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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休息室教学与心跳加速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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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璟一路拉着林溪，穿过片场各种好奇的目光，径直走进了他的单人休息室，“咔哒”一声反锁了门。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似乎瞬间变得稀薄起来。
林溪的心跳还没从连续NG的打击中平复，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独处搞得再次加速，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顾、顾老师……？”
「他拉我来这里干嘛？单独训话？因为我演得太烂？还是要私下进行黑粉清算？」
顾璟松开手，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休息室的灯光不算明亮，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晦暗难明。
“为什么一直进入不了状态？”顾璟开口，声音比平时在片场更低沉一些。
“我……我紧张……”林溪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戏服的衣角，“越NG越怕……怕耽误大家时间……怕您生气……” 「更怕你让我背元素周期表！」
“看着我。”顾璟命令道。
林溪下意识地抬起头，撞进顾璟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似乎没有了平日戏谑或冰冷，而是某种……他看不懂的专注。
“你现在不是林溪，”顾璟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引导着他，“你是小默。我是你哥哥，不是你害怕的影帝顾璟。”
他向前走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林溪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一点点戏服上的尘土气息。他的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想后退，后背却抵在了冰凉的门板上。
无路可退。
“那场戏，”顾璟的目光锁住他，不容他闪躲，“小默为什么哭？不是因为哥哥骂了他，而是因为他觉得哥哥不相信他，委屈，但又渴望哥哥的认可。这种情绪，你体会不到吗？”
林溪怔住了。
委屈？渴望认可？
「我怎么体会不到……我天天都在体会……」他内心下意识地反驳，「每天被你耍得团团转，动不动就用黑粉号威胁我，逼我发那些肉麻的微博……我还不能反抗，因为你是影帝，能决定我生死……我难道不委屈吗？」
「可是……可是我又忍不住偷偷看你演戏，想从你那里学到哪怕一点点……希望你偶尔也能觉得我还不错……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这些被他压在心底最深处的、连自己都不愿仔细去分辨的情绪，此刻被顾璟的话轻易地勾了出来，赤裸裸地摊开在他自己面前，也……摊在了顾璟的“眼前”。
顾璟听着他内心委屈巴巴的控诉和那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向往，眼神微微软了一些。
“把我想象成你心里那个……‘欺负’你又让你忍不住关注的人。”顾璟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把那种又憋屈又忍不住在意的情绪，放到戏里。”
林溪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心里那个……他怎么会知道？！」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顾璟。
顾璟没有躲闪他的目光，反而更近了一些，几乎是在他耳边低语，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演戏就是释放真情实感。你的情绪，无论好的坏的，都是你的武器。”
林溪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太近了……太近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这句话在疯狂刷屏，还有那越来越响的心跳声，咚咚咚，敲打着他的耳膜。
他感觉顾璟的视线落在了他的嘴唇上，停留了那么一秒。仅仅是一秒，却让林溪浑身像过电一样酥麻。
「他……他想干什么？！」
就在林溪觉得自己快要因为缺氧而晕过去的时候，顾璟却突然直回了身体，拉开了距离，表情恢复了平时的淡漠，仿佛刚才那个极具侵略性和引导性的人不是他。
“现在，找到感觉了吗？”他语气平静地问，好像刚才只是进行了一场再正常不过的演技指导。
林溪大口地喘着气，脸颊滚烫，眼神慌乱，根本不敢看顾璟，只是胡乱地点着头：“找、找到了……” 「找到个屁！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刚才靠近的样子！」
“那就好。”顾璟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打开门，“出去吧，准备开拍。”
林溪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休息室，一路跑回片场，心脏还在狂跳不止，脸上的热度久久不退。
工作人员看到他红着脸跑回来，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小林，没事吧？顾老师跟你说什么了？”助理小周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就讲了讲戏！”林溪眼神闪烁，拿起水瓶猛灌了几口，试图给滚烫的脸降温。
「讲戏需要靠那么近吗？！需要看嘴唇吗？！他绝对是故意的！」他内心还在疯狂呐喊。
再次开拍。
神奇的是，经过休息室里那番“惊心动魄”的指导，林溪脑子里那些杂念（比如圆周率、比如怕NG）真的被清空了，取而代之的是刚才那种真实的慌乱、羞窘、以及一丝被说中心事的委屈。
当顾璟再次说出那句台词时，林溪抬起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不是演的，是刚才情绪的自然延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带着倔强和委屈，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那眼神，那状态，完全就是受了委屈又渴望哥哥理解的小默！
张导在监视器后猛地一拍大腿：“好！就是这个感觉！太好了！过！”
一条通过！
全场工作人员都松了口气，纷纷给林溪鼓掌。
林溪却还沉浸在情绪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赶紧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擦眼泪。
顾璟走过来，递给他一张纸巾，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演得不错。”
林溪接过纸巾，手指不小心碰到顾璟的，又是一阵微小的电流感。他声如蚊蚋：“谢谢顾老师指导……”
「指导？那算是指导吗？那简直是精神攻击！」他内心嘀咕。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林溪发现自已的演技好像真的开窍了。尤其是和顾璟的对手戏，他更容易被带入情绪，NG次数大大减少。
张导对此非常满意，逢人就夸林溪有灵气，一点就通。
只有林溪自已知道，这“窍”开得多么代价惨重！
他现在只要一对上顾璟的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休息室里那个过于靠近的距离和低沉的耳语，然后心跳加速，脸颊发烫——这种状态，演兄弟情深或许还行，但要是演点别的……
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已看顾璟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
以前是“表面敬畏，内心吐槽”，现在变成了“表面敬畏，内心……？？？”
「他今天这件高领毛衣好像显得脖子很长……」
「他刚才是不是对我笑了一下？虽然很浅……但好像是笑了？」
他训人的时候语气好像没那么冷了？」
这些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吓得林溪赶紧在心里狂背化学元素周期表试图压制。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
「……可是磷的焰色反应是绿色，好像他上次应援色的手环……」
林溪：“……” 「没救了！彻底没救了！」
他绝望地发现，元素周期表也救不了他了。
而顾璟，似乎很满意他这种状态的变化。读心术听到的内容从以前的吐槽和圆周率，变成了现在这些乱七八糟、带着点粉红气泡的碎碎念，让他觉得……很有趣。
甚至，有点享受。
剧组的生活还在继续，电影拍摄渐入尾声。
某天收工后，林溪收到一个陌生的快递，寄件人信息模糊。他疑惑地拆开，里面竟然是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
书的扉页上，用熟悉的凌厉笔迹写着一行字：
“黑粉的自我修养看来是修完了，试试这个。”
没有署名。
但林溪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谁的字迹。
他拿着那本书，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所以，这算是……肯定？还是新一轮的戏弄？
他看着那行字，嘴角却忍不住，一点一点地，悄悄扬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