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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裴主席他玩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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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打球也太猛了吧！尤其是第一下灌篮，简直帅炸了！”楼觉春两眼放光，兴奋得声音发飘，手指向不远处的校园超市，“前面就是咱学校超市，走，我请你喝水。”
江淮野确实渴了，没客套，抬脚跟着往那边走。
一路上，楼觉春的嘴巴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滔滔不绝的描述了林健涛各种“光辉事迹”，无非就是仗着老子的钱作威作福，搞欺男霸女那套。他一边用夸张的手势比划，一边唾沫横飞的说着，短短五六十米的路程，江淮野硬是听了五六个小故事了，不得不佩服这位同学的嘴皮子，跟机关枪似的。
“嗳同学，你知道这个志愿服务有什么方法能快速攒够二十个课时吗？越快越好。”江淮野总算逮了个空插话。
楼觉春突然压低声音，四下张望一圈，动作谨慎的像在做地下交易，江淮野甚至怀疑他下一秒会蹦出句“有内鬼，停止交易”来。
“这事简单，我偷偷告诉你。”他的大拇指搓着食指，神秘兮兮道，“只要肯花这个，多的是人帮你干，到时候盖完章再签你名，记住！一定先盖章，这样不容易被发现，我当时学分不够就这么凑的，俩星期搞定。”
“啧，好主意，谢了。”江淮野眉梢轻挑，点头应下，心情颇好的推开超市的玻璃门。
总算有件称心的事儿了。
“哎呦，太客气了！你喝啥？”楼觉春拿了瓶运动饮料，又热情的转头问。
江淮野的目光在货架间扫过，从底层拿起一瓶葡萄味气泡水，满意的晃了晃，瓶身里瞬间炸出密密麻麻的小气泡，贴着透明瓶壁爬成细碎的银线，又在瓶口底下聚成雪白的泡沫，“滋滋”的声响裹着冷气钻出来，听着就透着股冰甜的劲儿
楼觉春见状立马夺过，噔噔噔跑去结账，那架势生怕新同学跟他客气。
江淮野没推辞，自己在后排货架转了一圈，顺手拿了个紫色包装的软糖——包装上画着只龇牙笑的小狗，跟他此刻的心情有点像。
“嗐，都让我付了得了！”楼觉春站在超市门口，一手拎着自己的饮料，一手递过气泡水，脸上明晃晃写着“你跟我见外就是不给我面子”。
“你不用回班吗？”江淮野拧开气泡水灌了一口，清爽的甜气顺着喉咙往下滑，“上课铃好像响过了。”
其实早在几分钟前，上课铃就已划破校园的喧闹，走廊上这会儿只剩他们俩还在悠哉闲聊。
“我们班这节是自习……哦对！调课了，是数学课！妈的，我得赶紧跑！”楼觉春这才反应过来，懊恼地拍了下脑袋，拔腿往隔壁教学楼冲，跑了两步又回头挥挥手。
“下次约球啊！”
江淮野这边倒是真上自习。原定的班会课因郭吉岗临时有事改为自习课，他慢悠悠地走上三楼，迎着全班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恍然无人地走回座位。
陈松与不在，应该是去校医室了。
吃完饭，运动完，体力耗了个干净，困意像涨潮似的涌上来。他今天还没补觉，现在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不过闭眼之前，他摸出手机点开了附中贴吧，手指飞快敲出一行字：
“志愿服务代做，打扫卫生，50一次，共20次，可付全款。”
此条帖子一出，江淮野的私信瞬间被消息淹没，毕竟他出价高，还能一次性全款，自然吸引了不少人。
挑挑拣拣，江淮野随后选了个高一新生。看对方发来的照片，身高体型跟他有点像，倒更方便行事。
他满意地转完账，把手机往桌肚里一塞，胳膊一垫就趴在桌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许是累极了，这位刚在球场耍过帅的“睡美人”，这会儿已经和周公杀得难分难解。
睡的正香，胳膊突然被人摇个不停，啧——哪个傻逼在晃他？
烦躁感直冲头顶，江淮野把脸埋得更深，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切。然而，那人像是不弄醒他就不罢休一样，摇得愈发带劲，他脸色阴沉的抬起头，眼神里还带着没睡醒的戾气，直直射向那只罪魁祸“手”。
江淮野现在有点后悔下午帮陈松与那个傻逼了，让他被气死算了，省的现在来没事找事。
“要死？”少年沙哑的声音里裹着压抑的怒火。
“老师看你呢！”陈松朝着讲台方向努了努嘴，又飞快的低下头假装看书。
讲台上站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颧骨高耸，面带不悦。她双手撑在讲台边缘，正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他们的方向。“江淮野是吧？上午我的课你就说不舒服，老师念你是新来的，宽容你一次，这都下午第三节课了，不舒服就回家睡去，附中不是让你睡觉的地方！”
江淮野眯起眼睛，又眨了两下，等视线逐渐清晰，也看清了黑板上的英文长句。
哦，英语课。
他缓缓站起身，淡定开口：“选A，almost nerver等于hardly ever，程度副词修饰频率副词，但不能重复。”
接着，他故作诚恳的补充道：“不好意思老师，昨晚学英语学太晚了，没睡好，下次一定注意。”
底下同学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么假的借口都能被说得如此一本正经，原本油嘴滑舌话从他嘴里就变了味。
谁叫人家偏长了张清隽干净的脸，看着就像个乖孩子，好像真是因为昨天熬夜学英语太晚，才不得已上课睡觉。
英语老师被他堵得没话说，毕竟答案对了，理由也勉强能听，象征性训了两句“上课不许睡觉”，便让他坐下了。
“卧槽，真让你装到了。”陈松与凑过来，小声惊叹，眼里还带着点佩服。
“这题正如江淮野说的，选A，这是固定搭配，考察词汇量，大家在旁边记下来。陈松与！你动笔还是动嘴呢？”
江淮野没好气的瞥向他这倒霉同桌，低声威胁：“你要是再把她目光引过来，我就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说完，他顺手抽过陈松与桌上的数学书立在自己桌前，再次趴下，连姿势都和刚才一模一样。
“……”尼玛的，欺人太甚。
下课铃响起，江淮野伸了个懒腰，额前的卷毛因为压了太久，翘起来几缕，像只炸毛的小狗。周围几个女生直勾勾看得眼睛发亮，交头接耳地嘀咕着，不知说到什么，突然爆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
“江淮野在吗？麻烦找一下你们班江淮野同学，谢谢。”
刚睡醒的耳朵就是好使，格外灵敏，江淮野循声看向后门处熟悉的身影，起身走了过去。“我就是。”
“那个……我是贴吧上代做志愿服务的，这个钱我全退给你，学长你还是自己去吧。”男生攥着手机递了过来，屏幕上是转账成功的界面，金额分毫不差。
“为什么。”
“我刚自习课去打扫，碰巧裴主席在那，他……他说，要本人亲自完成才行，再有一次就要上报学生教育处。”男生声音发紧，头埋到更低了，“我想评奖学金就不能有处分，学长，实在对不起。”
“行。”江淮野收下退款，又额外转了五十过去，“今天你去了，也算一次。”
男生急忙要把钱退回去，“可这次裴主席没签字，这钱我不能收。”
“收着吧，我再找别人。”
见江淮野态度坚决，男生只好收下钱并委婉开口：“要不你还是自己去吧，学长。裴主席好像认识你，一听我说我叫江淮野，立马让我转告你，感觉他知道你本人长什么样子。”
江淮野只简短的回了句“谢谢”，转身往3-608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思索着。
今天他转学来第一天，按理说没什么人认识他，他也没得罪谁。
今天刚转学来，按理说没什么人认识他，也没得罪谁。陈松与虽是学生会的，但从一天相处来看，顶多算缺心眼，没什么恶意。难道是林健涛在背后使坏？不好说。
看来得亲自去会会这个刚正不阿的学生会主席，“裴主席”。
“605…606…607…608”
致远楼的六楼，走廊尽头，江淮野找到了标牌为“3608”的会议室——窗帘紧闭，门框也被白纸贴住，看不清里面，好在门只是虚掩着，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宽敞的空间里，中央摆着长方形透明会议桌，右侧布置得像个小型会客厅，沙发、茶几、地毯一应俱全，连空调都有两台，正呼呼吐着冷气。左侧是一张办公桌，上面放着笔记本电脑和几本蓝色文件夹，桌后墙上挂着几张集体活动合影，看着倒像那么回事。
“啧，原来是个小资。”江淮野懒洋洋地靠在会议桌上，手指轻叩桌面，“嗒、嗒、嗒”的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等了十来分钟，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看来他来得不巧，这学生会头子不在。
刚要起身离开，门却再次被推开，江淮野重新靠了回去，目光如炬的盯着那扇缓缓打开的门。
“学长你好，请问一下裴主席在吗？”进来的是一个不算高的男生，一七五左右，皮肤瓷白，娃娃脸，连语气也带着几分稚嫩。
“他不在，你是？”
“我叫于昊，高一（2）班的。”男生怀里抱了张纸，笑吟吟的开口：“我前几周生病请假，错过了学生会招新面试，裴主席让我今天来交申请表。”
江淮野嗤笑一声，什么狗屁学生会？上赶着服务还要打申请，真有意思，给他钱他都不带考虑一下的。
除非，他脑子被驴舔了。
“学长，裴主席是不是很凶啊？我们班好多来面试的男生都被刷下来了，只招了三个女生，其余的全被调到级部去了。我好紧张，等下你能不能帮我说说好话呀？”于昊眼巴巴地看着江淮野，满脸期待。
呵呸！还只要女生？这怕不是招新生，是招后宫！打着学生会的由头是假，想泡妞是真吧。
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于昊是吧，”江淮野突然搂住他的肩，语气里透着股“过来人”的惋惜，“学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唉，算了，不打击你了，等下面试加油吧。”他故意吊着眼，那副欲言又止的样，演得跟真的似的。
影帝江人格，上线。
于昊的好奇心果然被勾了起来。“咋了学长？你说吧，我扛得住！”
“学长跟你说实话，这个裴主席啊，不是什么善茬，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此话怎么说？”
八卦是人的天性，管他男女老少，概莫能外。
“知道为什么只招女生吗？其实是为了掩盖一个事实！”江淮野拖长语调，抑扬顿挫，“裴主席他玩男人。”
“什、什么？”于昊瞪圆了眼睛，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满脸的不可置信。
“啧，学长还能骗你？”江淮野拍着他的肩，说得有鼻子有眼，“之前有个长得特漂亮的男生，被他用花言巧语骗到手，结果呢？天天吃软饭，还搞PUA那套，一边吊着人家，一边跟别的男生聊骚。被发现了还怪人家身材不好，满足不了他，最后把人逼得转学！”
“我靠！这么离谱！”于昊被忽悠得晕头转向，“啪”地把申请表拍在会议桌上，“学长，你是咋……”
话没说完，他突然僵住了，眼睛瞪得更大，直勾勾地盯着江淮野身后。
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人，逆着光看不清脸，只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像淬了冰的刀子，正饶有兴致地盯着江淮野的背影。
“我咋知道的对不对？”江淮野没察觉身后的动静，还在那儿添油加醋，“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裴主席他——不——行——。”
