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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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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线的重逢
三个月后，西南边境的夜风带着潮湿的草木气息，刮过莫辰宇的脸颊。他趴在隐蔽的山坡上，望远镜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得像鹰隼。左臂的暗伤又开始隐隐作痛，那是三个月前，在缅甸任务时留下的伤，是林队最痛苦的回忆之一。但这点疼，在他此刻高度紧绷的神经里，只算得是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
他微微侧头，看向不远处同样潜伏着的林询洄。月光勾勒出林询洄挺拔的侧影，夜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的眉眼沉静又专注。莫辰宇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赶紧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下方山谷里那几辆鬼祟移动的货车上。
“目标进入三号区域，速度比预估慢了十分钟。”耳麦里传来许诺言压低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兴奋，“辰宇，你那边能看清车斗里的货吗？”
莫辰宇调整了一下望远镜焦距，眉头微蹙：“盖得很严实，不过从轮廓看，体积不小。林队，按原计划，你带一组人从正面突击，我和诺言绕后，截断他们往深山逃窜的路线。”
“收到。”林询洄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平稳得像一潭深水，“注意安全，尤其是你的左臂。”
莫辰宇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低声回：“放心，林队，我的胳膊没那么娇气。”
他熟练地拆卸、组装狙击枪，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见三个月前受伤时的滞涩。当年以600多分考入国防大学，精通五国语言，格斗、射击样样拔尖，他莫辰宇，从来不是需要被特殊照顾的弱者。只是左臂传来的阵阵隐痛，像一根细针，不断提醒着他那场在缅甸的惊魂时刻，也提醒着他，林询洄当时是如何疯了一样冲进那片火海。
“出发。”莫辰宇对身边的许诺言做了个手势，两人如同两只敏捷的黑豹，悄无声息地滑下山坡，朝着山谷后侧迂回。
丛林里的藤蔓和荆棘不断勾扯着他们的作训服，莫辰宇的左臂偶尔会被树枝撞到，疼得他吸气，但他脸上的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只是握枪的右手，指节绷得更紧了些。
“小宇，你这胳膊真没事？”许诺言用手肘碰了碰他，“不行咱就别硬撑，我一个人也能……”
“没事，专心。”莫辰宇打断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别分神，让走私犯跑了。”
许诺言悻悻地闭了嘴，心里却清楚，莫辰宇这是在逞强。但他也知道，莫辰宇的性子，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前方传来隐约的引擎声，莫辰宇示意许诺言停下，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几辆货车正缓缓驶入他们预设的拦截点，车斗里的黑色油布被风吹起一角，露出里面包裹的东西——是成箱的管制化学品，一旦流入市场，被制成毒品，后果不堪设想。
“就是现在！”莫辰宇低喝一声，和许诺言同时从隐蔽处跃出，手中的枪稳稳地对准了货车司机。
“警察！不许动！”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货车司机们慌了神，有人试图反抗，被莫辰宇一个利落的擒拿手制服在地，动作干脆利落，哪里还有半分伤患的样子。只是在扭打的瞬间，左臂又被撞到，疼得他眼前一黑，但他硬是咬牙忍住，没让任何人看出来。
林询洄带着人也很快赶到，将所有嫌疑人控制住。他走到莫辰宇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最终落在他微微泛红的左臂上，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没事吧？”
莫辰宇活动了一下左臂，扯出一个看似轻松的笑容：“没事，林队，你看，好得很。”他甚至还故意用左臂拍了拍林询洄的肩膀，力道不轻。
林询洄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欣慰，有赞许，还有一丝莫辰宇读不懂的情绪。
许诺言在一旁清点着查获的管制化学品，兴奋地喊道：“林队，辰宇，这次收获不小！足够那些混蛋喝一壶的了！”
莫辰宇看着眼前忙碌的队友，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晨曦，感受着左臂残留的隐痛，心里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平静和力量。
他知道，这场和毒品、走私的战争，漫长而艰险，他的左臂也可能会一直这样隐隐作痛下去。但那又怎样？他是莫辰宇，是禁毒特警，是林询洄的战友。只要还能拿枪，还能奔跑，他就会一直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守护着身后的万家灯火。
林询洄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一个眼神，便已足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