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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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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色警喻
第二十四章深夜办公室的瓜田
凌晨一点的刑侦队办公楼，只剩下零星几间办公室亮着灯，走廊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混着空调外机的嗡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许诺言揉着酸胀的太阳穴，对着电脑屏幕打了个哈欠，眼底的红血丝泛得厉害——跨省抓回那伙文物走私犯后，审讯笔录、证据整理、案件上报材料堆了满满一桌面，他已经对着这些文字熬了四个小时。
“终于快弄完了……”他喃喃自语，伸手去摸桌角的咖啡杯，却摸了个空。杯子早就见了底，连点咖啡渍都没剩下。许诺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起身准备去茶水间续杯，刚走到门口，就瞥见斜对面林询洄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门虚掩着，透出一道暖黄的光。
“这老林，居然也在加班？”许诺言挑了挑眉，心里的“吃瓜雷达”瞬间支棱起来。他轻手轻脚地凑过去，透过门缝往里看——林询洄正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着厚厚的卷宗，手里握着钢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桌上放着一杯没动过的温水，旁边还摆着个小小的药盒，正是上次给莫辰宇的那款肌肉酸痛药膏。
许诺言刚想推门进去调侃两句，身后突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技术科的学妹苏晓，手里抱着一摞刚打印好的鉴定报告，显然也是刚加班结束。
“许队，您还没走啊？”苏晓吓了一跳，看清是他才松了口气。
“别提了，材料堆成山了。”许诺言摆摆手，眼睛却还盯着林询洄的办公室门，压低声音冲苏晓挤了挤眼，“哎，学妹，来都来了，带你看个好玩的。”
苏晓一脸茫然：“什么好玩的？”
“跟我来就知道了，保证让你吃到大瓜。”许诺言勾着她的胳膊，把人拽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又指了指林询洄的方向，“看见没？林队也在加班，而且我跟你说，这里面肯定有情况。”
他正说着，林询洄的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莫辰宇抱着一摞文件走了出来，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却难掩眼底的明亮。两人差点撞个正着，莫辰宇也愣了一下：“诺言哥？你怎么还没走？”
“我还想问你呢！”许诺言故作惊讶地挑眉，“莫辰宇你小子怎么在这？这个点不回家睡觉，跑林队办公室干嘛？”
莫辰宇的耳朵瞬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刚才帮林队整理审讯记录，林队说有些细节需要核对……”
话音未落，林询洄也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件外套，自然地搭在莫辰宇肩上：“晚上凉，别冻着。”外套带着林询洄身上的雪松味，还残留着体温，莫辰宇的脸更红了，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却没把外套拿下来。
这一幕看得许诺言眼睛都直了，赶紧拽了拽身边的苏晓，用口型无声地说：“看到没？大瓜！”
苏晓眨了眨眼，瞬间反应过来，捂住嘴憋笑。
林询洄瞥了许诺言一眼，语气平淡：“你怎么还在这？材料没写完？”
“这不是刚想歇会儿嘛！”许诺言立刻收敛表情，一本正经地说，“不过既然碰到了，正好，我跟学妹也没什么事，不如一起聊聊案子？”他说着，不等林询洄拒绝，就拉着苏晓往茶水间走，“走，林队，辰宇，喝点东西，加班哪能没有补给？”
茶水间里，许诺言一边烧热水，一边状似随意地开口：“林队，你可以啊，这么晚了还让辰宇陪着加班，就不怕人家小伙子累着？”
“是我主动留下帮忙的。”莫辰宇赶紧辩解，“林队一个人整理太辛苦了。”
“哟，还护上了？”许诺言笑得更意味深长，冲苏晓使了个眼色，“学妹，你看我们辰宇多体贴，真是个好孩子。”
苏晓忍着笑点头：“是啊，莫哥确实很细心，之前帮我们科修电脑，特别有耐心。”
林询洄端着温水，指尖在杯壁轻轻摩挲，没接话，却在莫辰宇打哈欠时，不动声色地把自己没动过的点心推到他面前：“垫垫肚子。”
莫辰宇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谢谢林队。”
许诺言看得心痒，忍不住又开了口：“林队，我记得你以前加班从来不让别人陪着，怎么现在破例了？该不会是……舍不得辰宇一个人回去吧？”
林询洄抬眼瞪他：“许诺言，你的材料写完了？”
“快了快了！”许诺言立刻举手投降，却转头冲苏晓挤眉弄眼，用口型说“懂了吧”。苏晓忍着笑，低头搅了搅手里的速溶咖啡。
莫辰宇还没反应过来，只顾着吃点心，偶尔抬头看林询洄一眼，眼神里满是依赖。林询洄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主动转移话题：“明天案子要移交检察院，你的笔录再核对一遍，别出纰漏。”
“知道了林队，我已经核对三遍了！”莫辰宇拍着胸脯保证，眼睛亮晶晶的，像只邀功的小狗。
林询洄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严肃：“嗯，做得不错。”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自然没逃过许诺言的眼睛。他心里乐开了花，偷偷拿出手机，对着两人的方向拍了张模糊的照片，又赶紧收起来——这可是“铁证”，以后有的是调侃的机会。
苏晓看了看林询洄，又看了看莫辰宇，终于忍不住小声问：“林队，莫哥，你们平时出任务也这么默契吗？”
“那当然！”不等林询洄开口，许诺言就抢着回答，“上次在江边，辰宇冲上去追快艇，林队急得嗓子都哑了，后来抱着辰宇差点没撒手——”
“许诺言！”林询洄的声音陡然拔高，耳尖泛起明显的红晕。
莫辰宇也瞬间红透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结结巴巴地说：“诺、诺言哥，你别乱说！那是意外……”
“我哪乱说的？”许诺言笑得一脸得意，“当时我可都看见了，林队那着急的模样，比自己受伤还紧张。”
苏晓在一旁听得眼睛都亮了，终于明白许诺言说的“大瓜”是什么意思，看向两人的眼神充满了八卦的光芒。
就在这时，许诺言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家里打来的催睡电话。他接完电话，撇了撇嘴：“得，我妈催我了，看来这瓜只能吃到这了。”他转头冲苏晓使了个眼色，“学妹，走，哥送你下楼。”
两人收拾好东西，跟林询洄和莫辰宇道别。走到电梯口，许诺言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茶水间——灯光下，林询洄正帮莫辰宇擦掉嘴角的点心渣，动作自然又亲昵。
电梯门缓缓关上，许诺言撞了撞苏晓的胳膊，笑得一脸神秘：“怎么样？这瓜够甜吧？我跟你说，这俩绝对有情况，以后咱们可得常来‘视察’，说不定还能吃到更大的瓜。”
苏晓点点头，眼里满是兴奋：“太甜了！许队，以后加班叫上我，我跟你一起‘吃瓜’！”
“没问题！”许诺言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下次“吃瓜”的时机了。
茶水间里，莫辰宇摸了摸嘴角，小声问：“林队，诺言哥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当时很担心我？”
林询洄收拾着桌面，耳尖还泛着热，语气却故作平淡：“你是队里的人，担心你是应该的。”
可他转身时，却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药膏，药膏滚到莫辰宇脚边。莫辰宇弯腰捡起，递给他时，指尖不经意碰到了他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目光相撞，又飞快地移开。
夜色渐深，办公室的灯光依旧明亮。许诺言带着苏晓在楼下分开，心里还在回味刚才的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而茶水间里的两人，还在借着整理材料的由头，享受着这深夜里独属于他们的、隐秘又温柔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