调侃道:“呦,迟煦,你不是只喜欢年纪比你大的吗?什么时候转了性,开始喜欢小鲜肉了?”
      迟煦骂道:“你他妈也不看看我现在几岁了?这场子里还找得着比我大的吗?要不你陪我回去睡?”
      刘巡笑着回骂道:“滚!别他妈一天到晚打我主意,总想玷污我的清白,告诉你老子宁折不弯!”
      迟煦哈哈大笑,扬了下手算是跟哥儿几个告别,然后搂着男模就离开了。
      银色宾利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口处停住,保镖为二人开了车门。男模在迟煦坐进车里后,也激动地跟着上了车。他刚想靠近迟煦,却听前面的司机转头对他说道:“先生你好,请把安全带系上。”
      男模偷看了眼迟煦的表情,察觉到迟煦并没有想与他亲近的意思,于是赶忙系上安全带乖乖坐好。
      一路上迟煦都一言不发,只若有所思地望着车窗外。男模几次想要和他搭话,最后都被车厢里的冰冷气氛劝退。
      宾利来到别墅门前,男模下车后仰望着那栋奢华的房子,心中忍不住地雀跃。他虽然陪过不少有钱人,但那些人基本都不会把他带回家,而是在酒店解决,他还从来没进过这么大的别墅。
      然而才刚走进大门,他连前厅都还来不及好好欣赏一下,就听迟煦在一旁说道:“今晚谢谢你跟我出来,等会儿会有人给你安排住处,明天一早司机会送你回去。如果有人向你问起,你就说你陪了我一整晚,记住了吗?”
      男模愣了下,心想难不成这位迟二少那方面不行,带人回家只是为了在朋友面前撑门面?他连忙点头道:“您放心,如果有人问起,我一定会这么说,其他的绝对守口如瓶。”
      迟煦满意地点了下头:“好,稍后我会让人把你的报酬付给你。”说完他就径自上了楼。
      胡管家把男模安排在一楼的员工住宿区休息,男模什么都不敢多问,只默默祈祷自己夜里不会被杀人灭口。
      迟煦回到二楼的卧室,连衣服都顾不上脱,就疲倦地扑倒在床上。每天深陷在思念的痛苦里,还要在外面演戏,假装自己早已和程子焱恩断义绝,这让他感觉心力交瘁。
      他把自己蜷缩起来,抱着程子焱用过的枕头轻声说着:“对不起,我说了你的坏话,我只是想让他们相信我和你再也没有关系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想害你了……子焱,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都是骗他们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和你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他把脸埋进枕头,试图寻找程子焱留下的气息,泪水无声地洇晕开来。“子焱,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恨我……只要忘了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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