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First choice ...
-
夏至鸣抬手打字。
——在想你^_^
对面的人回消息的速度很快，夏至鸣不禁笑了笑，几乎能够想象到路至琛边上课边抱着手机打字的模样。
小路同学——我也想你了。
小路同学——现在还在夏家？
夏至鸣岔开话题。
——快回去了，这里挺无聊的。
小路同学——无聊？
小路同学——那回来玩弄我的感情。
夏至鸣愣了一下，敲了个“？”过去，然后又补了一句——抖m？
他嘴角翘起几分，静静盯着聊天界面备注上闪过好几次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小路同学——。master？
小路同学——假帮你请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夏至鸣挑了挑眉看着对面主动得不像话了的路至琛。
这跟他平常的高冷人设ooc了吧？
——原来还能激发你的隐藏属性？[小猫嘲笑.jpg]
——好，我等会儿回去[摸头.jpg]
发出这句消息，他就把手机揣裤兜里，无视因为消息手机在裤兜里嗡嗡响。他站在路边正巧看见一辆出租车，抬手便示意车停下来。omega打开车门，利落地坐了进去，开口向司机报了个有名的甜品店。
“长青”甜品店是以黄粉色为主色调，和名字倒是一点儿也不像，门店面积比起其他一般的大甜品店大了一些，整体看起来干净又舒心。
夏至鸣到了这儿才发现今天甜品店有活动，他走进去好奇地看了眼写着字的几块挂牌，上面用五颜六色的粉笔写着的英文和中文夹杂着并排显示，他能感到那从中透出来的、永远热恋期一般的甜蜜。
Today！（今天！）
“Everlasting Love”activity！（“永恒之爱”活动！）
消费满198送爱心录音玩偶and黄玉蛋挞！让爱，永远存于世界！
今日推荐：芒果琉璃塔糕、草莓碎巧蛋糕、黄玉蛋挞、风精灵绿露糕，夏末限定耶耶果糕。
每个牌子下都带着一个不同表情的颜文字。
这家店挺平价的。夏至鸣扫了眼被店主精心装饰的可爱风自助收银台，面无表情开始挑起了蛋糕。
路至琛不吃坚果碎，路至琛不吃蛋挞，路至琛芒果过敏，路至琛……
怎么那么金贵。
他为路至琛选了一盒蓝莓乳酪蛋糕，自己也拿了盒彩虹马卡龙，考虑到刘十安和祁景湛也喜欢甜品，就再拿了两盒草莓千层。
他想顺便买最后一盒葡萄味的威化饼，但发觉自己拿不下，就先将蛋糕放去前台上。
“欢迎光临，小店蓬荜生辉！”
进来的alpha神情淡漠，薄唇抿着，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看得出来已经很旧，他手心紧握着一部旧手机，眼神没有乱瞟，直奔饼干区去，动作透着拘谨与小心。
他目标明确，急促地想拿走那盒威化饼，快触到的一瞬间，夏至鸣开口了：“等等。”
“先来后到，那盒葡萄味的我先看好的。”
Alpha闻言转过身，眉宇间带着不耐，这也让夏至鸣将他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这不就是昨天在花店买走了他预定的最后一束玫瑰的同校同学？这人命里跟他犯冲吧？
“同学，这盒能给我吗？”
“可是这是最后一盒了，同学。”夏至鸣眨眨眼，“而且昨天，你也把最后一束玫瑰买走了，这盒饼干，就让给我吧。”夏至鸣笑眯眯地看着少年，没办法，他就是那么睚眦必报。
Alpha皱着眉，似乎是在思考夏至鸣口中玫瑰的事，“好。”他将饼干从玻璃柜里拿出来递给夏至鸣，一脸板正，“不好意思，昨天抢了你的玫瑰。”
夏至鸣真诚地笑了笑，润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年：“没关系的，都是同校的。”
“嗯，那我先走了。”alpha随便拿了一盒饼干，嘴角扬起个怪异的弧度，瞥了夏至鸣一眼，付完款几步便走出店门。
“好。”
待alpha走出甜品店，夏至鸣笑意淡下来，眸底满满的轻蔑，他懒散地将威化饼放回玻璃柜，反手回了收银台结账走人，还不忘顺手拿了个录音玩偶揣兜里，黄玉蛋挞不想拿便没拿。
看来他真是演温润病弱男神演得太好了，让别人觉得他太蠢，连色诱、监视这些低劣的手段都得使出来。
不过，不以身入局的话，怎么会有趣呢？
夏至鸣没有直接回学校，熟练地在校外绕了几下，进了一个阴暗的小巷子。
小巷子狭窄逼仄还有蚊子，但他没有半分嫌弃，反而从蛋糕袋里掏出临时在便利店买的烟和两块钱买的防风打火机，打开包装抽了一根出来点燃后叼在嘴里。
路至琛明令禁止他抽烟，不管他只抽了一口还是抽了一根，只要被alpha闻出来，就不仅会收了他的烟和打火机，还扬言要跟他冷战两小时，其实每次都因为担心他提前结束冷战时间了，后来也只是看得更紧。
夏至鸣半眯着眼，后背靠着墙，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熟悉的尼古丁味道冲入大脑，薄唇只浅浅张开一呼，白色的烟雾便飘向周围，又缓慢散掉，模糊了他的眉眼。
他脑袋里忽的就冒出了路至琛板着脸的模样。
很可爱。
燃烧产生的星火在小巷的阴影中明明灭灭，一根烟抽到末了。他垂眸，长指一动毫不犹豫将烟头摁在自己白皙干净的手腕上，皮肉灼烧带来的疼痛感和那空气中一点点漫上的难闻的气味让他心底生出一种近乎扭曲的快感。
他心理扭曲吗？是吧，他本身就是个疯子啊。
夏至鸣把灭了的烟头随手扔在地上，默默将手抬起来，欣赏着刚在手腕烫上的疤和那两道陈年旧痕，眼底不自觉带点愉悦。
只有在感受到清晰的疼痛时，他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撑得下去。
而且这么好看的手腕，没点儿“装饰”也可惜了。
夏至鸣将烟和打火机扔进垃圾桶，从刚才拿烟的袋子里变戏法般的掏出了一瓶六神花露水，往自己身上喷了几下，然后又掏出了袋水蜜桃味的便捷漱口水，拆开一包在嘴里冲几下后吐了出来，随后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确定没有烟味儿后才心满意足地将花露水装回袋子里。
他没有立刻走出去，手往裤兜里摸了下，把在甜品店里拿的录音玩偶掏了出来。
说是录音玩偶，其实也就是一个挂件娃娃和一个录音器而已，他拿的是一个略大一点的小猫毛绒玩偶挂件。
他端详着录音器，看着上面的按钮，就按了一下。
没反应。
夏至鸣挑挑眉，按照以往经验来看，不是按一下，那就是长按了。
他长按按钮，很快，录音器发出“滴——”的一声。
“这就开始录了？”夏至鸣没松开按钮，低低笑了一声。
“咳咳。”omega清了清嗓，“小路同学，我是你最最最爱的夏老师。”他笑着，上扬的尾音带着点不着调的慵懒。
“今天过得怎么样？”
“有没有发生有趣的事？”
“有好好吃饭吗？”
“嗯……其实我是想问你，”夏至鸣呼吸停顿了下，随即绽开笑，轻声道：“今天开心吗。”
“在我走……咳！希望你天天开心，还有，我爱你，路至琛。”
他松开手，伴随着“滴滴”两声，这份名为“爱永存”的录音被完好地塞入玩偶中。
夏至鸣将录音塞到了玩偶的正中间，这样路至琛应该很容易就会发现这个了。
做完这一切，他终于满意，打算走出小巷子。
他没有遮掩手上的疤，毕竟也没有丝带可以遮住，又或是……不屑于遮住，毕竟他很想看看路至琛心疼又生气的表情，而且路至琛知道他手上那两道旧疤痕怎样来的，怎么会舍得对他发火呢？
他出了小巷子后，直接朝着学校方向走，那模样就刚晒完太阳的金贵布偶猫，惬意得不像话。
——
夏至鸣进到A班门口的时候，已经下课一会儿了。
路至琛在写一套物理竞赛卷，祁景湛在讲台帮刘十安擦黑板，而刘十安则翘着椅子晃晃悠悠明目张胆的看手机。
“我回来了，给你们带了甜品。”夏至鸣走过去在他们桌上分别放上蛋糕。
“你自己怎么不买蛋糕？”路至鸣看了他一眼，“马卡龙比蛋糕好吃？”
“嗯，可好吃了，你尝尝不就知道了。”夏至鸣笑了下，说道。
“谢了。”刘十安把手机收起来，三两下拆开包装，尝了一口问道：“哪家甜品店？挺好吃的。”
“‘长青’甜品店，离学校有点儿远，打车二十分钟到。”夏至鸣站到路至琛旁边，颇有兴趣地看着他写题，“贵族学院的omega朋友推荐的。”
“行。怎么还喷花露水了？”
“外面蚊子多，回来路上买了一瓶，我看教室也有蚊子，你要用吗？”
“婉拒了，谢谢。”刘十安快速道。
“好。”夏至鸣点点头。
“哇，润哥你也给我买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草莓味的蛋糕！”祁景湛两眼放光，把黑板擦扔到讲台，直奔蛋糕而去，“以后我要和十安哥一起去那家店！”
刘十安顿了顿，当没听到，继续吃蛋糕。
路至琛放下笔，拉过夏至鸣的右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指尖，“怎么才回来。”话里还带着几分嗔怪意味。
“在撒娇？我们之间有点暧昧了。”夏至鸣忍笑，假装冷漠，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路至琛笑了，气笑的。
“那我们可以原地结婚吗？会不会太暧昧了。”他回击道。
“小屁孩成年了吗？就学大人说话。”夏至鸣唇角带笑，眼底却掠过几丝无法言说的悲寂与心虚，“我喷了花露水，你闻到了吗？”
“闻到了。”
“好闻吗？”
“还行？”
夏至鸣狡黠一笑，拿出花露水摆到alpha面前，极力推销着，“那你要喷吗？驱蚊。”
“好。”路至琛抬眸看他一眼，压低声音，“这样，我们两个就是一样的味道了。”
“像情侣一样。”
说完这句话，路至琛简直觉得自己脑袋有病，不用驱蚊，要好好驱驱邪。
用花露水当情侣香水，恐怕他真是第一个。
“嗯，”夏至鸣打开盖子，准备给路至琛来几下，闻言，他忍笑说道：“你口味好重哦。”
“……”路至琛无言以对。
不过他花露水还没喷上，就有人搁那儿在喊夏至鸣。
“夏至鸣，有人找你！”
“班长！是有人送花哦～”
“班长魅力好大哦，高岭之花都喜欢班长呢！”
祁景湛饶有兴致地看向路至琛，摆明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模样。
起哄的话不受控地钻入路至琛的鼓膜，他眼神骤然上扬，抬眸看向门外的那一瞬，眼神仿佛淬了毒，浸了雪，冷冽无情，让人不寒而栗。
宋峙山，优等alpha，高一A班新转来的万年老二，看起来很穷，不近人情，人称“高岭之花”。
Alpha转头看向夏至鸣，一字一句道：“高、岭、之、花，送、花给你？”
“你们背着我有什么交集？！明明之前都没有看见你们在一起过？！”路至琛低吼道，alpha对爱人的占有欲在此刻显露无疑。
“……”
好爽。夏至鸣在心里叫道。
就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
“吃味儿了？”夏至鸣揉了揉路至琛的耳垂，低声安慰道：“放心，除了你送的花，其他我谁都不收。”
路至琛扫他一眼，没好气道：“这还差不多。”
“但我要和你一起出去，我要宣、示、主、权。”
“行行行，随你怎么宣示主权，当他们面亲我一口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
“嗯，”夏至鸣弯着眸，笑意漫上眉眼间，“我说的。”怎么亲，都可以啊。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偏爱与特例，你是我的first choice（首选），你是我的底线和我向前走的支柱。
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First cho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