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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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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结束后，张亦澄一边活动着有些酸涩的手腕，一边随意翻看着后台数据。粉丝数突破150万的系统提示格外醒目，私信和评论区更是被“恭喜150万粉”的留言刷屏。
就在这时，一条特别关注的联系人私信跳了出来，来自【夏天不吃冰】——他那位头号粉丝兼后援会会长，陆砚舟的妹妹，陆知夏。
【夏天不吃冰：澄江澄江！！150万粉啦！！！恭喜！！！???】
【夏天不吃冰：那个……作为后援会会长，我有个不情之请……（搓手手.jpg）】
【夏天不吃冰：你看……有没有可能……办个小型的粉丝见面会呀？就线下那种！】
【夏天不吃冰：真的真的！你游戏打得好声音好听就算了！主要是你这张脸！不在现实里亮个相简直是人类颜值的损失！】
【夏天不吃冰：网上从你开播就老有人瞎带节奏，说你美颜开最大，真人肯定见光死！气死我了！咱们必须用事实打烂他们的脸！】
看着陆知夏一连串激动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文字，特别是最后那句“美颜过重，真人惨不忍睹”，张亦澄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对自己这张脸还是有认知的，确实比普通水平高出不少，不然当初周屿也不会死命劝他靠脸吃饭。至于美颜？
他直播连滤镜都懒得开，全靠顶灯打光。
鹤立鸡群？嗯，这比喻他喜欢。
他还没回复，陆知夏的消息又迫不及待地追了过来，似乎生怕他拒绝：
【夏天不吃冰：不用很大规模！就抽几十个核心粉丝！一切流程和费用后援会都可以搞定！场地我哥公司旗下就有现成的！安保绝对没问题！】
【夏天不吃冰：求求了澄江！/（ㄒoㄒ）/~~给孩子们一个亲眼见到“人间妄想”的机会吧！】
张亦澄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线下露面？他之前确实没考虑过，觉得麻烦。但现在……
他想起系统关于“扩大影响力”的任务，想起陆砚舟那份荒唐合同里隐含的、试图将他藏起来的控制欲，再想到那些质疑他颜值的流言蜚语……
好像，是件挺有趣的事情。
【澄江：好啊。】
他回复得干脆利落。
【澄江：时间地点你们定，流程发我看一下就行。辛苦了，会长。】
手机那头立刻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张亦澄脑补的）。
【夏天不吃冰：啊啊啊啊啊！！！你答应了！！！澄江你是我的神！！！我立刻去准备！！！保证办得漂漂亮亮的！！！】
搞定这边，张亦澄心情颇好地切回聊天软件，点开了那个顶置的、备注为【债主·V】的联系人。
他几乎能想象到，当陆知夏兴高采烈地去借用场地，或者不小心说漏嘴时，陆砚舟会是什么表情。
【张：陆总，报告一下。】 【张：应您妹妹强烈要求，以及为了回馈粉丝，我近期可能会举办一场小型的线下见面会。
【张：地点嘛，听说可能会定在您公司旗下的某个场地。提前跟您报备一下，免得您到时候……措手不及？】
【张：（笑脸.jpg）】
消息发送成功。
已读。
对方正在输入……
停了。
又显示正在输入……
如此反复了几次。
最终，那头只回过来言简意赅、却仿佛咬着后槽牙打出来的三个字：
【债主·V：。知。道。了。】
隔着屏幕，张亦澄都能感受到那股子混合着不爽、无奈、又有点莫名在意的复杂情绪。
他笑着放下手机，期待起这场即将到来的见面会了。
看来，平静（？）的生活，又要起波澜了。而这场波澜，似乎正合他意。
张亦澄看着屏幕上那三个仿佛淬着冰渣的“知道了”，几乎能脑补出陆砚舟此刻在办公室里黑着脸、捏着手机、额角青筋直跳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像一只被惹毛了的大型犬，明明气得要死，却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真的扑上来咬人，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真是……有趣极了。
张亦澄心情愉悦地关掉了聊天界面，哼着歌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把陆总的“不爽”放在心上。
他甚至恶劣地想着，下次见面或许可以再“无意间”提一提见面会的筹备进度，比如粉丝们有多热情，场地布置得多好看……
这种时不时伸爪子撩一下，看对方反应，然后再懒洋洋收回来的行为，确实像极了一只揣着坏心思、优雅又欠揍的猫。
果然，没让他“失望”。
第二天下午，当张亦澄刚结束一场直播，正琢磨晚上是点外卖还是出去觅食时，那个专属的、嚣张的连号数字再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信息内容一如既往的简洁霸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过来。现在。】
连标点符号都透着 impatient。
张亦澄眉梢一挑。
哦？这就又忍不住了？
看来陆总平复心情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嘛……或者说，是易感期的需求比面子更重要？
他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才拿起手机，慢悠悠地回复：
【张：陆总，现在可是下班时间。加班费怎么算？按合同附件四的节假日三倍工资？还是……另有补偿？】
消息已读。
对面沉默了几秒。估计是被他的明目张胆噎得不轻。
然后，一张新的转账截图甩了过来。
金额甚至比上次的“服务费”还要夸张。
备注简单粗暴：【路费+加班费。立刻。】
张亦澄看着那串零，吹了声口哨。
金主爸爸就是大方。
【张：好的老板~马上到~（小猫奔跑.jpg）】
他发了个极其欠扁的卖萌表情包，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拿起外套和车钥匙。
一路上，他心情颇好地设想着陆砚舟现在的状态。是又因为抑制剂失效而烦躁得快要爆炸？还是因为昨天见面会和今天加班费的事情，憋着一肚子火准备等他到了再发作？
无论哪种，似乎都很有趣。
轻车熟路地到达云顶苑顶楼，电梯门一开，那股熟悉又浓郁的、躁动不安的雪松信息素便扑面而来，比之前几次似乎更加汹涌急切，几乎充满了整个玄关。
张亦澄微微挑眉，适应了一下这充满压迫感的气息，才从容地走了进去。
陆砚舟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站在客厅中央或者窗边。他陷在那张宽大的沙发里，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一手撑着额头，手肘支在膝盖上。
听到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
眼神锐利，深邃的眼底带着血丝，还有一种几乎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渴望和焦躁。那眼神像是等待了太久，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
“你迟到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来。
张亦澄仿佛没感受到那几乎要实质化的迫切，慢悠悠地踱步过去，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坐下，俯视着陷在沙发里的男人。
“路上堵车嘛，陆总体谅一下。”他笑得无辜，视线在陆砚舟泛红的眼尾和紧抿的薄唇上扫过，“看来……陆总这次‘病’得有点重？”
他故意用“病”这个词，带着点戏谑，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自己颈侧动脉的位置，暗示意味十足。
陆砚舟的呼吸骤然加重，盯着他那截白皙脖颈下微微跳动的血管，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那眼神像是饥饿已久的野兽终于看到了猎物。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去碰张亦澄的脖子，而是一把攥住了他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几乎要将他从茶几上拽下来。
“少废话。”陆砚舟的声音低哑，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迫切，“……标记我。”
这一次，连“亦澄”两个字都省略了，只剩下最原始、最直接的需求。
张亦澄任由他抓着，手腕上传来清晰的痛感，但他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扩大，狐狸眼里闪烁着兴奋又危险的光芒。
“如您所愿，老板。”
他顺从地低下头，凑近那散发着诱人雪松气息的腺体。
尖牙刺破皮肤，信息素注入的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身下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发出一声极度压抑又仿佛解脱般的、长长的喘息。
空气中的躁动雪松，终于开始一点点被清冽的竹叶青酒安抚、缠绕、平息。
张亦澄舔了舔齿尖，感受着对方逐渐放松下来的肌肉和变得更加依赖的姿态。
看来这只大型犬，虽然脾气坏了点，但……驯养起来，成就感十足。
临时标记带来的短暂平静如同潮水般漫过陆砚舟的四肢百骸，驱散了那刮骨搜肠般的焦躁与失控感。
他靠在沙发里，呼吸逐渐平稳，紧攥着张亦澄手腕的力道也下意识地松了些许，指尖甚至无意识地在那片细腻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贪恋。
张亦澄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他缓缓直起身，舔去唇上沾染的极淡血丝，居高临下地看着难得显露出几分温顺（或者说虚弱）的陆砚舟。
然而，标记平息了易感期的躁动，却似乎点燃了另一种更深层、更原始的欲望。
陆砚舟依偎在张亦澄的颈窝处，鼻尖萦绕着那令他沉迷的竹叶青酒气息，混合着自己雪松的味道，形成一种诡异又迷人的交融。
他能感受到对方平稳的脉搏和温热的皮肤。
轻微的颤抖从相贴的身体传来，不知是他的，还是张亦澄的。
他微微抬起头，视线有些模糊地落在张亦澄的侧脸上。流畅的下颌线，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有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笑意的狐狸眼，此刻在朦胧的光线下，仿佛褪去了平时的狡黠，显出一种惊人的、近乎温柔的专注。
鬼使神差地，陆砚舟想起了不久之前，在那个休息室里，标记完成后那短暂却烙入记忆的、柔软湿热的触感。
是幻觉吗？
还是……
被某种不可言说的冲动驱使着，他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一点点地抬起头，试探性地、极其缓慢地靠近张亦澄的唇。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迟疑和不确定，仿佛在等待对方的拒绝或嘲笑。
然而，张亦澄只是垂着眼睑，嘴角噙着那抹惯有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安坐着，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仿佛在纵容，又像是在默许这场无声的试探。
这无声的鼓励像是一点星火，瞬间点燃了陆砚舟压抑已久的渴望。
他不再犹豫，猛地覆了上去。
不同于记忆中那模糊的触感，这一次是真实、清晰、且滚烫的。
唇瓣相贴的瞬间，两人都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这是一个充满了雪松冷冽和竹叶青酒辛辣气息的吻，生涩，急切，甚至带着点横冲直撞的鲁莽，完全不符合陆砚舟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形象，却无比真实地反映着他此刻内心的汹涌。
张亦澄微微一怔，随即眼底的笑意加深，他并没有立刻反客为主，而是任由陆砚舟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急切攻城略地，仿佛在欣赏一只终于主动伸出爪子的大型猛兽。
直到陆砚舟因为缺氧而不得不微微分开，额头相抵，剧烈地喘息时，张亦澄才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陆砚舟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
灯光下，陆砚舟平日里冷厉的线条此刻完全软化，水润红肿的嘴唇微微张着喘息，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连眼角都染上了一层动情的薄红，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带着情动后的迷离和一丝罕见的无措。
真好看。
张亦澄眸色微暗，心想。这幅被情欲和标记共同染指的模样，比平时那副冷冰冰的样子顺眼多了。
暧昧不清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无声流淌，越来越浓，几乎要再次点燃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
“咕噜噜——”
一声极其清晰、极其不合时宜的腹鸣声，猛地从张亦澄的肚子里传了出来，打破了这旖旎寂静的时刻。
张亦澄：“……”
陆砚舟：“……”
迷离的氛围瞬间凝固。
陆砚舟眼中的情欲潮水般褪去，取而代za的是一丝愕然和来不及掩饰的尴尬，他猛地别开脸，轻咳了一声，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透。
张亦澄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低笑出声，越笑越大声，最后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陆砚舟肩膀上抖动，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不好意思啊陆总，”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语气里还带着未尽的笑意，“看来我的胃比我会挑时候提意见。”
他站起身，顺手将还处于尴尬和羞恼中的陆砚舟也从沙发上拉起来。
“走了，”他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刚才那个差点擦枪走火的吻和此刻响彻云霄的腹鸣都没发生过一样，“带你去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