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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为什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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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稿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澜井沧松了口气，刚想转头跟江於白说点什么，就被对方收紧的掌心攥得更牢了。
“走吧，小沧同学。”江於白的声音带着笑意，尾音轻轻上扬，还揉了揉他的手背。
澜井沧耳尖的红还没褪尽，嘴角却忍不住弯起来，仰头看他：“好的，哥哥。”
指尖还带着点麻，可掌心传来的温度却熨帖得很。
两人刚起身要走，广播室老师突然拍了下大腿，声音急促又无奈：“唉呀！麦没关！”
这句话像颗石子砸进水里，瞬间在校园里炸了锅。
“听到了吗听到了吗！最后那声‘哥哥’！”
“我靠我靠！我cp一起念广播稿就算了，居然还说悄悄话！”
“江哥念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绝对笑了！语气软得要命！”
“谁懂啊！广播里清清楚楚的‘小沧同学’‘哥哥’，这是什么公开处刑式甜宠！”
“我但凡录下来了，一定把这段反复循环一百遍！”
“不是吧？江哥居然这么会？那声‘哥哥’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江哥不是弯的！你们慎重！”
“澜井沧平时看着挺内敛，没想到跟江哥这么黏糊，麦没关真的笑死人！”
“笑什么笑！没听见江哥那语气多宠吗？磕到了磕到了！”
“不一般！太不一般了！”
“於心论许99啊！”
“谁说校霸1不好了？！”
“都给我99！”
广播室里的两人瞬间僵住。
澜井沧的脸“唰”地红透，从耳尖蔓延到脖颈，连带着交握的手都下意识收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刚才那声带着点雀跃的“哥哥”，通过没关的麦克风传遍了整个校园。
江於白先是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握的手传过来，带着安抚的力量。
他不仅没松手，反而把澜井沧的手牵得更紧，还故意凑近澜井沧，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低声说：“既然大家都听见了……那小沧同学，以后多叫几声哥哥，好不好？”
麦被关闭。
在广播室的暖光下，澜井沧的脸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滚啊...不要！”
广播室的门刚推开一条缝，两道身影就跟炮弹似的冲了过来。
“我艹！江哥你俩到底啥情况？！”
“我艹！小沧你俩到底啥情况？！”
季彦生和霖黎黎的震惊几乎在同一时刻爆出。
澜井沧还没从“麦没关”的社死里缓过神，被这突如其来的追问吓了一跳，耳尖的红又冒了上来，懵懂地眨了眨眼：“啊？”
“还啊？！”霖黎黎把手机怼到他眼前，屏幕上是校园论坛的热帖界面，“你俩cp帖都要炸了！全在扒刚才广播里的‘哥哥’和江哥那声低笑！”
季彦生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没眼看”：“救命吧，现在全校谁不知道你俩在广播室里说暧昧悄悄话啊？”
江於白慢悠悠地把澜井沧的手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指尖还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语气云淡风轻：“那下午还得再炸一次。”
“啥？”季彦生和霖黎黎异口同声，眼睛里写满了“求展开”。
澜井沧刚想解释，就被江於白抢了先。
他眼底带着笑意：“之前学校公众号搞的什么投票，我俩票数有点高，下午要去操场拍校园场照。”
“我艹…”霖黎黎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公开处刑到底啊？”
季彦生突然凑过来，一脸认真：“那你们俩是不是不用上课了？”
“不是？季彦生你关注点咋那么奇怪？”霖黎黎翻了个白眼，“人家都快公开撒糖了，你就关心上不上课？”
季彦生一脸无辜，还特意强调：“奇怪吗？...我好兄弟铁直！他俩那牵手肯定是拽！是江哥怕小沧跑了，拽着他呢！懂不懂？”
霖黎黎敷衍地摆了摆手，拖长了语调：“懂懂懂…拽着牵手，拽着说‘哥哥’，拽着在广播里公然互动，行了吧？”
澜井沧被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脸发烫，狠狠瞪了江於白一眼，挣了挣被握住的手：“走了！”
江於白低笑一声，不仅没放，反而握得更紧了，乖乖应道：“哦。”
两人并肩往楼梯口走，交握的手在走廊的光线下晃来晃去，看得霖黎黎啧啧出声：“还拉手呢…这拽得可真紧。”
季彦生盯着那双手，还在嘴硬：“肯定是怕小沧摔着！纯纯兄弟情！绝对的！”
霖黎黎懒得跟他掰扯，点开论坛新帖，小声嘀咕：“得了吧，下午拍场照，我看你这‘兄弟情’还能怎么圆…”
身后的议论声渐渐远了，澜井沧忍不住用胳膊肘怼了怼江於白，脸红得要命：“你爸的江於白！松手！”
江於白侧头看他，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来：“年级第一乖乖学霸怎么还骂人？”
澜井沧把手挣脱，“骂的就是你！”
江於白一脸投降的样子说：“好好好。”
- 中午的阳光斜斜切进高二1班教室，尘埃在光柱里轻轻浮沉，喧闹了一上午的人声渐渐散去，只剩零星几个同学在收拾书包，或是趴在桌上补觉。
澜井沧埋着头，笔尖在卷子上飞快滑动，沙沙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眉眼，只露出紧抿的唇线。
直到教室里彻底空旷下来，江於白才从后排角落站起身，轻手轻脚走到澜井沧旁边的空座位坐下，敲了敲桌面：“走啊。”
澜井沧的笔尖顿了顿，却依旧盯着卷子上的辅助线：“干嘛？”
江於白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吃饭去啊。”
澜井沧笔下的速度没减，声音闷闷的：“我不去，你去吧。”
“为什么？”江於白挑眉，干脆胳膊搭在桌沿，视线落在他写得密密麻麻的卷子上。
“我写会儿卷子。”澜井沧避开他的目光，像是想把自己埋进题海。
江於白盯着他紧绷的侧脸，沉默了两秒：“那…”
“我有吃的，你不用管我。”澜井沧抢在他前面开口，声音小了点。
“吃啥？”江於白追问，眼神没离开他。
澜井沧的笔尖顿了一下，含糊道：“呃…面包。”
“中午？”江於白的声音瞬间沉了下来，带着点难以置信的严肃，“你一个高二生，正长身体的时候，中午就吃面包？”
澜井沧没听懂江於白什么意思，他握着笔想了想：“都快6年了，早习惯了…从初中就这么过来的。”
一句话像针似的戳中江於白。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那次通话，澜井沧声音低哑地说去药店买药，是因为胃病，当时他还以为只是偶尔的不适，现在才知道是常年不规律的饮食攒下的毛病。
“天天中午吃面包，正餐吃得少，还总死守在书桌前不挪窝——”江於白的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甚至掺了点责备，“哎呀！你不得胃病谁得？”
澜井沧被说得语塞，笔尖悬在半空，半天憋出一个字：“我…”
“别写了。”江於白伸手，轻轻按住了他的笔，指尖覆在他微凉的手背上，“别对自己这么严好吗？一顿饭的时间，耽误不了你多少进度。”
澜井沧的睫毛颤了颤，眼底掠过一丝为难，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可我现在不写，今晚…怎么和我妈说？”
“为什么要特意说？”江於白皱眉。
“她布置的卷子多，”澜井沧的肩膀垮了垮，语气里带着点无力。
“一定要在学校写？”
“她让我下课能写就写，别浪费时间。”澜井沧的声音里裹着点委屈，却又透着股不得不服从的无奈，“所以把去食堂来回的时间扣掉可以多写一点。”
江於白看着他，心里一塌糊涂。
他沉吟了两秒，突然勾起唇角，语气带了点狡黠：“那就和她说，有个坏蛋同学非要打扰你写卷子。”
澜井沧猛地抬头看他，眼睛瞪得圆圆的，脸颊还带着点没褪尽的薄红：“…不行！”
“怎么不行？”江於白挑眉，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手背，“就说是我逼你的，你妈总不能怪你吧？”
“不要——而且去了食堂我也不知道吃什么...”澜井沧感觉就差写一篇富有真情实感的作文来应对江於白了。
江於白劝不动他，也没再硬拉，只是叹了口气，胳膊一撑趴在澜井沧旁边的桌沿上，侧脸贴着微凉的桌面，眼神直勾勾盯着他写卷子的手，语气带着点不甘心的执拗：“行…那我们来算算账。”
什么账？
我欠他钱了？
我得罪他了？
澜井沧回头：“算什么账？”
“就算你之前为什么要帮那谁写作业？”江於白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气闷，“明明自己的卷子都写不完，还天天替别人赶作业。”
提到这事，澜井沧的动作慢了下来，有点不知所措：“他说朋友之间要互帮互助的啊。”
“你自愿的？”江於白追问。
“不是。”澜井沧的声音更轻了，带着点难以言说的窘迫。
“那你想帮忙写吗？”江於白抬眼，视线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语气里藏着点私心的心疼。
澜井沧沉默了几秒，才摇了摇头：“不想…可是…”
“可是什么？”江於白追问，不肯放过这个话题。
“没事，就当我…”澜井沧咬了咬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小心翼翼维持关系的心情。
“讨好别人？”江於白替他说了出来，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不算，”澜井沧立刻反驳，却没什么底气，犹豫了半天，才含糊道，“算维持…‘友谊’？” 最后两个字说得轻飘飘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勉强。
“所以就宁愿委屈自己，讨好别人，顺着别人的意愿来？”江於白坐直了身子，语气严肃了些，“你就这么怕失去所谓的‘朋友’？”
“我…哎呀…”澜井沧被问得手足无措，他抓了抓头发，转头瞪了江於白一眼，“反正靠你，他后来不也没再来找我了吗？这事都过去了。”
江於白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那股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气瞬间消了大半，刚想再说点什么，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从澜井沧的桌肚里钻了出来。
“等一下…你别说话。”澜井沧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飞快地从桌肚里摸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眼神不自觉地绷紧了些，按下了接听键。
“小沧啊…”电话那头传来澜先生温和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了过来，“我让宋勰把你换季的行李箱送过去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到学校门口了，你抽空去接一下。”
“好，我知道了，谢谢爸。”
“嗯，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好。”
挂断电话，澜井沧立刻收拾起桌上的笔，起身就要走：“我先走了…去门口接箱子。”
“我陪你一起。”江於白毫不犹豫地站起身，快步跟上他。
澜井沧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想说不用，可对上江於白坚定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率先往教室门口走去。
校门口的树荫里，宋勰站在下面，脚边放着个银灰色的行李箱，看到澜井沧时，脸上立刻漾开温和的笑：“小沧，给。”
澜井沧快步走过去，刚要伸手拉箱子，就被宋勰先一步推了过来，他顺势接住，低声道：“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宋勰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自然又亲昵，“房间钥匙应该还在宿管阿姨那儿，你待会儿记得去拿一下。”
澜井沧点点头，下意识拽了拽身边江於白的衣角，想赶紧离开这有点微妙的氛围：“好，我先走了啊，走…”
“等一下。”宋勰突然开口，目光越过澜井沧，落在江於白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江同学，我找你有点事要问，小沧你先去宿舍放东西吧，不耽误你时间。”
澜井沧愣了愣，看了看宋勰，又看了看江於白，犹豫了两秒，还是点头：“哦…那你们，快点。” 说完便拉着行李箱，快步往宿舍区走去，背影都带着点仓促。
他一走，校门口的氛围瞬间冷了下来。
宋勰收回目光，转身正对上江於白，刚才的温和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审视和戒备，两人就这么站在树荫下，互看不顺眼，空气里都透着火药味。
“江於白…”宋勰先开了口，声音低沉，带着点压迫感。
江於白感觉对方挺莫名其妙的：“干什么？”
“你对小沧什么感情？”宋勰没绕弯子，直截了当抛出问题，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人。
“要你管？”江於白嗤笑一声，语气带着点不屑。
“那我还管定了。我看着他长大的，他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你那点心思，我看得出来...”
“是又怎样？”江於白打断他，眼神骤然认真起来，没有丝毫闪躲。
因为从重新见到澜井沧后，他就没打算藏着对澜井沧的喜欢。
宋勰没料到他这么直接，语气里带着点嘲讽：“我管不了你性取向这种东西，但是你们才认识两周不到，你就喜欢上了？你这是一见钟情呢？还是…见色起意？”
江於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勾了勾唇角，眼神里带着点旁人看不懂的深意：“谁说我喜欢他才两周…”
“那有多久？”宋勰追问。
“今年第七年，谢谢。”江於白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砸在宋勰耳边。
宋勰其实并不太确定自己对澜井沧的感情，只是突然有了一个不一样的人，好像比他更靠近澜井沧，澜井沧也对那个人表现出不一样的态度。
他现在只有一种想法：管你喜不喜欢他，你是中间插进来的第三者。
“但我不想看见他和你那么近，怎么办？我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感情更深。”
“凉拌。”江於白吐出两个字，语气漫不经心，“你要是友情就友情，其实是看不惯我吧？”
“…艹…”宋勰低骂一声，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攥紧了拳头，“你tm离他远点！”
“不好意思，不能。”江於白挑眉，语气带着点挑衅。
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两个人就是不想看见对方。
“你等着。”宋勰咬着牙，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背影都透着怒气。
他感觉被一个小自己3岁的高中生挑衅了。
“等着就等着…”江於白看着他的背影，低声嗤笑，拿出手机快速发了条消息。
J.：你宿舍几号？
我想长高：612
J.：我去找你
我想长高：行
江於白收起手机，快步往宿舍区走去。
到了612宿舍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门很快就开了，澜井沧已经收拾好了，额角还带着点薄汗。
“对了，”澜井沧侧身让他进来，随口问道，“怎么不见你收拾宿舍？”
“哦。”江於白走进来，目光扫了一眼整洁的宿舍，“请阿姨帮忙收拾过了，我过来取个钥匙就行了。”
“你宿舍几号？”澜井沧好奇地问。
“你对面，611。”江於白说着，指了指斜对面的房门。
“这么近？”澜井沧有点意外，随即点了点头，“行。”
“还吃饭吗？”江於白话锋一转，又绕回了之前的话题。
放弃不了一点。
澜井沧下意识摇头：“不了…”
“不行。”江於白打断他，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澜井沧看着他，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拖长了语调：“哥哥，你好固执…”
“嗯。”江於白坦然应下，眼神却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认真，“必须吃饭。”
澜井沧看着他那副“不吃饭就不罢休”的样子，知道争论也没用，只好放弃抵抗，妥协道：“走。”
“好。”江於白立刻笑了，眼底的锐利瞬间褪去，只剩下温柔，转身跟着他往外走，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 食堂出来的路被树荫盖着，暖融融的阳光透过叶缝洒在地上，碎成一片斑驳。
澜井沧走在前面，脚步比来时慢了些，心里揣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
江於白跟在后面，看着他略显单薄的背影，忍不住开口：“回宿舍？怎么不回去写卷子了？” 语气里带着点打趣，却也藏着点试探。
澜井沧脚步一顿，没回头，只是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拉着他往612宿舍的方向走。
推开门进去，反手“咔哒”一声关上了门，将外面的喧嚣彻底隔绝。
宿舍里收拾得干净整洁，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床铺上，暖得让人安心。
“没什么，”澜井沧转过身，背对着门板，眼神有些飘忽，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想和你聊一聊。”
“好。”江於白点头，顺势往床边坐了下来，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催促，只是安静等着。
澜井沧站在原地，心里翻来覆去斟酌了半天。
从初识到广播室的牵手到中午的争执，再到刚才校门口宋勰的阻拦，江於白好像一直在维护他。
他是真的想把藏在心里很久的一点事，说给这个人听。
“江於白。”他抬起头，眼神直直地看向对方。
“怎么了？”江於白往前凑了凑，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暖烘烘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带着点说不清的暧昧。
澜井沧能清晰地闻到江於白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心跳莫名快了几分，却还是鼓起勇气问：“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顺着别人吗？”
“想。”江於白的声音低沉，目光专注地落在他脸上，没有一丝敷衍。
“你上周早上找我的时候，是不是指责了几个我们班的同学？”澜井沧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是因为…”江於白刚想解释，就被澜井沧打断了。
“他们说我坏话…是不是？”澜井沧抬眼，眼底带着点笃定，还有点委屈。
“是。”江於白没有否认，语气里带着点心疼，“他们不该那么说你。”
“那个让我帮忙写作业的，也是他们中的一个。”澜井沧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声音低了下去。
“那你还...”
“我没什么朋友，应该就只有霖黎黎了…我以前留长发，有人说我奇怪；我下课不说话，有人说我高冷；我埋头写题，又有人说我装。其实中间也有人和我玩过，但都是短暂的朋友…当我愿意把心里的事告诉他们时，他们又说我负面情绪多，说我除了写题什么也不会。我总是融不进他们的话题，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能忍我的人…为什么啊江於白？你真神奇。”
最后那句“为什么”，带着点哽咽，让江於白难受。
江於白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一紧，下意识又往前挪了半步，几乎快要贴到他身上。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脱口而出：“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你很好，因为他们没有发现美的眼睛，男生不需要被定义，是他们...
但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澜井沧耳尖瞬间红透，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声音都在发颤：“哪种…喜欢？”
江於白看着他懵懂又震惊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喉结动了动，转移了话题：“没什么…几点去学校？”
澜井沧脑子有点发懵，下意识回答：“1:25。”
“现在12:47，”江於白看了眼手机，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软了下来，“要不睡会儿？你黑眼圈还挺重的…昨晚是不是写题到很晚？”
澜井沧的脸颊发烫，心里像揣了颗糖，甜丝丝的，却又带着点慌乱。
他看着江於白近在咫尺的温柔眉眼，鬼使神差地问：“…还要…一起睡吗？”
江於白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惊喜，随即笑意漫了开来，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可以吗？”
“嗯...”
既然不知道是不是玩笑话，那就当做友情去看待好了...迟早都会明白的。
江於白侧身让开位置，看着澜井沧红着脸，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然后自己也缓缓躺了上去。
宿舍里很静，只能听到彼此均匀的呼吸声，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暖得让人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