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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请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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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都能听出的笑话，可偏偏他就拐不去个弯。
“啊？真的假的，喝茶？宁墨舟喝什么茶啊？红茶还是绿茶？”
果然林霖还是太天真。
宁墨舟道“……暴打霖檬茶。”
林霖 “?？？”没惹任何人。
“宁墨舟，走了，别让人家久等”莫椛轻推他后背催促。
……
直到莫椛确认把人家送进去才肯回头，免得宁墨舟待会又跑了。
“来了？坐吧。”
宁墨舟随意坐下，姿势难看。
“吃糖？”
“随便。”
段林摊开宁墨舟指干净白嫩的手，往他手心里倒了几颗浅绿色抹茶味和浑着薄荷味的糖。
“…真给啊。”
“嗯？不喜欢？”
“没”他挑着两颗塞进嘴里，甜又不腻。
还挺好吃的。
宁墨舟不爱吃糖，因为有些甜的他受不了，有些清爽的他呼吸不过来，这个竟然刚好，很受他喜欢。
“你愿意和我说说家里情况吗？”
“……可能不太行。”也可能是他要面子，他嘴里压根吐不出一个字儿，段林和他差不多大的年纪就当上了医生，说出来实在有种羞耻感。好得找个老头子或者阿姨。
“你，妈………你爸爸现在对你怎么样”他原本问起他的妈妈，想着什么，又咽回去。
宁墨舟爸爸：宁宴。
提起他，宁墨舟藏不住的厌恶，也只是冷眼皱眉，将一肚子坏话改口变成：
“人模狗样。”
押韵这一块/.
“可否详细说说?”
“否。”
“……写作业吧。”
“你不继续开导了？”
“你不想说，不必勉强，等我们熟点先吧。那么写你的作业。”
“……我回家写。”
“时间没到，私自放人，如果出事故我要负责”他把蓝色文件夹放桌上顿齐，脱下大褂，放进包里。
下面是件白衣服，阔腿白裤，还是便装看起来更顺眼帅气。
“这你放心，我不会死在别人的视角里，即使我被车撞了，自己也会自己开肾素爬到阴沟里去。”
“……别这样咒自己…其实我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
宁墨舟吃着糖应声“哦”，迟疑两秒，才品起他说的意味。
“？”
“怎么了，我确实是多想了解你一会啊？”
嗯也是，医生做啥都有原因。
书包里的手机响了几下。
林霖［宁哥，你到底去干啥啊？你的关东煮快凉了］
他看着发来的消息，又撇眼段林，段林他也在盯着自己，有些发毛。
咋想也不会给他过去了。
宁墨舟［你自己吃了吧，我这边估计不放人。］
林霖［哎，那好吧，作为兄弟，我非常不舍得吃掉你这一份~哎，没办法。］
“……”
其实想吃零个人阻拦。
林霖［话说你到底在干啥啊］
段林的视线还在他身上，宁墨舟被他看得不自然，想开口骂人，但问候人家父母的事就算了，人家以后还要给自己诊病说……
诶不是，怎么想自己还真有病啊！
“需要我要给你当模特吗？”
“好。”
……脸皮也挺厚。
林霖见他不理人，于是连环轰炸表情包，手机一直在“当当”响
［表情包×21］
［喂，喂，喂，人呢，喂，宁哥？］
［滚。］
宁墨舟厌死这种行为了，反手就是一个拉黑。
接着又发了条信息过去：
［写作业，回你的家］
——学校路边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林霖看着和宁墨舟聊天框，把原本给宁墨舟的关东煮吃完的签子怒摔地上 道：
“他妈的写作业就写作业拉黑我什么意思啊！”
嫌你烦。
——
视线又追回曲高开的诊室：
宁墨舟熄了屏，黑色的屏幕上印着他那张懒散羁骜的脸面，随手将手机丢在白桌上，乱扯下头发，但有一说一，他的发量多得让人羡慕，发质好，也顺滑，经尝被女同学议论，兄弟也抵挡不了，林霖总不怕死的去揉他的头，也会被暴揍。
段林先开口：“宁墨舟同学，我刚刚查了下你的资料，你的成绩并不是就这样没戏了，我觉得你很有天赋，再努力一下下 ，总分一定会有三百分的。”
“……那还真是谢谢我了”
宁墨舟的成绩还真是不堪入目，语数英三科加起来一百五，刚好卡点，别科加起来刚好小学满分，总分二百五。不多不少，咋不算有天赋呢？
控分大神，对应智商。
“你们今天什么作业知道吗?”
“不知道。”
他的书本全塞抽屉里，至于练习本之类，买了浪费钱，反正也不写，老师管不了，一天睡觉翘课，和主任打交道，和同学陌生人，妥妥的差生。
“没事，我有你们老师的微信，帮你问问。”
说着拿起整理完文件旁的手机，找到下午刚加莫椛的微信页面，头像是只布偶猫，看背景很有钱的样子。
“？……我没笔。”
“我给你买。”
“我没本子。”
“我送一沓你。”
“书没拿下来。”
“网上有，或者我教你。”
“……我不想写。”
“那配合我治疗吧。”
“不要。”
如果非得和眼前这个男人诉说起自己，那还不如下地狱。
“除了这两个，其他要我做啥都行。”
“嗯……我想想，家访如何?”
“?不，阴沟地，入不了目。”
“阴沟地可就不是你这样白净了。”
宁墨舟除了字丑，学习差，穷鬼，相貌是真没得说。
“我家没有人接受你的采访。”
“放心，我就看看环境，就当过了这次治疗，如何？”
他头轻轻一侧，勾引似的笑着看他。
“随便随便，说好，我家可没有一处好路，你别抱怨去。”
“不会的同学，放心。”
也罢，他也不想说啥了，作业肯定百分百不写的，治疗能躲就躲，家访是没人的，如果只是看个家境，那随他去便是。
到这，他抄起书包离开室内往校门口走，段林也关了空调善后跟上。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宁墨舟一话不搭。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坐着还看不出什么来，但是他一站起来的时候，可以从上到下完全看完这个宁墨舟，一个头的身高差不用实力都足以碾压他。
宁墨舟不谦虚的说高，是除了遇见他之前都没任何身高压力的人，他觉得很少再碰见和他同年龄更高的人了。
前面的小矮人看着地上突出个头来的影子，他是巨人吗？
在人群里，两位高挑瘦长得确是引人注目，宁墨舟只是自顾自的带路，段林的目光就没在他身上摘下来过，撇开一切眼神，街上仿佛他俩就是男主角。
宁墨舟拐了几条路，段林默默跟着。
“喂，我说。”
宁墨舟突然停下脚步，周围很安静，静得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那么放心跟我走，不怕我拐走你？”
下午五六点，天不算暗，但一来到这个小巷里，环境似变了个地方，有点人贩子的味道。
“没关系，我愿意。”
“？……”
他挪了个脚步，露出后面的铁门，长得比他高，但段林没注意到。
铁门后面就恢复了马坝原有的景色，光的发亮，绿的生辉。虽然是个小区，但咋样都有点乡村味，他就是生活在这里。
环境不能算很好，像废掉的小区，更像一片珍贵的小农庄，没有城市的喧杂，没几户年轻人家住，是老人家的退休隐居生活，旁边有篱笆、鸡禽、菜果，有楼梯房，也有瓷瓦房，是不是时代的擦肩而过？他就是住在其中一栋的楼梯房里。
跟的太专注了，没注意到自己在哪，一看标志“马冶生活小区”。
什么阴沟地，其实他爱着这片土地。
“墨舟。”
“？说。”咋这样叫人，怪膈应。
“没什么，挺好的。”
“？。……”
“那这位段医生可以请回了不？”
“不想回。”
“？还想咋。”
“你家在哪？”
头上的绿茵包裹整片天，宁墨舟不耐烦的指向前面的一栋小楼，也不管段林开没看清就收回手。
但好像又捕捉到了：
“几楼？”
“最高楼，嫌累别爬。”
“我可以去做客吗？”
“你越界了。”
“我是医生，做个调查。”
“不接受采访谢谢。”
医生咋了，说不想就不行。
段林终于把视线从宁墨舟身上拐开了，扫视了一片枞木，落在一个小公园的双人秋千上。
“舟，去玩玩。”
随着他的目光瞧去，咂嘴说了句“幼稚”，身体却很诚实的坐在一个已经发绣且未脱落的秋千上，可能是想尽早赶走他，声音吱吱喳喳，吵的烦人。
段林坐在宁墨舟对面，秋千位不宽，两条长腿碰在一起，段林的腿占了优势，把他裹在了里面。宁墨舟尽量不和他碰到一起，缩着腿，一手托着脸看别处，鼻梁高得正好，额前的刘海不长，总之侧颜不错，段林握住秋千一杆，手慢慢发力推动。
“别弄，头晕。”
“好”
发力的手又定着，使其缓缓停下。
“不好意思，好点吗?”
“别荡就行了。”
“好。”
“墨舟。”
“说。”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好看？”
不宽的座位又占了优势，俩个人的脸都很清晰的展现在彼此眼前。
闻言，他懒散的眼里可见震惊了下，没太在意，斜着眼珠看他。
“不好看。”接着又收了回去。
给人夸当然高兴，但在他面前像是陷阱一样，你不留神，就会陷进去。
“想干嘛？”
“好看，我不想让你这张脸就消失不见了”
他终于把头正过来：“那我剥下来给你？”
还没发觉，近看，他的眼眶下有黑眼圈，手腕骨头突出，脸上没什么肉，整个头就头发显得“肥”，像是吃不饱也睡不好的样子。
“接受治疗好不好？”
他不敢等了，也不强求。
枝条垂下来，风轻轻捎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