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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时过境迁 ...

  •   汪洋在电话那头的暴怒像一场灼热的飓风,透过听筒都能感受到他那份想要毁灭一切的怒火。刘铭那句异常平静的“我知道是谁干的”,像一盆冰水,暂时浇熄了最猛烈的火势,但余温仍在噼啪作响。

      “谁?!是不是刘桐那个阴险的伪君子?!”汪洋的声音依旧咬牙切齿,带着粗重的喘息,“你等着!老子现在就去弄死他!”

      “汪洋。”刘铭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你现在去找他,就等于承认了帖子里的胡说八道,正好落了他的口实。”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汪洋不甘又烦躁的低吼:“那难道就任由他这么泼脏水?!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得咽。”刘铭看着窗外,眼神冰冷而锐利,“对付他,不能用你的方式。”

      “那用什么方式?!”

      刘铭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什么都不要做,尤其不要去找他,明白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命令的意味。奇怪的是,一向吃软不吃硬的汪洋,在这句话面前,竟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他似乎从刘铭冰冷的平静里,感受到了一种更可怕的力量。

      “……操。”汪洋最终悻悻地骂了一句,算是默认了,但又不放心地追问,“那你打算怎么办?那混蛋肯定还有后手!”

      “我知道。”刘铭垂下眼睫,“他有他的张良计,我自然有过墙梯。”

      挂断电话,刘铭脸上的平静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疲惫和冰冷。他点开刘桐的微信对话框,看着那几条最后通牒式的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

      然后,他缓缓敲下一行字:

      「学长,论坛的事,我很抱歉让你产生了误会。但我需要冷静一下,最近我们先不要再见面了。」

      他没有道歉,没有保证,只是给出了一个暂时疏远的信号。这既是一种缓兵之计,也是一种试探。

      刘桐几乎是秒回,只有两个字:

      「很好。」

      后面跟着一个微笑的表情。

      那个表情,看得刘铭心底发寒。他知道,这绝不是结束。

      ……

      果然,刘桐的报复来得又快又狠,且完全超出了校园斗争的范畴,幼稚又疯狂。

      几天后,学生会主席竞选日。

      刘铭作为候选人之一,正在礼堂后台准备最后的演讲,陈雅欣突然惊慌失措地跑进来,脸白得像纸:“铭仔!不好了!刘桐学长……他、他在学校对面的酒店……闹自杀了!”

      刘铭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听说吃了好多药!还割了腕!酒店工作人员发现不对报警了!曹静涵学姐和王晓书学姐正好去那附近办事,被警察叫上去认人,现在那边乱成一团!”

      刘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简直无法想象刘桐那样一个极度注重体面和掌控的人,会做出如此歇斯底里、毫无尊严的事情!这根本不是挽回,这是最后的通牒和绑架!用自我毁灭的方式,将他刘铭钉在耻辱柱上!

      他几乎能想象到外界会如何议论——金融才俊为情所困,惨遭背叛,绝望轻生。而他刘铭,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一个玩弄感情、逼人去死的蛇蝎美人!

      所有的前途,所有的努力,在这样一场极端闹剧面前,都可能化为乌有!

      巨大的愤怒和恶心感涌上心头,他几乎要站不稳。

      “妈的!这个疯子!”跟进来的汪洋也听到了,气得眼睛血红,转身就要往外冲,“我去宰了他!”

      “站住!”刘铭猛地喝住他,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可怕的冷静,“你去有什么用?给他陪葬吗?!”

      他强迫自己深吸几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对同样吓傻了的陈雅欣说:“帮我跟评委说一声,我弃权。”

      然后,他看向汪洋,眼神复杂:“……你陪我去医院。”

      他不是去忏悔,也不是去怜悯。他是要去亲眼看看,刘桐到底能把戏演到什么地步,也是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医院里一片混乱。刘桐已经被送进洗胃室。走廊里,曹静涵和王晓书正脸色难看地站在那里,看到刘铭和汪洋过来,曹静涵深吸一口气,走上前。

      她看着刘铭,眼神里没有指责,只有一种极度的失望和愤怒(针对刘桐):“刘铭,你……唉。”她叹了口气,“刚才在里面,刘桐抓着警察的手,反复说的只有一句话,‘别怪他,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够好他才离开我的’。”

      这话听起来是维护,实则是最高级别的栽赃和道德绑架!

      王晓书也忍不住骂了一句:“妈的,我以前真是瞎了眼还觉得他是个绅士!根本就是个心理变态的控制狂!玩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正说着,洗胃室的门开了,刘桐被推了出来,脸色苍白虚弱,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看到刘铭,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嘴唇颤抖着,一副脆弱绝望、情根深种的模样。

      刘铭看着他那精湛的表演,心底最后一丝波澜也彻底平息,只剩下冰冷的厌恶。

      他没有上前,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远远地、用清晰无比的声音对旁边的警察说:“警察先生,我和这位刘先生只是普通学长学弟关系,他的个人行为与我无关。如果需要配合调查,我的律师会联系你们。”

      说完,他不再看刘桐瞬间变得僵硬的脸色和不敢置信的眼神,转身对曹静涵和王晓书点了点头:“学姐,麻烦你们了。谢谢。”

      然后,他拉着一旁还在咬牙切齿的汪洋,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医院走廊。

      身后,隐约传来刘桐崩溃的、失态的哭喊声和刘桐朋友手忙脚乱的安抚声。

      一场闹剧,似乎暂时落幕。

      但它的余波远未平息。刘铭最终退选了学生会主席,虽然曹静涵和王晓书尽力解释,但“逼人自杀”的恶名还是隐隐伴随了他一段时间。

      ……

      时间是最好的稀释剂。大二开学,风波渐渐平息。

      刘铭选择去了教务处做助教,刻意远离了学生会的纷争,试图找回内心的平静。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很快遇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学弟。

      一个叫林枫,阳光开朗,几乎是追着他进了助教部门,毫不掩饰对他的崇拜和好感,嘴甜又勤快,抢着帮他处理所有杂事,甚至主动替他值夜班、代课。

      “学长,我就是为了你才考来这个学校这个专业的!”林枫笑着露出两颗虎牙,眼神亮得惊人。

      另一个叫徐皓,长得精致漂亮,气质阴柔,目的性更强——他不知通过什么途径,直接出现在了刘桐毕业离开后偶尔回来的某个社交圈聚会上,并且成功引起了刘桐的注意。

      刘铭一次去给刘桐送落下的文件时(出于一些未彻底厘清的旧事),正好撞见徐皓几乎半靠在刘桐怀里,笑着喂他吃水果。看到刘铭进来,徐皓非但没有避开,反而挑衅般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得意的炫耀。

      刘铭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种莫名的、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占有欲和不满瞬间涌起。他冷着脸放下文件,转身就走。即使他早已决定离开刘桐,但看到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并不美好)被别人如此轻易地触碰,依旧让他感到极度不适。

      刘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深邃,却没有推开怀里的徐皓,反而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被人争夺的感觉,即使争夺的双方可能都各怀鬼胎。

      ……

      大三那年,刘铭凭借出色的能力和之前积累的(毁誉参半的)名气,还是在曹静涵等人的支持下,当选了新一届的学生会主席。

      位置高了,想要攀附、结交的人自然多了起来。很多人试图和他搞好关系,其中不乏一些别有用心的。

      而曾经的朋友圈,也在时光中悄然改变。

      肖洋对曹静涵的痴恋从未停止,甚至随着曹静涵毕业后留校工作而愈演愈烈。这时,一个叫刘亦旋的富家女突然出现,也对成熟干练的曹静涵展开了猛烈追求。两人明争暗斗,甚至在某次活动筹备会上因为意见不合差点大打出手,让曹静涵不胜其烦。

      谭迪和任思荣的关系,在经历了最初的依赖和挣扎后,最终还是因为任思荣极度不稳定的精神状态和极强的占有欲而走向终结。分手过程极其惨烈,任思荣多次到谭迪的宿舍和工作单位哭闹纠缠,甚至以死相逼,让谭迪身心俱疲,几乎崩溃。

      陈雅欣和杜彦洁学姐看似修成了正果,同居在一起。但杜彦洁却慢慢发现,自己似乎对女性的身体并不真正感兴趣,反而更容易被阳光健硕的男性吸引。这个发现让她痛苦又迷茫,对陈雅欣充满了愧疚,关系变得貌合神离。

      ……

      就在刘铭觉得自己已经被这些混乱的情感纠缠弄得麻木时,一场意外降临。

      一个下雨的夜晚,他处理完学生会事务骑车回宿舍,因为疲惫和路滑,在一个路口与一辆突然驶出的警车发生了剐蹭。

      人摔出去好几米,左腿剧痛,瞬间无法动弹。

      警车上慌忙下来一个年轻的警察,一张娃娃脸急得通红,连声道歉,动作却异常迅速专业,检查伤势、呼叫救护车、维持现场秩序。

      “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样?撑住啊!”他的声音清亮,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和自责。

      刘铭在剧痛和朦胧中,只看到一张焦急的、奶狗般无辜的脸,和警服下包裹着的、训练有素的、极具爆发力的公狗般的身材形成的强烈反差。

      住院期间,这个叫李响的小警察因为愧疚和责任心,几乎天天往医院跑,忙前忙后,送饭送水,照顾得无微不至。

      他性格直率又有点憨,和刘铭身边那些心思深沉的人完全不同。他会因为刘铭皱一下眉头而紧张半天,会笨手笨脚地削苹果然后削掉大半果肉,会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讲一些警局里的趣事试图逗他开心。

      刘铭那颗在复杂算计和情感泥沼中变得冷硬疲惫的心,竟在这个单纯热情的“罪魁祸首”面前,一点点被捂热了。

      一个月朝夕相处的照顾,某种微妙的情愫悄然滋生。

      出院那天,李响挠着头,娃娃脸上满是红晕,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那个……刘铭……你以后……我能……还能来找你吗?不是以警察的身份,就是……以朋友的身份……”

      刘铭看着他那副紧张又期待的样子,久违地、真正地笑了起来。

      “好啊。”他轻声说。

      新的故事,似乎即将在一片混乱的废墟上,抽枝发芽。

      而旧的恩怨,也从未真正远离。刘桐虽已毕业,但他的影响仍在。汪洋在经历了最初的笨拙后,似乎也在慢慢学习如何真正去爱一个人。那些支离破碎的友情和爱情,各自在命运的河流里飘荡沉浮。

      生活,从来都是一团乱麻。但总会有新的线头出现,引人走向未知的远方。

      出院后的日子,像是被悄然拨慢了的钟摆,染上了一层不一样的暖色调。

      小警察李响笨拙又执拗地兑现着他的“朋友”承诺。他的出现不像刘桐那样带着精心算计的压迫感,也不像汪洋早期那样充满戏剧性的冲突。他就像一阵没什么章法却格外清新的风,呼呼地吹进刘铭复杂晦暗的生活里。

      他会卡着刘铭没课的点,骑着那辆看起来比他年纪还大的小电驴,吭哧吭哧地跑到学校门口,手里往往拎着点什么——有时是警局食堂据说很好吃的肉包子(“我给你抢了两个!还热乎!”),有时是路过水果店买的、看起来有点歪瓜裂枣但据说特别甜的苹果,有时甚至是一本封面花里胡哨的侦探小说(“我看你看书挺厉害的,这个……这个可能有点幼稚哈……”)。

      他的借口千奇百怪,目的却单纯得可笑——就是想见见他。

      刘铭从最初的无奈,到渐渐习惯,最后甚至生出了一丝隐秘的期待。和李响待在一起,不需要猜测话语背后的深意,不需要权衡利弊,只需要放松地、甚至有些幼稚地聊着天南地北。李响会眉飞色舞地讲他抓小偷的乌龙事,会为了一些简单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也会在听到刘铭偶尔提及学业压力时,皱起那张娃娃脸,无比认真地给他出一些馊主意。

      这种简单和直白,对刘铭来说,是久旱逢甘霖。

      他甚至开始下意识地比较。

      刘桐的爱是精心调制的毒酒,华丽致命,饮鸩止渴。汪洋的爱是野火,烧起来不管不顾,热烈却也容易烫伤自己和李响。而李响……李响大概就是一杯温吞的白开水,平常,甚至有点无趣,但在他尝遍了酸甜苦辣咸之后,才发现这才是最解渴、最离不开的东西。

      汪洋自然察觉到了这杯“白开水”的存在。

      他几次来找刘铭,都“恰好”撞见李响挠着头、红着脸跟刘铭道别的场景。汪洋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黑,眼神里的敌意和警惕几乎凝成实质。

      但他学乖了。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直接冲上去挑衅或威胁。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像一头守护着自己领地却被陌生气息侵扰的狼,焦躁,不安,却又因为之前种种教训而不敢轻易扑咬。

      他学会了更“高级”的方式——比如,在李响又一次送来据说能“补脑子”的核桃露时(刘铭随口提过一句最近用脑过度),汪洋第二天就直接搬来了一箱进口的、包装精美的益智保健品,“啪”地放在刘铭桌上,声音硬邦邦:“吃这个!比那破饮料有用多了!”

      又比如,听说李响约刘铭周末去逛新开的科技馆,汪洋立刻就想办法弄来了两张很难搞的、某乐队演唱会内场前排的票,甩给刘铭:“那破馆有什么好逛的?陪我去看这个!”

      这种幼稚的、攀比式的“争宠”行为,让刘铭哭笑不得,心里那点因为论坛事件而对汪洋产生的隔阂,倒是在这种笨拙的较量中慢慢消融了些许。

      他甚至偶尔会觉得,这只逐渐被顺毛的恶犬,龇牙咧嘴争宠的样子……有点可怜又有点可爱。

      ……

      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刘桐虽然人已毕业离开,但他的影响如同幽灵,依旧徘徊在刘铭的生活周围。那个曾被他引荐给刘铭的、心思活络的学弟徐皓,成了他最忠实的“传声筒”和“监视器”。

      徐皓似乎很享受这种“继承”了刘桐“遗产”(包括对刘铭某种程度的关注和执念)的感觉。他时不时会在“偶遇”刘铭时,状似无意地提起:

      “学长,刘总(刘桐)昨天问起你了呢,好像很关心你最近和那个小警察走得很近?” “学长,刘总说上次酒店的事是他冲动了,但他也是太在乎你了。” “学长,刘总的新公司融资很顺利,他说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给你留一个最好的位置。”

      这些话像细细绵绵的针,不致命,却总能精准地刺破刘铭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平静,提醒他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和那个男人无所不在的阴影。

      刘铭通常只是冷淡地回应“与我无关”,但心底难免会泛起波澜,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害怕刘桐哪一天会彻底失去耐心,用更激烈的手段卷土重来。

      与此同时,他身处的学生会主席之位,也并非一片祥和。

      觊觎这个位置的人不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些关于他“靠脸上位”、“私生活混乱”、“逼死前任”的流言蜚语总在角落里窃窃私语,随着他影响力的扩大而甚嚣尘上。

      最大的麻烦来自刘亦旋。这个为了追求曹静涵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富家女,在多次被曹静涵明确拒绝并警告后,竟将怨气转移到了与曹静涵关系不错的刘铭身上。

      她开始利用家里的资源和在学生会里的眼线,处处给刘铭使绊子。活动预算莫名被卡,重要通知延迟传达,甚至鼓动几个小部长联合起来阳奉阴违。

      最过分的一次,她不知从哪翻出之前匿名论坛的旧帖,打印出来,偷偷塞进了学校几位主要领导的办公室信箱。

      “妈的!肯定是刘亦旋那个疯婆子干的!”陈雅欣气得在主席办公室里跳脚,“她追不到曹学姐就拿你撒气!有病吧!”

      刘铭看着手里那份熟悉的、打印出来的污言秽语,脸色平静,眼底却结着冰。他想起曹静涵最近也因为刘亦旋的疯狂骚扰而疲惫不堪,甚至萌生了辞职的念头。

      不能再忍了。

      他拿起电话,直接拨给了刘亦旋。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刘亦旋慵懒又带着挑衅的声音:“哟,刘大会长,有何贵干啊?”

      刘铭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刘亦旋,给你一天时间,自己去领导那里把那些垃圾清理干净,并且保证不再骚扰曹静涵学姐。否则……”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父亲公司最近正在争取的那个政府扶持项目,我或许可以找‘朋友’聊一聊,比如……聊聊他女儿在学校里滥用职权、诽谤同学、以及一些……可能涉及税务上的小问题?”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刘亦旋的父亲白手起家,公司规模不大,最怕的就是税务上的任何风吹草动。刘铭这番话,直接捏住了她的七寸!

      “你……你吓唬谁呢?!”刘亦旋的声音明显慌了,却还在强撑。

      “是不是吓唬,你试试就知道。”刘铭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但他赌刘亦旋不敢拿她父亲的公司冒险。这种仗着家世为所欲为的人,往往最害怕失去家世的庇护。

      果然,第二天,那些打印的污蔑材料神奇地消失了。刘亦旋也消停了不少,虽然看刘铭的眼神更加怨毒,但至少不敢再明目张胆地使坏了。

      曹静涵得知后,特意来找刘铭道谢,脸上是久违的轻松:“谢谢你,刘铭。没想到最后是你帮我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她看着刘铭,眼神复杂,“你……真的变了很多。”变得更冷静,也更……锋利了。

      刘铭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生活逼着他成长,逼着他拿起武器,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和事。即使这过程并不愉快。

      ……

      傍晚,李响又乐呵呵地跑来了,手里举着两张电影票:“刘铭!新上的科幻大片!我排了好久队才买到的!晚上一起去看呗?”

      他眼睛亮得像星星,充满了简单的快乐。

      刘铭看着他那张毫无阴霾的笑脸,心里那片因为斗争而紧绷的角落,忽然柔软了下来。

      “好。”他听见自己带着笑意回答。

      也许前路依旧坎坷,旧日的幽灵仍未散去,身边人的故事也各有各的辛酸与混乱。

      但此刻,他看着眼前这杯“温吞的白开水”,忽然觉得,就这样慢慢喝着,似乎也不错。

      至少,它能真实地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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