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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发现（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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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今也的身形一滞，却又强装镇定的立在原地。江景序靠近一步，她便不着痕迹远离一步，直到被逼到角落的尽头。
“这个惩罚记住了吗？”
近在咫尺的距离，热气喷薄在程今也的耳朵上，根根绒毛都变得清晰可见。
她不着痕迹地伸出手，暗自扯了扯江景序的衣角，近乎乞求般让他放她一马。
倏然间她程今也能感受到，头顶那一道来自江景序的灼热视线逐渐移走。
紧绷的身体终于一软，正当她松了口气时，眼睛却不自主朝江景序的方向望去。眼前的卢岁聿眉目分明，细碎的头发散在额前。
看得出来他是一路跑过来的，额头上还留有隐隐的汗珠，连带着脖子上的蜿蜒的青筋。只是眉骨处贴着的巨大的创可贴尤为明显，以及嘴角处，那一道隐约间能看到血管的淤青。
程今也突然想起闻朝暮说的，江景序被卢岁聿揍了。
那时的她只看到了江景序嘴角的淤青，而如今再看卢岁聿，可想而知的激烈战况。
相比起卢岁聿，江景序嘴角那一处基本好的差不多的淤青，简直就是毛毛雨。
她这才反应过来，看来闻朝暮说的不一定可靠。
卢岁聿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一双眼睛上下浮动着，直到越过江景序看到了她。
两道视线就这般在空中对上，程今也原本涣散的瞳孔猛然聚焦——卢岁聿视线分明停在了，她躲在江景序背后的那只手上。
察觉到了松开的手，江景序立刻使上力气拉住了她。
程今也的面上忍不住微微蹙眉，只是走神了一瞬，一抬眼卢岁聿竟是走得更近了些。
“好巧啊程今也。”
卢岁聿直接无视江景序，朝程今也打了个招呼。
没等程今也开口，只感到背后那一双手扣的更紧了些。
程今也清楚她如果跟卢岁聿打招呼了，按照江景序这样卑劣的品行，一定当场抽出藏在身后的，那一双十指相扣的手。
程今也的心脏猛烈跳动着，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倏然间，从主席台后侧传来了余归池的声音。
三人的目光立刻循着声音源头探去，只见余归池一个转身，正正好走到了卢岁聿身后。
在看到卢岁聿的一瞬间，余归池的眼睛瞪大，连带着嘴巴都微微睁开，不可置信般开口：“卢岁聿？你怎么在这？”
见卢岁聿转过了头，程今也立刻戳了戳江景序的手，近乎哀求的看着他。
江景序见过程今也倔强的样子，也见过她狼狈的样子，唯独这一次是他第一次看见程今也这般恳求的样子。
漆黑如墨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错愕，随即心脏如同鼓点般猛烈的跳动着。
程今也显然没看到上方那一双越来越缱绻的目光，她只感受身后那一双紧扣着她的手渐渐松开。
一股热气凑近了她的耳朵，几乎气声道：“程今也又一次。”
程今也具体没听清他讲了什么，只是一味地点头。紧握的手已经冒出了汗，叫她手都冰冷了几分。
她心底暗自松了口气，视线朝卢岁聿和余归池望去。
看得出来，卢岁聿并不想让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他微微撇过头去轻笑一声沉声道：“余归池你不是知道么，装得一副这么惊讶的样子给谁看？”
余归池少见的硬气起来，在卢岁聿面前还嘴着：“你这么笃定我知道？”
“你爸会不告诉你？”卢岁聿扯着嘴冷冷地笑着，眼中的嘲讽不带丝毫掩藏，“你爸和卢正寒是一丘之貉，我可不信他没跟你说过。”
“猜得不错，他确实跟我说了。”余归池直接一副要摊牌的样子，突然话锋一转又轻笑道，“不过就算是知道，看到你这副狼狈的样子，也很难忍住不笑吧。”
这一句话直直戳到卢岁聿的心上，像有千万根银针穿过了心脏，脸色肉眼可见地涨红起来。
余归池不再去搭理卢岁聿，转身朝程今也看去。
程今也的神情难掩的讶色，道：“小池你怎么在这？”
现在运动会将近，余归池作为负责人非常忙，一到学校就被叫到了教师办公室开始安排运动会事宜，这也导致程今也从到学校，到晨会开始都没有看她的踪迹。
“我那边提早完成任务了，老师就说晨会我可以不参加，让我直接回教室就成。不过我寻思着，你这不是被罚站了嘛，就想来看看你。”
余归池的嘴角扯着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倒真像那么回事。
她说着环绕四周看了一圈，眉头微蹙喃喃道：“真是奇怪，值周的同学呢？”
这句话提醒了程今也，她突然想起来，他们两个罚站的人怎么会没人管着？
这么一想一开始好像确实是有两个人看着的，后面江景序似乎和他们说了些什么，两个人都这样不见了。
当时的她一直沉浸在紧张中，倒是完全没有察觉，现在看来未必不是江景序的手笔。
“上厕所去了吧。”江景序突然道。
没想到江景序会接上她的话，余归池不由得错愕了一瞬。就在此时，广播里又响起了退场的音乐。
余归池立刻穿过卢岁聿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程今也的手，轻声道：“走吧今也，现在退场了罚站的人也可以走了。”
程今也微微抬头去看江景序的反应，只见他的眼皮微掀，白皙的脸上看不出过多的情绪。
程今也明白他这是同意了，立刻跟着余归池朝教学楼走去。班级的队伍刚刚走完，路上稀稀拉拉站了许多的人。
程今也只觉得今天的余归池非常奇怪，微蹙的眉头和焦急的脚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眼看四下无人，还未等程今也开口询问，余归池率先开了口：“什么时候的事情？”
“什么？”程今也愣在原地，下意识询问。
就在她问出口的瞬间突然反应过来余归池的意思，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她。
“这周末对吗？”
看似是询问，语气却是非常笃定。
此话一出，程今也望向余归池的眼里，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余归池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她的？
现在的她脑子如同一根乱麻，紧紧缠绕在一起让她脑袋生疼。
过了半晌，程今也缓缓道：“你怎么知道的？”
余归池越过她的话，继续道：“上次在天鹅湖你和江景序在一起对么？”
“对。”程今也点点头。
“你的爷爷和江景序爷爷是战友，所以你和江景序从小就认识，是他照顾你对吗？”余归池继续道。
“不对。”这次程今也却是摇了摇头，道，“小池，我想问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是你爸？”
“没有，他告诉了我一点点，其余是我自己猜的。”余归池道，“他跟我说我和卢家订婚了，说卢家和江家不对付，跟我说你和江景序关系密切，让我少和你玩。”
“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程今也反过头来询问余归池。
“我想听你说。”余归池诚实道。
程今也顿了顿，点头道：“好，前提是别告诉其他人。”
余归池没有犹豫点头应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