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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发烧(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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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程今也立刻反驳,“我怕生病传染给你。”
江景序的唇角微勾,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过了许久才缓缓道:“是么,那你早上去学校时怎么没戴口罩?”
“早上刚起床时还好的,来学校后被冻着了。”程今也道。
果然人还是不能撒谎,实话讲着就是顺口多了。
看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江景序点点头:“下午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
程今也刚开口拒绝,江景序不给她机会,径直打断她的话:“早上的作文比赛怎么样了?生病了有影响吗?”
影响还是有的,但总归是比完了。
程今也想着开口应道:“一点点影响。”
“没事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别想着作文比赛了。”江景序道。
这怎么能行,这作文比赛含金量最高了。程今也在心底默默反驳。
江景序仿佛看出了程今也的想法,他看了眼程今也,过了会儿才道:“反正就算获奖了,这个比赛对你也没什么用。”
“为什么?”程今也有些不明白,江景序为什么会这么说。
“以后你就知道了。”
江景序说着伸出手扣住了她的手,像是冰块握住了她冰冰凉凉的,第一次程今也没想躲开。
“怎么突然这么烫了?”
江景序的眉头微蹙,刚刚摸的时候还算正常,现在明显热了些。
程今也摇了摇头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她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发烧,在孤儿院的夜晚她总会一个人默默撑着,这也导致她比普通人更会忍痛。
江景序掀了掀眸,好看的眼睛宛如一颗亮灰色的宝石,声线却染上了愠气:“程今也你是傻子吗?”
“我真没事,我去过医务室了也没发烧。”
程今也说得笃定,这些天和江景序周璇下来,她已经能做到游刃有余的骗人了。
江景序懒懒掀了掀眼皮,他知道程今也没发烧,只是对程今也无所谓的态度感到不满罢了。
“程今也,你这么舍不得我吗?”江景序突然道。
“嗯?”
程今也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这句话几乎是气声,每次感冒都这样脑子浑浑噩噩的。
江景序没有接话,他微微弯腰头凑的更紧了些。
泛着水雾的眼睛带着眩晕,随着一片阴翳落下,涣散的瞳孔猛然一缩。
程今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感觉,鼻尖的潮湿带着灰尘的味道,让她鼻子一阵发痒。
可眼前那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震得她愣在原地,连带着鼻尖嗅到的味道,都是江景序身上雪落后的松木味,干净冷冽。
一时间她竟说不出话来,只是呆愣的看着他。
江景序不知道生病了的程今也这么有意思,反射弧都变得更长了。
他宽大的手掌覆上程今也白皙发烫的脖颈,如同把玩着一只任人摆弄的猎物。
程今也乖乖的站在原地,她的身上实在太烫,烫到她的意识都不太清晰。冰凉的手掌让她的意识逐渐回笼,可她没打算躲避甚至开始享受起来。
这样幽暗窄小的房间,逐渐散发着旖旎的氛围,江景序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非常享受这样的感觉。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江景序暧昧地将头靠在程今也肩膀。
肩膀上的重意让程今也的身体微微倾斜,直到他的鼻息若有若无的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她才逐渐反应过来。
“最近变乖了。”
江景序声音微哑,极近的距离让程今也耳垂发麻。柔软的黑色头发磨蹭在她的脖间,几分的痒意让她不住颤了颤。
程今也小声提醒着:“我该回去了。”
“好啊。”江景序的唇角微勾,鼻尖蹭了蹭她的脸庞,随后便松开了手。
程今也没有犹豫,她抿着唇朝门口走去,布满铁锈的把手有些硌手,可她知道江景序的德行,慢一秒钟他都可能后悔。
她硬着头皮强硬拉开了门,腐朽的木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嘎吱嘎吱”的声音,随后从狭窄门缝漏出一竖条微光。
绛橘色的微光径直打到了那一双焦灼的眼睛上,程今也用力了些妄图将门缝拉得更大,而仅仅是一瞬,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落下。
木门发出巨大的碰撞声,门缝也随之不见。那一双琥珀色的瞳孔,逐渐暗淡成黑色。
这一幕似曾相识,以至于程今也一时间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直到江景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程今也,你怎么这么傻?”
程今也有些急了,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数人数。她不能让余归池一个人守着,万一查到了她头上,余归池又该怎么办。
内心的煎熬让她的额前布满了汗珠,垂落在身侧的手也不知不觉握得紧了些。
“你说过让我走的。”程今也无力反驳着。
江景序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我现在反悔了。”
程今也暗骂了一声,一只手攥紧了衣角继续道:“万一查到我怎么办?”
“查就查了,这么小一件事情还能叫家长不成。”江景序说着,瞥了眼程今也又道,“当然叫家长了也无所谓,最好让江泽峰也知道我们谈了。”
“你疯了?”程今也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江景序的胆子这么大,居然还想捅到江泽峰面前。
“你在担心什么?江泽峰就是个纸老虎,在江家真正的当家人是爷爷,不过爷爷就算知道了对我也不会怎么样。”江景序微微挑眉,从容道。
程今也犹豫着:“可,可万一……”
“没有万一程今也。”江景序一手覆在她的脸庞,漫不经心道:“爷爷已经立下遗嘱,江家的掌权人直接跳过江泽峰给我,你懂了吗。”
程今也没有说话,她立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过了许久才道:“所以,所以我和你谈恋爱爷爷不会说什么吗?”
“你想让他说什么?嗯?”江景序说着,思索了一下,“如果是祝福的话,我想要,爷爷大抵是会祝福我们的吧。”
程今也撇过头去,耳根微微泛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不是这个意思?”江景序轻笑了一声,语气瞬间冷了下来,“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爷爷知道了会想让我们分手?”
被戳破心事的程今也有些不知所措,呼吸都变得紊乱了些,她连连摇头:“不是江景序,你想多了。”
“那你看上去,有点不太高兴啊——”
他的声线拉得极长,明明好听的声音却如同恶魔低语般,叫她一阵寒颤。
“没有,让我走好吗江景序。”程今也放软了声音急切道。
“这怎么能行,惹我生气还想让我放你走?”江景序扯着唇角,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做错事了就要有惩罚……”
程今也微微蹙眉,她怎么不记得说过什么惩罚?
江景序一只手插着兜,一只手不停的摩挲着程今也的唇角:“给我想想程今也。”
原本白皙的皮肤被磨得有些红肿,可程今也知道这也是江景序惩罚中的一环。但凡她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她都走不出这个房间。
为此,她只能低下头选择了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