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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双轨运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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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陆氏总部28楼，战略会议室。
晨光穿透玻璃幕墙，映在长桌中央的全息投影上——“新能源独立案”股权结构图。十二名董事围坐，财务总监手指轻点平板，调出数据流：“Q3财报显示，传统能源板块利润下滑17%，若强行剥离新能源，市值将蒸发三百亿。”
陆沉舟立于投影旁，西装笔挺，袖扣是南极陨铁打磨的双星纹样。他未看数据，只盯着股东席最右端——三叔陆振邦，正与林氏代表低语。
“我反对。”陆振邦开口，“新能源烧钱五年，才换回这点估值？不如出售给央企，套现离场。”
“出售？”陆沉舟冷笑，“那‘深瞳计划’的科研拨款从哪来？北极声波站的维护费谁付？陆家想退回二十年前，靠地产和油轮过日子？”
“你别忘了，”林氏代表插话，“你未婚妻下周回国，婚事该定了。”
陆沉舟眼神骤冷：“我没未婚妻。”
会议僵持至正午。陆沉舟突然起身：“表决吧。赞成独立案的，请亮电子牌。”
十秒静默。
六票绿灯亮起——过半数通过。
陆沉舟收起文件，转身离开。电梯下行时，手机震动。卫星邮件来自南极：“钻探至3690米，冰层出现金属反光。湖心震动频率突变，生成新编码。等你解读。”
发件人：苏念安。
两小时后，虹桥机场VIP通道。陆沉舟登机，直飞智利蓬塔阿雷纳斯。飞机上，他打开加密硬盘，调出苏念安传来的音频——一段7.83赫兹基频上的脉冲序列，规律如心跳，间隔精确到毫秒。
助手汇报道：“三叔已向董事会提交罢免提案，理由是‘长期缺席核心决策’。投票日定在两周后。”
“让他提。”陆沉舟合上电脑，“我回来前，新能源公司完成C轮融资。股份一超，他们动不了我。”
十四小时航程结束。雪地车接驳，穿越冰裂带。暴风雪未歇，能见度不足五十米。陆沉舟抵达“深瞳”主控舱时，已是南极极夜最深时分，全天无光，唯有设备屏幽幽发亮。
苏念安在操作台前，眼底有青黑，显然多日未眠。
“你瘦了。”陆沉舟解下围巾，搭在他肩上。
“没空吃饭。”苏念安调出三维成像图，“看这里。”
屏幕切换：冰层剖面，钻头停在3690米处。下方三十米，是一片平坦区域，反射率异常高，非岩石，非水体，而像……金属。
“不是自然形成。”苏念安放大局部，“边缘规整，表面有网格状凹槽。人工造物。”
陆沉舟皱眉：“湖底有建筑？”
“不止。”苏念安播放声波记录。音频导入后，AI开始解析脉冲序列。五分钟后，屏幕上跳出译文：
“观测者已抵达。”
“等待双星同轨之日。”
“启动共振协议。”
空气凝固。
“它知道我们来了。”苏念安低声，“从‘极瞳’开始，从格陵兰开始，它一直在等。”
陆沉舟盯着那行字，忽然想起什么。他调出“星河计划”最初档案——柏林画廊《星河微光》的创作笔记。其中一页，苏念安手写：“光不是终点，是信使。它传递的，或许是警告，或许是邀请。”
“不是警告。”陆沉舟说，“是邀请。”
“所以钻下去？”
“必须。”陆沉舟走向控制台，“但不能用远程指令。我要亲手按下最终启动键。”
技术团队连夜检修钻机。新型耐压探头装上，内置摄像头、声呐、采样臂。陆沉舟亲自校准参数：下探速度每分钟0.5米，温度监控±0.1℃，一旦接触液态水，立即停止。
第七日，准备就绪。
主控舱内，全球直播开启。科学界、媒体、公众，数千万人在线守候。画面中，钻头缓缓移动，穿透最后十米冰层。
深度：3700米。
触碰。
冰层破裂，探头进入未知水域。摄像头启动，黑暗中，一束光扫过——
水面平静如镜，深不见底。
下一秒，湖底亮起。
无数光点自金属网格升起，排列成巨大星图，与苏念安在格陵兰画出的神经网络完全一致。光流汇聚，形成两道人影轮廓，缓缓靠近，最终交叠。
“它在模仿我们。”苏念安喃喃。
突然，声呐警报响起。
湖心深处，传来强烈震动——频率7.83赫兹，但强度飙升至前所未有的级别。主控舱灯光剧烈闪烁，所有屏幕同时浮现新信息：
“身份确认：苏念安，陆沉舟。”
“协议激活：共生模式。”
“请做出选择：观察，或加入。”
选项出现，倒计时60秒。
“什么意思？”助手惊问。
“不是科研项目了。”陆沉舟盯着屏幕，“是筛选。它要选能听懂光的人。”
“选什么？”
“留下，还是离开。”
苏念安忽然起身，走到主控台前，手指悬在“加入”按钮上方。
“你疯了？”助手拦住，“没人知道‘加入’意味着什么！可能是意识上传，可能是永困冰下！”
“可‘观察’就是背叛。”苏念安回头，“我们追了三年的光，不是为了站在外面看。”
陆沉舟走上前，手掌覆上苏念安的手背。
“一起。”
两人手指并拢，同时按下。
刹那间，湖底光海爆发。星图旋转，光流如潮，顺着钻孔逆流而上，缠绕探头，直冲天际。南极夜空被撕开一道口子，极光前所未有地低垂，形成巨大光柱，笼罩营地。
主控舱内，所有设备自动重启。屏幕上跳出最后一行字：
“双星已归位。”
“光，永不独行。”
信号中断。
全球直播黑屏。
七十二小时后，通讯恢复。
第一封邮件来自国际极地联合会：“‘深瞳’区域检测到持续能量场，频率稳定在7.83赫兹。建议列为‘人类文明共栖保护区’，永久禁止军事与商业开发。”
第二封，陆氏集团：“新能源公司C轮融资完成，外资占比35%。陆沉舟持股41.2%，成为单一最大股东。三叔派系退出董事会。”
陆沉舟坐在主控舱，读完邮件，抬头望向窗外。
极光仍在，像一条不灭的河。
苏念安靠在椅上睡着了，手还搭在控制台上。陆沉舟轻轻握住，没说话。
他知道，从此刻起，他不再是单纯的商人或艺术家。
他是光的译者，冰的守门人，也是那个在家族权谋与宇宙低语之间，始终选择向前走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