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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先导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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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得见吗？”
镜头像是被什么蒙住，刚才说话人声此时都显得闷闷的。
一只手从镜头前离开，乔轻眠和程桥弯着腰出现在镜头前。
见手机角度已经调好，乔轻眠带着笑意坐在了双人沙发上。
这是两个月前，他们正在家拍摄节目需要的双人视频。
“大家好，我是sleep乐队的主唱，乔轻眠。”他左手在胸前挥动了几下后又重新搭回腿上，程桥没有和他靠在一起，他们之间隔着大约两个拳头的距离，因此乔轻眠的右手可以撑在一旁的沙发上。
“身边这位，是我的伴侣，程桥。”他右手摊开比向身边的人。
“大家好，我是程桥，是一名律师。”程桥也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们结婚…大概有三年了吧？”他食指点着下巴做思考状，又转眼去看程桥。
程桥点头，肯定了他的答案，又精确到天数：“有1067天了。”
乔轻眠看起来有些惊讶，愣了一下，又呆愣回道：“啊，是啊。”
他清清嗓子重新看向镜头，想重新挤出笑容，又怎么样都挤不出来。
“现在，我们正在面临一个很重大的问题。”他平稳声线，像是要做什么宣告。
“我们正在筹备离婚。”
程桥在旁边忽然撇开了视线，嘴唇紧抿，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镜头切换，换成了单人镜头，是乔轻眠一个人在家中练歌房的窗台。
他单腿盘坐，另一条腿从窗台随意垂落点地，手上还抱着一把吉他，在不停地调试音色。
“离婚的原因吗？我想想。”他不肯抬头看镜头，语气也像闲聊。
“他太忙了，我也是。”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乐器，抬头看镜头，却没有什么表情。
“我们的婚姻太仓促也太年轻，大抵本身就不坚固。”他有些唏嘘。
“我和他的工作时间交错，没有什么清醒的相处时间，不是他先睡就是我先睡。见得最多的大概就是对方的睡颜。”
“沟通是婚姻里很重要的组成部分，但我们很少有时间去实施。”
“更何况，程桥，你真的还爱我如初吗。”乔轻眠说完，颇有深意的看一眼镜头后，就别过头去。
镜头再次一转，这次对准的是程桥穿着西装坐在办公室的身影。
他的面容尚且年轻，此时正襟危坐在诺大的办公室里看着文件，倒有几分年轻有为的意思。
他摘下平时工作室会带的平光眼镜，右手的签字笔在他手中一下下轻点桌面。
“我发现我越来越不懂他。”他没有开场白，直接切入主题。
“我认识他的时候我才大二，他比我大3岁，是我的学长。”
“确实，我们的婚姻开始得过于潦草。但我从未觉得我们的感情也如此。”
说完这句话，他诡异的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往下说。
“我们一起生活的过程中出现了很多分歧，但我们却没有太多时间解决，直到某一天矛盾的彻底爆发。”
“他怀疑我对他的感情变了，但我觉得他也变得陌生。”
“或许，我们大概不适合在一起。”
屏幕黑下去。
乔轻眠嘴角抽搐，黑着脸关掉了电视上播放的视频。
程桥在一旁捂着嘴无声的笑，被乔轻眠的飞过来的抱枕正正击中。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爱笑的？你当时录视频的时候就偷笑了好几次了吧！”乔轻眠想起刚才的种种画面，气不打一处来，又觉得好笑。
当时他们录视频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一看…
乔轻眠靠在沙发上捂脸自闭，人甚至无法共情当时的自己。
当时收到节目组的要求时，他还特意收到了朋友的嘱咐，要求他们拍的悲伤沉重一点，不要穿帮了。
于是就有了这个视频。
程桥拨开刚刚击中他的枕头，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
当时交素材的时候他没有看乔轻眠的单人视频里究竟录了什么，所以刚才听见他的单人部分最后一句对自己的质问时，他的心情其实是有些复杂的。
翻涌、搅动的诡异心绪，夹杂着几分难以捉摸的喜悦。
他不知道这份是不是因为乔轻眠当时故作沉痛的姿态太好笑。
他起身就看见那人仍然捂着脸不肯面对，但看起来并不伤心也不恼怒，程桥猜是因为他自己也觉得很好玩。
程桥自己的那部分稍微借鉴了一点临时找出来的网络小说，乔轻眠那部分也大差不差。
但程桥说的那句不懂他，是真心实意的。
他和乔轻眠的关系似近似远，他说不出这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
他是感谢这次综艺的，前一段时间的相处给他带来了意外的收获，也庆幸自己当时听见乔轻眠拜托他帮这个忙时松了口。
从前那些没明白的东西，他要弄个清楚。
下一次拍摄就在过几天，他需要在这几天把必须由他经手的事情处理完，程桥看了眼手表，下午四点半，他决定今天去事务所加班。
于是他整理衣服站起身，又伸手去拽乔轻眠：“我今晚不回来了，你等会要按时吃饭。”
乔轻眠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程桥这才惊讶的发现这人刚刚居然是睡着了。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果断作出决定。
他弯下身把乔轻眠抱回了房间，又拿平板设了一个六点的闹钟放他耳边用来到时候叫这人起床吃饭，然后把阿姨中午准备的饭菜做好保温，留了张纸条在桌子上。
一切准备就绪，程桥才出门。
乔轻眠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他赖床的五分钟里回想起了睡前的事情，瞬间清醒了过来。
第一，程桥说他晚上不回来了，在他印象里程桥好像很久没有夜不归寝过了。
第二，程桥没有吃饭就出门了。
第三，他是被程桥抱回房间的。
从他小学之后就没有被人抱起来过了，他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人就这么被小自己三岁的人像抱小孩一样抱回了房间。
乔轻眠叹了口气，没有忘记拿起手机问程桥自己有没有吃饭。
那人没回，大概是真的很多事情了。
于是他给程桥点了份晚餐，以防这人不管自己吃饭。
退出和程桥的聊天框后，他看见队友们让他出来录新歌，他才想起来这件最重要的事情，拍了拍自己的脑子骂了骂自己不长记性，也想到这几天的工作安排，顿感头疼。
不过…
他看见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去，又想起过几天的拍摄。
嘴角不自觉带上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