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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长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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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慎上课困到不行，困到想死，因为死了就能长眠。他感觉自己的眼皮有鲨鱼般的咬合力，睁着睁着就闭起了。思维越来越涣散，让本就听不懂的物理压轴题更加抽象，黑板上的公式自动扭曲。这个时候，写字就不是写而是戳，笔记全是点、线连成的鬼画符。
许慎抬头用虚虚渺渺的眼神侦查敌情，陈老师激情地，饱满地，昂扬地讲述这道题的精妙和一题多解。侦查完毕，可以安然入睡——尽管刚上课没多久。
陆悠扬余光里，同桌的头慢慢沉下去又猛地抬起来。他用手肘碰了一下，“先别睡，这题很重要。”这一碰，直接让许慎的头磕到桌面，彻底睡死过去。
唤醒失败，算了，下课给他讲。
许慎再抬头时，已经是下课的后半段了。谢邀，一睡觉就发狠了，忘情了，不知天地为何物，只知道很安详。这段深度睡眠给他蓄了电。回忆上节课，他同桌说啥来着?好饿?他趴在桌子上，像只晒够太阳的小猫，赖在安逸里不肯动。闭上眼往桌肚里掏了掏，给他寻找早餐。摸到磨砂质地的塑料包装袋，他拿出了一个小面包，头不抬地甩给陆悠扬，“这个好吃。”又翻找了一下，“来点零食怎么样?”桌面上摆开一片——魔芋爽、麻辣王子、曲奇、软糖……
“嗯。你饿了?”他拆开面包。
“什么，不是你上课说饿了吗？”
“大哥，我说给你讲题。”不过眼下这点时间，显然不够了。
“行，下节课下课。”
语文老师一进来，就似笑非笑地盯着许慎。走到他跟前，拿起零食，念出包装袋的广告“麻辣必胜，怎么不是高考必胜呢？”
“哟，还有魔芋爽。”
全班目光“唰”地聚过来，连坐在旁边的陆悠扬都能感受到那灼灼热度。但许慎显然毫无羞耻感——这东西对他这种厚脸皮来说，根本没杀伤力。他挑了包酸辣味的递给老师：“老师您试试，好吃。”
“不了，最近上火。”（其实是看到某个人就莫名火大）
“哦。”许慎又像献宝似的摸出一包枣干，“那这个呢？”他记得语文老师办公室桌上总放着些坚果。
语文老师，无语的时候是真的想笑：这死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慌不忙把教室当小卖部开。算了，算他心态好。
语文下课后：
“懂了吗？”
“额……嗯，懂了”
陆悠扬侧过头轻笑一声，点了点草稿本空白。
“行，你来算一遍。”
“好吧，其实……”
“懂～许老师教我一遍。”这才算彻底出师。
“陆悠扬，你故意的是不是！”他摇着陆悠扬的肩膀，控诉他一肚子坏水!撒完气，又委屈巴巴地说，“我刚没听懂。陆老师再讲一遍嘛。”
陆悠扬放缓速度，注意着许慎的眼神，一有困惑，马上给他解释，可谓是从知识点到应用，从思路到解答，无不详细。
“来吧，我觉得自己现在强的可怕!来一个打三个。”
等许慎用他的方法完整地算出结果，他心甚慰；再等许慎想出其他的方法来解题，他突然就感到恨铁不成钢。有这个脑子，一天不是吃喝就是玩乐。现在好了，高三一轮复习对他来说，就跟把网织密一样，全是漏洞。
陆悠扬用手指戳了他脑袋。
许慎疑惑地护住额头，“嗯?我讲的不对吗？”
“不是。”
“那你怎么了？”
“你自己想。”
“诶，什么叫我自己想。我又不会读心术。陆悠扬，把话说清楚。”
“哦。”
“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