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let’s 比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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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巧？
江卓杵在门口，怔怔看着他。
“来了啊，小江！”
小燕赶来，熟络地和江卓打了个招呼，瞧他和许一流大眼瞪大眼，热心肠地给两人搭了个桥，“啊许哥，这就是我下午想和你说的那个弟弟，小江，江卓；小江，这是许哥许一流，比你大四岁。”
许一流脑袋持续宕机，上午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晚上就出现在自己眼前，这可真是......老天赏缘分。
小燕看一眼许哥，又看眼小江，两人一言不发就是盯着对方看，神情复杂，好像另有故事的样子。她哈哈一笑，打趣道：“你们不会认识吧，哈哈——”
江卓移开视线，没回答认不认识，像个后辈礼貌道：“许哥好。”
怪别扭的，听江卓这么叫他，好像两人并不认识一般的客气疏离。
许一流不冷不淡地回道：“你好。”
打完招呼，江卓便直接去了后厨，半天没有出来。
许一流心不在焉在门口扫地，眼睛时不时望一眼后厨。
江卓和小燕怎么认识？江卓来这不吃饭那干什么？更重要的是，装不认识是什么意思？
许一流扫好地，走到正在清理餐桌的小燕身旁，帮她一起收：“小燕......你下午是想和我说什么来着？”
“哦，就是小江会来洗碗，我们不用落锁，他晚点锁。”
许一流手上动作一顿，碗碟擦碰出刺耳的声音，他眉头紧皱，语气不怎么好的连问道：“洗碗？他不是学生吗？怎么还打工？”
小燕扫视四周，压下嗓子低声说：“小江倒霉，听说他是被人收养的，但收养他的那家男主人....."说到这，小燕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同情地往下说：“家暴打老婆，还吃喝嫖赌，很不是个东西，寒暑假都是小江自己挣生活费，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了。”
许一流沉默着收好碗筷，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江卓来橘子山站台学习是因为家里吵，而现在想想，“吵”所包含的意味远不止字面意思，脸上时不时出现的伤口，压根不是什么失调，应该就是他那个名义上的爹打的。
“我把碗送进去收尾，小燕你先下班。”没等小燕答应，许一流就自顾自地推着推车，快步走去后厨。
靠，畜生还不如的爹，江卓丫的也不还手吗？就老老实实受着，好心问他还瞒着不说真话，读书把脑子读傻了吧！许一流越想越气，而且不来橘子山站台，他丫的去哪，回家挨打？还是他那该死的爹不放人？
许一流有些烦躁地拉开门帘，可看到里面的人，心里那股无名火多了些别的情绪。
江卓腰间系着带有“稻香家常菜馆”字印的黑色围裙，双手套着一副宽大的黄色橡胶手套，弯身坐在一张塑料红矮凳，身前的大水盆装满了沾满油渍的餐具。他神情专注，动作利落，三五一下便洗好换碗，十分娴熟。
听到有人进来，江卓头也不抬地继续洗碗：“放着就好，辛苦了。”
许一流应了声嗯。
江卓蓦地停下，抬头看他。
“不是说高三学习紧没空吗？”
“我......”江卓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一流想让自己冷静点，可嘴巴偏不让：“感统失调骗我的，高三没空骗我的，还有什么是骗我的？”
江卓微微皱眉，很快反驳道：“不全是骗你，而且......我的事和你无关。"
是啊，没错。许一流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多管闲事，上赶着招人嫌，可是，他就是不安心。江卓才17岁，和小然同样大的年纪，看着江卓，总会想到分开已久的妹妹，他们就应该好好读书，好好生活。许一流内心自嘲，他这是在江卓身上弥补当哥哥的责任吗。
“和我无关，那你昨晚做什么好人把我带回去，我要你关心我了吗？”
江卓哑口无言。
“你的伤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
江卓沉默片刻，面色平静地说：“怕你可怜我。”冷锐的目光却好似一把利箭直刺许一流的眼睛。
许一流感觉自己眼眶有些发颤，估计是气的。他徒然提高音量，好笑骂道：“我可怜你？我tm就不可怜吗？我倒希望我还能有可怜你的资本！"
“我妈车祸走的，糟心的爹活着给我找后妈还不如去死，唯一的亲妹妹.....按照法律关系我得叫表妹。在这点上，我们倒是各有各的不幸，”许一流话锋一转，开始比学历，“但你丫的还是个高中生呢，还上的市重点！我连高中都够不上，上的职高，毕业后干过汽修，进过厂打螺丝，剪过头发，前不久刚从ktv服务员跳槽到这，怎么样，要不要我可怜你？"
江卓像是被他的比惨宣言震住了，半天没吭声。
许一流多管闲事完，火气也下去不少，刚想软下语气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余光便看到，下了班的小燕杵在门口，双眼瞪得比小燕子还大，一脸尴尬。
“哈哈......你们果然认识啊？”
小燕看没人搭理他，便挤眉看了眼许一流，退回前厅。许一流以为有事，便跟着出去了。
江卓瞥了眼两人一起离开的背影，坐下继续干活。
“怎么了？”
小燕只是回来拿落下的包，刚才看两人氛围不对，临时起意叫走许一流。当下，她也只好劝个和了：“小江性子是有点冷，但你对他好，他心里有数的。”
“去年冬天，我看他手又红又肿，就硬塞了手套和护手霜给他，没想要他回报什么。但过几天，他愣是回了副手套给我，说是自己织的，不值钱。”
许一流歪重点：“他还会织手套？”
“啊？是吧，织得挺好看的，”小燕察觉自己被带偏后，有点无语，“诶，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们认识，有话就好好说开，别吵架啊。”
许一流没说话，其实是他单方面在吵，人江卓事不关己可冷静了。
小燕觉得两人不至于干起架，走前好奇多问了句：“你两怎么认识的啊？”
毕竟许一流和江卓看上去实在不像一路人。
“等车老碰到他，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小燕点评：“挺有缘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let’s 比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