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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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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色警喻
第二十三章江雾中的冲锋与心防
江风卷着水汽拍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凉意。三人猫着腰穿行在码头的废弃集装箱之间，铁锈味混着鱼腥气扑面而来，远处江面的雾气正顺着潮水往岸边漫，把斑驳的铁皮箱子晕成模糊的剪影。
“目标在三号仓库，门口有两个暗哨，手里有家伙。”林询洄对着耳麦低声通报，目光透过集装箱的缝隙锁定前方——那间挂着破帆布的仓库里，隐约能看到晃动的人影和堆放的木箱，正是文物走私团伙的临时窝点。他侧头看向身侧两人，“许诺言，你绕到仓库后侧堵住后门，防止有人逃窜；辰宇，跟我从正门突破，注意隐蔽。”
“收到。”许诺言立刻应道，捏了捏腰间的手铐，脚步轻快地消失在集装箱的阴影里。
莫辰宇攥紧了手里的警棍，指尖因为用力泛白，眼睛却亮得惊人：“林队，我准备好了！”他昨晚睡了个踏实觉，此刻浑身是劲，满脑子都是跟着林队冲进去抓人的画面，连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林询洄看了他一眼，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掉的战术头盔带，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耳尖：“别冲动，听我指令。”
那抹温热的触感让莫辰宇的耳朵瞬间发烫，他赶紧点头，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黏在林询洄脸上——雾气里，林队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下颌线绷得紧实，眼神锐利如鹰，明明是紧张的任务场景，他却莫名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两人借着集装箱的掩护，慢慢向仓库正门靠近。暗哨的说话声越来越清晰，夹杂着粗俗的笑骂。林询洄抬手比了个“准备”的手势，莫辰宇立刻屏住呼吸，身体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就在这时，耳麦里突然传来许诺言的低呼：“林队，后门有动静！好像有人要转移箱子！”
林询洄眼神一凛，当机立断：“行动！”
话音未落，他已经率先冲了出去，一记利落的手刀劈在左侧暗哨的后颈，对方闷哼一声倒地。右侧暗哨反应过来，刚要摸腰间的武器，莫辰宇已经扑了上去，借着冲劲将人按在地上，膝盖顶住后背，手铐“咔嚓”一声锁死。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干净利落。
“漂亮。”林询洄赞了一句，抬脚踹开仓库大门。
仓库里的景象瞬间暴露在眼前：五个男人正围着一堆木箱忙碌，地上散落着泡沫和包装纸，角落里还堆着几杆自制猎枪。听到动静，几人瞬间僵住，为首的刀疤脸反应最快，抄起身边的钢管就冲了过来。
“抓起来！”林询洄大喝一声，迎了上去。莫辰宇紧随其后，盯上了一个想往仓库深处钻的小个子。
仓库里顿时乱作一团。钢管碰撞声、喝止声、桌椅倒地声混在一起，雾气从门口漫进来，让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莫辰宇追着小个子穿过木箱堆，对方突然转身扔来一个木箱，他下意识侧身躲开，却没注意身后还有人偷袭。
“小心！”林询洄的声音带着急色。
莫辰宇刚转头，就看到一根钢管朝着自己脑袋挥来。他来不及躲闪，只能闭眼偏头，预想中的疼痛却没落下——睁眼时，林询洄正挡在他身前，徒手抓住了钢管，指节因为用力泛白，手臂上的肌肉绷出清晰的线条。
“愣着干什么？”林询洄低吼一声，猛地夺过钢管甩向偷袭者，对方惨叫着倒地。
莫辰宇回过神，脸颊发烫，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林队刚才毫不犹豫挡在他身前的样子。他咬咬牙，转身继续追小个子，动作比刚才更迅猛，很快就将人制服。
等他押着人回到仓库中央，林询洄已经控制住了刀疤脸，许诺言也从后门押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打开的木箱——里面全是青铜器碎片，泛着陈旧的绿光。
“搞定。”许诺言喘着气笑，视线在林询洄和莫辰宇之间转了一圈，“可以啊辰宇，刚才那下够劲。”
莫辰宇刚要开口，就见林询洄走了过来，伸手拂去他肩上的灰尘，眉头微蹙：“没受伤吧？刚才让你别愣神。”
“我没事林队，是你反应快。”莫辰宇的声音不自觉放软，看着林询洄的目光里满是崇拜。
许诺言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刚想开口调侃，耳麦里突然传来指挥中心的声音：“各单位注意，附近江面发现可疑船只，疑似同伙接应，请求支援！”
林询洄脸色一变：“许诺言，你留下看押嫌犯，联系当地警方支援！”
“那你呢？”许诺言追问。
“我和辰宇去江边堵船！”林询洄说着，已经拎起外套往外走，莫辰宇赶紧跟上。
两人冲出仓库，沿着码头向江边狂奔。雾气更浓了，能见度不足十米，江面上隐约传来马达声。林询洄突然停下脚步，按住莫辰宇的肩膀：“前面拐角可能有埋伏，你在这等着，我先去侦查。”
“不行林队，要去一起去！”莫辰宇急了，“刚才说好跟你一起的。”
“听话。”林询洄的语气不容置疑，“你在这掩护，有情况立刻喊我。”他看了眼莫辰宇泛红的眼眶，语气又软了些，“放心，我很快回来。”
说完，他便猫着腰消失在拐角的雾气里。莫辰宇站在原地，心揪得紧紧的，耳朵竖得老高，听着江风里的动静。没过多久，拐角突然传来打斗声，还有林询洄的闷哼。
“林队！”莫辰宇再也忍不住，拔腿就冲了过去。
拐角处，林询洄正和两个男人缠斗，手臂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指尖往下滴。莫辰宇红着眼冲上去，一拳砸在其中一人的侧脸，那人吃痛回头，他趁机抓住对方的胳膊，狠狠拧到身后。林询洄趁机制服了另一人，两人喘着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后怕。
“不是让你等着吗？”林询洄皱眉，却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没伤着吧？”
“你都流血了！”莫辰宇更急，想去看他的伤口，“先止血！”
“没事，小伤。”林询洄拽住他，“船在前面，别让他们跑了。”
两人往前跑了几十米，终于看到了那艘停在岸边的快艇，驾驶员正急着发动马达。林询洄掏出枪，对着天空鸣了一枪：“不许动！警察！”
驾驶员吓得一哆嗦，快艇却因为惯性往前滑了一截。莫辰宇见状，想都没想就跳了上去：“林队，我去追！”
“辰宇！”林询洄想拉住他，却只抓到一片衣角。快艇已经驶出几米远，莫辰宇在上面和驾驶员扭打起来，身影在雾气里忽隐忽现。
林询洄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沿着江岸狂奔，一边喊着莫辰宇的名字，一边举枪瞄准——可雾气太浓，他怕误伤，只能死死盯着快艇的方向。
就在这时，快艇突然猛地一晃，莫辰宇将驾驶员按在座位上，伸手抓住船舵，费力地调转方向。可没等他控制住，快艇突然撞上了江里的暗礁，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莫辰宇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掉下去。
“辰宇！”林询洄的声音都变了调，疯了似的往前冲。
好在莫辰宇很快稳住身形，硬是把快艇开回了岸边。刚一靠岸，他就被林询洄拽了下来，紧紧抱在怀里：“你疯了？谁让你一个人冲的？”
怀里的人带着江雾的湿冷，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莫辰宇愣了一下，才抬手拍了拍林询洄的后背，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林队，我没事，人抓到了。”
林询洄松开他，双手抓着他的肩膀，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有没有哪里疼？有没有受伤？”目光扫到他沾着泥污的裤腿和擦伤的手肘，眉头皱得更紧，“说了别冲动，你怎么就是不听？”
“我这不是想帮你嘛……”莫辰宇小声嘟囔，看着林询洄泛红的眼眶，心里又暖又涩，“再说了，我也没给你添麻烦，人抓到了，船也扣了。”
“你……”林询洄气结，可看着他委屈又倔强的眼神，所有的责备都咽了回去，只剩下心疼，“下次再这样，我就不让你出任务了。”
一旁赶过来的许诺言正好撞见这一幕，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雾气里，林队抓着辰宇的肩膀，眼神里的焦急和后怕藏都藏不住，那模样哪里还是平时的铁面队长？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声音：“咳咳，林队，辰宇，嫌犯都控制住了，当地警方也快到了。”
林询洄猛地回过神，赶紧松开手，耳尖悄悄发烫。莫辰宇也有些不好意思，往后退了半步，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许诺言走过来，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憋笑憋得肩膀发抖：“林队，刚才我在仓库听着动静，还以为你俩出什么事了，吓得我都不敢睁开眼睛，希望是我的幻觉呢。”他顿了顿，故意看向林询洄的手臂，“哟，林队受伤了？辰宇，还不快给林队处理一下？”
莫辰宇赶紧点头，从急救包里拿出纱布和碘伏：“林队，我帮你包扎。”
林询洄没拒绝，任由他拉着自己的胳膊。冰凉的碘伏擦过伤口，他却没觉得疼，只觉得莫辰宇的指尖轻轻拂过皮肤，带来一阵酥麻的痒。许诺言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又开了口：“我说老林，刚才喊得比谁都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担心呢。”
“执行任务，担心队员不是应该的？”林询洄嘴硬，眼神却不自觉飘向莫辰宇。
许诺言挑着眉笑：“是是是，应该的。不过林队，你以前可没这么紧张过谁，辰宇这待遇，特殊啊。”
莫辰宇包扎的手一顿，耳朵更烫了。林询洄瞪了许诺言一眼：“再多说一句，回去写五千字检讨。”
许诺言立刻闭了嘴，却在心里偷乐：还嘴硬，刚才那着急的模样，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他转头看向江面，雾气渐渐散了，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来，照在两人身上，倒真有种说不出的温情。
莫辰宇终于包扎好伤口，打了个漂亮的结：“好了林队，别碰水。”
“知道了。”林询洄点点头，目光落在他擦伤的手肘上，“你的伤也处理一下。”
“没事，小伤。”莫辰宇摆摆手，却还是被林询洄按住肩膀，强行用碘伏擦了擦伤口。
许诺言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这糖撒得，比案子破了还让人开心。看来这趟江边任务，真是来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