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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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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水城的时候凌晨,出去逛了小吃街,可能是吃了风被冻着了,第二天早上还没醒,在睡梦中的迟奈就开始有点咳嗽,脸也有些红。
商明镜起的早,订了酒店的早餐和药,迅速收拾好房间,顺便把迟奈叫醒吃药。
“收拾一下吃早餐,下午两点我们要去见赵会长。”
迟奈正处于刚醒的迷糊中,抓着商明镜的手,嘴碰到的手心上,用温热的唇瓣抿起了两颗药,咳嗽两声,然后皱起眉,一脸可怜地看向商明镜。
“怎么了?”商明镜挑眉。
迟奈就着喝药的水又喝了一口润嗓子,待嗓子的刺痛过去后,才说:“嗓子痛。”
“……头疼吗?”
“不疼。”迟奈摇头,然后抬手,拉住商明镜的衣角,“有点晕……”
刚睡醒的迟奈讲话有点黏糊,恨不得倒在站着的商明镜身上。
这么想的,也正准备这么做,只是刚点头,忽然响起电话铃声,把迟奈黏腻的困意驱散了一些。
商明镜接通电话,迟奈便攥着商明镜的衣角发呆,整个人不动也不讲话,像是入定了一般。
电话那边是商明镜的外公,早上一做完检查就给商明镜打了电话过来。
商明镜听着,面上渐渐染上疑惑的神色:“护工?”
“对啊,护工,不是你找的吗?”
“我的确在找,但还没面试到合适的。”
上次从医院回来之后,商明镜就一直在物色护工,只是要想找到价格和服务都很让人很满意的要求,是很难的一件事。
但服务不能降低标准,所以商明镜便把价格上调至了一万二。
这两天也有不少人联系他,但他忙着出差准备,所以耽搁了这事儿。
小老头“咦”了一声,说:“上次跟你来的那个同事,叫林楠是吧?你咋不跟我说呢?你俩小时候还是邻居呢!”
“林楠。”商明镜打断小老头的喋喋不休,说起正事,“他怎么了?”
听见这个名字,迟奈眨眨眼,醒了神,仰头看着商明镜,却只能看见他的鼻梁根以及……很好看的薄唇。
“哦——林楠说是你找的护工。护工多少钱啊?你那同事不说,我问了护工,她说六千一个月!我在这儿挺好的,你忙你忙的,我还能照顾自己,用不着护工!”
商建明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林楠恐怕就是害怕他有心理负担,所以这才没跟他说实话。
这不,给孙儿打电话确认来了。
倘若真是林楠帮了忙,找了护工,总不能让人家白帮忙,人家也没这义务不是?
听着外公略显焦急,生怕给商明镜多添负担的语气,过了小半晌,商明镜才说:“是我让他帮忙找的,多个人联系说不定能更快找到,不说这个——护工怎么样?”
“很好很好就这个就很好了,不要找其它的了昂!”
商建明说的也不完全是安慰商明镜,这护工实际上昨晚就来了,只是商建明知道商明镜去出差了,怕打扰他,所以这会儿才打电话过来说。
但护工是真的好,尤其负责。
“好,我知道了,护工有什么问题您不要多想,随时跟我说才行。”
多说了两句后,商明镜挂了电话,然后翻出跟林楠的聊天记录,给他转了一万过去。
林楠回的很快,直白地表达了疑惑。
商明镜;【多谢你帮忙找护工,麻烦你把护工联系方式推给我,给你转的多余的算是辛苦费。】
林楠没再回,也没收钱。
商明镜也没再管,倒不是林楠不回信息他等不及,而是他的衣服快要被某些人拉垮掉了。
他一低头,便瞧见眼巴巴儿望着他的迟奈,眉心一跳:“干什么?”
“林楠找你?”
“不是。”
“那林楠怎么了?”迟奈眨眨67眼,跪在床上,仍然没有站着的商明镜高。
只是听了这话,商明镜心里闪过一丝古怪,他没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你和林楠很熟?”
“……怎么了?”迟奈不解,“应该不熟吧?”
“那你这么关心他?”商明镜移开眼,莫名不想再多说,“起床吃早餐,看完资料去见赵会长。”
“……”
迟奈只好蔫儿巴巴地爬下床。
商明镜自己醒来时就给迟奈备好了牙膏牙刷。
因为担心迟奈娇气,应该用不惯酒店的洗漱用品,所以商明镜在收拾行李时,顺带,给迟奈自己的捎上了。
跟赵凌康的约见在下午两点。
迟奈依旧被裹得严严实实,只是今天两人的耳朵上都带了耳罩,街道和马路上的雪已经在组织下被清理干净。
只是雪未停,风雪交加。
赵凌康约在槟江饭店,是水城最大,年份最久远的饭店之一,不是赵凌康的,但有一定的股份。
“你见过他吗?”迟奈站在门口,望着装修的异常浮夸的滨江饭馆,尤其是这牌名,更是显眼的不行。
他鼓着嘴,缓缓吐出气息,然后看着暖气遇冷空气后变成一缕连结的飘飘然的雾气,眼里面上都是笑意。
商明镜看着,忽然抬了下手,才答话:“没见过,只在资料上看到照片。”
眼睁睁看着雾气被砍断,迟奈眨了眨眼:“你不是很厉害吗?”
“你感知出错了。”
商明镜慢悠悠回了一句,在迟奈的下一句赶上来之前,直接打断施法:“进去吧。”
说完便径直往前,迟奈愣在原地,倏然猛地小跑上前,一拳头砸在商明镜的后背上,这男人没发出任何声响,倒是把自己给疼的够呛。
石头背,石头胸,石头心。
商明镜没做声,推门进去,给迟奈让了位置,等他气呼呼进去之后,才跟在他后边慢悠悠地走,嘴角还勾着笑。
赵凌康提前订好了了位置,以他和迟宗聿的交情,绝不可能让他的孩子来等他。
包厢内坐了三人,赵凌康坐在首位,另两人在尾座,主次关系不言而喻,只是气氛却是过分的安静。
首位不张嘴,尾座的两人也只是面面相觑,举手投足时的声音都放的很轻。
赵凌康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随手摁灭了烟,叫人开了通风循环,尽快让烟散出去。
没过多久,门被敲响。
侍者去开门,站在前面一些的是一个生的精致的年轻男孩,后面跟着一个保镖一般的硬汉。
好在赵会长提前说过,他不至于太过意外。
优秀的职业素养,让他在一秒的愣神过后,立刻反应过来,笑道:“迟少爷,商先生?”
“嗯嗯。”迟奈点头,拉着商明镜进去。
后者跟侍者点头打了个招呼,走进去,先拉开椅子让迟奈坐好,才开始跟这间包厢里的主人打招呼。
他先朝赵凌康伸出手:“赵会长,我是商明镜。”
无论这位赵会长和迟先生的交情如何,但为人处事的基本礼貌他必须做到位。
至于迟奈……来之前迟先生特意交代过,尽量不要让他做他特别抗拒的事情,他只需要混个脸熟,其它不需要他处理。
听到这话的时候,商明镜下意识震惊,眼神困惑不已,再一次感叹迟奈当真已经拥有了许多人生来甚至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东西。
可再一转念,迟奈这人,又好似活该拥有这些,应该拥有这些。
他这样嚣张而单纯的性子,恰恰是强大的羽翼才能护好他。
而迟奈,本就天生属于钟鸣鼎食之家。
赵凌康顿了顿,跟商明镜握手,目光却定在迟奈身上,不突兀不奇怪却很执着。
迟奈倒不社恐,只是不愿意先说话,有商明镜这个得力助手在,他应该没有可用之处。
只是这会长的眼神实在是过于灼热,是以只好歪头看他,硬着头皮地问好:“赵会长下午好。”
异常的一板一眼,在这样的几乎应酬的场合,他这样的问好四处都是漏洞。
但没人在意。
赵凌康温和一笑,亲自给在坐的每一位都倒了杯茶水,由侍者送到每一个客人的手边。
下座的两人明显有点不知所措,受宠若惊,颤颤巍巍地朝迟奈投去好奇地视线。
紧接着,便听见赵凌康讲话了。
他声音温和,与迟宗聿的冷淡不同,赵凌康显得更加温柔。
“不用叫我会长,我和你父亲相识多年,交情匪浅,换你一声叔叔还是值得的。”
“……叔叔。”
迟奈就这点好,不知人情世故,也不会多加考虑旁人嘴里的言语,没心没肺地开心好多年。
商明镜庆幸说这话是赵凌康,倘若换做旁人,心里打了什么主意,是好的是坏的,都难以辨别。
下座的两人已然看清局势,匆忙又郑重的跟迟奈问了好。
赵凌康拿出邀请函,给商明镜和迟奈给递了一份:“慈善会是组织形式,为期一个月,迟奈——是这个名字?”
“嗯嗯!”迟奈点头。
赵凌康被可爱到,噎了一下,才继续说:“邀请函上有行程的具体安排时间,届时我会同行。”
迟奈没做声,垂着头,商明镜下意识拧眉,习惯性去观察迟奈的脸色和反应,不太多。
从早上开始的咳嗽,这会儿可能已经发生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