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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校园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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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真的不堪回想。
贺言之努力排除脑海里的回忆，果断离开这里，插兜溜达回了教学楼。
不巧，这个点正是第一批高三学生吃饭时间，铃声一响，这群人像是好久没吃饭似的冲向食堂。
贺言之果断转身，留给同学们充足的空间奔跑。
恰好，一转身就看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王主任。
见过一次后贺言之明显熟络多了，笑嘻嘻迎上去：“王主任好。”
王主任看到他，惊讶：“来这么早？”
贺言之：“对，想着来参观一下校园。”
两人闲谈一会，主要是王主任问贺言之这些年的经历，贺言之一一回答。
上次在消防站时时间太过急促，都没时间好好叙旧。
看着楼道内再没有学生，王主任说：“时间差不多，走，吃饭去。”
贺言之笑着拒绝：“主任您先去，我等等云巧。”
云巧正好是上午最后两节的课，听说贺言之要来二中演讲，想着尽些东道主的职责，所以她上完课就回到办公室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准备询问贺言之所处地点。
消息还没发出去，云巧恰好看到贺言之向王主任挥手。
“言之。”
等看不见王主任的背影后，云巧叫了声。
贺言之回头看她的打扮，调侃：“云老师这幅样子我都不敢认。”
云巧在学校的时候，一身黑色，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还带了副眼镜，虽然无度数但是看上去就很有压迫感，和她平时在学校外穿亮色衣服、每天尝试不同发型的形象完全不同。
这还是贺言之第一次看到工作时候的云巧，内心还真是震惊。
云巧摘掉眼镜，无奈说：“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治住那群兔崽子。”
她同时教两个班的语文，又是备考生，只能把自己打扮得冷漠无情，让同学们不敢在她课上胡来。
“本来宋泊听说你要来二中，已经请好了假，说要和你一起回顾高中生活，但是临时有任务不得不赶回局里。”云巧接着说。
贺言之：“宋队还真是忙碌。话说你们两个一个警察一个高三老师，见面时间少得可怜吧？”
云巧：“等这一届高考之后我就轻松了，宋泊和我约好七月多一起去旅行，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
“行，那我就把这几个月的假期攒攒。”
自从迈入社会，他们三个一个比一个忙，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旅行。
这次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两个人边聊边走。
“你几年没来学校，可能还不知道伙食好了不少。”云巧指着一个贺言之看上去很陌生的楼，“你看那边，学校还多建了栋楼当做新食堂，加入了不少好吃的，总之跟我们那个时候不能比，上次我带宋泊来，他可惊讶，还说能不能再来上一遍高中。”
贺言之开玩笑：“果然还是那句，学校在我们走后就有好东西了。”
“来吧贺站，我带你去尝尝新鲜的。”云巧环胸，下巴点了点那栋楼。
贺言之想了想，还是念旧：“算了，我还挺想去老食堂的。”
凭借着云巧强大的关系，贺言之有生以来第一次坐在教室区域吃饭。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他真的很好奇教师的伙食，不知道是不是和学生一样。
老食堂还和以前一模一样，甚至每周的菜谱都没变。
“以前老马说教师的饭菜不比学生好，我还以为是他唬我们，直到我自己当了老师。”云巧打完饭菜，叹息。
老马就是他们的班主任。
贺言之看着这熟悉的一言难尽的饭菜，发誓再也不会来这里吃饭！
·
虽然校领导提前就说过消防演练是在下午两点左右，也就是在午休完之后的时间点，但是当同学们被吵醒后还是火气很大，一边跑一边骂学校不干人事。
老师们分别站在楼梯拐角处，拿着大喇叭疏散同学。
主席台上，校领导用话筒不停地喊：“同学们，动作快一点！快一点！”
不同年级的同学纷纷从三个地方赶来，每个人都迈着不急不慢的步伐，可把主席台前坐着的的几位领导气得够呛。
赶到操场的同学，听从指令蹲下抱头，直到广播里的歌放完。
这次演练主要是王主任负责，所以在歌结束后，由他来点评这次演练的优秀点和不足。
趁着还没到自己的部分，贺言之坐在看台上，一只脚曲起，手肘抵着膝盖，手掌托起下巴，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看着操场上一群生无可恋的高中生，更有甚者眼睛已经闭上开始摇摇欲坠，贺言之无奈摇头。
王主任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终于开口：“今天邀请到了我们街消防站站长贺言之来给我们普及消防知识，大家掌声欢迎。”
高中生虽然对于领导的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是该有的掌声毫不吝啬。
贺言之听到自己的名字，整理下衣角，径直走向演讲台。
他调整话筒，扫视一圈，开始讲：“同学们好，在演讲前我想要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贺言之，也是毕业于江城二中，所以我还算得上是你们的学长。”
说完后他停顿一会，台下的青年顿时因为这句话开始窃窃私语，声音逐渐变大。
王主任拿话筒刚想说几句，就见贺言之朝他摇头。
贺言之并没有恼怒，继续说：“关于大家消防演练过程，其他一切都好说，就是有一点我非常认同王主任，你们疏散的速度太慢，甚至还有同学边走边说，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同学们，要知道火的蔓延速度是很快的，如果像你们那样慢悠悠逃离火场，那小命怕是保不住的。”
“我知道某些同学可能不把消防演练当回事，这很正常，因为你们没有切身体会。”
“高中时期的我，也经历了和你们一样在午休后的演练，当时正是什么脏话都骂过。”
说到这里，底下人突然一片哄笑，贺言之本来还想装严肃吓吓他们，但是因为受到的影响，终究还是没忍住笑出声。
“当时不甚在意，直到我做了消防员。”
“我见识过太多的火灾，也很遗憾没能救出所有人。所以进行消防演练，是想让你们在遇见变故的时候，能够冷静下来，记得学过的知识，尽可能逃生。”
“我想告诉所有的学弟学妹，永远不要忘记，生命至上，我们不能拿任何关于自己生命安全的事情开玩笑。”
贺言之的一番话说完，诺大的操场先是鸦雀无声，三秒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贺言之就按照惯例讲了防火安全和火灾时注意事项，时不时提供一些例子，硬生生将枯燥的演讲变得有趣。
王主任在台下看着贺言之。
他真的成长了，变得强大自信，此时站在台上都游刃有余。
曾经的贺言之戾气很重，不是说不好相处，只是浑身都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氛围，谁都不放在眼里。
几年过去，贺言之早已蜕变成他不认识的模样。
·
和贺言之不同，崇则鸣每年都会抽空来二中一趟，也不是带有目的，纯粹想在校园里到处逛。
如果有幸遇见王主任，还和他交谈甚欢，本来比较生疏的关系也慢慢变得熟络。
这天崇则鸣照常没事前来江城二中。
校门口的保安都已经认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非得让学校老师或主任来接，直接让他进去。
此刻是下午两点多，幸好太阳还不火辣，不然根本不想出门。
崇则鸣绕道直接走向操场，没想到刚经过高三教学楼被以前班主任刚好叫住。
“崇则鸣。”
崇则鸣回头颔首：“马老师好。”
马老师：“嘿，你要是早几天来，说不定还能和贺言之见一面。”
崇则鸣心里默默吐槽：我们两个有什么好见面的。
他吐槽人时不太敢看对方眼睛，发现马老师手里拿着个牛皮袋。
崇则鸣问：“老师，今天月考？”
“对，上个月没考，这得补上。”马老师说，“下午还是和以前一样考数学。”
崇则鸣回想起高中的片段，考试是必不可少的。当然，考试也在他和贺言之看得很重要，即便两人打过很多次架，但是从来没在考试时做过妖。
“我替您去监考，行吗？”崇则鸣突然很想见识监考的感觉。
这可是件大好事。马老师连连点头，把牛皮袋塞给崇则鸣：“还是你热心肠！去吧，在七号考场，就是你们那届的五班。”
在进入考场前，崇则鸣还是有点紧张，倒不是怕监考，就怕认出来他不是马老师。
但等发完卷子，一切安好，崇则鸣感觉自己真是想多了，大家只会以为换了个监考老师。
然后他拉个凳子坐在讲台上，单手托着下巴，盯着考生。
考数学对于同学来讲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对于崇则鸣来说那是相当于过了一个世纪。
为了体验监考的感觉，他特地把手机放在了马老师办公室，就在这坐着，什么都没干。
崇则鸣甚至都无聊到折纸玩，却听到一丝轻笑。
他转过头望去，发现贺言之就站在窗户那里，眼里的幸灾乐祸是一点都藏不住。
“……”
崇则鸣：不是说他前几天才来过吗……
其实贺言之这几天来过很多次，没想到还能碰上崇则鸣。
时间刚到，崇则鸣一秒都不多等：“最后一排往前收答题卡。”
对于还在奋笔疾书想努力争取到分数的同学，崇则鸣有意略过。
“你可真没良心啊，看着那些小朋友颤抖的手，我的心可痛了。”
收完答题卡崇则鸣要送到专门地方，可是贺言之居然慢悠悠跟上来。
“高考会给你多一秒吗？”崇则鸣冷笑。
贺言之还是那欠揍的语调：“可是我怎么记得某人的某次考试，老师都说了收卷子还在争取时间。”
崇则鸣猛地停住，然后淡淡回了句：“我不知道。”
贺言之在他身后扮了个鬼脸。
装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