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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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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
为了赶紧了解他们之间的事，温至眠选择退让一步，催促道，“那你说条件。”
沈淮初推了推鼻尖上的眼镜，和煦的微光透过镜片，照在那一双琥珀般的眼睛上，就这般静静的凝视着她。
“其实也不是什么很难的条件，告诉我你的名字就好。”
温至眠被她盯的耳垂渐渐泛热，恍如枝头熟得透粉的蜜桃，上面的绒毛清晰可见。
她转过头去，故作冷淡道：“我妈妈刚才不就跟你说过我的名字了？”
显然沈淮初不吃这套，他学着温至眠双手一摊，随意道：“那是你妈妈说的，不是你说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温至眠不解道，“知道名字不就好了？”
“当然不一样。”沈淮初直勾勾的盯着她，真诚道，“你亲口说的和别人告诉我的，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记得小时候的温至眠没有名字，他站在草坪上，第一次没有栏杆阻隔在他和温至眠之间。
温至眠一身翠绿色连衣裙，正小心翼翼地躲在程今也身后，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好奇的打量他。
沈淮初记得，福利院的老师站在他和温时绪面前介绍着：“这孩子父母早亡，唯一的外婆也重病缠身，最后是被社区的人带过来的。这孩子看着温温软软的脾气倒是很倔，一定说自己叫眠，江枫渔火对愁眠的眠，要是叫错了她还不理你呢！”
老师打趣着，招手想让温至眠走近些，可她不愿意愣愣地站在原地。
明明隔着栏杆还会和他玩的，离得近了反而跟不认识一样，真是傻傻的。
“温至眠。”温至眠突然道，她的声音第一次温和着。抬起眼眸对上沈淮初的目光，“温柔的温，至少的至，江枫渔火对愁眠的眠。所以沈淮初，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她的目光如炬，就这般直直对上了沈淮初的眼睛。视线缠绕着像是无声的较量。
过了半晌，这场较量中沈淮初先开了口：“可以。”
暖气充斥着整个后座，与外面的寒冷潮湿的天气截然不同。
昨天的a市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初雪，今早起来外面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以前在景和镇，程今也几乎见不到雪，只有小时候洋洋洒洒下过一场不太大的雪。
那时的她不过七岁，程今也依稀记得父母将她抱在怀里依偎在老家的火炉旁。灶台里的火苗舔舐着木柴吹出滚滚的浓烟，她隔着朦胧的烟雾去看爸爸妈妈的脸，隐隐约约。
现在不过十年，她竟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只不过掌心的热气，又让她重新回笼了思绪。
眼前模糊的场景变得清晰，不知何时江景序那双深邃的眼睛，倏然在她面前。
她的面上不显，强装镇定道：“怎么了？”
“程今也你又走神了。”江景序有些不满地提醒着。
“小时候很难见到雪。”程今也如实回答。
江景序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考虑这话的真实性。
他倏然想起程今也从小都在景和镇长大，那样的南方小镇四季如春，也的确是常年见不到雪。
这么一想他突然来了兴致，只见江景序的嘴角微微勾起轻声道：“那你觉得雪好看，还是我好看？”
又来了……
程今也的呼吸一滞，她竟是没想到江景序全然不顾前面的司机，竟然能问出这种白痴的问题。
一时间程今也想到了玄幻小说中的夺舍，现在的她严重怀疑江景序就是被夺舍了。
程今也强装镇定，朝前面司机的座位瞥了一眼，似乎在提醒江景序前面有司机。
“怕什么。”江景序的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散漫地开腔，“告诉我程今也。”
程今也知道他的性子，她不回答江景序有的是办法让她回答。
两双眼睛在空中对上，原本不咸不淡的气氛开始变得暧昧旖旎，像是一条绳子横在她们之间，相互拉扯。
沉默了几秒程今也率先躲开视线，缓缓道：“你。”
她撇过头去，绯色从耳根一路蔓延到了脖子，连带着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江景序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抬手叩着手机屏幕。清脆的敲击声中，他缓缓开口语气挑逗道：“程今也你害羞什么？”
“没有。”她不是害羞而是羞耻。
江景序还欲说些什么，车却一个拐弯开到了距离校门口还有些距离的路口。
程今也抓紧时机，立刻背上怀中的书包拉开了车门。
下一秒一双白皙带着冷意的手，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顺着流畅的小臂线条一路看下去，江景序正抬着眸。
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如同沾上了初雪般，散发着阵阵的寒意，嘴角勾起了弧度却没有笑意。
程今也的心下一紧，抿了抿唇立刻道：“对不起。”
“就这么着急走？”江景序的语气冷了下来，就这般似笑非笑地看着程今也，“如果还有下次，你就和我一起在校门口走下来吧。”
程今也的额前已经冒着汗珠，她知道江景序向来说到做到。
她沉着声道：“如果传进爷爷的耳朵里怎么办？”
江清鹤的身体越来越差，这一点程今也在老宅饭桌上就听到了些许。
昨天她特意跟江景序不能让学校的人看见，否则传到了爷爷的耳朵里，爷爷病的更重了就麻烦了。
只是江景序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她不知道这个理由有没有打动江景序。原以为江景序会想到这层，不敢太过张扬，而到今天她突然明白还是自己太傻了。
“程今也你倒是学会威胁我了。”江景序咬着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幽暗的光。突然想到什么，意味不明的看着程今也，“如果你再这样想着赶紧离开，我不介意直接公开。”
程今也不明白自己只是走得快了些，居然就这样惹到了他，真是个疯子。
程今也抿着唇忍不住暗骂，却只能低声又一次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江景序第一次毫不犹豫地原谅了程今也，这在之前可是从未有过的。
程今也有些错愕地看着江景序，他的眼睛微亮，像是计谋得逞般笑笑又道，“做错事了，我可以原谅你，但是就是要有惩罚——”
尾音被拖的狭长，“惩罚”二字被咬得极重，程今也知道这种语气暗示着肯定没什么好事。
眼前白气弥漫，闪着红光的车灯划破这朦胧的晨雾。染上红光的雾气氤氲着，转眼染上了眼前这一方塑胶操场。
冰冷的手心不断被一只粗大的手掌细细摩挲着，痒意从手心一路蔓延至头顶，让她忍不住一哆嗦。
程今也闭上眼睛，现在她站在主席台下才明白，江景序口中的惩罚究竟是什么。
她早已经忘记，前一周被魏落琪记迟到这件事情了，也忘记迟到的人要站在主席台下罚站。
不过幸好他们的位置有些隐蔽，除了要注意右侧突然来的人，其他地方都被遮了个大概，几乎不会被看到。
不过越是这般隐秘，越是让程今也有种偷情的感觉。
但又不得不承认，论折磨人江景序是一等一的厉害。她越是僵硬不敢动弹，他越是能在她身后小动作不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